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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王爷驾到”,若眉与张嫂对唬了一跳,互相对视均看到对方眼里的不解。
忙忙儿去迎接嘉亲王,若眉心里只是七上八下打着小鼓儿:今儿不是新来的两个庶福晋入府么,怎么王爷会来自己这里?
“妾身见过王爷。”若眉跪下行礼,却被嘉亲王一把拉了起来揽入怀里,径直往若眉寝室走去。
张嫂与小平子忙跟上前去侍候,却见小平子里里拿着一个琵琶。张嫂心里一动,王爷最好听曲,那日赏花宴听说侧福晋一曲惊众人,莫非今日是王爷丢下新人不管,专来听侧福晋弹曲?
“你睡得倒早。本王若是再晚来一步,只怕会扰了你。”嘉亲王拉着若眉坐到了放着参茶的桌边,身上龙涎香味混合着酒味,扑入若眉鼻内。
“妾身不敢。妾身一惯早睡,不知王爷驾到,还望王爷恕罪。”若眉并没有看到跟在后面的小平子手里拿着东西,虽是坐下,头却半低着不敢抬头看嘉亲王。
嘉亲王兴致似乎颇高,并不在意若眉的表现。吩咐小平子把琵琶拿了过来:“若眉,那日你一曲真是让本王对你刮目相看。你看,这琵琶是今日礼部尚书德保所送,我觉着你定会喜欢。”
小平子恭恭敬敬的把琵琶奉与若眉。若眉接过,轻轻试了下弦。这琵琶乃是黑檀木所制,轴相以象牙制成,间质柔和而有润音,真正儿是难得的佳品。
“怎么样?”嘉亲王带着些期许看着若眉,修长手指扣在桌面。张嫂与小平子都垂手而立在若眉身侧,小平子眼角悄悄扫向若眉,若有所思般的眼神却让若眉不经意间看到。
“王爷,此琵琶乃是上品。”若眉抚着琵琶,那熟悉的感觉就像回到少年之时,父亲手把手的教她弹琴。
“弹上一曲如何?对了,你不是会唱曲么?也唱一个。”嘉亲王在喜堂喝了两杯,就想着听上一曲,面目含笑带着几分温柔对若眉说到。
“是。”若眉轻轻呼了一口气,调拨琴弦,弹了一曲《昭君怨》,并随曲唱了曲词。
一曲弹毕,嘉亲王眼底欣赏与惊讶又多了几分,此次若眉弹得比上回在赏花宴上更为精彩,那如泣如述的唱腔与那凄美婉转的琴音配合得完美无比,“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都不足以形容他刚才的感觉。
“好好,若眉,你有此绝技,真是本王的愧宝!只是这曲略为哀怨了些,不符此景。你还会其他的么?如琴萧之类?”嘉亲王越看这个美人越喜欢,她的含蓄内敛,不争不亢都是后院那些女人所没有的;尤其是她那一尘不染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回王爷,妾身除过琵琶,还略懂古琴与长笛。也会些儿二胡。”若眉沉浸进了弹奏之中,除过那日赏花宴,她有多少天没有摸过这熟悉的伙伴了?
“很好。有空本王再给你弄把好琴来。你们都下去吧。”嘉亲王看着张嫂与小平子如听天籁之音的表情,有些好笑。
张嫂就在若眉下廊值夜,小平子则去了下人房作休息:看来王爷今儿是不会去新来的庶福晋那里了,自己得养足精神明儿才能侍候好主子。
嘉亲王与若眉又聊了些儿,感觉酒力上涌,这才与若眉歇息。
第二日若眉早早醒来,与紫玥青梅侍候了嘉亲王更衣用早膳,送了嘉亲王出了绿清苑才仔细把自己更衣梳洗妥当,去给福晋请安。
一路之个紫玥青梅满心欢喜的与张嫂说个不停,若眉仍是没把她们的话听进心里。
“张嫂,昨儿是新庶福晋入府的日子呢,王爷不去宠她们而来侧福晋这里,我就说嘛,侧福晋一定是王府里第一受宠之人。”紫玥虽是很高兴,但还是对若眉不肯穿那件银红百蝶裙有些不解,为什么侧福晋总是穿得这么素呢?
