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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要结算花销，杨时麟大手一挥“：曹兄，小弟忝为地主，招待你老兄是应该。你尽管放心去谈生意，老弟还是那句话，老弟的货物品质，价格，绝对低于他人。晚上，兄弟还要去称心赌坊玩，你要是有时间，就一同前去。”
老人答允，就告辞而去。到一楼找到天飞，回客栈暂时歇息。
天飞被小厮的牛皮法螺吹得是昏天暗地，回到客栈就喝茶。老人笑道“：你昨夜没喝水吗？”
天飞说“：那小子吹得不着边际，听得我是迷迷糊糊，忘了喝水了。”
老人说“：吹牛皮的人都没口干舌燥，听的人耳朵没有起茧，倒是口渴，什么道理。”
天飞噗呲一笑“：师傅教......爷爷教训的是。天飞只是在想，爷爷为什么不让天飞卖艺练功了呢？”
老人脸一沉“：你没有练功吗？”
天飞吓得脸都白了，老人平时没脾气，天飞和老人撒撒娇，甚至能得到很多的吃食。可老人有一样那是绝不放松的，那就是练功。如果老人发现天飞一天没练功，那第二天不光要补上，还要加以惩罚，天飞被罚过一回，再也不敢偷懒了。
天飞急忙辩解“：昨夜天飞与一群人住在一个屋子，人多嘈杂，天飞不能泄露会武功的事情，所以不敢练功。”
老人说“：若是如此，倒也怪你不得。你以后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什么情况，你都可以练功。你知道为什么本门功法叫做若水神功吗？”
天飞说“：我知道，师傅说过，水至柔而至坚，至弱而至强，随性而流，无可隔断，是为若水神功。”
老人说“：本门内功心法，要诀就在这里。前几句你已经领会，但无可隔断这句，你就没有领会透彻了，你看。”
老人把剑伸入脸盆，又收了回来，“你悟了吗？”
天飞开始是没有头绪，看到老人收剑回来，隐隐是有所觉，脑海中如有一丝雷电划过，照亮了黑暗的角落，天飞说“：师傅，弟子若有所悟，但还没有抓住，你不要说，让弟子想想，想想.....”
突然，天飞的脑海一片空明，豁然开朗，天飞笑着跳了起来“：是的，师傅，水就是水，无论刀剑加身，都不会改变水的本质，刀可以改变水的流向，但水流更加湍急。筑坝可以抑制洪水泛滥，但洪水决堤，气势更加凶猛绝伦。水至弱，而至强，至善亦至恶，人间无水，则万物凋零，世间皆水，除鱼虾鳖蟹之类亦不能活，水为生命的第一要务，亦是生命的威胁。我就想到了这么多，师傅，你就不要罚我了。”
老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天飞，差点就叫了出来。本来是教天飞第一层的内功心法，要天飞做个突破，可这孩子一点就破，还引申到了第二层的高级心法，此子的天赋，实在是超人一等。
老人说“：嗯，还好。马马虎虎过去了。你要记住，本门心法最大的秘诀就在于，可以随时练功。练功时无需打坐，也无需人护法，一切随意，只要勤加练习，就会修为日进。你可知道了？”
天飞应是。老人心里偷笑，看来这个徒弟没收错，天赋过人，领悟力超强，不可多得啊。
老人今天拜访了徐家，徐家也是丝绸行业大户，徐家比别人家还多了一项生意，那是粮食。徐家的价格比梅家要高，老人当然没有谈成。但老人还是有所收获，徐家老二，二当家徐耀辉是杨时麟的小舅子，主管粮食生意。老人还是不虚此行。
到了晚上，老人回请杨时麟饮宴，二人到天外天酒楼吃酒。天外天不同于得意楼，是真正卖酒卖菜的酒楼，几个招牌菜红烧蹄髈，五柳鱼，叫花鸡那是色香味俱全，吃得人是赞不绝口。老人不喜欢喝甜糯的花雕，喝北方的烧刀子，杨时麟不甘示弱，也喝烧刀子。
换了酒，杨时麟酒量明显下降，两壶酒下肚就不行了“：曹兄，老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人说“：你我兄弟，肝胆相照，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谈的？”
杨时麟说“：换个酒喝吧，兄弟不喜欢烧刀子。”
换酒就换酒，换了酒，杨时麟精神大作，又喝了四壶，吃了饭，二人结账下楼，仍旧到称心赌坊玩乐。
时近年关，赌坊是人头攒动。杨时麟是大赌客，赌场当然另眼看待，马上在边角支起赌局，招呼二人上桌。
杨时麟的赌品出名的好，而且财大气粗，这样的人当然也是赌徒的好友。于是，其他桌的几个豪客也离开原有位置，到这一桌赌钱。那一天杜大姐说的善赌的年青人也来凑趣。
年轻人一坐下，老人立刻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息。那是一种冰冷的气息，象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气息，或者说这人就是地狱的使者，专门到人间来钩锁冤魂。这个青年长相普通，扔到人群中就找不到，只是那一双眼睛，没有一点神彩，透露出一片死寂。老人只有在开宝盒大那一瞬间，才能看到他眼中流露出一点点的神彩。
这是个杀手，还是杀过十几人以上的杀手。老人在心里对这个人下了定论。只有杀手才会有这样的目光，这是杀手的特殊职业造就的。他们的生活很简单，接任务，杀人，或被杀。杀了人，任务成功，领完后期花红，就是尽情宣泄，很快将钱花光，因为钱来的很快，很多，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花了。被人杀，就什么都没有了。对于一个今日不知明日事的人来说，生活还有什么希望？所以，很多职业杀手的眼睛都是暗淡的死寂的，除了杀人或被杀的时候。
现在不是研究杀手心理学的时间，老人很快把注意力放在赌桌上。老人还是一把一百的买豹子，杨时麟今天学乖了，每把投注都问老人的意见。老人说话能准十之六成，杨时麟今天也是稳扎稳打，每把就是一千两的投注，胜在准确率高，二十几把下来，赢了五千多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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