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好好的一次军事会议,开成了唇枪舌剑,这个说要把建奴赶出去,从建奴的身上搜刮银子,那个说先看到银子,没有银子一切免谈,最后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张凯在一旁没有兴趣听这些人,嚼舌头根子,可也不方便发表意见,他对这个要做先锋的,曹帅哥,还是有一定的好感的,于是他开口问着身旁的左良玉道“左将军,这曹参将是?”。
左良玉还是冷着脸说道“曹文诏”。
张凯没有太在意左良玉的态度,可曹文诏三个字,还是让他打起了精神,他不由的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剿杀流民的高手,身材魁梧,脸上棱角分明,面容俊朗,对于明末的将领里面,张凯对于曹文诏和左良玉的印象那是很深刻的,而且他还知道这个曹文诏就凭借着手中的两三千人,就敢追着流寇十几万、几十万人打,以至于后来流寇把曹文诏叫成“曹杀神”。
曹文诏的名字,在最近他也是多次听到,他去年的时候还是一个游击,建奴入寇之后也没有什么战功,建奴刚刚进来的时候,兵锋正锐,有些势不可挡,赵率教的四千关宁精骑在遵化遭到了全军覆没,就更没人敢率军前去阻拦了,等到建奴在京畿地区抢掠完毕,跑回永平附近,那时曹文诏就驻守在玉田一带。
在二三月间,建奴企图抢掠丰润、玉田,曹文诏和建奴在滦州附近有过几次交手,而且都是在野战中进行的,虽然没有像莱州营这样的大胜,可比建奴也不落下风,还逼迫建奴撤回了滦州,维持了明军战线的稳固,是关宁军中少有敢于和建奴野战的将领,勤王军中大多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几次战斗后,他也从一名游击火速的升为参将,这里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祖大寿逃回辽东的时候,他没有跟着走,因此在关宁军中十分的不受“祖氏集团”的待见。
只见大堂中,曹文诏和吴自勉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吴自勉身后的延绥参将游击等人,也站起身来进行喝骂,曹文诏昂首而立,冷冷的眼神,看向延绥军官带着一种轻视。
在座的其他总兵听到吴自勉的话,也都开始叫苦,这次诉苦的对象改成了胡福弘,大堂中闹成一片,马世龙高位安坐,就行听戏一样神态祥和。
曹文诏好不容易提到了一个有关于作战的意见,就这样又被扔在一旁,他愤愤然的坐下,脸上呈现出不甘心的神色。
对于这些叫苦的总兵,胡福弘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意见,虽然是皇上派来的监军,手中有一定的权利,可真的面对这些丘八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吃力,所以只能是好言相劝,现在不光是军队要银子,地方上也开始要重建的银子,建奴扫过的各地都开始伸手,有些受灾的地区也把手伸向了户部,虽说建奴退走,运河开通后,各地的税收能收到一点,但是就这些银子,也不能全部保障勤王军队的都能拿到足额兵饷,好不容易把这些人都劝下去,大堂之中又开始无人再说话。
胡福弘拿眼扫了一下大堂,发现了正在发呆的张凯,这才想起这个人杀过不少的鞑子,而且还在午门献俘,受到了皇上的接见,他身旁就是一进门就跟自己打了招呼的莱州营监军田喜,于是赶忙把话头引开,开口问道“张将军,你在固安立过大功,光鞑子就杀了三千多人,对杀奴一事有何见解?”。
周围的武将都转过眼看过来,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其中佩服的占到了多半,这多半都是赢过张凯银子的。
张凯一笑,冲着周围一抱拳,说道“各位都是老行伍,打仗的本事比某要强上不少,小弟在固安也只是侥幸杀了两千八百多鞑子”。