“就是呢,张嫂,昨儿王爷来的时候,我还听到了侧福晋弹琴的声音,真好听。想来王爷一定喜欢得不行,可惜我们不敢进房,没亲眼见着侧福晋风采。”青梅略带着些遗憾,真是的,要知道王爷会来,她才不要这么早睡呢。
宁儿无精打采的跟有紫玥身后,只顾着走路也不说话。
“行了,少说几句吧。你们这张嘴什么时候有停的时候!”张嫂被这两个丫头鼓噪得有些受不住了,看着若眉那淡然神色,暗忖这侧福晋还真是个镇定人,不以受宠而骄。
一行人正走着,眼看着桂兰院就在前面,突然看到桂嬷嬷带着几个婆子凶神恶煞般的向若眉这个方向大步走来。
若眉看着桂嬷嬷大步走来,那样儿竟像是冲自己而来一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颗心突然不安了起来,担心的看向张嫂。张嫂也看来桂嬷嬷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侧福晋原来在这里。奴婢正要去找侧福晋呢!请侧福晋移步,到福晋处去说清楚吧!”桂嬷嬷走到若眉身前,一挥手,那些婆子马上把若眉等人围了起来;若眉大惊失声,紫玥等脸色煞白不知所措。桂嬷嬷那母鸭嗓充斥着若眉双耳,几乎震得若眉站立不稳。
桂嬷嬷话音才落,几个婆子揎拳掳袖的把若眉双臂拿住,另有两个婆子把张嫂紫玥等呼喝不停;只吓得张嫂紫玥身子抖个不住。
若眉强自定下心神,虽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但见桂嬷嬷如此紧张且又怒火冲天的样子,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这出了何事会与自己有所牵连?
“桂嬷嬷,请问出了何事?为何你会这般对我?”若眉清泉一般的声音里并没有带着恐惧,绝美容颜上也看不到一丝波澜。
桂嬷嬷没想到这个侧福晋会如此镇定,看来之前小瞧了她,冷哼了两声,也不说话只是催着婆子们快走。
几个凶神一般的婆子,拉着若眉便往桂兰院走去;紫玥青梅已经吓得哭出了声音,张嫂轻声安慰着。
若眉眉心聚拢,拉着自己的婆子仿佛与自己有着多大的仇一般,不但是拉且那手还狠狠的拧着自己的胳膊。
一行人推拉呼喝着若眉五人来到桂兰院,桂嬷嬷让婆子们直接把她们带到福晋此时所在的房间。
“禀福晋,钮祜禄侧福晋带到。”桂嬷嬷扭着老腰,母鸭嗓此时透着得意嚣张。
若眉进了房间,只见房间里乌压压的坐着站着一屋子的人,比平常请安的人数多了许多;再一看人人脸上都挂着伤心难过,还有愤恨之色。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若眉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福晋,你可为要我们主子作主啊!如今我们主子生死未卜,奴婢只求福晋作主,让害我们主子的人现出原形,为我们主子讨一个公道哇!”一个小丫头,穿着青缎掐牙小袄,正跪在福晋面前,声泪俱下的控诉着,看到若眉进来,却是咬牙恨恨看着若眉。
“跪下!”桂嬷嬷突然走到若眉身后,抬腿把若眉踢跪在地;其他婆子也都效仿,把张嫂等人都踢跪下来。
“侧福晋,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过吗?”福晋冷眼看着若眉跪下,声音寒咧如三九天的鹅毛大雪。
若眉不敢揉一下自己被掐疼的胳膊,扫了一眼还在呜咽的小丫头子,字字清晰的答道:“福晋,妾身并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妾身来向福晋请安,还没到福晋这里便遇到桂嬷嬷,桂嬷嬷二话不说便带着妾身带到福晋之处。”
福晋一对金坠子随着她猛的站起身子而摇得很厉害:“哦?侧福晋不知道?那你可知道,你送与高佳氏庶福晋里的燕窝里有毒?”
此言一出,若眉身子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福晋,清亮的眸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不解:“福晋何出此言?妾身送与高佳庶福晋的燕窝有毒?怎么可能?”
见若眉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但还算镇定,说话条理也是很明白,福晋只是对桂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桂嬷嬷走到若眉身前,阳腔怪调的对若眉说到:“侧福晋,你前日是不是送了燕窝给高佳氏庶福晋?”
若眉并没有经手张嫂打点的礼品里什么东西送了什么人,但桂嬷嬷这样问,一定是因为自己的送的东西有了什么问题,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那好,侧福晋承认了送有毒的燕窝给高佳氏庶福晋。今儿早晨,高佳氏庶福晋用了侧福晋送去的燕窝之后,就中毒昏迷,如今还未醒来。”桂嬷嬷好像已经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大步走回福晋身边,高声说道。
那小丫头子突然扑向若眉,扯住若眉衣胳膊猛摇,口里嚷着:“原来是你!先前儿我还不信,如今你亲口承认了!你为什么要害我家主子!你为什么要在燕窝里下毒!”
房里顿时喧哗了起来,众人都纷纷指责若眉心肠狠毒,真看不出来看上去这么娇弱的人竟是这么一条毒蛇。
若眉被小丫头子拽着,众人又侧目指责,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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