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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阿拉看着若眉那双含威带怒凤眸,一再把心头大火强自压下:“你别闹了,别每次回来都要把这府里搅得天翻地覆!你想和他一同用饭很简单嘛,你在这里陪着他吃不就好了!”
若眉又是两声冷笑,直直看着恭阿拉那双心虚小眼:“是吗?可是他是这尚书府里的老太爷,怎么能躲在这里用饭呢?而且我还要尚书大人把你那些个小妾找来陪我爹用饭!”
恭阿拉没想到若眉会这样步步紧逼,狠绝之光在眸里一闪而过,继尔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一般说到:“唉。谁叫你现在是嘉亲王侧福晋呢!那就请老太爷去外厅用膳吧!只不过侧福晋,我那些小妾对我心存不轨,我全都打发了,所以侧福晋是见不着她们了。”
此言一出,若眉是心下大惊:难道恭阿拉知道那封信的事了?可是看他的样子不是很像,便定定心神好生扶着杨少华去了外厅。恭阿拉对宁儿使了眼色,让宁儿跟着若眉父女,自己则去了内堂另一处。
若眉与杨少华来到用膳外厅,恭阿拉福晋已在那里候着。见到杨少华出来,恭阿拉福晋不由拉下脸来,那双松垮着眼皮的双眼看了眼若眉,目光落在跟在身后的宁儿身上。
若眉不管不顾扶着杨少华坐下,为爹布着菜。是看也不看福晋一眼。而宁儿也不敢开口:乌兰现在怕死了这个侧福晋连面都不敢露,自己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乌兰,被这侧福晋给收拾了。
“爹呀,这鱼不错,多吃点。”若眉见到这餐桌之上全都是好东西,自己却是一点胃口也无。只是希望爹能多吃点儿。
“你,你怎么把他给带了过来?你就不怕吗?”恭阿拉福晋终于按捺不住,薄唇开启,却是不带善意。
若眉又给杨少华盛了汤,这才抬头冷冷看着福。那眸里寒意让福晋不敢直视,只盼着恭阿拉快出现为自己解围。
“你别看了,怎么说他也是这府里的老太爷,难得我回来一次,大家聚聚不好么?快坐下用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若眉眼睛可没闲着,四下里一扫,发现这侍候用腾的丫头婆子除了宁儿只有两个。看来恭阿拉也是心虚。
恭阿拉福晋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得悻悻坐下,也不用膳等着恭阿拉到来。
若眉才不管这些,只是给杨少华布让,自己也不动筷。若眉这声“爹”叫得极低,只有杨少华听得极清,可是也传到恭阿拉福晋耳里,顿时恭阿拉福晋那高额薄唇寡妇脸变成猪肝色。
“你也吃吧,难得我们可以在一起吃饭,你就别忙了。”杨少华本想叫声“乖女儿快吃”,可是若眉如今的身份是恭阿拉的“千金”,自己若是这样叫了,只怕会生出事端。
不一会儿,恭阿拉与几个人同时进了这外厅。若眉本想不理,却看到跟在恭阿拉身后的有张嫂。只得放下手里筷子,与张嫂打了声招呼。
跟着张嫂的还有一个二等婆子,并一个若眉认得的恭阿拉小妾。这小妾不知是恭阿拉的四房还是五房,总之在若眉眼里这是一个沉默少言且头脑有些含混的女人。
若眉不知道恭阿拉把这两人找来是什么意思,清冷目光只是扫过恭阿拉。而张嫂已经过来侍候着若眉,在进来之时见到若眉对一个不认识的老者颇为亲热,代过若眉侍候着这老者杨少华。
“乖女儿,我已经应了你的请求啦,咱一家人就好好用膳吧。想来张嫂是在王府里侍候你惯了的,就把张嫂也带过来了,一会儿张嫂也好与其他人一同用饭。五夫人嘛,你也知道她的了。好了,吃吧吃吧。”恭阿拉胖脸上的笑容,让若眉胃里一阵翻腾。
若眉忍了一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不由张口干呕了起来。
杨少华与张嫂见若眉如此,大为紧张忙都围到若眉身边,生怕若眉出了什么岔子。恭阿拉福晋两眼上翻,本不想理会若眉,可见张嫂在此也不得不作出一个姿态来:当额娘的怎么能不顾女儿呢?
