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虽然神医用了他的方式来证明姐姐没有嫌疑,但我们也不能只听信片面之词。”阴茉璃朝着阴晓玲说道:“想要知道姐姐有没有真的做过,不然问问她贴身的丫头,看看她怎么说的。”
听到她要把叶月扯进来,顾倾绾忽然抬起头,愤怒的双眸注视着阴茉璃。可看到她带着挑衅的眼眸,顾倾绾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阴茉璃恼怒的问道。
“璃少奶奶怀疑我的理由,挺好笑。”顾倾绾自己站了,揉着酸痛的膝盖:“你说我拿走了方子,这点先生已经证明了,我没碰那张方子。接下来要说我的动机,我倒是觉得刚刚嫁给二少爷的你更有嫌疑,而且不止你,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二少爷自己。”
“你胡说什么?”阴茉璃一下子冲到了顾倾绾的面前,扬手就给她一巴掌:“怀疑到二少爷头上,你还真的能掰啊!”
“不是吗?以你提出的动机,花府中有多少人不贪恋这份家产的,而身为妾的你不是更应该母凭子贵的出头吗?眼下大少奶奶已经先孕在身,对你的威胁是最大的,你更有理由来危害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顾倾绾的话一出口,立刻得到了不少前来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点头。确实对于一个已经失势的顾倾绾来说,这个刚刚成为新宠的阴茉璃,嫌疑更大。
“行了!”阴晓玲大声喝止两人,再这么说下去,不知道顾倾绾还会说出什么疯言疯语,惹得他人笑话。
“娘今日是想找出这个传递方子的人是谁,不妨就让先生来做个试验,找出手上有印记的就可以缩小范围,这样我们审查起来也会方便很多。”花少槿冲着阴晓玲说道,他的话合情合理让人无法辩驳。
“就按你说的办吧!”
“谢谢娘!先生您看这样可否,这乃是花府的家事,并不该牵连先生,少槿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要多耽搁先生一点时间。”阴晓玲话音刚落,花少槿就立刻接口开始要求木戎子留下参与审理,就好像他就等着她开口似得。
“无妨!”
没有多久东厢大少奶奶府上的家丁丫鬟,全都聚集到了西厢的院子,连同有点疯癫的大少奶奶也跟了过来,陪同她的还有花闫承。
“我们这就开始吧!”阴晓玲见人都到齐了,就嘱咐木戎子可以开始。
过程很简单,耗费的时间也并不长久,很快就有了结果,大部分人的手上都是干净的,被排除在外,各自回去做自己的活。剩下的有极少数是粘上了一点,都在手指尖上,这些人都是膳食坊里做活的奴婢。
经过一一细问,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小穗身上,她手上的印迹就是一大片,不仅是在指尖上,连同手掌手背上也有,看着银色的印迹,不仅是顾倾绾,就连阴茉璃,阴晓玲等人也都感到十分的吃惊。
“小穗,你这方子是从哪里来的?”阴晓玲转向小穗。
“是,是从大夫人房里。”小穗不敢说下去,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胡说!那是我的亲孙儿,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你这贱婢,居然敢污蔑当家主母,来人!拖下去杖打。”阴晓玲气急的瞪着小穗。
“等下!”花少槿大喝一声:“娘,小穗不过是个丫鬟,必定有人幕后主使。那不如现在应该详查娘房中的人。”
“什么?你是在怀疑我吗?”阴晓玲睁大了双目,呵斥道。
“娘不要误会,之前娘也替大嫂找过大夫,小穗说过方子是从娘那边传出来的,所以这个人也有可能是在娘的院子里,不如趁此机会一起查个彻底,免得此人在背后兴风作浪。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顾倾绾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花少槿,心中想着,他今天是怎么了?现在都看得出小穗会成为替罪羔羊,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为什么揪着这件事不放,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冲着她来的,但却让她感觉到他是在帮自己撇除嫌疑。
花少槿,你是真的忘了,还是你在演戏?顾倾绾默然的注视着挺立在那的人,想要看穿他,却捕捉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好,好!千惠去把我们房中的人都带过来,让二少爷彻底的查一查。”
结果出乎人意料,阴晓玲房中的人手上都很干净,除了阴晓玲与千惠指尖上沾着了点印迹外,都很正常。
“小穗,看到这样的结果,你还要称这方子是从大夫人房里传出来的吗?”花少槿盯着小穗:“这个人的用心实在是可怕的,不仅要害大嫂,还要连同娘及这位……”花少槿看到顾倾绾的时候,硬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停顿了半秒钟后,继续说道:“二少奶奶”。
