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铁笼中,武士们还在不知疲倦地训练,他们不像栗维、毕拉酷是觉醒者有一技傍身,更多都是觉醒失败者,不过力气比凡人大些,只能选择默默挥洒汗水。即使武士中有不少成名人物,也不敢松懈,这也难怪,凡是在阿拉莫混上一段时间,都听过屠宰场凶险。
屠宰场在阿拉莫可谓臭名远扬,离奇高的死亡率让人望而却步。通常下屠宰场的人有两种:一是来扬名立万的,二是走投无路,被迫而来。像栗维、毕拉酷这样来解决居住权的,却在北方爆发战争后,日渐增多。
过去,屠宰场曾因为角斗者日渐减少,多数经营不下去,纷纷关闭,只剩下斯图嘉克和血窟窿两家老牌,但随着大量逃难者进入,这个血腥行业又重新振奋起来。
此时,现场点燃了十六个巨型火把,将屠宰场照得灯火辉煌,不少观众为看稀奇,提前进场。工作人员也把场地布置得差不多了,最后才将武器架插上武器,而三枭的尸体也不知何时被拖走了。
教官完成了最后一次训练后,挑选了七个武技最好的武士,作为栗维、毕拉酷的搭档。
华服男子也适时出现在铁笼中,还带来了一名角斗者,得意洋洋地对教官说:“看到没,我就说觉醒者不难找。”
教官看出角斗者是扶风维实力的觉醒者,不甘心地说:“真让你找到了。”
华服男子说:“还不止呢,我还弄来了五个半兽人。”
教官说:“家族真给你了?”
华服男子说:“当然。”指着教官身后的七名武士,问:“就是这些人吗?”
教官点点头,对选中的角斗者说:“你们听道尔先生安排就行,记得听话,否则我轻饶不了你们。”
角斗者们回忆起教官的雷霆手段,打了哆嗦,纷纷点头。
华服男子对教官说:“还劳驾你去把半兽人请进来。”
教官笑笑,说:“希望它们别把这里拆了。”说完走出铁笼,将驻守在场边的黑甲士兵通通带走。
华服男子拍拍手,说:“好了,各位,屠宰场的规矩都明白了吧?对手不死,比赛不休!我现在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但希望到最后,能亲手把你们的荣誉旗帜挂上去!”说完一点人数,皱眉问:“还有两个人呢?”
一名角斗者指着场地中央说:“在那,教官说他们不用训练。”
顺着看过去,只见栗维、毕拉酷还盘腿坐着,只是栗维不断点头,看样子已经睡着。新来的角斗者眼眶一红,从姿势认出了两人冈特军人的身份,问:“他们是谁?”
华服男子对新来的角斗士还算客气,说:“都是觉醒者,其中一个是上场角斗的胜者。”
新来的角斗者不等话说完,小跑过去,问:“两位可是冈特军团的?”
毕拉酷听到后,睁眼说:“怎么?”
新来的角斗者如见了亲人,大哭:“我是树枪兵团的卡赞,有个坏消息,元帅死了。”
半睡半醒的栗维闻言惊醒,“蹭”地站起来,叫道:“怎么可能!”
毕拉酷不失冷静,问:“怎么回事?”
卡赞哽咽说:“十八天前,元帅正在树枪兵团驻地,就在那下令解散军团的,之后又一意孤行冲入火鸠山脉,要与敌人决一死战,我们少数人打死也不愿离开,只能追上去。”
栗维追问:“然后呢?”
卡赞说:“结果大约四千神秘敌人将元帅包围,元帅为了不连累我们,独力断后,估计凶多吉少!”
毕拉酷问:“神秘敌人?”
卡赞说:“对,绝不是休奈人,他们都没用火器。”
栗维、毕拉酷相视一眼,说:“可能是休奈高手,不用火器也可能是休奈人。”
卡赞摇头说:“不,他们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方法战斗。”
栗维又问:“什么方法?”
卡赞尚来不及回答,华服男子率众走过来,说:“打扰三位叙旧了,不过时间紧迫,容我讲讲屠宰场的事,你们再聊。”
三人听后,一齐责怪地看着华服男子。
华服男子说:“今晚你们的对手有所变化,是斯图嘉克家族豢养的半兽人。”
在场的多数武士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华服男子接着说:“到时候,你们三人一组,分别对抗一个半兽人,车轮战,只有战胜三个半兽人才算你们赢。”
冈特三人组没有听过半兽人,看其他人表情,便知道不好对付。
华服男子说:“现在你们自由分组。”
栗维说:“还用分吗?我们三个一组。”毕拉酷、卡赞点头同意。
华服男子说:“哎呀,我还指望你们各领一组,毕竟觉醒者不多。”想起多了一人,随手将一个不是特别强壮的角斗者剔除,那人如释重负,千恩万谢而去。
华服男子说:“到时候,你们都会穿上休奈军装,扮演休奈士兵,对抗由半兽人扮演的冈特军人,懂了吗?”
