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武器铺集中的那条街后,奈何城郊少有路牌,两人如瞎猫寻找死耗子,不经意间走到一处兵联较场附近。
只见粗大原木围成的栅栏外,站满了围观的人,两人也感好奇,挤在人堆中向里面张望。
较场中五名武士骑在一头剑齿兽上,正演练进攻的技巧,两人连连点头,就专业眼光来看,进攻松弛有度,利用地形也算合理。
毕拉酷说:“不就是兽骑兵吗?”
围观一人说:“没这么简单,他们是要参加兽王祭比赛的。到初选的时候,可是几十支兵联大混战,只有八支兵联能胜出,要是他们驾驭不好坐骑,分秒被灭。”
栗维也曾看过兽王祭比赛,却未见过初选的大混战,只知道决赛时,两支兵联会被关在笼子中作困兽之斗,而哪方的坐骑被击倒,便输掉比赛。但他无暇顾及这些,叫上毕拉酷继续寻找猫屋。
两人连问几人,才抵到第六街区,按照门牌号,发现一处破旧的院落,并无猫屋的任何标识,但院内竖着一只黑猫雕像,心想就是这了。
走进狼藉的院落,两人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黑猫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远处有扇门虚掩。他们不慌着进去,栗维说:“先看好地形吧,船长说过这里凶险异常,见情况不对,我们赶紧跑。”
毕拉酷连连点头,选好逃生路线后,问:“走吧?”
栗维也看好路线,说:“进去吧。”
毕拉酷解下流星锤,将一捆长枪放在门外。
栗维也抽出弧刃,推开了房门。
进房后,房中一片黑暗,两人瞳孔急速扩大,才看清房中一个老头正把玩一只黑猫,问:“请问这是猫屋?”
老头抬头打量下两人,淡然说:“有何贵干?”
毕拉酷说:“想请猫屋弄两份居住权。”
老头听后,又埋头玩起黑猫,说:“外面大把兵联在卖,找他们去。”
栗维笑笑,没在意老头的态度,毕竟有求于人,说:“奈何我们没有公民证。”
老头直接问:“逃犯?”
栗维没有欺瞒,说:“算是逃兵。”
老头“哦”了一声,说:“五千金币。”
两人听后吓了一跳,毕拉酷抱怨说:“这么贵!”
老头爱理不理地说:“概不讲价!”
栗维脑筋一动,问:“钱不够的话,可以先赊给我们吗?等我们赚够钱,一定双倍奉上。”
老头冷笑一声,说:“猫屋不是收容所,不会施舍,但有钱没钱我们都会接待。既然你们没钱,当然也有没钱的办法。”
栗维一听有戏,说:“愿闻其详。”
老头悠悠地说:“猫屋就为赚钱,当然,像你们这样没钱的主,我们也帮忙。不过呢,得为猫屋卖命。”
毕拉酷顿时想起屠宰场的水深火热,摇头说:“没门。”
栗维却问:“怎么个卖命法?”
老头上下打量两人,考虑了一下,对栗维说:“你是人极维觉醒者吧?猫屋相中了一个高手的东西,想找点人手夺过来。”
栗维脸色凝重,仅从老头看出他实力,便知对方也是高手,问:“对手是谁?”
老头平静地说:“一个厄化维的家伙。”
栗维摇头说:“办不到,我毕竟才进人极维。”
老头不慌不忙地说:“看出来了,不是派你一个人去,我还准备了十二人,多数已经达到奔雷维,够了吧?”
栗维还是没多大把握,毕竟没和厄化维打过,也不知道奔雷维是否够看,拒绝说:“那算了,告辞了。”
毕拉酷一听,就要跟着栗维走出房间。
老头咳嗽一声,房中突然闪出三人,呈三角形围住栗维和毕拉酷,牢牢锁住两人的气息!
栗维冷淡一笑,说:“三个奔雷维就想留下我们?”
老头站起身,释放出浓烈杀意,说:“加上个人极维够不够?”
栗维一察气息,便知道老者没有说谎,说:“既然猫屋这么多高手,还收拾不了对方?”
