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与江湖有关的日子 >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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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心海底针,琢磨是琢磨不透的。女人发起疯来,恐怖指数更是照男人有过之而不及。

  茱萸一被秦了了扑醒,以为悲剧的命运已在上演。正要与恶人同归于尽,熟料恶人一头扎在地上昏迷不醒。

  见身子裸着,茱萸的心碎成了渣渣。脑子充血、失氧、晕眩.....以为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东西被剥脱了,失魂落魄,生无可恋。在这样的状态下梳理事情经过,就成了先遭了那只猴崽子侮辱,又被傻小子救下。可为什么没有死去?惨败之身又有何脸面存活于世。或许,已经死掉了。不然怎会遇到已死的傻小子?

  也许阴曹地府与传说中的不同,并非腌臜可怖,她通过破损的窗,瘫了半扇的门,看到从外面洒进来的明媚得近乎刺眼的白光。

  空气中,弥漫着灰土与海风的混合味。咸咸的,像泪一样。

  眼前弥漫着水雾,视线因此变得模糊。委屈、不甘、愤恨、遗憾统统的,统统的交织在心头。心脏不堪重负。似要停止了。

  哭了半晌,又发了半晌呆。茱萸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武艺不错如何,机敏过人如何,声名远播如何,受师长喜爱弟子尊敬又如何如何,归根结底,自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一个女人,像许多普通的女人那样,她也希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栖息之所。不在意有多大,只要有一点点温馨。如同母亲在世时那样,充满阳光与温暖。可是,要一个家,就需要一个男人。虽然大江南北的走过来,也接触过一些喜欢女人的女人,但她一直觉得她们很奇怪。这样有违人伦,难道不怕遭到天谴吗?

  随着一点点的长大,伴着刀光剑影,家的概念,在她的心里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不停的忙碌,不住的奔波,让她如同一抹随风的飘零,已忘何来,又不知何往。

  有时,她想,她的人生到终了都会是这个模样。有时,她觉得师门是个不错的避风港。有时,她又感到没有什么东西属于自己。她仅仅是大千世界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匆匆过客。

  讨厌成长,讨厌一些小孩子叫她姨姨。恐惧生命终结之时的一无所有,无法接受满心幽怨的与世长辞。那姓任的那王八蛋,在天下英豪面前,说她将在十九岁香消玉殒之时,她简直怒不可遏。她还想活。

  可活着又为了什么?

  为了师门?为了银两?又或是为了畅快?

  都是,或者都不是。

  她有时觉得自己和每个黎明时分最为明亮的启明星很像。光彩夺目之下,是无尽的孤独与彷徨。

  月亮很美,但启明新永远亲近不到。只能静静的等待、瞭望。

  男人.......

  师父说,女人到了待嫁的年纪就需要嫁人。如有可能,最好嫁给一个自己中意的。然后把家打理得干干净净,把生活过得像蜜一样甜美。即使突然死去,若能在闭眼的前一刻,还能看见执手之人,也不失是一件幸福之事。再然后,安详的死去。若有来世,一切重新开始。让心里装着一个人,也让别人把自己装在心里......

  师父一生未嫁。茱萸不懂师父为什么会钟情于一个混蛋。上次在洛阳英雄大会,本想替师父教训那个混蛋,可倒头来却被人家打个落花流水。鬼门那些该死的,更胡说自己是师父和那混蛋的私生女!

  可气。

  问过师父钟情的原因。可师父的回答却是等到她知道什么是想念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什么嘛。和没说一样!

  男人......

  尽管一缕青丝收于神龛以身侍道之后,也不乏有许多倾慕之人。可她始终认为那些人更加古怪。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言谈举止,哪怕是他们的呼吸都带着伪装与虚假。她发现那些男人比她活得更累。如果和他们在一起,岂不是会更加疲惫。

  在梦中,她常会梦到一个男子。因为是梦,看不清他的模。但却知道,那人她的相公。每次梦见他,总是见他在厨房端出一些吃食,或是糕点,或是小吃,每一样食物都无比美味。吃东西的时候,他会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吃过了,他又会去主动收拾碗碟。梦中从没有什么不耻的事情发生,或在溪边钓鱼,或在花海中追逐,又或在伞一样的青松下,坐在高崖旁,相依着静静地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被黑暗吞噬......