卡赞听了直摇头,说:“如果不干呢?”
华服男子冷声说:“那就请你死在这。”
栗维、毕拉酷早有心里准备,拦下卡赞说:“就照你说的办。”
华服男子说:“还是你们机灵,现在就边吃边商量分组吧。”说完拍拍手,几名仆人端出餐盘,走进铁笼。
毕拉酷将栗维、卡赞拉到远处,说:“元帅的事稍后再说,不过你们要相信,元帅可是半神体质,没那么容易死!”
栗维点点头,说:“我也相信这点。”
卡赞眼睛又红了,说:“但愿如此。”
其余六人见最强三人已经抱团,只好找上相熟的角斗者,组好队伍,食不知味地吃喝起来。
华服男子耐心等九名角斗士吃毕,命人拿出休奈军装,供角斗者挑选。
冈特三人组一直磨蹭,不愿穿上敌人衣服,待见其他人都换好服装,才不甘心地换上。
华服男子见九人胡乱套着衣服,倒像一群乌合之众,忍住笑才说:“好了,你们商量下出场顺序,准备开始吧。”说完走出铁笼。
华服男子走后,栗维一把将休奈软檐帽飞了出去,问其他角斗者:“半兽人是什么玩意?”
一名角斗者说:“阿拉莫的神秘病毒听过吗?它们就是病毒感染者的后裔,听说力大无穷,是斯图嘉克的秘密武器。”
毕拉酷问:“和觉醒者比又如何?”
那人说:“半兽人极少露面,我也不知道实力。”又一脸讪笑地说:“到时候,还仰仗三位保我们平安。”
毕拉酷一脸坏笑,说:“我们还指望你们去试试水呢!”
那人说:“怎么能这样,觉醒者缩在后面,倒让我们当炮灰!”
毕拉酷掰了下拳头,威胁说:“不服气吗?”
那人登时面如土色,知道不是对手,没敢说话。
毕拉酷又瞪视其他人,说:“你们意见如何?”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心底咒骂起毕拉酷。
毕拉酷没管这么多,拉起他的小团体,站到远处,说:“就让他们去试试成色。”
栗维笑骂:“就你小子坏水多。”
毕拉酷说:“看他们表情,估计对手不是善类,还是小心点好。”
卡赞说:“那就小心点。”
栗维问卡赞:“你几时到的?”
卡赞说:“刚到,看到屠宰场重金招募角斗士就来了,是不是打赢就能搞定居住权?”
栗维说:“契约上是这么写的。”
卡赞说:“那就好,你们不知道,现在冈特全境沦陷了,崇武殿抽调了火龙军团协助新军,死守亚流士,而联邦也吃饱撑的,开始通缉冈特军人,说我们是逃兵,所以不快些搞定居住权,迟早被揪出来。”
毕拉酷骂道:“妈的!居然说我们是逃兵!”
卡赞叹气说:“至少我就是,最后时刻,没能好好保护元帅。”
栗维安慰说:“放心吧,世上能杀死元帅的,你能找出十个人吗?”
毕拉酷掐指算了算,笑道:“悬乎。”
卡赞才稍微安心一点,说:“那就愿元帅平安。”
当三人压着声音聊着北方战局时,观众已全部入场,上千人穿着华丽服装,如参加隆重晚宴一样,多数人还带着面具。这也难怪,其中不乏贵族阶级,观看龌蹉的屠宰场,的确有自降身价之嫌。
屠宰场也适当表演一些小节目助兴,观众见多了这样的小把戏,倒觉得索然无味。突然现场南角响起一阵欢呼,只见八个半兽人在黑甲士兵的层层包围中,走出甬道。
半兽人是斯图嘉克屠宰场的灵魂,只会不定时地参加角斗,所以大多数观众都未见过这等生物,也难免热情高涨。
冈特三人组一看半兽人身高,吓了一跳,清一色超过三仞,再看看自己这边,除了毕拉酷有一仞八,栗维才刚刚过一仞七的身高。
半兽人如明星一般,享受着现场热情,又装腔作势地比划姿势,向观众展示强壮体魄,紧绷在身上的冈特军装顿时绷裂,变成碎片挂在身上。
再看它们特征,八个半兽人不愧带一个兽字,其中三个分别具有熊、虎、角犀的特征,剩下五个,一身横肉,倒还像人,不过五官扁平,牙床突出,两颗犬齿焦黄,涎水顺着嘴角滑到胸膛上,也不抹去。
卡赞为轻松下氛围,说:“就当是猩猩。”
栗维指着其中一个,说:“你看那只,手臂比我腰还粗。”
毕拉酷说:“看来最后出场是对的。”
其余六人无助地看着冈特三人组,一个胆大的角斗者说:“要不你们行行好,最先出场?”
