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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蔷被李青背到了山上,他已经完全熟悉这周遭的环境了,丝毫没有任何胆怯和害怕妖魔的意思。他口中的仙女,一直都未出现。看来先前所谓的孝感动天,仙女相助,如今无非是与妖邪为伍而已。
李青的步子有些沉重,整个人也有些微喘。毕竟只是个文弱书生,雨蔷虽瘦,但背着她爬山这种事情,对李青来说还是吃力的。当然,对傲灵来说,就没什么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终于见到了接近山顶处一个的亮光了,李青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他还是咬咬牙背雨蔷,坚持走到那儿。
“这所谓的圣灵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嘛!”雨蔷感慨道。她在李青背上隔着面纱微微一笑,李青根本无法察觉。但雨蔷并非那么容易中毒,她在来之前早已悄悄服下奶奶所给的药丸。听到山上的事情,想想势必是个用毒之人来此作祟。被咬后,当时的疼痛是真,但是由于事先服下药丸,所以苏醒得更快一些。况且只有李青能顺利上山,自己上去只会是徒劳。如今这情形也好。
李青将雨蔷放在地上,也没察觉她的异常,便上前去叩门。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便开门走了出来。走向李青的这个女子,相貌一般,整个人很瘦,似乎外面所着服饰是勉强挂上去的一样。
她开门看见李青后,眼神有些奇怪,目光碰撞之间好像有些什么。雨蔷眯着眼看着这一切,由于眼睛太大,晚上在月光下眼睛睁开更是明显,只能眯着。但是她还懵懵懂懂的,什么都觉察不出来。雨蔷又立马闭上眼。
女子看见雨蔷后,点点头说了句:“带她进来吧!祖母等了好长时间了。”
李青便将雨蔷从地上扶了起来,雨蔷装作身体瘫软的样子小心地行动着。心想:李青,奶奶叫我来拜访此人,待我醒来说明来意,看你还如何使坏。
推开里屋的门进去,雨蔷看见一个如奶奶般年纪的老妇人坐在屋内。屋里的摆设甚是奇怪,各种蛇皮和毒虫的躯体就如平常人家的正常物件一样排放着。
雨蔷看见她后,立马睁开眼睛,推开了已经累得汗流浃背的李青。李青本想再上去制止她,但被一旁的女子拦下了。示意不要。雨蔷用巫族特有的姿势行了礼,拿出奶奶所给的信物说道:“老夫人,这是奶奶让我交予您的。说您见此物便一切皆知。”
老夫人拿过这代表雨蔷奶奶的信物,点点头,说道:“不错,确是师姐之物。你且过来,我把师姐托付之物给你。”老夫人招了招手说道。
雨蔷慢慢走过去,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意。老夫人也笑了笑,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雨蔷的手,摸了摸。好像奶奶平时一样,很亲切。但是雨蔷没想到的是,指尖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须臾之间,是比刚才更加难忍的疼痛。雨蔷条件反射立马收回了手,但已经晚了。此时李青过来接住了欲硬生生倒下的雨蔷,会意地将她带到一间极隐蔽的屋子里。
“奶奶。”旁边那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好像看不过去奶奶如此对待雨蔷一般,但是她对眼前这个老人更多的是害怕和敬畏,也不敢多言。
老夫人说道:“奶奶知道你欲说何事,如此也好,我也不妨告诉你些我与我师姐的旧事。”
说道师姐,也就是雨蔷的奶奶,老夫人那一长串话语中所夹杂的恨意让她那本就畏惧她的孙女有些同情奶奶的遭遇。
“奶奶,您是说您习巫蛊之术是因为您师姐?”瑶珠听完后十分诧异地问道。
老夫人似乎有何咬牙切齿之痛,说道:“正是,当年要不是因为她,我岂会被逐出师门,又岂会去往苗疆习这巫蛊之术。”
瑶珠走到奶奶旁边,跪下将头埋在奶奶膝上说道:“奶奶莫再生气,瑶珠去杀了她孙女便是。”
老夫人却并未同意,而是说道:“莫慌,奶奶已昨日占卜,得知她孙女雨蔷今生所爱之人叫玉勋。比起杀她,不如杀了那玉勋,让她痛苦一辈子。”
“占卜?奶奶,您何时会占卜了?”瑶珠似乎不相信地抬头看了看奶奶,心中打起了拨浪鼓。奶奶连雨蔷所爱之人都知晓,那她与李青……
老夫人顿了一下,似乎不该瞒着孙女,说道:“奶奶乃巫女,怎会不知占卜?你莫不是小瞧奶奶?若奶奶不会占卜,又怎知她会来此处,会来赴约,会到山上找奶奶呢?”
瑶珠立马说道:“瑶珠不敢。原来奶奶一早便知,她会救李青之母,所以才未出手相助。”
老夫人硬生生地点点头。似乎占卜里面没有这一情景一样。但是眼神的不定只是很短暂的一瞬,便说道:“嗯,正是。”
此时李青已经回来了,瑶珠回头看来他一眼,两人目光又有些奇怪。奶奶似乎发现了什么,说道:“今日让你约见她之事做得甚好,你在这待天亮再回吧!”