  君子远庖厨。这世间有愿意为她做出又能做出梦中人美味的男子吗?

  也许,有一天会在茫茫的人海中不期而遇。

  但是,全然不知他的模样,只记得他那双清澈而略显木讷的眼睛。

  呼——

  或许,梦终归是梦。梦不是现实,现实便是某一天她会一个人静悄悄孤零零的死去。

  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茱萸完全分不清梦幻还是现实。

  她盯盯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傻小子很久。忽然发现他的毒,即使死后还没完全解除。当下,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

  帮一帮他。

  记得昨天在海面见到他时,发现他长着梦中人的双眼。清澈,又有些木讷。大概脑子不灵光的人都这样吧!

  他竟然大胆的要自己做她娘子。若非当时有外人在,她真想问他,如果愿意,他真的愿意娶吗?难道不嫌弃她老吗?

  慧色师兄要带他会少林,他一口回绝。当时她就想,如果把他带回师门也是很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他觉得他很有趣。比之前见到的所有人都古怪,比之前见到的所有人都好玩。一个类似的故事,居然能在嘴里反反复复的讲一个下午。当时要去打猎的时候,他还担心人家被狮子老虎吞了.......或许他一点都不好玩,只是觉得他好玩而已。

  不是要我做呢娘子么。好吧,如你所愿。你是傻的,我是脏的,谁都不亏欠谁.......

  有些事真是天生就懂。当茱萸被那大家伙刺穿身子,身心荡起一种说不出的怪怪感觉与疼痛。

  同时,也让她再次回归理性。

  她本是只想真真正正做一次女人,于是乎......

  人死之后是不会感到疼的......

  如果他也死了,鬼魂又怎么会晕眩呢。

  还有,最重要的是,从身体中溢出的颜色是那么的刺眼,那些的令人心悸。

  难道之前我没有被那只猴崽子......

  茱萸的脑子嗡的一下又乱成了一锅粥。

  雷公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两派之间之仇不共戴天。

  那是谁救了我?

  我身上的衣裳哪里去了?谁脱的?

  傻小子明明已经死了才对,怎么会突然复活?

  这里是哪?他又叫什么?到这时还没想过问他的名字........

  天呐,我真的成了他的娘子了。

  转念,茱萸用想到了一个严苛的问题。是她主动的,那么那么......年纪这么大,他这么小.......一个雷劈死我吧,我究竟做了什么.....

  混乱之中。茱萸发现傻小子好像要醒来,便在惊慌失措之中制住了他的穴道......

  天是蓝的。

  云是白的。

  仿佛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仿佛在云上开拖拉机。一颠一颠的,很给劲。

  灌进屋子里的海风,夹带着一些梦幻的味道。

  大愿完成,有些东西死命的往心坎里钻。

  毒解的不能再解了。现在不是昨天磕了脑袋的早上,而是那个早上的明天。疯狂的女人撞上开荤的男人,后果便是如此。

  整整一天,彼此都仿佛成了对方的玩具。反反复复的在做一件事却不感乏味。大战之后,终于把对手斩落马下,凯旋之余,也有些心有余悸。

  她是不是想做死我?

  解了毒。回头再想这几日发生的一切,显得是那么荒诞离奇。最说不通的便是那个老巫婆,她究竟是怎么到孤岛上去的?没有船,见她时她的身上也没水渍,莫非也是飞过去的?

  睡着时被她喂了金蚕淫蛊......连续折腾了一天,也没见那蛊从身体里跑出去。又或是转移到“败将”身上了?

  一直朝着西飞,发现陆地。看到的第二个女子便是喜欢的那一款......

  和赤烟儿制定的那个计划终究还是偏离了轨迹,但结果却如出一辙......

  老马猴震碎了她的衣服......

  她主动......

  太巧了。

  仿佛有一只命运的大手在掌控着一切。

  宿命吗?

  不得不说,这宿命不赖。

  但有一点需要提,前世那些堪称第一次不疼的人都他娘的是王八蛋。不仅疼,疼的简直快没了知觉。

  但不得否认,回味悠长——

  来妞儿,给爷笑一个。心里这样得意,秦了了转头看向茱萸。茱萸像小猫一样,将整个身子蜷缩在僧衣之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嘙——

  一探头,就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

  被哥们儿征服了,没拒绝。

  大而细长的丹凤眼恍地一眨,她一伸长颈就还了秦了了一下,啵。

  这媳妇,不爱吃亏。

  “你......”在秦了了昨天磕晕苏醒之后,她终于发出了第三种声音:“你叫什么?”

