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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家思量之时,凝又挥着匕首向飞刺去,连挥几下愣是毛也没碰到,便唤了花鹰出来。花鹰双眼血红,鸣声刺耳,从天空俯冲,‘唿’地从飞身后逼近。飞本不想与凝纠缠,却见一人一鹰前后夹攻,便侧身一闪,又被凝逼得连退数步,更不得不拔刀抵住花鹰那尖锐嘴儿。
苏凝湮见飞陷入苦战,以为招架不住,便想着要从凝背后来一拳,却见飞‘呼’地飞了了起来,一下子不见了影。凝骑花鹰追赶。
再看尊,目不转脸不变,一味包扎伤口,待飞、凝一走,也才包扎完毕。只听他道:“我们跟上。”于是叫出白虎,让苏凝湮骑了上去,自己也坐到了身后。
苏凝湮骑过狐狸,只觉速度甚过魔兽马,如今首次骑白虎,更连疏影也没看见。风迎面吹来,便低头前倾,心里思忖着凝的事。原以为凝只在被夺了珍宝才会发疯,没想还有其他招惹不得的事。但思前想后不明白,正想问,白虎却停了下来。
只听天空传来阵阵鹰叫,看去,飞在空中来回高低飞翔,却没其他异动;凝骑着花鹰在后面穷追不舍,却总是差之毫厘。一时分不出胜负。忽见飞又拔刀冲向凝,凝见了也正面迎上,二人将对上时,飞却是绕过了凝背后,先是向后脑一拳,又是用刀柄把凝拥下河里,自个儿也俯冲下了水。
只听前后两声“噗通”,就没了动静,不一会,就见飞单手拐着凝出了水面,上了岸。飞把凝放树下,就开始脱去了外套。苏凝湮见了,犹豫着是否给凝也换身衣服,一会又害怕凝醒来,发起疯要她命,便作罢。
转眼就见飞背对着她,只见飞里面的衬衫湿了,紧贴肌肤,一处红色纹身隐隐显于左肩。苏凝湮又不自主地联想到尊、父二人的纹身。
飞准备把衬衫也脱下,苏凝湮正当期待着,却见尊挡在眼前,一手搭在飞的肩上,又侧过身来,似笑非笑地道:“难怪你都不肯叫我声哥哥呢,原来是对飞有兴趣。也罢,反正凝看到你们一起是不会高兴的,说不准还会发狂要了你的命。”
苏凝湮犯糊涂了,自己与飞不熟,又少接触,怎么会喜欢飞?听尊的口气是嫉妒了?可是叫不叫哥哥与飞有什么关系?又听尊道:“飞是我表弟。若你唤我声哥哥,那你们也是表兄妹了。”
苏凝湮无言以对。真真是不知道尊在想什么。却见仍搭在飞身上的手,便打趣道:“你们俩勾肩搭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说到这,苏凝湮就见凝转醒过来,担心被听见,也不敢说下去。
只见凝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换了身衣服,竟又睡了过去,苏凝湮过去唤了几声,没反应。正奇着,又见黑狗出来,一边嚷着‘美味我来了!’,一边从凝身上扯下小包,又把包里的东西抖出来,一时各种瓶罐滚了一地。
不时,狐狸也冒了出来,看着瓶子堆,一步步优雅走去,忽一个飞扑,与黑狗竞夺起来。苏凝湮摇头叹息,暗骂狐狸不争气:黑狗虽也是趁人之危,却至少曾经挑战过,狐狸可只唆使人。又私下想到:凝这喜好确实独特,也不知怎么来的,一般人听了必定受不了,自己听了也觉不舒服,也只有凝视之如命,兽魂视之如宝。
再看飞、尊二人,只见飞换了衣服,正在树下歇息,尊则在河边独坐。苏凝湮便到尊身边坐下,打听起凝的身世来。
尊道:“怎么忽然想要了解凝来?凝可不喜欢别人问她的身世,若是被知道了,你不怕她杀了你?”