李青点点头,其实李青根本没有再来,也没有再为老夫人做事的必要了。但是,他如此听从只是为了……
……
“娘,你且等着,无论山上是何物,我都要去取回解药回来救您。”李青说完,便在村中所有人的祝福和同情中上山了。
大家对于这个文弱书生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只是可怜这一条人命就这样白白断送,家中老母亲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青这辈子,做得最勇敢的就是这件事情,他此时,反而变得没那么畏惧。平日里读的书中,没少提到孝。
他上山的样子,真是极其夸张。穿着书生的服饰,如今脖子上挂了大小三个八卦加上一圈大蒜,感觉脖子要断了一般,腰间别着两把桃木剑,手上拿着许多符咒。活像一个施法把自己困住的道长。
他开始缓步向前走去,慢慢试探,不知是因为符咒真的有效,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并没有遇到别人所说的浓雾,也未遇到他们都十分畏惧的妖魔鬼怪。而是因为乱跑撞到了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女子。
那女子十分瘦小,眉眼很清秀,容貌一般。被如疯兔般乱窜的李青一撞,一个没站稳便跌倒在地。
李青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哪怕被石头绊了一下他都吓得要死,如今不知是那女子太瘦还是如何,以为自己撞到了鬼或者是僵尸。竟从腰间取出檀木剑在空中乱舞。手里的符纸也胡乱丢掉,撒得地上的人满身都是。
他见这样无效,便认为对方法力太高,不是凡人能敌得过的,便说道:“要杀便杀,但家中老母需解药救治,你告诉我药在何处,取药给老母亲后,我自会前来,让你索命。”
地上的人本来有些生气,还被符咒胡乱洒了满身,不禁噗嗤地笑了。
李青觉得奇怪,鬼怪的笑声竟如银铃一般,便睁开了那从刚才一直未睁开的眼睛往地上看了一眼。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那女子慢慢站起身来,说道:“公子你说呢?”
李青说道:“闻道鬼怪皆习障目术,你是鬼化身为人来取我性命的。”
那女子嫣然一笑,说道:“若我真想取你性命,恐怕你连话也说不上几句,便如先前那些人一般,早已归家待死了。你也不想,为何你能如此轻易上山来。”
李青一直以为是自己误撞,所以能上山,哪知竟是因为这女子。便行了个书生之礼,说道:“多谢仙子救命之恩,请仙子救救家中老母亲。”
那女子也未再说什么,取出一个小葫芦说道:“我并非仙子,这药你带回让你母亲服下,便无疼痛,每月十五来取药,我在此候你。”
李青拿了药,谢过了“仙子”,便下山去了。确实,他对众人说的没错,他确实遇到了“仙子”,因孝感动天,所以才获得救母之方。但只是一开始,后来他知道对方身份后,事实就并非他口中那样了。
……
“瑶珠,为何胡乱带人上山?”奶奶责备瑶珠方才的行为。
一人跟着李青上山,被奶奶发现,本打算两人都杀了,但瑶珠却救了李青。
“奶奶,他家有老母,且孝诚可贵,我出手救治,也算是……”瑶珠跪在地上,旁边躺着已被吓晕过去的李青。
老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算是如何?奶奶不是告知你不可让任何人上山见到奶奶吗?你为何如此不听话?”
瑶珠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眼泪啪啪地流了下来,边磕头边说道:“奶奶,求您救他母亲一命吧!瑶珠再也不见他了,奶奶,求您了。”
奶奶看见孙女如此,也没再说什么,便说道:“你且记住,往后别再犯了。”便扔下一个小药瓶走了。
瑶珠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递过去那个药瓶,对苏醒过来的李青说道:“今日是最后一次,往后别再来了。”
这个毒雾的解药,只有奶奶能配制。瑶珠只知如何缓解之法。
李青谢过瑶珠,接过药瓶,眼神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瑶珠,便无奈地下山去了。
一见李郎思如线,丝丝入心情难却。
不知是老天被这情感动还是如何,李青再一次得到上山的机会,是老夫人亲自邀请的。
这次邀请,说是邀请,不如说……
“啊……”李青的喊声十分大,而且非常痛苦。
瑶珠在一旁看着,但是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让他服下。”老夫人递给瑶珠一颗药丸。
瑶珠立马过去,喂李青服下。
李青这才感觉好转一些。这是雨蔷来此处的三日前。老夫人很显然已经在做准备了。
老夫人说道:“李青,此药丸仅能保你三日,三日后,你需再上山来,否则蛊毒发作,性命难保。”
李青已经有些难忍了,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便说道:“不知为何如此待我?”
老夫人说道:“为何如此待你?你可知,上此山之人,归去之后都不能言语,痛苦不堪?你如今,只需替我办一件事,我便可帮你驱蛊,到时候你安然无事。”
李青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瑶珠,便答应了。只要能再见到你,就算中蛊毒又有何可惧的。
……
老夫人只是叫李青抓住一个戴面纱,脸上有蜈蚣疤的女子。说她定会来此处,带她上山即可。本来就要错过了,但凑巧的是李青的母亲因为毒疮迸裂,刚好雨蔷来到此地,李青碰见她后便认定就是她。
至于老夫人为何告诉雨蔷快些走,只是因为儿子能安然得到解药,且毫发无伤的回来,还治好自己的病。本就怀疑,而李青昨晚趁雨蔷出门后告知母亲无论如何都要留住雨蔷,救他一命,便更加怀疑儿子了。而雨蔷救自己一命,怎能帮儿子害她呢?
……
东窗渐白,李青得到了他的犒劳,便走了。其实桑白汁也有催吐之效,他中的蛊是饮入的,服下桑白汁便可吐出。
老夫人早就察觉瑶珠和李青的关系了,但也没说什么。瑶珠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她吩咐瑶珠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再到山下去迎接快要到来的“客人”。
给读者的话:
客人要来喽!准备迎接了。玉勋?玉勋是谁?跪求推荐票,谢谢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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