老头又抱起黑猫,反复抚摸黑猫的皮毛,说:“已经交过手了,奈何不了对方,还被认出身份,所以我们不便再出手。”
栗维盘算着突围的可能性,但其中一名敌人牢牢守住大门,拖延说:“照你意思,我们拒绝的话,马上横死在这?”
老头嘲讽一笑,说:“你知道了我们的意图,万一去通风报信怎么办,对方身后有大兵联撑腰。”
栗维假意同意,说:“好吧,我们答应你。”
老头说:“纠正一下,是你答应,你朋友将留在猫屋作人质。”
毕拉酷大怒,说:“让我作人质?好歹我也是奔雷维!”
栗维不干了,说:“那不行,没他我帮不了你。”
老头眼中精光闪过一丝寒芒,说:“那只能收拾掉你们了!”
话音未落,栗维已经闪到老头面前,将弧刃架在他脖子上,说:“谁收拾谁还一定呢。”
老头空有一身实力,被栗维一瞬间制住,倒不惊慌,指着毕拉酷,悠闲地说:“是吗?”
只见毕拉酷已被两名敌人打倒,被扳着手臂,跪倒在地。栗维心下大骇,暗骂自己虽快,敌人也不弱。嘴硬说:“放了他!”
老头呵呵一笑,没有理会架在脖子上的弧刃,屈身端起桌上水杯,喝了一口,才说:“我最喜欢赌博了,我赌你要保同伴。”
毕拉酷一听这话,目眦欲裂地大吼:“干了这幅老棺材!”架住他的敌人哪容他放肆,手上发力,拗得毕拉酷双臂“噼啪”作响,他也算硬气,咬着牙愣是不吭一声。
栗维早知这套行不通,叹了口气说:“我最讨厌你这种倚老卖老的样子,不过这次你赌错了!”
老头扭头一笑,问:“你要如何?”
栗维没作声,将弧刃加重一分力道,划破老头的脖子,顿时鲜血入注!
老头吃痛,又惊又怒,慌忙躲开,没想到栗维敢动手,摸了把脖子,知道对方手下留情,只是划了条口子。
栗维收回弧刃,大咧咧地坐在待客的沙发上,说:“谈谈怎么合作吧。”
毕拉酷一见,哈哈大笑,连说:“干得漂亮!”
老头找了条毛巾捂住伤口,重新坐下,骂道:“你也算有种,希望到时候你还有这股劲。”说完示意手下放开毕拉酷。
栗维问:“为什么选上我?”
老头说:“就因为你是人极维。”
栗维说:“人极维高手多了去了。”
老头摇头说:“你别蒙我,已知的人极维觉醒者不超过千人。”
毕拉酷站起身,坐在栗维身边,讽刺说:“你还知道得真清楚。”
老头说:“不信算了,就算是猫屋,也需要人极维帮忙。”
栗维说:“凭我一个人极维,带着十二个奔雷维,想悄无声息地干掉厄化维,会不会太难了?”
老头突兀地问:“你为什么选择人极维?”
栗维说:“当时情况危急,被迫选的。”
老头说:“这就难怪了,看来你还不懂人极维的优势。”
栗维一听,想老头也是人极维,肯定知道不少事,问:“有什么优势?”
老头想了想,反而先说起厄化维:“厄化维顾名思义,就是化身为厄兽,力量没话说,如有资质,甚至能得到厄兽的力量,所以再不济,他们也是强大战力。但是,你绝不能因此小看人极维。”
栗维说:“我明白,人极维与厄化维争了几十年,孰强孰弱不好说,听说人极维还可学习轮藏之术。”
老头嗤笑说:“轮藏哪是你学得到的?所有轮藏者都得效忠戈麦丁教廷,经过重重考察,方可学习,就你一身杀气,说要信教都没人收你!”
栗维苦笑一下,说:“那你讲讲人极维的好处。”
老头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人极维不需要觉醒,随时可用,但你不懂隐藏,我才一眼认出来的,料定你刚进人极维不久。”
栗维说:“是,那还希望你教教我隐藏的方法。”
老头说:“这个自然,你知道人极维为什么不需要觉醒吗?因为野性细胞已经受理智控制,时刻在吞噬空气中弥散能量,所以人极维擅打持久战。”
栗维说:“原来如此,难怪我都感觉不到疲劳。”
老头说:“而人极维无需觉醒这一点,更可用在刺杀上,没人能挡住人极维暗处的全力一击。”
栗维喜道:“这么强?”
