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和尚道:“等会儿教主出来,见过各位后,大伙要连夜赶回去,组织教众与当地举事人合作,攻打州县,诛杀大顺官员。要想尽办法夺权,即使不能掌权,也要取得一席之地。”
教徒们听罢,群情振奋,个个摩拳擦掌。惠岸马上登台念经,台下教众亦是念念有词。过了半柱香时间,教徒们就开始手舞足蹈,状若颠狂,令人不寒而栗。
唐和尚大声喊道:“有请教主!”教众顿时欢呼起来,齐齐跪下磕头。
十四个白衣人从台后走出,排成两排,合掌齐颂经文,护卫着清茶门教教主王宇,缓缓走到台子的侧面。一个白衣人在台前爬下,王宇踩着白衣人的后背走上台来。
唐和尚、惠岸赶紧迎上前,把王宇扶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四个白衣人持刀上台护卫,余下白衣人站立在土台两边。唐和尚、惠岸走下台,带领教众跪拜行礼,齐声颂道:“教主弥勒转世,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英勇神武!”
就在教众朝拜教主王宇之时,葛明、戚玉前面坐树杈上那个黑衣人爬下来,手执钢刀,看着前方。戚玉向葛明点点头,二人迅速冲上前,把黑衣人按住。
葛明低声问道:”你是闻香教的人吗?”这人恶狠狠地看着葛明,闭口不答。葛明扯下他外套,用短剑切成布条,将其双手捆绑,又用布团塞入其口中。再看前方台上,王宇站起身来,似是要向教众讲话。
从土台两侧忽地冲出二十多个黑衣人,手持钢刀凶狠地杀来。台下白衣人正双手合十,目视前方教众,措不及防,尽数被砍倒在地。黑衣人跳上土台,乱刀砍死四个护卫白衣人,把钢刀架在王宇的脖子上。王宇吓得呆若木鸡,全身发颤,一时说不出话来。台下教众一阵慌乱,纷纷抓起武器,可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台上一个矮胖黑衣人分开众人,走到前方,冲台下教众高声斥责道:“你们脱离闻香教,竟然自理门户,成立清茶门教,实在是大不敬。我们已抓住你们教主,大伙今日便入了闻香教,既往不咎;若是不思悔改,我们就要清理门户了!”
唐和尚手持大刀,大步走到台前,高声骂道:“徐开泰,闭上你的臭嘴!闻香教是鞑子的汉奸走狗,我们清茶门教与你们势不两立。”
徐开泰冷笑道:“你们清茶门教如同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根本不知道天下大势。流寇攻占北京后,大肆追脏助饷,各地已乱成一锅粥,大顺朝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大清国势力正盛,天下无敌。吴三桂弃暗投明,引大清兵入关,在山海关击败流寇的十万大军,李自成仅率数千骑兵狼狈逃跑,崇祯的三个儿子不知所踪。大清国不日将入主中原,一统天下。识事务者为俊杰,你们赶快投降!”清茶门教众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
徐开泰清了清嗓子,得意扬扬地说道:“流寇逼近北京城时,崇祯皇帝朝不保夕,方才想起封吴三桂为平西伯。大清国出手便有惊人之举,入关的当日,摄政王多尔衮便封吴三桂为平西王,所以说大清国善待有功之人。你们只要归降大清国,便有机会升官发财。”接着话锋一转,手指白衣人血淋淋的尸体,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若是死不改悔,还想着与大清朝廷为难,这就是下场。”台下清茶门教众窃窃私语,大部分人惶惶然。
却说戚玉听罢,低声说道:“闻香教的消息传递很快,看来阎尔梅先生的说得很准,吴三桂果真引鞑子入关。”葛明愤然道:“吴三桂世受国恩,却引狼入室,充当鞑子的鹰犬,真是个汉奸败类!”戚玉忧道:“李自成兵败山海关,清虏肯定会乘胜追击,尾随而来。”葛明道:“北京城坚炮利,再加上李自成还有数万兵马,清虏若是冒然攻城,必然会损失惨重。”
戚玉哼道:“李自成既然在北京尽失民心,肯定要恢复其流寇本性。”葛明惊道:“阎尔梅先生还预测李自成要撤出北京,难道此事真要发生?”戚玉点头道:“正是。”
葛明忧道:“若清虏占领北京,必然要南下山东。”戚玉叹气道:“现时山东人心惶惶,民众无所适从,有人想趁机举事。而清茶门教要混水摸鱼,窃取胜利果实,不提防闻香教在背后窥视,咱们且看清茶门教如何应对?”
但见唐和尚站出来,大声说道:“鞑子五次入塞,烧杀掳掠,教中兄弟们家破人亡,连教主都负了重伤,此仇不共戴天,我们要杀鞑子报仇!”
“杀鞑子!杀鞑子!”一个头行跳出来喊道。教众随着高呼口号,一时群情激愤,纷纷拥上前来。
徐开泰未料到会出现如此局面,唰地抽出钢刀,架在王宇的脖子上,冲台下吼道:“停下!再敢向前走来,我杀了你们教主!”教众见状,赶紧停下来。惠岸急忙合掌道:“阿弥陀佛!有事好商量,切不可伤害教主。”唐和尚怒骂道:“你他妈若敢动教主一根毫毛,清茶门教就把你剁成肉酱,灭了你全家。”
徐开泰未加理会,对王宇喝道:“快下令投降,要不然就杀了你!”王宇阴沉着脸,昂首道:“我教虽然与闻香教同祖同宗,可与鞑子势不两立,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方。若要相逼,虽死不从!”
徐开泰见王宇宁死不屈,挠了挠头,转过身来,大声喊道:“有请少主上台!”黑衣人在台上合掌颂经,仪式与清茶门教有些相似。迟迟不见少主登台,徐开泰不免疑惑。清茶门教众更是奇怪:“闻香教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徐开泰环视了四周,清了清嗓子,复又高声喊道:“有请少主上台!”过了片刻,还是没有动静。
戚玉见此情景,猛然醒悟,用刀指向黑衣人,低声喝问道:“你可是闻香教的少主?”黑衣人扭头不理。葛明当胸一拳,把黑衣人打倒在地,用短剑抵在他的咽喉处,喝道:“若再不回答,我便杀了你。”戚玉道:“你若是闻香教的少主就点头,若不是就摇头。”黑衣人看着短剑,面露恐惧之色,急忙点了点头。
葛明掏出这人嘴里的布团,用短剑拍了拍他的脸,问道:“你叫甚名字?”这人忙道:“王魁。”葛明再问道:“你为何鬼鬼祟祟地躲在此处?”王魁道:“若是手下失手,我便可以逃跑。若是事成,我则走出来,显得神出鬼没。”接着哭丧着脸,说道:“眼见大功告成,我却被你们捉住。二位若能放我一马,愿出万两白银来换!”
葛明喝道:“闻香教投靠清虏,留着便是祸害,我要把你这个少主杀掉!”王魁吓得面如土色,赶紧磕头求饶。戚玉道:“我看清茶门教不投降鞑子,还算有些骨气,咱们就用此人来救他们的教主。”葛明收起短剑,恨恨地说道:“倒便宜了闻香教这些汉奸贼子。”王魁面呈喜色,急忙说道:“只要放了我,决不伤害清茶门教的教主。”
这时,徐开泰伸长脖子东张西望,久久不见王魁露面,不免有些心慌意乱。他挠了挠头,对四个黑衣人说道:“少主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们去找找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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