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灾兽:王杖之蛇 > 第八章 每个拂晓时愿见的女孩 1

?两小时前。

  

  一大簇拥有淡雅清香和温暖黄色的黄波斯菊攒在餐桌中央,花卉的姿色、风韵和香味给人以心灵的愉悦和美的享受。在餐室和餐桌上摆放一些鲜花,不仅可以令人赏心悦目,而且还可以提高食欲,促进消化。餐桌上鲜花的摆饰虽不是重头戏,却也是丝毫不能马虎,将军府的餐桌花卉自然是越发不能懈怠的环节。

  

  一盘鸡肉块,一盘蔬果沙拉还有米饭,秦久盯着那一大堆波斯菊,手里拿着专门为他准备的筷子却未动一夹,因为整张餐桌上除去他空无一人,唯独临时服侍他的慕斯等在一旁。可小姑娘从不闲着,今天府外的配送人员送来了很多鲜花,卡伦管家不在,慕斯作为贴身女仆必须分配好每个人的工作。

  

  她自己则需要把那些长茎鲜花分成各品种,再一一检出来分成两份,一份剪掉花茎当作餐桌花卉,另一份插在花瓶里分布将军府各处。玫瑰花瓣撒在餐厅的地上,花瓣必须要亲手掰开,然后装进花筐,不小心扯碎的花瓣就没用了,只好交给侍者清理。

  

  小姑娘穿着女款侍者服蹲在地上,秦久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停,几次回头看去,慕斯面朝他低头摆弄,手里一把花剪咔嚓咔嚓剪得好不开心……

  

  “你就不能交给其他人做吗?”秦久放下筷子。

  

  “其他人都有事情做啦,卡伦管家不回来,也不能擅自做主到外面去请钟点工来帮忙。”将军府的人员数量一直为人诟病,偌大的府邸,按照卡伦管家目前雇佣的员工来看,是完全无法运转的,可是一切如常,“你吃好了赶紧过来帮忙!”

  

  “喂喂喂,我是客人,你在我吃饭的时候打搅我不说,还让我来帮你?”秦久无精打采,干脆靠在椅背上闭目道。

  

  慕斯丢掉花剪,叉着腰站起来:“我还是歌薇的贴身女佣呢,还不是过来照顾你这个小混蛋。”

  

  男孩没接话,听到歌薇二字彻底萎靡在座位上。

  

  “怎么啦?”慕斯趴过来,脑袋凑到男孩肩上,“和歌薇吵架啦?”

  

  “卡伦会允许你在餐厅剪花吗?”秦久觉得慕斯这小家伙嗅觉倒还真是灵敏。

  

  “反正他不在是吧。”慕斯头侧过来也不顾忌自己的脸距离男生有多近,带着点小威胁的感觉,“你也不会告密对不对?正好我们来谈谈你们俩之间的事呗。”

  

  慕斯和歌薇属于萝莉同款,可无论外形还是性格阅历都不同,歌薇是懵懂无知的小鼠,可以很欢脱地狂奔出去,却会在迷路的同一时刻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慕斯是一只猫,黑漆漆的眼睛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古灵精怪,然后很蔫坏地到处寻自己开心。

  

  秦久微微离慕斯远了些,对于她的话可信度需要打折扣:“歌薇怎么没有下来吃饭?”

  

  “她呀,下午发烧就好了,闷在房间里直到现在,刚刚去她那里,又不见人影。”慕斯开始转眼睛,把话锋一转,“我是和歌薇一起长大的,随歌薇入住那天起,我也被卡伦管家招进将军府担任她的贴身女佣,几年下来,小丫头没心没肺地生活,每天睡眼朦胧起来吃早点然后躺到阳光铺满的躺椅上读读魔导书,憧憬一下小说里美妙的故事场景发生在自己身上,至于赛维锡卡多金的少爷为她带来的一些困扰,硕尼姆先生全部为她拦截下来……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公主,可事实上,再没有比这更梦幻的生活了。”

  

  难得见慕斯正儿八经地讲话,秦久倒觉得面对着一位领导人,他挠挠头,意识到这位“小姑娘”的年龄好像比他还大一岁,连忙正襟危坐:“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她在困扰你知道吗?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为魔法的不可行而焦虑过,为梦幻般不可计划的未来开心过,却从未纠结,她在想‘这就是小说里提及过的喜欢么’,‘男主角是秦久么,可是不够帅啊’,‘他不答应我是为什么’……”

  

  “中间那句吐槽可以不要,另外歌薇心里真的有那么脑残的花痴情节吗?”秦久眉毛狂跳,自己哪里不帅了,虽然没有波托斯那健勇豪猪般粗犷的男人脸,也没有帝督那依稀透露出当年潇洒风流的面容,但自己属于小鲜肉啊,小鲜肉是正义,是融化冰川的光焰,清秀的模样不是老少通吃的么?

