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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眉回到恭阿拉府里,这次恭阿拉与恭阿拉那如丧考妣的福晋都在府里。
那马脸看门奴才见到若眉只是小心陪着笑,不敢抬头说话。若眉哪里还会在意这样的奴才,早就在在奴才惶恐间径直进院了。
“阿玛,额娘。”若眉此次回来仍是没有提前知会恭阿拉,所以进得内院才有奴才去禀恭阿拉。而若眉在内院厅内见到恭阿拉与他福晋之时强忍着心头恶心叫了一声阿玛额娘。
“哎呀,侧福晋回来了,怎么不先通知一下?我也好作准备不是!快进来,快进来。”恭阿拉突然见到若眉自是吓了一跳,继尔庆幸自己今日并未出门,不然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对恭阿拉的热情若眉只觉恶心,躲开恭阿拉伸来的胖手自己走到厅内坐下。福晋倒是嘴角抽了抽,硬生生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叫着“心肝儿肉肉回来了”。
张嫂见到福晋这般做作,只是觉着可怜天下父母心。
若眉与恭阿拉客套了两句,想着要怎么安排张嫂,自己又如何去见爹,又如何找出那日给自己那封信的小妾。
“你来得正好啊,我的心肝儿。这府里刚刚才处理了一些事儿,你回来正可不必看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这位是?”恭阿拉肥肥脸上闪着异样神采,倒不像是在说假话。只是他从未见过张嫂,才有此一问。
张嫂忙对恭阿拉见礼,恭阿拉福晋扭着腰枝拉着张嫂:“有你这般人照顾我这心肝,我这个做额娘的总算是放心了。宁儿回来后一直都说王府里的张嫂很好,今日得见,我真是要感激你呢!”
若眉扫了眼福晋这般做作姿态,更是觉得胃里难受,越发想呕。
张嫂见恭阿拉福晋对自己这般热情,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是陪着笑说着“这是奴才份内之事”等语。
好在恭阿拉知道若眉回到尚书府里并不是真的来看自己,心里牵挂另有其人,马上让人安排了张嫂去别的地儿,又让宁儿陪着若眉。
张嫂本想在若眉身边侍候,若眉却道张嫂难得有休息,既是回到自己府里,自是要张嫂好生歇上一歇的。
“可是,奴婢还是想跟着侧福晋,侍候侧福晋。”张嫂隐隐之中有些不放心,虽说宁儿自己也认识,可是宁儿与那个乌兰在王府里的表现,总让张嫂觉得这其中之事不那么简单。
“不必了,你难得出来一次,不如你就好好的歇上一歇,在这府里好好玩一玩。我有乌兰宁儿侍候,你就放心吧。”若眉浅浅笑着,眉间全是期待之色。只是这期待之色落在张嫂眼里,那是十分不解。
张嫂见若眉执意如此,也只得只从吩咐,与恭阿拉府里一个二等婆子下去了。那心却是留在若眉心上,生怕一个侍候不周若眉会有什么闪失。不过转念一想,这是若眉自己府里,哪里会有什么闪失呢?
见张嫂与府里的人下去,若眉这才松了一口气,美目流转定定看着犹自表演着“母女情深”的恭阿拉福晋。
恭阿拉福晋面上之泪马上消失不见,抬起捏着绢儿的手抹了一把瘦高额头:“侧福晋的心思只怕不是在我们这‘阿玛额娘’身上,那就请侧福晋移步去房间歇着吧!”
恭阿拉又上前两步,想拉若眉。若眉厌恶躲开恭阿拉,看也不看嘴角泛着冷笑的福晋,自顾往内堂里走去。
福晋给出来的宁儿使了个眼色,宁儿忙跟在若眉身后。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好似她真是若眉贴身侍女孩一般。
若眉知道宁儿跟在自己身后,倒也有些奇怪乌兰为何不在,莫不是乌兰又在为难自己父亲吧?
想及此,若眉加快脚步往父亲所在房间走去。跟着若眉同行的只有宁儿,恭阿拉与其福晋并没有跟着一起来。
越离父亲所在房间越近,若眉心里越是激动。杨少华仍是住在内堂那最里隐蔽的那间房内,此时正坐在椅上无神发呆。
每日里这杨少华只能在黄昏时候出去走走,除此之外一日之内大多数时间都被困在这小上的一间房里。终日里度日如年,唯一牵挂就是女儿的安危。这些日子里那个乌兰倒没有过于为难杨少年,只是这样见不得天日的日子,哪里一个常人所能过的?
杨少年正无神发呆,突然房门打开,一个娇小身影飞扑过来饱含深情叫着“爹爹!”
