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杂龙村附近差不多已经找了两天,但仍旧没有任何线索。这时候一名村民提起的一个人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这个人就是现在仍旧在查嘎尔达索寺中修行的宗巴大师,传说他曾经出生在杂龙村,之后有从尼泊尔学成回国在古寺中进行传法,尽管已经八十八岁高龄,仍旧每日持戒弘法,可谓是不可多得的一位大德。
为此德国和石攸,卢婧亲自去了一趟查嘎尔达索寺。得到的结论与洛桑爷爷所说的差不多,毁掉的洞口不仅仅是局部损坏,而是这一段都可能已经坍塌了。为此,只能走进雪山,所有的山洞都一定会有出风口,只要找到了出风口就可以扩洞而入。
按照这个思路,在夏尔巴人的帮助下他们走进了雪山中。雪山与其他的山有很大的区别,这里不仅含氧量低,而且天气瞬息万变。当森林与苔原都在的脚下时,自然地力量必须依靠人类自身进行抵御了。
“色尔巴,到底能不能找到了。我们都找了五天了。你说那两个老头说的靠谱吗?”卢婧疲倦的将双手叉在腿上,这几天的野外生存中,可算是哭了这位大小姐。爬过山,攀过岩都是用绳子拽着上去,哪吃过这野生动物的苦呀。
“功夫到了,自然就会找到。努力的同时,也要靠运气。”色尔巴拿出GPS看了一下经纬度,这里的确应该是宗巴大师所说的那篇岩壁了。
“我的大小姐,你就少抱怨一下呀。你没看他们都在很努力地寻找吗?咱们俩个就跟着走就行了。”石攸将背包卸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下。
“那我们休息一下吧,已经十一点了,也吃点儿东西吧。”嘎尔扎招呼大家把背包解下,按照这几日的约定分工,石煜和德国负责搭帐篷、煮饭,夏尔巴兄弟则继续研究下一步的路线计划,小喇嘛负责收拾垃圾,两名姑娘负责保护好自己,跟上队伍。
就当大家各自忙着各自工作时,一条岩石色的长蛇正在悄悄地靠近。它吐着鲜红色的信子,身体短促,在石块上慢慢爬了过来。由于大家都有事情忙,踩碎石的噪音让他们根本无法察觉岩石蛇爬过时的微响。
“啊……”小喇嘛大声的呼喊令所有人都惊悚的奔向他来。
“怎么了?”石煜拖住小喇嘛半躺的身子。
“我让什么东西咬了,咬了。”小喇嘛的恐惧感从眼睛中透出来。
“咬在哪里?”
“靴子,就是这里。”小喇嘛指着右腿的靴子。按道理就这么一口根本不至于动不了,但人在极度的惊吓中常常瘫软。
德国将小喇嘛的靴子脱了下来,在脚腕处有四个小小的圆形伤口,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蛇的攻击。而蛇有特别喜欢牛皮的味道,所以穿着新牛皮靴子的小喇嘛被这条蛇尾随跟踪了好久,终于在这个时候决定上去尝尝这久违的美味。
“没事,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了,伤口看起来不深。但不知道这蛇是否有毒”石攸回身掏出了装在卢婧包中的药品。
“没事,这里的蛇没有带毒的。只是,”
“只是什么?”
“这里的蛇平时常常吃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可能蛇的体液中会有一些成分会引起过敏性感染,伤口不容易愈合。倒也不至于要了命。”嘎尔扎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放下了担忧,相对于生命而言,一点儿不易愈合的小伤口又算得了什么。嘎尔扎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登山向导,而且现在又与新婚妻子一起在江村保护区做护林员,他说的话是一定可信的。
处理伤口时,石煜特意将他伤口的淤血尽量挤干净,之后又途了消毒水,由于蛇咬的小伤口不能缠纱布,因此将他的靴子换成了低帮户外鞋。还好,伤口的位置稍靠上,户外鞋的鞋帮刚好磨不到伤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小喇嘛一直在念观音心咒,一遍又一遍的诵着。当一切处理完成后,他拒绝了石煜的搀扶,想自己试试脚力。
咔咔……啪……在小喇嘛用手拄着地方一片牛粪碎了,小喇嘛的胳膊也陷了进去,人再一次倒在了地上。没错,屋漏又逢连夜雨,就是这么倒霉。
石煜,焦急的看着小喇嘛,他不知道现在下面是什么情况,也不敢做任何动作,他看着小喇嘛。小喇嘛看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就是一个牛粪坑。”小喇嘛抽出了手臂,所有人都在他的玩笑后狂笑起来。
“你们看这个洞,似乎有蹊跷”石攸边笑边看着洞,突然不笑了。
“行军铲呢?挖挖看”色尔巴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个洞不简单。干的牛粪铺在上面,只是薄薄的一层,而下面却有森森的草芽。在这满是碎石的山披上,这么低的气温怎么会有向下生长的绿植呢?唯一的答案就是牛吃掉了草籽,并夹杂在粪便中排了出来,能在这么冷的天气中发芽,就证明这个洞里一定是热的。
之后的挖掘更是将色尔巴的猜测变成了现实,这是一个地穴通风口。