  

  “你闭嘴!”慕斯瞪了秦久一眼,事到如今还能不正经,也不知道是谁在吐槽,“但凡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都脑残过,敢情你没有脑残过一样,是谁大晚上的没处理好事情惹得她发烧了?”

  

  “我那是,谁能挡得住闪电升温的氛围啊……”不对!秦久满脸“你丫的偷看我们”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晚上的事情。”

  

  慕斯回以“不出我所料”的笑容,如果她有尾巴,估计此时都翘上天了:“当然是猜的咯,据我了解,歌薇可不会拒绝你喂药,可早上她偏偏这么做了,肯定是你做了不恰当的事,再和发烧联系起来,就有眉目了……你竖大拇指干嘛?”

  

  “我是佩服:你不去编故事真的屈才。想象力突破天际啊。”秦久暗道一句“而且准确性百分百”。

  

  “不了,我觉得和小歌薇待在一起挺不错的。”慕斯拒绝了提议。

  

  “是啊,否则上哪去找这么温和的小主人呢,蹬鼻子上脸的。”秦久小声说。

  

  慕斯没有听到男孩的吐槽,继续道:“我明白你犹豫不决的原因,因为你和她一样是情感白痴,不能断定此时此刻说出喜欢是否有违正常人类交往的步骤,何况小说里的男女主要经历千磨万险走到一起,你觉得那才是喜欢。”

  

  “不是……那样……吗?”秦久都快感动地跪地了,慕斯真的是一语中的,困扰他俩许久的原因终于找到了,“千磨万击还坚劲的情感才配得上喜欢、爱的字眼啊。”

  

  “喜欢非得波澜壮阔海誓山盟,非得电闪雷鸣雨落狂流下见真章么?”慕斯说,“喜欢被人说的高贵到遥不可及,似乎随便出口就是亵渎,但其实你要明白,当你拂晓愿见一个女孩,当你离开她会摇头后悔,你便喜欢上了她,很困难么?”

  

  “其实我也觉得不困难,可是你也知道,才和歌薇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表白了,会不会在你们或者歌薇看来,我爱情观半身不遂啊?”秦久在脑袋里翻了半天辞典,搬出一个词,“认为我是流氓。”

  

  “天呐。”慕斯无力,“你一定是当今世界上最蠢的流氓。”

  

  “你刚才念的是蠢不是纯吧?”

  

  慕斯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这很正常?”秦久凌乱,“那我岂不是和老头一样了?他和女方调情一段时间就确立关系策马奔腾,完事后翻脸不认人!”刚才只是爱情观崩塌,这会儿感觉自己最基本的三观都要毁灭了!

  

  “你只要不做后半句话的事情就不是流氓。”慕斯白眼,这男孩起码十八岁了吧,怎么脑体畸形到无人可及的地步,“你那风流老头做过了头,现在应该被人宰了吧?”

  

  不,他还好好地迎着风儿吹着沙,潇潇洒洒奔腾不羁地往赛维锡卡赶呢。秦久搓脸,他暗叹老头说的“人间即是试炼,不需要特定的地点”这句话的准确性,随便和谁交流下观点都感觉地震了一样啊!

  

  “人总是会为既定的事实再三算计,包括恋爱,可等你算计完一切明白了对方和自己的心意后,那人却投入别人的怀抱。”慕斯说,“然后转过头来大骂对方没有恒心,哀叹自己瞎了眼去喜欢,可是,人的爱情就是突如其来和转瞬即逝,世界和宇宙并没有规定人始终得死守一人或者久经考验换得真爱,人是灵动且忠贞的动物,我们爱得深沉却简单。”

  

  “搞得好像你恋爱过一样。”秦久努努嘴,现在的心情舒缓许多,毕竟他明白见到歌薇应该做的事情了。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大一些的女孩魂不守舍地望向一块空地,那里躺着一束白色玫瑰,惨白的像是死者的唇,他忽然感觉慕斯有点忧伤,“你看着白玫瑰干嘛?”

  

  “我问你……”慕斯望向别处,“每个男孩拂晓愿见的女孩是他们一生的挚爱了吧?”

  

  每个男孩拂晓愿见的女孩是他们一生的挚爱了,秦久想象自己昨晚在将军府的顶层,夜风轻吹,他和歌薇看着赛维锡卡死寂的真身,小丫头瑟瑟发抖缩在自己身后,扯扯手想要回小会客厅,之后被他硬拽着啪嗒啪嗒往回一路小跑的样子,他忽然很认同慕斯的话,转身朝二楼走去。

  

  歌薇在脑海里,依然那套粉色的长笼裙,在拂晓时刻,阳光映入窗户,她揉搓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而他,则一直回望,直到阳光静静地移动到身上,去穿过黎明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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