老头骄傲地说:“当然!无论扶风、奔雷、厄化,统统需要觉醒,唯独人极不需要!记住,人极维顾名思义,就是人类的极限!”
栗维问:“还有什么好处?”
老头说:“最主要的就是理智,厄化维的副作用会让人失去意识,和很多下乘的觉醒者一样,缺乏理性,只为打高兴。”
栗维闻言回忆起军团中很多觉醒者,一旦觉醒后,便不顾大局,反成了军团累赘,说:“那你完全可以让目标进入厄化,失去理智嘛!”
老头说:“你想得太简单了,目标厄化后的实力不是我们能应付的,况且他还有帮手。”
栗维问:“帮手什么样的实力?”
老头说:“准确来说,目标是一对姐弟,弟弟是厄化维,姐姐是扶风维。”
栗维松了口气,老头说:“先不谈这些,等会我会详细说明。”又盘问说:“你们叫什么名字?之前干嘛的?”
毕拉酷正听得心潮澎湃,见老头不再说了,不满地说:“问这么多干嘛?帮你抢来东西不就完了?”
老头说:“你别管这么多,说就行了。”警告说:“别撒谎,要不然就太没诚意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说:“毕拉酷,冈特军人。”“栗维,我也是。”
老头听完拍了拍手,暗处走出一人,送上一本厚厚的卷宗,便悄然告退。老头戴上眼镜翻看起来,嘴里念念有辞:“栗维…栗维…找到了!”
只听老头指着卷宗念道:“栗维,原籍冈特公国迪迪郡,农耕阶级,圣光历二十八年加入冈特军团,分配于星海舰队,曾只身夺下休奈水军主帅舰,现任二级军官,实力:奔雷维。”
栗维脑子“轰”的一声响,没料到猫屋拥有军团资料,毕拉酷厉声喝道:“你哪弄到的资料!”
老头说:“猫屋的本事可大着呢。”
栗维心中惊疑不定,卷宗没有记载元帅密令,判断资料不过是常规档案。
老头又念道:“毕拉酷,原籍冈特公国明弗郡,破落贵族,圣光历二十六年加入冈特军团,先分配于铁蹄兵团,后凭借实力,调入飞鹫兵团,一级军官,实力:奔雷维。”
毕拉酷听完大骂:“他妈的!谁把这么机密的东西泄露给你们的!”
老头合上卷宗,不理会毕拉酷,说:“看来冈特军团实力很强,随便来两人都是高手。”
栗维见毕拉酷又要发飙,说:“原来还是长官。”说完一把将毕拉酷摁在沙发上。又问老头:“到底是抢什么东西?”
老头说:“原虫。”
栗维问毕拉酷:“是不是服务生说的那个原虫,能引爆厄化维觉醒者实力的玩意?”
毕拉酷说:“不会吧,那没得打。”
老头说:“就是那东西,那只原虫的能力是侦测,不是主战原虫,只是你们想接近他很麻烦。”
栗维稍微镇定了一下,问:“什么时候动手?”
老头指着三个奔雷维手下,说:“不急,这是白猫、灰猫和短毛猫,到时候会助你一臂之力,都是奔雷维的实力。但切记,尽量不要让他们现身,上次抢夺失败,就被人警告,这次如果再被抓到现行,会给猫屋惹来无穷麻烦!”
栗维冲三猫点点头,对老头说:“我记得你说,还有十二个奔雷维高手。”
老头说:“纠正一下,多数是奔雷维,他们才是主要战力,你负责暗杀对手就行。”
栗维说:“要不我带上毕拉酷,多个人,机会也大点。”
老头不同意讨价还价,说:“他必须留下当人质。”
栗维说:“我也是为了任务着想。”
老者容不得商量,威胁说:“非要我杀死你们才死心?”
毕拉酷不愿栗维为难,说:“我留下!”
栗维扭头瞪着毕拉酷,说:“不行!我不放心猫屋!”
