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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小脸之上全是凝重之色,难以置信的看着若眉。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若眉所作。想了一想,绵宁突然大步走向太医,一把抢过那验出毒的燕窝与那发黑的银针细细看了看,又让太医取来另外银针,试向另外的燕窝。
“啊!”只见这根银针也变成了黑色!绵宁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口内低低惊呼一声。满带失望与不解的目光在若眉身上扫了一眼,目光转向它处,再不说话。
福晋正声泪俱下的在嘉亲王面前哭诉,看到绵宁的举动,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得更厉害了。
“王爷,没想到这侧福晋竟有如此狠毒心肠!不但是想害高佳庶福晋,连福晋都想毒害!王爷若不除去此等毒妇,只怕王府里不得安宁!”桂嬷嬷桔皮老脸上也挂了两滴泪水,跪着扶着福晋,眼角却是窥着若眉。
若眉直直跪着,泪珠儿串串掉落,绵宁所做都落入眼里,那发黑的银针与毒燕窝如毒刺一般狠狠刺入她的眸,全身此时犹如烈火焚烧般的难受。
“王爷,妾身冤枉。妾身并没有做过对不起福晋与高佳庶福晋之事。”若眉心慌意乱,只是叫着冤枉,这算是铁证如山么?
“王爷,此等奸险毒妇不能留于王府!求王爷把这毒妇送与宗人府,再通知恭阿拉前来奏表清楚,让他看看他养了个什么女儿!只怕这一切恭阿拉都有份参与!”福晋哪里容得若眉再叫冤,连声向嘉亲王说着。
嘉亲王那怒火冲天的眸眯了起来,两道怒焰喷向若眉,手指关节因愤怒而捏紧有些泛白,看看绵宁放下的黑银针,又听着福晋哭诉,心里只觉烦躁异常。
张嫂突然走出跑在若眉身边,脸上已是泪痕满面:“王爷!王爷开恩!侧福晋一定是冤枉的,侧福晋不会这么做的!”
桂嬷嬷飞快的走到张嫂身边,狠狠一脚踢到张嫂身上:“死奴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跟着这毒妇只怕你也是同谋!王爷,这个奴婢胆大妄为,只怕她也脱不了干系!”
嘉亲王只觉烦不胜烦,一拍桌子:“够了!桂嬷嬷,把侧福晋与张嫂一干人等,都送到宗人府里去!小平子,你去把恭阿拉叫来,让他看看他养的是什么女儿!”
若眉虽不知宗人府是什么地方,但见福晋与桂嬷嬷脸上神情已是猜到了几分,只怕不是什么好地方。自己含冤受屈不打紧,只怕在恭阿拉手里的老父此次要受牵连!
“王爷开恩!妾身冤枉!”若眉只是叫冤,那厢桂嬷嬷得了令,气势汹汹的招呼了几个婆子拉住若眉就要拿绳捆住。
“还有她的那几个丫头也不能饶了!虽说那两个也是府里的人,只怕也是脱不了干系!还有一个是她自己府里的丫头,更是要严加拷问!”福晋慢慢站了起来,哪里肯放过其余之人。
“不要!王爷开恩!王爷开恩!”紫玥等三个丫头也被桂嬷嬷带着的婆子们拽了出来,一并拉到屋中间,眼看着那绳索就要上身,均是惊慌求饶。
福晋亲给嘉亲王倒了茶,带着沉痛的语气与嘉亲王说些“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等语;嘉亲王眉头紧锁,漠然看着若眉等被桂嬷嬷捆将起来。
“王爷,奴才觉得这事先不可外扬。”小平子见嘉亲王双目带怒,眉头拧结,知他心头怒气正盛却还是开了口。
果然,嘉亲王又是一拍桌子,目光更为冷洌了些,神色似有怒色,但想着小平子平日是个极为妥贴之人,此时说这话只怕有些原由,还是开口问到:“为何先不可外扬?”
小平子知道嘉亲王性子,不急不徐的说到:“王爷,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王府里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自然是要深究;可是侧福晋是有玉碟的皇室宗亲,此时送到宗人府去只怕会让皇上动怒,迁怒于王爷就不好了。”
嘉亲王听了小平子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正要开口,一转眼看绵宁,心念一动,唤绵宁过来,想听听他的想法。
福晋没想到小平子这时开口,与桂嬷嬷递了个眼色。哪知桂嬷嬷还没说话,嘉亲王却唤过绵宁。
“绵宁,你可不要乱说话。”福晋深怕儿子会说出什么话来,让嘉亲王放过若眉,忙递与眼色与绵宁。哪知嘉亲王却瞪了她一眼,福晋只得闭嘴,只把手里绢儿捏得紧了些。
“阿玛。儿子的意思是先不送侧福晋去宗人府。原因有二,一是小平子所说,若是此时把侧福晋送去宗人府只怕皇上会动怒;二是只是查到了侧福晋送给额娘的燕窝里有毒,并未查到是何毒,是不是与高佳福晋所中之毒一样。儿子以为,应先查清额娘这里的燕窝里是何毒,是不是与高佳福晋所中之毒一样,再作深究。”绵宁沉吟一下,把刚才自己所思说了出来。
“嗯,你说得有些道理。”嘉亲王对绵宁的表现甚为满意,没想到绵宁小小年纪,对事情顾虑还算周全。
“绵宁,你在胡说些什么呀!额娘这里的燕窝里有毒,高佳福晋又是吃了燕窝才中的毒,这已是铁证如山,还要查什么!”福晋有些急了,没想到儿子竟然帮着那个毒妇。
嘉亲王转头看着福晋,眉心微动语气不耐:“绵宁说得很有道理。这样吧,福晋先把侧福晋关到府里暗房,这四个奴婢也关进去。绿清苑其他的奴婢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能出绿清苑。绵宁,你与太医一起查清这是什么毒,高佳氏又中的是什么毒。小平子,你去把恭阿拉叫来。”
若眉绝望的看着嘉亲王,万万没想到嘉亲王是如此绝情,不但不相信自己,还要把自己关起来。“一夜夫妻百日恩”,嘉亲王这般对待自己,哪里有半点夫妻情份?
