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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轩停止挣扎,胖子抓着他手把脉,咂摸自己的额头,两眼一翻,道:“这哥们没病吧?我怎么老是眼皮左跳、印堂发黑,莫不是发财了?不对呀,那也没几个钱砸头上嘛,回回邀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光嗨皮就让他们涮了老子白花花的五百两。”
“你个财迷,那事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哥几个要不拦着你,兴许今天老爷子真拿咱们开宰了,能准你放下生意不管?”戴眼镜的文艺男推搡他一把,胖子道:“也是,不过你丫戴个有色镜片看人,哪次瞅对了?净是替医馆看妇科,算手相都把人整出病了,还不就关私塾里训了千百遍,出来谋生哥们接济你。”
“扯屁,一个混二代一个穷二代,能有什么出息?”少妇起脚踹开他两,蹲下身看着凌宇轩,问道:“公子哥,何以筋骨折断自天际坠落,难不成当真是陈舵主的劲敌?倘若来这刺探情报,恐怕你打错算盘了,洞庭湖龙潭虎穴、奇居险要背靠阴山,任他武功高强多么神秘厉害,我水帮人才辈出,单挑不行就群殴,定教阁下丧与此地。”
“人一外乡听不懂婆婆妈妈的啰嗦话,无非就是寻仇的一招轰天顶,让小哥穿过云朵朵落下来摔个四仰八叉,你要说佛祖菩萨甩袖甩我信,谁他娘晓得咱们水帮有这号掌能摧枯拉朽、以脚横扫天下的鸟货?”市井老哥呲牙道,肩扛孩子挑着箩筐赤脚走了。
众人俱是嗤笑,女的各自散开钻进芦苇荷花泥豁莲藕去了,男的赤脚提刀挎背篓涌进树木潭间宰蛇、鱼装筐去了,那两人招呼着找麻袋。
“你们这里洞庭湖的奇异风景与我所想大相径庭,似乎来的人到了另一片天地,阿姨,在下长途跋涉、风飧露宿,饥一顿饱一顿,为避仇人追杀故此路经贵地,舍下可否招待些吃的?”
凌宇轩奇怪地望着身处此岛,眼睛迷茫,手支着胸膛肋骨慢慢站起来,复又痛苦折倒下去,少妇袅腰扶着他,笑道:“你这少年倒也知趣,并无歹意,便是舍下残羹剩饭,妇家和你不必避嫌了。”
“呵,他没事,就这个我说的自天际坠落的少年,您看?”
呼声一筋斗翻过岸梢,稳然落在岛内潭前,伙计征询的眼光,看向陈舵主,他道:“你下去吧,至于我帮需要效劳的,还须你费些心思,其他的不必理会了。”
“好,这少年若是于我帮有益,您一句话招他来做个持剑护镖的,倘若真是咱们劲敌,您待着,就这么咔擦两掌,教他尸首异处、‘咔擦’永生永世万劫不复,嘿嘿——我喝会儿酒,醒茶。”
伙计嘿嘿笑,跟着后翻跃过树顶。
“呦呵,陈舵主可算来了,我一个妇女家操持莲藕不知道有多忙、就等您手阔,赏姑娘们零钱花。”
“哎呀,今天陈某的钱穷得捐大会了,江湖人士赏脸常来那是我帮要推举一个武林盟主,好使天下纷争得以平息,这不繁务抽身来看你们了。”
“谁要你看了,你要不拿点儿钱倒贴锦绣缘,妹妹我今晚不干活了,咱们集体睡你阁楼。”
少妇轻推开他,一手勾着陈舵主脖颈,贴着腿。
“好啊,老夫倒要挺枪奋战,你我二人见真章方知一夫多妻,斗破花枝尝蜜甜。”陈舵主顺勾着,似媚眼专情附笑,少妇不喜,也是起肘捅了下胸膛,反身进了树丛:“他妈的,屁个帮主雄踞一方,就会摆臭架子撩拨大伙儿跟知府对立,江湖贼盗官匪一通,好歹分正义是非,姓陈的迂腐,一味只晓得光复河山,华夏腹地一旦盛起,你还会认我这个妇道人家...”
“改天陈某一定登门负荆请罪,锦绣绸缎一并给你带来,还望笑纳赔个不是。”
眼睛盯着芦苇荷花泥里采莲藕的少妇,陈舵主握拳作了揖,回头拍凌宇轩肩:“走吧,湖上鲜食甚多,看你饥肠辘辘,想是饿疯了。”
呼声脚腾,抓着他踏雪无痕似的跃过树顶直上半空,跟着湖面来回移点,快得他惊叫:“陈叔,何以不熟悉便带我来贵帮小吃几顿?就不怕我军事刺探派来的民间卧底?”
“备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陈某倘若就这点气度,江湖上少了个义侠也好。看你资质稀松平常,相貌冷酷俊朗,原是个普通男子,何以内功浑厚手脚间似有较常人所达不到的无穷劲力?”