老者催促说:“别在这兄弟情深了,赶紧抢下原虫,来换毕拉酷,你没得选!”
栗维见老头要以毕拉酷要挟自己,只得闭嘴,又对老头说:“那行,让我看看你给我配了什么样的帮手。”
老头见栗维驯服,打开一扇暗门,示意他们进来,三猫紧跟其后,也挤了进来。
栗维一看地道,诧异说:“居然还有密室?”
老头不以为意,说:“很正常,铁焰城紧挨爻山,城郊不像铁焰城有城墙,只能向下开凿空间,防止厄兽。”
栗维边走边看,心想这深度已有几十仞,说:“花了不少钱吧。”
老头说:“没花多少钱,密室原来就有,只是被我们重新利用。”
栗维想到剃头匠的话,估计是早期被遗弃在隔离区的阿拉莫人建造的,不禁感叹他们信念坚韧,方能完成这样浩大的工程。
老头突然停下脚步,说:“栗维,我委派你当这次行动的执行官,等会见了那十二人,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免得不听话。”
栗维问:“都是些什么人?”
老头说:“冈特监狱的犯人,一群过江龙,被齐纳利家族收拾了一顿后,才庇护在猫屋下的,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不卖命,都有把柄在我们手上。”
栗维猛然反应过来,帮手原来是和割喉三枭一起逃出来的其他人,狞笑说:“原来是老乡啊,那得好好关照下。”
老头又问:“想好如何解决那对姐弟了吗?”
栗维想了想,说:“这得看地形,才好安排人手。”
老头说:“那对姐弟每晚都会从牧人餐厅运送一批食物,送往阿兹提街,我建议你,最好在中途解决他们,否则惊动了阿兹提街的一位高手,那就麻烦了。”又对手下说:“白猫,你讲讲上次的过程。”
白猫身处黑暗中,看不见表情,只听他说:“上次有点托大,就去了五个人,选择在离阿兹提街较远的第七街区行动,不过我们低估了对手,久战不下,又惊动了巨人兵联的人,折了两人才落荒而逃。”
栗维心想怎么又是巨人兵联?说:“那请你讲讲对手的情况。”
白猫说:“弟弟是厄化维,能变成密林幽鬼,那是丛林守护者,本身攻击力就很强,操纵植物助战也是一流,而且城郊树屋密集,简直就是主场。姐姐乍听是扶风维,实力弱小,但有一套手段,能加强弟弟实力,我们就是忽略这点,才久战不下。”
栗维说:“那只能先击杀姐姐,再解决弟弟。”
短毛猫质疑说:“这么草率就决定?”
栗维反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短毛猫怒道:“有好主意需要你干嘛!”又转头对老头说:“老猫!你找的什么玩意,这么危险的事,他倒跟玩一样!敢情真不需要你出马?”
老头说:“栗维身为军官,想必对行军打仗有一套,让他安排伏击再合适不过…”
短毛猫打断他说:“败军之将而已,都躲到猫屋了,有什么本事?”又说:“老猫,别给脸不要,你人极维报废多年,要不是主人可怜你,早就踢你出猫屋了!”
老头、栗维听了同时大怒,又听短毛猫喋喋不休地说:“我看还是由我来安排比较妥当,侦测原虫作用有多大,你们不是不知道,主人三令五申务必要得到。”
白猫喝道:“老四,听猫叔安排!”
短毛猫却说:“老大,上次伏击,你可是丢下我和老五跑了,你不觉得于心有愧?”
白猫哑然,老头突然压低声音对栗维耳语:“帮我宰了他,我送你一本轮藏之书。”
栗维正盘算趁他们内讧逃出生天,听了老头的话大喜,想不到有此机缘,索性放弃逃跑的念头,于是意有心发,身形猛然一动,出现在短毛猫面前!
短毛猫也是了得,马上收了声音,左右脚在密道中互蹬,躲到白猫、灰猫身后,开始觉醒。
栗维暗骂坏了,一人单挑三猫,可不是闹着玩的。
毕拉酷也一步跨出,说:“我要收拾白猫!”刚刚正是白猫将他打倒。
白猫却说:“有机会的,先让他们单挑。”说完和灰猫让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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