毕拉酷摇头,直接拒绝:“没门。”
这时,八个半兽人绕场一周,享受够了欢呼,挤进铁笼,其中一个还发狂地抓住铁笼摇晃,铁笼被摇得“咔呲”作响,落下片片铁锈。
栗维看得触目惊心,问:“你们有这等力量吗?”
毕拉酷说:“只怕得觉醒才行。”
黑甲士兵更是神情戒备,押着半兽人入场后,将碗口粗的铁链拴在半兽人腰上,又把另一头锁在铁笼上。
一个半兽人不满地打了个响鼻,吓得黑甲士兵纷纷挺枪护住自己,教官倒一脸镇定,亲自检查了每条锁链,才带人走出铁笼,向主持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主持人于是端起扩音器说:“尊敬的各位来宾,八位半兽人勇士已经登场,你们觉得它们如何?”
观礼席上疯狂回应,响起一片尖叫,主持人不忘卖弄:“这就是斯图嘉克家族的精锐力量,容我介绍下,用来宾的眼光来说,五个形似猩猩的半兽人是斯图嘉克兵联友情赞助的,他们不仅身体强壮,还拥有杰出武技,更是难得的类人形态的半兽人!”
说完,五个类人半兽人抚胸鞠躬,另外三个半兽人则“嗷嗷”狂啸,像是大骂观众忘了它们!
主持人又说:“刚刚咆哮的三个半兽人,则是本屠宰场的灵魂——暴熊!破甲虎!独眼犀牛!这三个家伙不同的是,它们是野兽形态的半兽人,专为杀戮而生!”
冈特三人组相互看了眼,暗想难道半兽人还有三六九等?
主持人介绍完毕,指着角斗者说:“今晚,将挑战半兽人的是九名志愿者!他们将三人一组,以车轮战的方式,挑战其中三个半兽人勇士!当然,他们有权利选择对手!下面有请筹募人道尔先生讲话。”
说完,主持人让出位子,华服男子走过去,透过扩音器,改用一口充满磁性的男中音说:“各位来宾,晚上好!鄙人是屠宰场的策划人道尔。众所周知,北方正在打仗,不幸的是,半岛门户冈特已经沦陷,所以在此,我要为冈特加油,让挑战者扮演休奈士兵,挑战半兽人扮演的冈特军人,我想,至少在今晚,冈特不会输。”
听了华服男子调笑,观礼席上笑成一片,冈特三人组则气得脸色铁青。
华服男子继续说:“当然,角斗也不是一边倒,半兽人虽强,挑战者也不是吃素的,其中可是有三名觉醒者!”
观礼席上一片哗然,想不到能看到觉醒者,要知道半岛上觉醒者数量稀少,即使贵族有心招募,觉醒者心高气傲,也不买账。
华服男子见有些观众无动于衷,估计是外行,解释说:“觉醒者不同凡人,体内都有一颗野性细胞,这是他们的力量源泉,一旦觉醒,力量成倍增涨,即使厄兽也不是对手。”顿了顿才说:“觉醒有扶风维、奔雷维、人极维、厄化维四个等级,人极维和厄化维是平级,都是最高的第三维,能达到这种水平,无一不是半岛上响当当的角色。而今天的挑战者中,就有奔雷维的高手在。”
观礼席却嘘声一片,满心以为能看到第三维的高手,华服男子说:“大家想得太容易了,即使是奔雷维觉醒者,也不多见。多说无益,相信看了奔雷维实力后,会觉得不虚此行。
华服男子交出扩音器,示意主持人继续。
主持人说:“现在,我隆重向来宾们介绍,上场的冠军——奔雷维的毕拉酷!”
观众伸长脖子,顺着一束灯光看去,见毕拉酷一脸不满,吊儿郎当地站在红圈内,正掏着鼻孔。观众见看他貌不惊人,又发出阵阵嘘声。
毕拉酷冷哼一声,身上一发力,休奈军装顿时化为碎片,观众哑然,又见栗维、卡赞也身形不动,震碎衣服,才回过神来,拼命鼓掌。
主持人说:“看到了吗?三个震碎衣服的都是觉醒者!”
毕拉酷没有理会观众的热情,说:“我改主意了,我要最先上场。”
栗维否定说:“不要受刺激,还是最后出场。”又说:“走吧,选家伙。”
毕拉酷牛脾气犯了,倔强地说:“那不行!”