通声湖面上高高跃起,荡得水里浪花般划过,半空凌宇轩被猛掌一拍肩,将陈舵主反弹上去,只听他骂道:
“好小子,陈某如此以礼相待,竟这般以内力取胜,将我震退。”
他自己高空倒栽葱落下,乱手一挥拍、拍、拍,后翻脚踏水,挨着布条绷扎的腹背、抱住肘部,咬牙蹬动脚尖,如履薄冰竭力跃在湖面上跑,全身衣裤俱都湿透了,叫道:“陈大侠,我并非有意莽撞,皆因内力沸腾消散不了其余残劲,请您务必念在我是个病弱少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呵,并非有意就是说在下贱功一个,不值一提,好!今日江湖人士高手云集,十年一届武林盛事皆在洞庭湖举行,陈某毛竹自荐,替你争取名额可好?来吧,我帮人多势众,还怕谁伤得了你。”
飕、飕、飕,一掌按在凌宇轩肩膀,他轻功劲发,两人于艘船竹排间快速穿插。
总部舵船上通声嘭响,几个刀、枪、棍、斧、剑在水柱上穿梭,力斗那位身姿飒爽、腰插纸扇的俊俏男子,只看她敛眸微沉、玉手一展开扇,站在场中冷笑,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截在气场外。俊俏男子道:
“细看诸处好,弄花熏得舞衣香,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美女妖且闲,双眉斗画长,行云飞絮共轻狂。你们这些脓包,哪一个真正懂得花前月下,与妻儿共赏。”
“他娘滴,这公子哥不仅美,而且挺会穿,看起来顿让老子们生出一丝莫名的好感,若是个姑娘,岂不教我错失姻缘?那不成!非与你较个高低才罢。”
呼声抡斧劈,剃头胖子高高劈腿往下砍,俊俏男子头稍偏后腰一弯,几扇成戳,折他手腕点了肘,持斧胖子立时撑着身板跪下来,“你这少年,伤我兄弟,好!钱某不济,愿与阁下以命相搏。”手握长剑直刺,跟着后翻横扫,和她半空对厮,没过几招堪堪让俊俏男子一扇挫了下来,三人齐跃,掌劈脚踢,也是十招过后都给她尽数扇了下来,见招拆招。
丈宽的近身距离,越来越多请战的江湖人士邀上前捉对厮杀,十、二十个经验颇深的武者展开了麻雀战,任凭他们身法眼花缭乱、手脚狠辣、兵器各异,五米开外俱都给她的纸扇放倒了,霎那纷至沓来的肘击、膝顶、指戳、掌劈、脚踹,引得近百人围殴上来,也是不出十招,轻功卓绝、扇法无双的俊俏男子有时湖上打、有时拖水里捉迷藏,有时船板上出鞘,偶而闪在总舵内场,一连串豁啦,豁莲藕似的,一两百个组阵的好战之人给她损折了大半,势力顿减,溃不成军。
“帮、帮主,这公子哥轻功诡异、武艺高超,一把纸扇将我等弟兄、就这么挥舞几下,灭了一大拨人,绿林好汉、江湖侠士溃不成军。恐他有诈,您还是亲自出手,替我们收拾了眼前大敌!”
抓着陈舵主衣襟的赤脚汉子,抹了一嘴牙的血,凌宇轩在旁嗤笑,陈舵主喝道:“你个外乡来的笑什么?想是活得不耐烦了与那小邪哥斗罢。”
通声连踏,一手抓着他跃在湖上高空抛落,以拳化掌飞快刺过去,震得凌宇轩风筝似的,疾速穿过一颗颗树蓬,手脚慌乱撞向俊俏男子的脑勺,她挥扇点他肋骨,跟着抓肩跃上了总舵旁一株树顶,回头看着不远处十丈开外、拂衣袖怒目相视的陈舵主,俊俏男子巧笑倩兮,道:
“多谢了,我正愁找不着三界传闻一个私吞九转炼龙丹的少年,却原来躲在贵邦长期驻扎,修身养性。现在抛他出来你既物归原主,我也不便追究——后会有期,就此告辞。”
唿哨脚踏,俊俏男子带着他自树顶跃上半空,迸出气场,尘埃四溅早已挨着了天际。
阳光雾障层叠下,两人疾速坠落,凌宇轩的肩给拧得生痛,手肘不经意滑过她的胸部腿侧,触处柔嫩、肌肤胜雪,纶巾一散,她稳立屋顶,呵气如兰,一掌扇他脸:“你为什么摸我?”
“哎哟好痛!我哪知道你是个女的?”凌宇轩咬牙揉了揉红脸,颤抖着竭力站在屋顶,气道:“扇得太狠了,肿好几天才消散。”
“行了你把那书拿出来,免得脏了我的剑。”她脱下男人外衣,露出原本样子,是个细腰卷剑、娇小玲珑凹凸有致的美丽女子,凌宇轩颤道:“女侠,咱们光天化日之下,不至于翻箱倒柜搜我身呗?”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是不是喜欢我?告诉你,姐有心上人了。”
哗声剑出鞘,冰魄卷刃从腰间抽了出来,直直地反剑贴着凌宇轩脖颈,他颤牙道:“好、好,怕了你了,我翻翻,‘昆仑决’应该还在衣兜里,要不你先把剑身移开,我不好搜喽。”
说着假模假样翻胸膛衣襟,刚把‘昆仑决’武学拾出来,她要拿,凌宇轩一个箭步跨前,膝顶腿、贴着胸手挽手抓过来猛抱,霎那血涌上来,呼吸急促,胸间起伏,两对眼睛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恨意绵绵,对身旁的新鲜事物全然忘我,嘴唇索吻。
屋檐上一男一女摔了下来,结结实实跌破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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