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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林答道“:谨遵师叔教诲。”
老人从怀中取出玉瓶,拿镊子取出一瓣红花花瓣,放在了一个小玉瓶里,交给李开林“:这是紫叶红花的花瓣,此物性热,最是驱除寒毒的良药,你可以送回山上,给你师傅服用,他的臂伤会好一点的。”
李开林行礼谢过,邀请老人到镇里小店小酌,老人性喜饮酒,痛快的答应了。
三人到了小店,买酒买菜,李开林和老人喝酒,天飞和猴子吃饭,吃饭的到快,喝酒的二人足足喝了两个时辰。
吃完酒饭,三人出门,李开林要请二人到旅店住宿,老人拒绝,反倒让李开林和自己到镇外的山洞里居住。天飞和老人这些日子从来都是住破庙,山洞,从不落店,倒也习惯了。李开林过意不去,坚持要请二人住店,老人说“:我年纪大了,喜欢清净,还是住山洞好啊。”
李开林知道老人此举必有深意,只能从命。
到了山洞,老人对李开林说“:我看你掌力雄浑至极,与本门的内功大有不同,根底却是本门的正宗心法,是你自己研究的吗?”
李开林大感佩服“:师叔神目如电。这种掌力是师傅后期所创,取材与海啸山崩,威力很是惊人。”
老人点头“:原意本是不错。这种掌法威力虽大,却是极为损耗内力,如果对上武功逊色与你的对手,自然是摧枯拉朽,无往不胜。但如果对上与你武功相当,甚至是高于你的对手,你这掌力的弊端就显露出来,如果你三掌不能取胜,真力就会不继,就只有挨打的分了。”
李开林也是武学行家,知道老人所言非虚,一时间陷入沉思。
老人等了一刻,对李开林说“:这样吧,本门武功你也是尽得真谛,我也没什么帮的上你的,我这些年与敌交手无数,也是略有心得,就从实战出发,咱们研究一套运息调气的法门,让你能发出掌力,又不至于损耗太多内力如何?”
李开林大喜,这是多大的喜讯啊。李开林的掌力雄浑无比,威力很大,缺陷就是不能持久,如果老人传授他运息法门,能够长时间运用掌力,那对于李开林来说,不是更上层楼,而是一飞冲天了。
李开林就要行礼,老人拦住“:你是我的师侄,不用行那些虚礼。只要你以后多加练习,多杀倭寇,就算报答师门了。”
当下老人传了李开林一套运息的法门。
李开林学完,练了起来。开始还很艰涩生疏,到后来,已经可以连发十掌,而功力运转自如。李开林大喜,又要磕头,老人还是拦住,铺下被褥,睡觉去了。
李开林无奈,只能也躺下睡觉。
第二天醒来,李开林只见山洞只剩下自己一人,老人领着天飞猴子不知什么时间已经离开,只有石壁上刻着两个大字“珍重”。珍字尤其巨大,李开林知道老人在提醒自己珍重性命,更要珍重师门名誉,李开林心中翻涌,面对刻字,跪倒磕头,暗暗起誓一定不辜负老人的期望。李开林得此际遇,武功突飞猛进,终成一代宗师。
天飞跟着老人是居无定所,随遇而安。老人对什么都无所谓,钱多钱少一个样,每天只要挣够吃肉喝酒的钱就好。住的不是破庙,土地祠,就是山洞,反正是哪里没人,就住哪里。原因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清净,好让天飞学习武功。天飞性情坚毅,倒也不以为苦。老人可谓学究天人,诸子百家,三教九流无一不通,练功之余,也让天飞看书习字,天飞聪明,到也练了一手好字。
一晃又过了二十来天,进了腊月。老人与小飞到了一个叫淳安的县城。县城不大,可是富裕的很,年关临近,人们逛集市,买年货,热闹非凡。人多,卖艺就好做,二人一猴练了一趟把势,彩声掌声如雷,赏钱给的也是不少。一圈收下来,足足收了一百几十个大子。围观的人群中,一个满面菜色,瘦骨嶙峋,衣服打了几个补丁的人,站在了最前面,还看表演好看,也伸手入怀,要掏钱打赏,可这手在怀里掏了半天,还是没拿出什么来。
天飞生性善良,虽然自己是卖艺为生,生活很是艰辛,见到那些老弱病残,要饭花子,还是经常要施加援手的。见到那人没钱打赏,也不以为意。转向下面求赏。
老人也没在意,倒是人群中有人看不过眼了“:没钱还看演戏,这么大的人,也不知羞耻。孩子,这是五个大钱,拿着买糖吧。”
那人看来是个猎户,手里提着山鸡野兔,看来是卖的不错,心情大好,就赏了五个大钱。
天飞口里称谢,人群中有人不干了“:你个山里来的呆货,这是谁啊,这是本地的县令海大人,海大人一向清贫,宇内闻名,哪里向你说的那么不堪!”
猎户一呆,跑到海瑞面前便拜,“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大人,罪该万死。”
海瑞扶起猎户,“不知者不怪。哎,也怪本官粗心,上街巡视,忘记带钱了,本该给这二人点赏钱的。回头本官回衙取钱,再给二人送来。世道败坏,民不聊生,一个孩子,就要流落江湖,打把势卖艺,苦啊。”
这话也就海大人敢说,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当时锦衣卫东厂侦骑四出,遍访民间言行,海瑞的话可是大逆不道。嘉靖皇帝醉心炼丹,家事国事天下事是莫不关心,只求自己能够得道升天。朝政败坏,贪污受贿成风,各级官吏欺压百姓,鱼肉乡民,可谓是民不聊生。大家都知道,可没人敢说,说了就是大逆不道,判个斩立决都是轻的。搞不好就要抄家灭族。所以,大家有怨气只能是埋在肚里。百姓们听了海瑞的话,都觉得振聋发聩,这一份拥戴之情就别提了。
表演结束,人群散去。老人见今天收入多,也是畅快,领着天飞到酒馆吃饭。
要了四样小菜,一壶老酒,天飞把盏倒酒,老人慢慢吃喝。酒馆人不少,看得出这里的人们生活还好。没钱的地方,人们生存都成问题,哪里有余钱喝酒?
座中一个大嗓门喝的有点高,越说声音越大“:我说,咱今天能有余钱喝酒,应该感谢海大人啊。没有海青天,我今年铺子还要交十两银子的节敬。辣块妈妈的,十两银子啊,够喝多少酒啊。”
同桌的瘦子也是很有感触“:是啊,海大人来了,不收火耗,不收余粮,农户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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