从地面看下去洞口下面有四到五米深,洞口不大且不规则,直径大约30公分。没想到这寻不见的通风孔,竟然在这小喇嘛的无意中给捅开了。
扩大洞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虽然这通风口找到了,但这以下至少一米五都是坚硬的岩石,就凭他们几个这没比原始人发达多少的工具,不敲打半个月是进不去了。但别忘记了一句话,科技改变生活。石攸将电话和强光手电一同绑在一根木棍上,之后打开录像功能伸进洞口中,反复旋转,调高后又将电话提上来。在录像的质量虽然只能看到十米远左右,但从画面上看就在他们所站的位置以下是一个半径不小于十五米的洞穴。这个消息让这群人这几日的疲惫全部瞬间蒸发了,毅然决定去沃玛村找一些工具来破山进洞。为了不让村民知道这个消息,夏尔巴兄弟计划只买风镐和普通的锹镐,加上车后的小型发电机应该可以应付。小喇嘛被送往医院进行了进一步治疗,其他人则当了一天小喇嘛的家属,让他轮流使唤了一番。所有人都信心满满的期待着夏尔巴兄弟的归来。
再次上山时,已经是后日上午,顺着上次走来的路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洞口。由于车子开不到这里,发电机是由石煜和德国用两根铁锹把插起扛上山的。
风镐启动了,隆隆的钻击声回荡在山中,还色尔巴和石煜轮替着操作,德国则在一旁将碎石掏出来,嘎尔扎由于身体比较瘦小,所以他是最佳的绳降选手。整理并固定好绳索后,他开始回答起卢婧永无止境且略显天真的问题。要佩服这男人的还耐性,因为就连石攸和小喇嘛在一旁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洞口的直径开到五十公分后,人就可以勉强挤进去,由于是坚固的石体,所以根本不会存在塌方威胁,只要控制好体态,不让砾石划破自己的屁股就好,在这方面夏尔巴兄弟都是世界级的选手,几十年来夏尔巴人在珠峰上不借助任何工具为登山者架起了几千米的保险绳,不可不说这族人在探险事业中的确极具天赋。
色尔巴点燃了一支萤火棒,橘红色的烟火在洞中燃烧旺盛。随后嘎尔扎绳降下去后用手电告诉色尔巴他们可以下来了。当他们纷纷进入洞穴后,发现才这个洞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巨大很多,洞穴的内壁上全是紫色或是透明的晶石,在强光手电的光照下闪闪发光,仿佛置身于一孔水晶矿中。洞穴中很冷,二氧化碳的含量也是正常值,足以证明这孔洞穴一定有其他的出风口,也可以断定这个洞穴多半应该是人工开凿而成。
在洞穴中走了几步,德国突然发现脚下的尘灰与石粉下其实是一层厚厚的冰。拭去尘土,用手电一照可以看出冰是淡绿色的,厚度不可预知,想来可能已经有千百年也说不定。冰盖的四周是渐渐向下延伸的,还好刚刚没有走远就发现了脚下是冰面,否则不可避免会有人滑下冰盖受伤。
夏尔巴兄弟将保险绳固定在冰盖上,之后领路向下探索,姑娘们在最后二、三位置,德国最后。由于坡度不陡,所以色尔巴并没有要求大家讲安全绳的快卡扣上。
与往下走越深,且越来越感觉到有热量从下面传上来。色尔巴依自己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座地下冰川可能是独立形成的,再往下可能就没有冰了,而这些冰的形成是一年一度的冰川融水透过上方的地穴通风口渗进来形成的,能形成这么大一座冰山想必定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没有几百年的光阴不会有这么大的身躯。
的确,色尔巴的猜想在一步一步前进中得到了验证,冰盖越来越薄越来越透亮。但这里安静的有些让人恐惧,色尔巴突然示意大家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这洞穴中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异响从脚下传来。最先听到这个声音的色尔巴刚要将头灯摘下准备照向脚下的冰盖,卢婧已经开始用手中的强光手电观察冰盖了。这里的冰盖与上方的冰盖有明显的区别,不仅更加的薄脆,而且冰的颜色不再是绿色的,而是带有冰纹的透明状。
就在这时,卢婧脚下的冰盖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巨物从内部击出一个洞,卢婧本能的抓住了德国的脚腕,加之德国脚下是冰,况且又抓的是脚腕,两个人先后都掉进了冰窟中。石攸焦急的大喊,用头灯照下去是一团团岩石色的小蛇,大概十米见方的冰窟内,少说有千万条之多。看到这里石攸再也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恐惧和心痛,声嘶力竭的哭喊。
“他们应该没有掉进蛇群中,你看这蛇在下面的分布是平铺的,要是他们掉进去了,蛇群一定会一哄而上。”嘎尔扎仔细的观察了下方的蛇群。
“石攸,先别伤心,他们可能没死。在这样的蛇窟中都一定会有一只蛇王的。刚才攻击我们的就一定是蛇王。”
“为什么攻击我们?为什么攻击他们俩呢?”石攸哭的心伤透绝。
“因为刚刚只有卢婧的手电是照着冰盖的,况且她的手电最亮。所以蛇王就会攻击她。”
“那他们现在在哪?”