这不是若眉的声音又是什么?杨少华顿时激动起来,双手死死拉着若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爹,你受苦了。你瘦了好些。”若眉眸里水雾泛起,看着尖嘴猴腮的爹,这精神是越发的差了,让自己怎能不心疼?如今杨少华身子干瘦得像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枯枝,本颇为清朗俊秀面容在这短短几月皱纹横生,须眉也白了不少。
杨少华见到女儿比见到仙女还要高兴,枯瘦而空洞的双目发出高兴光芒。当下与若眉倾着衷肠,只字不提自己所处之境,只是对若眉关切问候。
宁儿在一旁站着,一言不发。若眉也不管宁儿是不是在这房里,只是与杨少华诉着衷肠。
好不容易父女二人才止了哭,杨少华抹去泪水,免强笑问到:“看来如今王爷对你厚宠有加,这个月能见到你两次。”
若眉听得此话这才心里微动:自己此次回来是福晋安排,只是想着快些儿见到爹,却没有深想福晋是何用意。难不成福晋又想出何点子要对自己不利么?
见若眉略有失神,杨少华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女儿在王府过得不好么?
“爹,你放心,我很好。以后我会常来看爹的。而且以后女儿还会把爹爹接到身边,爹你就放心吧。”若眉口内安慰,实则只觉希望渺茫,只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
杨少华削瘦脸庞露出一个安慰的笑:“乖女儿,爹已是行将朽木之人,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爹就算是下了地府也有脸见你娘了。”
若眉再次忍不住眸里热泪,哽咽难以开口。
宁儿一副漠然样子,似对这对父女泪洒情真毫不动容。过得良久宁儿才冷淡说到:“侧福晋老太爷保重身子。现下天色已晚,请侧福晋前去用膳。”
宁儿这一开口,倒让若眉想起一件事来:怎的都没有见到乌兰?莫不是她这些天来一直对爹不好,此时怕见了自己?
“爹,那个个乌兰的后来可有为难你?如果她死性不改,那这次我断不能饶她!”一想到爹受的苦,若眉心头越发难过,想呕之感越来越强。
杨少华听到宁儿的话,只是死命拉着若眉:“没有,乌兰姑娘这些天儿对我很好。再也没有拿过那些东西给我。你看,爹这身衣服都是乌兰姑娘洗的。”
若眉这才稍稍放心,美目透出一丝寒光盯着宁儿:“别以为我不在这里,我爹在你们手上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对我爹有什么不好,我就让你们尚书府里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
宁儿打了个寒战,这侧福晋不发火则罢,发起火来只怕连老爷都招架不住。忙陪着笑脸说着“奴婢不敢”,并小心催着若眉前去用膳。毕竟若眉名义上是尚书府里千金,回到自己娘家哪里有不出去与“阿玛额娘”同用膳的道理?
若眉敛了目中寒光,拉了拉紧杨少华的手,唇边挂着让宁儿害怕的冷笑:“是啊,是用膳的时候了。把老太爷扶着一同用膳。”
宁儿大惊失色,这侧福晋的意思是要这个老头儿一同去外厅用膳?那怎么可以?
“怎么,我还命令不动你了?我不是这府里的嫡千金,嘉亲王侧福晋吗?怎么连你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都使唤不动了?”若眉扶起杨少华,眸中复又升起火焰。
宁儿哪里敢作主,“这,这”了半天,才呐呐说着要去请示恭阿拉。若眉允了,让宁儿去回恭阿拉。
“唉,你不必这样。我就在房里很好,你现在身份不同,万不可给自己找些困扰。”杨少华何尝不想与女儿在一起好好用上一餐,只是这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若眉却只是给了杨少华一个安慰的眼神,凝神静气等着恭阿拉到来。哼,恭阿拉,我如了你的意,你也要顺顺我的心!
不多时,恭阿拉果拖着那肥圆身子气急败坏冲进房里:“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一回来就要给我找事儿?上次你整了乌兰,现在你又想怎么样?”
看着恭阿拉那张令人作呕的肥脸,若眉只是阵阵冷笑:“恭阿拉大人,我只不过是想与我爹一同吃饭,这个要求难道很过份吗?好歹在你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尊我爹一声‘老太爷’,一同吃饭还怎么着了?”
恭阿拉肥胖身子竟有些抖了起来,两只耷着眼皮的眼睛瞪得像死鱼一般难看。
“还有,我难得回府一次,把你的那些二姨太三姨太都叫来聚聚,我也挺想她们的。”若眉是下定了决心,此次定要把那信之事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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