“花少槿,为了查出真凶,连婆婆都用了银粉接受你的调查,可是你的新夫人好表妹可还没有证明清白呢!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公平吗?还是你在袒护某个人?”顾倾绾忽然冲口而出,她的嫌疑已经排除,本可以在边上安分的待着就会没事,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搅局,实在不是个理智的行为。
“二少奶奶希望我怎么公平处置?交由官府,还是家法处置?”花少槿皱起眉头,对于这个陌生女人的咄咄逼人十分的厌恶:“既如此,那茉璃你也试一试这银粉,好让这位二少奶奶死心。”
“先生请吧!”花少槿冲着木戎子说道。
阴茉璃闻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怔怔的瞪着花少槿。
“婆婆,儿媳没有做任何事,且不说这个人是谁,单单说她的动机就实在险恶,儿媳希望娘做主,若是查到此人还请严肃处理,要是下次再危害到姐姐,该如何是好。”顾倾绾转向阴晓玲,要求她严惩幕后主使人。说完,更是回头死死地盯着正在瑟瑟发抖的阴茉璃。看阴茉璃的样子,真凶是谁明眼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点我错与对。”阴晓玲本就是这么压着心中的怒火,偏偏这个时候,顾倾绾还要再来踩两脚,弄得她更是烦躁不已。
“娘,我不想知道是谁了。”就在这时,顾栾雪突然跳出来,插话进来,她用巾帕掩着嘴,眼角低垂,一副病态的样貌:“栾雪只希望这身子还能有所医治,希望娘能答应让神医继续为我医治,不管之前是谁,我都不想知道,现在只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好为花家续后。”
阴晓玲沉下声来,这时场上没有任何人说话,理应是这样顺着台阶往下的,都等着大夫人一个指示就这么散了,然而有人却不想就此罢手,而开口的人更是叫人诧异。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就这样算了的。”花闫承忽然跳出来,他望着顾倾绾被打肿的脸吼道。
阴晓玲抬起头,神情十分古怪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栾雪不想因为这件事儿影响了全家的人的和睦,但是我绝对不会姑息。现在有人敢动歪脑子到我们头上,差点害死我的娘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这份居心叫人不寒而栗,要就这么算了的话,今后花府上下还有安生?”
“其次,此人还想挑拨娘与我们两个院子的关系,想要陷害弟妹,背后的用意可想而知,这件事我必定要追查下去,不仅要排除这个危害,还要替弟妹讨回一个公道。”
“最后,千惠姑姑,你是不是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这事还没有追查出结果,就妄下定论,是一个做管事理应表现的能力吗?二少奶奶怎么说都是你的主子,是你可以出手教训的吗?”
千惠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低垂着头,心中纵然有千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小声的为自己的过失而表示出自责。
阴晓玲诧异的盯着花闫承,想不透今天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帮起顾倾绾,难道两人有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其他人都散了,神医请借一步说话。”阴晓玲权衡之下,将木戎子领到了边上,交谈几句后,从他手中拿走锦带:“茉璃,你跟我走,其他人都各自散了去。”刚刚阴茉璃的反常她都看在眼里,从神医那里取走银粉不过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
说完阴晓玲走出北院前往西厢院子,阴茉璃跟在她的身后。其余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去
当天夜里,夜色下一个人还站在北院墙头上,他望着屋子里的灯光良久后,才悄悄纵身飞上屋顶,几个跳跃后,眨眼来到西厢的院子里,站在墙头俯视着底下的院子。
“爷!”从阴暗处传来一声呼喊,背着光线看不到脸。
站在墙头上的人冷哼了一声,右手甩动,一道劲风掠向黑暗中的人:“看好你的女人!”
“请爷饶恕!”
墙头上的人影晃动,眨眼消失在空中,不稍片刻又轻轻飘落在北院中。
顾倾绾虚脱的躺倒在床上,脸上的淤青肿的厉害,叶月拿来冷水给她敷着。
“主子,今天的事好奇怪,我还以为是大夫人搞得鬼,怎么会这样呢?还有大少爷今天看起来也特别的怪异,我还真没有想到他会出头为主子声张正义。”看着顾倾绾脸上的伤,叶月实在是心疼。大夫人她们下手还真的是狠啊!一点都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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