张凯的脸上带着笑容,看似与人亲近,可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他眼睛稍微的看了一眼大堂,这些武官们听到这个数字,有不少都把脖子一缩,有的在琢磨这两千多鞑子是怎么杀的,面对张凯的谦逊,得到了他的好处的武官都捻须微笑,张凯接着说道“鞑子嘛,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刀抹上去的时候,脑袋也往下掉,若是让张某说出来一个子丑寅卯来,嘿嘿”,张凯冲着马世龙一抱拳“下官愿意跟曹参将一起做先锋”。
曹文诏看过来,善意的跟张凯点了点头。
其实皇太极这个部署完全看不到什么决心,既想保留飞地,又想要撤出兵力,三屯营他们先不去占了,结果被山东总兵杨肇基趁着马世龙打遵化的时候,抢先占了,就在那里成了一个顽固的钉子户,建奴打了一次打不下来,也不继续的攻了,就这么摆在迁安和遵化之间,石门驿在遵化西南不远,控制着到蓟州的官道,马世龙占据了之后,建奴也不敢去打,东西两头一逼,遵化建奴的形势实在岌岌可危。
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建奴的战略是什么,既无决心也无计划,估计是皇太极自己与各旗妥协才弄出这么个蹩脚的方略,决策的基础就是他们对于明军的很大蔑视,有些骄兵的意思,把后金兵真的当成了拿一当百的猛男,才搞成这幅模样。
现在的形势下,攻击突出部的最好路线就是从底部两侧,也就是直接从两侧攻击遵化和迁安,封闭从永平、滦州北归的主要退路,关内建奴至少会被留下大半,说不定能把大贝勒阿敏也留在关内,到时就是东虏起兵以来最大的一次大捷和大功。
张凯说完自己的见解,就退了下来,其他几位总兵就又开始要银子,话语中不阴不阳的要其他的补给,把话题扯到别处去,总之就是不提打鞑子的事情,张凯听到身旁的那位左良玉叹了一口气。
左良玉看到张凯扭头看向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下官没想到是张副将,固安大捷大涨我明军的威风,我可听说不少的鞑子,再提到莱州营时,都忍不住摇头,呵呵,刚才左某失敬失敬”。
张凯一笑,说道“左将军言重了,如果按照曹参将刚才的打法,鞑子的七八千人,要有大部分留在关内,到时候就是一场从未有过的大捷,建奴虽然抢掠了不少的东西,可跟这些多年培养起来的兵丁相比,那就是很值得冒一下险了”。
左良玉鼻子哼了一声,用眼扫了一屋子里的武将“退一步说,把鞑子困在关内,就凭这些酒囊饭袋,根本挡不住鞑子,还是要靠能打的几支边军”。
听到左良玉的牢骚,张凯道“左将军所言极是,我莱州营就在城北,到时候多亲近亲近”,张凯可是跟皇上做过保证,这次来他就是拉队友来的,只凭着莱州营的兵马,还是有些单薄,这次看来,曹文诏和左良玉值得拉拢。
左良玉点头称是,早就听说勤王军里的莱州营是天下有名的强军,他在辽东可是见过鞑子什么样,能过一次打死两千多真夷,即使是关宁军也不多见。
张凯继续听着大堂里的扯皮,马世龙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他心里清楚,自己都能看出来,马世龙老于军旅早就看出来了,在马世龙刚刚被放出里的时候,急急忙忙的挣表现,趁着皇太极攻打永平和山海关,就领兵去打过一次遵化,只不过没有打下来而已,现在遵化作为建奴的后路,力量比之前强了不少,他现在有些犹豫。
马世龙原来在辽西跟鞑子对过阵,张凯估计他也是有了心理阴影,这次面对建奴的昏招,既想吃又怕烫着,担心如果一旦战败,就会再一次的下狱,所以宁愿这么拖着,也要等到兵部的大人们定下了再出击,即便败了也好有一个托词,当然祖大寿最好打迁安,这样他所面对的压力要小很多。
军事会议最终在几位总兵的相互扯皮下结束了,讨论到最后也没有定下策略,在大堂门口张凯跟曹文诏、左良玉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田喜和亲兵回了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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