苏凝湮不以为然,道:“你们不也知道吗,也没见少了什么。”
尊笑道:“我与飞都会些异术,自保当然没问题,可是你什么都不会,八狐又只想着瓶子里的东西,就有点危险了。”
苏凝湮环抱着腿,只看河面。夜风习习,枝叶沙沙,如柔和的夜曲,听着昏昏欲睡。却又听尊道:“你真想知道?只怕听了,你会越发讨厌她。”
苏凝湮想了想,觉得也是,正想作罢,却又听尊说起凝的身世来:凝出生富贵人家,自小受父母溺爱,所喜之物更信手拈来。偶然亲眼目睹一人被车抛飞碾过,死者肠子心脏泄了出来,非不害怕,却从此爱上血淋淋的东西。在与父母索要不得,便自己用各种渠道得之收藏。后被家人发现斥了一顿,又与家人疏远。欲维持关系却舍不得珍宝,欲就此作罢却又受不了冷眼嘲讽,百思不解,压抑心里。又一次与同学们聊及所喜之物,凝大胆说出,却遭嘲笑,从此被朋友同学孤立。一日受了取笑,一气之下把那人心脏活生生挖出来,亦不觉恶心,只当收藏。后被发现,因年龄不满逃过死罪,却被死者父母活埋。
后来,凝每见着有人抢她珍宝,或是见到血、闻到血腥就会兽性大发,六亲不认只管杀人,除了飞无人敢靠近。也因此,凝总爱粘着飞。
尊言毕,再无他言。苏凝湮听着,只觉浑身起了鸡毛疙瘩,尤其听到凝空手挖出心脏,更是忍不住干呕;虽说是一命抵一命,却联想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又不自主地替凝被活埋一事惋惜。尊虽没说结果如何,可凝是活生生地出现眼前,也就以为是被救了。或许是因为在原来的时空呆不下去,才想着到别的时空重新开时。胡思乱想一通,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望着夜空出神。
不时,天已亮。苏凝湮、飞、尊三人继续寻找传送阵,三天后凝转醒。
凝把他们都唤去,尊、飞二人在凝对面席地而坐,凝旁边则空着。苏凝湮因三天前的所见所闻,对凝产生了芥蒂,不敢坐一旁。便挤在飞、尊二人中间,却迎面对上了凝的眼。苏凝湮恍惚中又见一张魔鬼面孔,呲牙咧嘴而来,不禁打了个颤。不得已,以拉肚子为由深入了森林。
凝不知自己发狂之事,却见尊手缠绷带,又有苏凝湮故意离席,便知是自己闹了事。凝虽表面无异,亦无点破之心,可心已凉了大半。
苏凝湮深入森林,又沿河边漫步。不自觉想起凝的事,又想到了自己,又想起家人,想起了父亲。苏凝湮的父亲本名原叫苏槐,却不喜家人这么唤他,并嘱咐除了父亲、夫君等亲昵,也只得唤他刘槐。苏凝湮曾问缘由,夫妻二人皆不愿回答。
八岁那年,偶然发现父亲不喜用“苏”字,原因不明。后听父亲说是祖上本名姓刘,却因战乱改名姓苏;又说自己是街边捡来,无血缘关系;又说是受人之恩乘人之托等各种理由。因刘槐总喜欢作弄于苏凝湮,苏凝湮皆不相信。后又无意听父亲道:“名字不过是代号,何必执着?”苏凝湮听了,只当父亲是随意搪塞。
想到这,又想起尊,一时醒悟过来。尊虽与父亲相像,却不知姓氏,若同姓苏或刘,那可能是亲戚,也能验证真假。正想回去细问,却听一阵嬉笑,只见树后走出一人,一看,以为是祁月,但见那人手上抱着紫貂,便想起前几日的季小沫。只听她道:“我没猜错,你果真在这儿呢!”
苏凝湮见有意来找,便问何事。
季小沫走到苏凝湮跟前,一手撕下了脸皮。只见面如凝脂,眉清目秀;纤纤细腰,高挑身材。首次相见,相距太远看不出,如今相近一站,竟是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季小沫道:“之前曾与你提过我来这里是找祁月,如今紫貂重伤未愈,又家中有事不得不回,特意找你替我与小月告知一声。”
苏凝湮答应了。又大胆问这身高如何伪装。季小沫笑道:“你可曾听说缩骨功?”苏凝湮一听,顿悟。便与季小沫分别。
苏凝湮回去后不见一人,便问狐狸。狐狸出来道:“都去找圣瓶了。”说着就在前面带路。苏凝湮又跟着。又找了十多天,没结果。于是大家又相聚一起探讨。苏凝湮故意远离凝,坐到树下,恰好听到大家谈话。
凝道:“这么找也没找着,理应当是不存在,可我们找到了龙墓,传说应该属实。圣瓶应该是没了。”
尊道:“圣瓶是龙族之物,龙族余孽自然誓死保护。既然是龙族,必定不会弱,一旦打起来,不会没人知道。”
凝道:“一定是用什么法阵符咒藏起来了。仔细找找,再无发现,就只能一同硬闯了。”于是大家又分散寻找。狐狸这回也比以往更卖力,不但用鼻子嗅,又爬树上看,更用爪子拼命挖,大有挖地三尺、翻转森林的架势。
这时,狐狸在树上眺望,苏凝湮在下面观察。忽觉有危险逼近,环视一周,就见灌木林中隐约有兽影蠢动。苏凝湮欲唤狐狸下来,却见魔兽一头窜出,直扑她身上。“臭狐狸!”苏凝湮大喊一声,就见狐狸一下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瞪着一双蓝瞳。
魔兽一见狐狸,撤退就跑。狐狸喊了声,飞扑上去,把魔兽压在爪下。苏凝湮见狐狸垂涎欲滴,便以为是要挖出心脏开吃,别过脸不敢看;却听魔兽呜呜呜地鬼叫,看过去,只见魔兽眼中含泪,似是在诉说什么。
苏凝湮听不懂,却见狐狸松开了爪子。魔兽又鬼叫了几声,连滚带爬地跑了。狐狸道:“早知道能与这些杂碎沟通,也用不着白白找了那么久。”说着,又仰天长啸,一会儿,尊便骑着白虎赶到;凝、飞则骑着花鹰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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