“说不定让蛇王带走了”小喇嘛一提到蛇就浑身不舒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这下面有千万条蛇。
“蛇王抓他们也是为了吃吗?”
“说的倒是,但蛇王吃东西也定时定量,蛇王是修炼百余年的蛇精,吃东西也是有规律的。”色尔巴说的大家突然对蛇王有了些好感。
“咱们继续走,走下去就能找到蛇王的洞穴了。趁午夜未到,蛇王不会吃他们的,而且蛇王从不吃死的,因此他们能撑到午夜。”色尔巴将头灯照向前方,并以此告诉大家不要再将灯光照向冰盖。石攸的体能在刚才的哭喊中耗尽了许多,尽管担忧和心痛的恐惧不可能褪去,但他相信色尔巴的话,也宁愿相信德国和卢婧都还活着。
德国和卢婧在下落时被吓晕,加之被蛇王驼来的路上速度极快,又被碎石击打了头部,他们俩用了好久才醒来,这时候想来已经快接近午夜了。
蛇王的洞窟并不是完全黑暗,相反月光透过高高在上的冰盖透进来,使整个蛇穴都映在微弱的晖光中。首先醒来的是德国,他身上毫无力气,头部有一些擦伤。卢婧躺在他的身上,还没有醒来。
“婧婧,醒醒……婧婧,醒醒……”德国轻轻呼唤着,德国知道自己的身下其实就是巨蟒,他能感觉到巨蟒饥肠辘辘的体响。
“嗯……”卢婧醒来的时候,头发已经非常乱。“德国,我们死了吗?”
“还没有,但,快了”德国盯着卢婧的眼睛。“你别怕,有我在。”
卢婧紧紧地抓抱在德国胸前。
“你听着,我们可能被巨蟒抓住了。现在我们就在巨蟒的身上,你也听到它就在我们身旁准备吃我们。”卢婧越听越紧张,抓的德国有些喘不过气来。德国能感觉到卢婧的泪水滴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别怕,你听我说。咱们俩现在互相换一下位置,等一下让它先吃我,然后你就跑,哪里亮你就往哪里跑。”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吗?”卢婧的泪水开始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我的好宝宝,我们不能死在一起,你必须要走出去。这次出来还没有将我们的事告诉石攸,等你出去了,也不要告诉她。”德国边说边开始慢慢翻身。
卢婧仍旧紧紧地抱着德国,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德国遇险。
“婧婧,你要活着。我有办法杀死它,相信我。弄死它我就去找你。”
也许是午夜已经到了,也许是她们的谈话和动作已被蛇王察觉到。蛇王顶着红色冠子,吐着巨大信子出现在他们上方。嘶嘶的声音在空洞的蛇穴中显得特别响亮。蛇王将吻部慢慢靠近德国和卢婧,为了怕引起蛇王注意,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屏息装死。可时间长了谁也憋不住气,卢婧大口吸了一口气后,蛇王张开他那巨口向德国和卢婧扑来。
由于蛇王巨大的动作,他们也从滑动的蛇身上掉了下来,没能一下吃到他们。德国用尽全力将卢婧推出去,喊着让卢婧跑,卢婧哪愿意跑,一再犹豫后,只见巨蟒第二次攻击已经将趴在地上的德国吞了进去。慢慢,德国的腿已经快看不见了。德国仍旧拼命的呼喊着卢婧,让她快点跑。卢婧哭着瘫坐在地上,不愿意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大声哭喊,更别说弃开德国独自逃生了。就在蛇王即将要吞到德国的胸部时,蛇王突然张口长嘶,德国亦从他张开的血口中掉了出来。之后蛇王开始疯狂的拼命抽动身体,闭不上的血口中插着一把德国趁机刺进去的尼泊尔军刀。刚要再一次攻击的蛇王,刚蓄力就全身瘫软,死过去了。想想这红冠蛇王,已经无法如一般爬行动物那般,没有大脑也可以生活一段时间,现在的蛇王被德国用尼泊尔军刀插进了大脑,几乎等于要了它的命。
卢婧看到德国逃脱出来,迅速向前爬了几下后就被迎面跑来的德国深深拥在怀里,尽管此时他们身上布满了巨蟒蛇王的粘液和血丝,但这时候又有谁会在乎这一切?这么久的秘密,加上出行以来的压抑,让这对鸳鸯失去了空间与甜蜜,这对他们双方是不公平的,对石攸也是不公平的,但这个世界上又有哪段情,哪对人是被公平对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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