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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喝了八坛酒,虽然没有躺在地上,也是摇摇晃晃了。老人笑笑,和天飞吃完饭,结账回房。
天飞每日都要练习内功,从不间断,老人每日也要打坐一会。猴子今天喝得多了,没精神玩耍,趴在桌上睡了。睡到半夜,老人见天飞睡的很沉,也没叫他。自己推开窗户,飞身离去。走时挥手一扬,窗户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老人飘身如飞,在屋顶轻轻一点,就能飘到下一间屋子上。老人对杭州不陌生,来到闹市区域,这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杳无人迹,老人到了一间当铺,看看无人,飞身上了墙头。
当铺很大,东西自然不少。这么多的好东西放在这里,当然要派人保护。东主聘请了四个高手坐镇,还雇了几个护院轮流守夜,可谓是固若金汤。
老人当然不会被酒囊饭袋之徒发现。这几个所谓的高手在老人眼中就是酒囊饭袋,老人举手投足就能料理干净,不过老人是有为而来,自然不能让他们发觉。老人飞身闪过前院,进入后院。后院的戒备比前院还要严密,门口两个护院站岗,老人听声辩位,发现在假山上还有两个暗哨。
老人伏在暗处耐心等待。到了三更三刻,几个明岗暗哨都坚持不住了。门口的暗哨抱怨“:小六子这个短命鬼,肯定是在窑姐的肚皮上快活呢,都过点了还不来接班,困死我了。娘的,这天还是真冷啊。”
另一个说“:得了,谁让咱们轮到了这个班呢。歇了班,老子也到腊梅那里快活快活。”
“你现在去了,也就是刷锅。”
“刷锅也强过干死啊。”
这时几个脚步声传来,两人立刻闭嘴收声,站的笔直。
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领着几个彪型大汉来替班。
两个明岗见礼“:见过六爷。”
汉子大模大样的摆摆手“:免礼。一切正常吗?”
“一切正常。”
“好。你们回去休息吧。”
六子安排来人接岗,明岗暗哨交接,六子见一切正常,又绕院子巡逻一圈,满意的点点头,来到假山旁边,拿起一块碎石,在假山上敲了三下。这三声敲击很有讲究,是一长二短。
地下传来机括的声音,假山缓缓移动。一个银衣老者从地底走出“:小六子,你来晚了半个时辰。”
六子不以为意,“哈,今天陪东主巡视钱庄,东主在钱庄睡了,接班的豹子去晚了,我才回来就来了,连晚饭还没吃呢。”
老者明知六子是假话,可这时没有证据,也不能发作,哼了一声,抬腿走了。
六子进入假山下的地道,发动机括,把假山移回原地。
老人看到这里,了然于胸,看来,这假山里就是当铺的银库了。
老人看到这里,不再耽搁,悄悄隐起身形,毫无声息的离开当铺。
回到客栈,老人飞身上了二楼,半空中手一扬,窗户打开,老人进屋,随手关上窗户。
回头一看,天飞穿戴整齐,站在地上,手中握着老人给的匕首。
老人奇怪“:你这孩子,怎么不睡觉啊,还拿着匕首?”
天飞说“:我刚才起夜,起来尿尿。尿完了才发现师傅不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一想不会是有人闯进屋子来,那样我会惊醒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师傅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不想让我知道,我就想出去找你。可我不知道到哪里找你,想到猴子鼻子好用,一定找得到你的。就想叫醒猴子,可这货睡得太死,我好不容易才叫醒他,师傅就回来了。师傅,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不要扔下天飞好吗?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我不想你离开我。”
老人大为感动,孩子这一次真情流露,发于至诚。老人摸摸天飞的头顶“:孩子,我怎么会有危险呢?能威胁为师的人还没出生呢。这样啊,我现在做的事不是小孩子能做的,两年后,为师领你一起去做。”
当下无话,二人睡觉。
第二天,老人没有出去卖艺,而是打发店伙计到绸缎庄买了几身衣服,都是富贵人家穿的衣服,两人换上。老人穿上新衣,精神一变,三绺长髯,飘飘然颇有富家翁的神彩。
天飞穿上了新衣服,却怎么都感觉别扭,衣服很滑,很漂亮,天飞却觉得还是那一身就粗布衣服舒服。老人淡淡的说“:男子汉随遇而安。身躯是皮囊,衣服就是包裹皮囊的包袱,穿什么衣服都是一样,关键看人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做好人,做善人,做一个对百姓家国有用的人,就算穿着乞丐的衣服也是一个高尚的人。如果是一个道貌岸然,一肚子坏水,蝇营狗苟的人,无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过是楚人沐猴而冠。我们现在要做的事虽不光明正大,但为的是穷苦百姓出一点力,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一些,为了这个目标,需要我们穿这样的衣服,甚至需要我们去骗人。这些,你能理解吗?”
天飞安定下来,“师傅是非常人,要做非常之事,天飞当然理解。”
老人点点头,教了天飞一句山东口音的话“:爷爷,不能当啊,那是咱的传家之宝,留着给俺的啊。”
天飞原本聪慧,这句话也不难,一会就学会了。
老人把领着天飞出门,先逛西湖,再逛灵隐寺,老人对风土人情,历史掌故那是信手拈来,天飞大开眼界,听得津津有味。
逛了灵隐寺,老人让猴子自己到山上玩。猴子本就喜欢山林,自是兴奋异常。老人与天飞下山回城。
老人径直来到当铺,白天的当铺看起来更是规模宏大,门厅高阔,看得出是个大生意人家。牌匾上是广德当”三个鎏金大字。
进入店铺,伙计迎了上来“:呦,这位爷面生的很,光临小店,可有什么关照?”
老人也不寒暄“:叫你们东主来。”
伙计脸色不变“:不巧的很,鄙东主今日外出访友,归期未定。小号现在的大朝奉在家,有什么吩咐找他也是一样。”
老人还是不客气“:好,就让你家朝奉来看看,恐怕你家朝奉也做不了主。”
伙计做了多年的当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当下毫不迟疑,先请二人到后厅落座,倒上香茶,一边让人去请大朝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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