  “秦......”秦了了猛然想到自己是身在古代,看过的那些小说里,文人骚客都很吃香。立刻决定,哥们儿当骚客了。当骚客就应该有个骚哥该有的名字:“姓秦,名欢,字无敌,乳名了了。”

  说完名字,她显然一怔,但秦了了已看不见她此前脸上的冰霜,估计是摩擦生热融化掉了:“你还有字?”

  “我是读书人。”

  “你认字?”茱萸的眼睛睁得更大,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意思之事。

  “我可是文化人儿。”

  “什么是文化人儿。”茱萸把“儿”字读的很重。

  “就是文人。”秦了了坐起来,偷偷挠了挠手心,这个时候手里应该有根香烟才像话:“觉得不可思议?”

  茱萸着实惊奇。

  “给你一个机会,你杀了我吧。”秦了了突然说着这么一句。

  “呃?”

  “我对你做了不可饶恕之事。”

  茱萸抬起手,仿佛是在安慰秦了了,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靠,这本来是哥的台词。秦了了纠结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茱萸一会皓臂,隔着僧袍很爷们儿的拍了拍胸膛:“你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了。”

  晕,这还是哥的台词!秦了了很生气,在茱萸的胸脯上抓了一下:“你先听我说。”

  “我叫茱萸。没姓也没字。”茱萸道:“原先是有姓氏的,但我爹把把从家里赶了出来,我就不再跟他姓了。”

  “节哀顺变。”这嗑唠的怎么就这么碎呢。

  茱萸仿佛没听见秦了了说什么,自顾自的道:“你姓秦,以后我就跟你姓了。你说你是读书人,你能给我起一个字吗?”

  “跟我姓了......当然要跟我姓。”秦了了道:“秦茱萸,字月娇。”

  “越椒?”茱萸咀嚼了一会儿:“还是茱萸。”

  “是月亮的月,娇气的娇。月娇就是娇羞漂亮的月亮的意思。秦月娇这名字多好。瞧,我有文化吧。”

  “秦茱萸,秦月娇。呵。”初为人妇,一笑更加百媚生。茱萸拉起秦了了的手,竟然会以很小女子的语气道:“你可别不嫌弃我老。”

  秦了了的耳朵一酥,浑身一软:“不会,怎么会呢。”

  双眉一竖,陡然杀气腾腾,茱萸一字一顿:“如果你嫌我,我就宰了你。”

  我去!秦了了浑身第N此打起激灵:“亲爱的,你以前是学川剧变脸的吗?”

  “亲爱的?!!”这一下轮到茱萸软了酥麻了,从没有人如此直白的向她表达爱意。双颊唰的一下红了。感受着脸部传来的滚烫感,她蓦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和他都做了那样的事,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再感到羞呢。虽然这样想,可还是忍不住往门外和窗外扫了扫,生怕有人!

  “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不然咱俩的日子以后过不长。”

  茱萸听言呼啦的一下坐了起来,一伸手就掐住了秦了了的脖子。可马上意识到不对,飞快的收了手。习惯性的拱手说了一声“抱歉”,随之板着脸问秦了了:“你有别的女人了?”

  我......这句话难道是千古名言警句。

  见秦了了不说话,茱萸像蛇一样游上秦了了的身子,虽然有身高和体重的差距,可在床上,又在这样的场合下,没有谁觉得不妥。茱萸瞪起眼睛:“大丈夫三妻四妾从此与你无关。如果你敢寻花问柳,小心我......阉了你。”

  母老虎?!秦了了前世受了一夫一妻制的荼毒,也没想过三妻四妾。就是这一妻,还是经历一世苦熬,外加三年等待,与超高生命危险勉强“扒拉”到手的。三妻四妾,呸——还想不想要命了。释怀一笑,他解释:“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等我阉了你之后。”

  震惊。秦了了没想到茱萸会用双关语。这阉字此时用得恰当无比,没了,一下子被她收进腹中.....回手,他在木塌上捡起一个小木棍,在土墙壁上划了一个横,终于完成了第六个“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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