栗维可不吃这套,拉住他胳膊便走,毕拉酷吃痛,问:“你有多少野性力量,手劲这么大!”
栗维答非所问地说:“我的怒火已经达到半神体质。”说完强行将毕拉酷拖到武器架才松手,选了一把弧刃在手。
毕拉酷见栗维平静得可怕,不敢多言,也选了把流星锤,卡赞走在最后面,却选了十来把长枪。
毕拉酷问:“选这么多干嘛?”
卡赞得意一笑,说:“等下让你看看树枪兵团的绝活。”
毕拉酷说:“好啊。”
主持人又简单介绍了其余角斗者,六名武士如同判了死刑,恍恍惚惚地选了武器,站在红圈内。
主持人最后说:“好了,不再废话,说一下规则,南方红圈是半兽人的休息区,北方红圈是挑战者的休息区,上场选手不得攻击红圈中人!东、西两个黄圈为武器架,比赛中,武器折损,可以更换,但是黄圈内不被保护,可以任意攻击。那么现在就请第一组角斗者出场!”
话毕,北圈中响亮地响起咽口水的声音,栗维脸色阴沉,上前将第一组的人踹出去,说:“快点!”
第一组见过栗维干掉三枭,不敢声张,磨磨蹭蹭地走到场地中央。
主持人说:“请选择挑战对象。”
第一组交流了一下,选中了一个类人半兽人,毕竟它最无暴力特征。
场边工作人员见挑选完毕,挥起斧头,砍断了困住半兽人的铁链。
半兽人松开束缚后,怪啸一声,拖着铁链冲进场内,三人见它如此威势,勇气一扫而空,吓得连声大叫,分别往三个方向逃去。半兽人眼疾手快,锁定其中一人,仗着步幅优势,闪电般追上,一扬手便扇飞对手!
那人来不及惨叫,飞出十来仞,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其余两人见状,知道一味躲闪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合力做掉对手。于是突然折回,展开近身攻击!
半兽人没料到两人还敢还手,又扬起双臂想扇飞对手,但两人始终躲在半兽人视线盲区中,还趁乱捅了几刀。
半兽人吃痛后暴跳如雷,突然双臂捶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少了隐蔽的两人登时暴露在攻击圈中!
半兽人不等落地,长臂一挥,又扫中一人,飞了出去。
最后一人心想拼了,大喝一声,不再防御,将手中马刀劈中半兽人!
半兽人刚一落地,便挨了一刀,势大力沉的马刀嵌在右肩上,切断了肌肉,让整条右臂都抬不起来。
角斗者心中一喜,正待拔出马刀,突然半兽人左臂如无骨蛇一样,从一个诡异角度抓来!
角斗者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半兽人咧嘴一笑,如婴儿学语般说:“弄…弄死你!”说完一把扭掉角斗者头颅,倒举尸体,痛饮起鲜血!
主持人大吼:“看到没!这就是半兽人的实力!”
观礼席上倒了一片胃口,半响才响起寥落的掌声。
栗维说:“没想到半兽人还能说话。”
毕拉酷、卡赞看得心惊,收起轻敌态度,认真估量自己实力。
第二组吓得够呛,一人说:“这比赛没法打,最后死的叫卡尔,疾风兵联的人,为了还赌账才来的,也算阿拉莫的硬脚色,没想到抗不过一回合。”
另外一人慌忙问:“怎么办?”
最先说话的人说:“弃权吧!别管面子了,小命要紧。”
第二组无心恋战,纷纷同意。
主持人见北圈迟迟没有挑战者出来,催促说:“想好谁来出战了吗?”
第二组异口同声地大叫:“我们不比了,让我们退出!”
主持人说:“没有这规矩,何况你们签了契约,这么做不讲信用吧!”
第二组指着冈特三人组说:“这三个龟孙子缩在最后,倒让我们白白送死!反正我们不比了。”说完居然赖在地上不起来。
冈特三人组大怒,毕拉酷更是火爆脾气,踢飞一人,骂道:“再说一次!”
主持人求助地看着华服男子,华服男子狰狞一笑,抢过扩音器说:“那你们就走吧,不过为了观众安全,铁笼不能打开,你们就从笼顶的口子爬出去吧。”
第二组入蒙大赦,不虞有诈,抛了武器便爬上铁笼,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突然,守在铁笼边的黑甲士兵聚在一起,挺抢捅向第二组,三人毫无防备,身上顿时多了几个透明窟窿,跌落在地上。
华服男子幸灾乐祸地说:“对不起,屠宰场规矩不能坏,这就是逃跑的下场。”骂道:“怎么?第三组也没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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