福晋一听这话,连声吩咐桂嬷嬷去办。
桂嬷嬷召来几个粗壮婆子,亲自与那几个婆子把若眉等人都带了下去;嘉亲王长叹一口气,看着满屋的人露出疲惫神情。
福晋与嘉亲王已作决定,也不好再作言语,吩咐众人都散了。
嘉亲王与福晋说了两句话,也起身离去。绵宁与太医拿了些有毒的燕窝到习名堂去查个清楚。
福晋吩咐收拾了这间房,只觉心头这口恶气尽堵于胸,回房歇息去了。
“真没想到,那个狐狸精竟是这般命大。”桂嬷嬷已把若眉送去了王府暗房,那是王府里最为阴暗无情的地方,主要是用来关押府里犯了事的奴才。以她是福晋陪嫁,又是福晋跟前红人的身份,自是不用亲自去,可是为了好好出出心头恶气,桂嬷嬷亲自到了暗房,吩咐了暗房管事一些言语。
“哼,她的命还真硬呢。只是没想到,这个狐狸精居然有这么多人帮她说话!她才入府几天,连王爷身边的太监都让她给迷住了!还有绵宁,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居然在这里胡闹!”福晋靠在南墙小炕上,边喝着参茶边向桂嬷嬷吐着心头不快。
“世子他不谙世事,只是凭着心头所想做事,再说他也想在王爷面前有所表现,福晋不必生气。只是这狐狸精不除,日后难安哪!”桂嬷嬷小心的给福晋捶着腿,三角老迸出的光,犹如毒蛇吐信。
福晋呷着参茶,杏眼微眯若有所思。
“福晋,那狐狸精太过妖艳不是个好东西!奴婢当年有幸见过皇上怡妃,这怡妃有倾城之貌当年可是宠极一时,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幸而这怡妃福薄命短,早登了极乐才没祸国殃民。这狐狸精眉眼之间比当年的怡妃还多了几分风情,若是得到专宠,她又是那样的家世……”桂嬷嬷似乎带着浓浓惧意。
福晋放下参茶,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那狐狸精以为她能像怡妃一般么?就算是如同怡妃一般,那怡妃不也是红颜薄命?只是高佳氏的命还真大,竟没有死。”
桂嬷嬷捶腿的手略顿了顿,老眼寒光一闪:“高佳氏算她幸运。若不是因她家世贫寒,只怕也是个祸水。”
福晋手指捏了捏紧,眸里像是带着极大的委屈:“难道她现在就不是祸水了?只是因为她是包衣出身,少不得没那么得意罢了。绵宁那里你可要盯着点儿,这孩子,真不懂事。他怎么就不明白,额娘都是为了他呢?”
桂嬷嬷又安慰了福晋一会子,才侍候福晋歇了中觉退出房间。
此时绵宁带着满满的疑问,正在习名堂与太医细细查着从福晋那里拿来的毒燕窝里是何毒。
太医小心翼翼的作着查验,绵宁紧紧盯着太医做着一切,丝毫不敢放过太医的一举一动。
“太医,你可知道高佳福晋中的是何毒?是否与这燕窝里的毒一致?”绵宁满带着希望看着太医,这太医侍候王府已是多年,颇有功劳。早上解了高佳氏毒的便是这位太医,只要查出这燕窝上的毒是不是与高佳氏中的毒一致,那真相就会很快浮出水面。
“回世子,请恕奴才无能。奴才还未查出高佳福晋所中之毒是何毒,所以不知是否与这燕窝上的毒一致;这燕窝上的毒,奴才倒是有了几分把握。只是,只是奴才不明白,为何高佳福晋是吃了燕窝中的毒,却与这燕窝里的毒似有不同,而且查不出来是何毒。”太医满头都是汗也不敢擦上一擦,双手只是拿着那有毒的燕窝,似有发现。
绵宁眼睛一亮,带着担忧的眸里闪着希望:这事有蹊跷,只要查出是何毒,再查出高佳氏所中之毒是何毒,若眉的清白,也许能还与她。若眉,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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