恭阿拉倒是一迭声发着问:“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若眉只觉胃里难受得紧,且喉头发痒又呕不出什么。全身又觉乏力,发作一会儿这才好些,虚脱般坐在椅上。张嫂忙捧了热水过来。
恭阿拉福晋假惺惺在若眉背上拍着,恭阿拉关心之色倒是有几分是真。杨少华是急坏了,见若眉如此差点儿就直呼了若眉原名。
“侧福晋,侧福晋可好些了?怎么好端端的侧福晋会突然有此症状?”一个想法跃入张嫂脑里,张嫂不禁面上带着几分担心,几份欣喜。
恭阿拉福晋也与张嫂想到了一块儿,神色却是阴晴不定。只是抿着薄唇站在若眉身边。
“我没事儿,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大家用膳吧。”若眉只觉得胸里闷极了,可是能与爹一同用膳是非常难得,哪里能让这么点小毛病拖了后腿?
杨少华与张嫂哪里放得下心,满脸都是担忧之色。若眉强自微笑,却不知自己双唇已悄然变得苍白。
“尚书大人,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瞧一瞧侧福晋为好。若是侧福晋外出有什么事儿,奴婢回去也不好交待。”张嫂语气带着惊喜,恭阿拉并未听出,恭阿拉福晋倒是听出来了。
“那就去找大夫来吧。”恭阿拉福晋快速盘衡此事,这才开口。
那跟着进来的二等婆子忙不迭去请了。若眉只是强撑着说自己没事。张嫂眼见着杨少华对若眉关切之意比恭阿拉夫妻二人深浓得多,再对比之前宁儿乌兰对若眉之态,心下疑惑是越来越浓。却是不动声色,只当在若眉身边着急万分的杨少华是个普通老者。
不多时那二等婆子已去把常年侍候着尚书府的大夫请了进来,张嫂忙挡住若眉正面让大夫给若眉试诊。
那大夫虽是尚书府里的常客,却也知道张嫂用意。只是低着头从诊箱里拿了脉枕,宁儿难得乖巧取了一块纱巾搭在若眉伸出放在脉枕玉腕上。
那大夫只是低头不敢看若眉一眼,小心伸出三根手指搭着若眉玉腕。
良久之后,那大夫颇为惶恐收回手指站直身子,仍是低着头带着喜气语气说到:“恭喜侧福晋,恭喜尚书大人,恭喜福晋。侧福晋这是喜脉,已是有喜月余。只是这几日侧福晋可能是因天气所故引起侧福晋虚火上升,所幸并不影响腹内世子。只需用些降虚火滋补方子即可。”
看来这大夫来被那二等婆子请来之时便已知了若眉身份,说起话来倒也有礼明了。说完仍是低头垂手站在一旁,倒是张嫂道了声谢,催他开方这大夫才敢取来笔墨动手写方子。
恭阿拉与福晋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都有些愣神;张嫂喜不自胜,一个劲儿贺着若眉;杨少华对若眉百般爱怜,老泪纵横心思喜忧参半:喜的是若眉有喜日后在王府日子会更好,忧的是若眉这一有喜只怕会招来更多是非——一入候门深似海,若眉娘亲在郡王府里的日子何尝好过过?
若眉双手轻轻覆在腹上,不敢相信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自己体内孕育着。这消息对若眉来说,真是惊喜交加。看着激动不已的杨少华与张嫂,若眉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大夫不敢耽搁,开了方子领了赏便退下了;恭阿拉与恭阿拉福晋对视好几眼,彼此都会意点头。这夫妻二人倒是难得默契,均想着日后要更加小心。
“好啦,乖女儿,这是喜事!快小心来这里上坐,这些菜合不合口胃?要不要再命厨房重做些儿?”恭阿拉胖脸上挤着笑,肥短手臂想扶若眉却扶了个空,只得在空气里虚托两下。
恭阿拉福晋也马上换了恭贺言辞,无比亲热的给若眉布菜。杨少华反而像极一个多余之人坐在若眉身边手足无措。
那二等婆子不知去了哪里,在恭阿拉与若眉表现着“父女深情”之时突然带着一帮子在主子面前颇为得脸的丫头婆子进来跪下,高呼“恭喜”。
若眉明白这些人都是来讨赏的,理也不理。倒是恭阿拉哈哈笑着命人打赏。
众人得了赏正要退下,若眉却启齿说到:“你们倒是乖巧。不过我有一事要嘱咐你们,我有喜之事先不可外传,若是违了我意我定不相饶。别问为什么,奴才不可嚼舌根。都下去吧,自有你们的好处。”
众人虽是不解若眉为何有此吩咐,但各人都马上领命。心中疑惑均不敢表露太多,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这是作什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有了身子日后在王府里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却这样吩咐!”恭阿拉笑容僵在脸上,瞄了眼福晋如是说道。
若眉在短短时间里已是想得很清楚:嘉亲王如今办差在外,若是自己有了身子之事先传了出去,只怕自己无力保护腹中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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