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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安客栈,月已升。
燕铭酒量要比马月好的多,很久以来两人都将酒视为朋友,不过一个是用来享受,一个是用来忘愁。两人似乎都有醉意,却又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人生得遇知己实在值得庆贺。
“马兄既然生在商家却又有这般身手,真是令人佩服”燕铭再次为马月斟了一杯酒说道。
“燕兄看来也是出身名门,单从今日所见轻功就知燕兄的武艺要高出在下,在下其实也是个好胜之人,对燕兄却同样佩服的很。”马月究竟要比燕铭的酒量浅,此刻已将肺腑之言吐了出来,燕铭很开心,因为这个原来就已注意到他的青年不仅与自己很合得来,而且很有侠义之气,他自入江湖所见之人只有一个与眼前这位眼神已有些迷离的华贵青年相比,那便是初入苗疆时遇到的傅云。他入江湖虽也是为闯一番名业,可是他更看重江湖之情义,可是这份情义并不是说得就能得,也并不是说他想要付出就能付出的,因为这份情义一定来自彼此间那种一见如故或历经生死时的肝胆相照。
“哈哈,马兄过谦了,武艺只是为求保身,虽能博得一些名利,却与马兄豪爽个性比来就显得不足一道了。”
马月虽然比燕铭醉的深,但他也知道燕铭说他豪爽的原因。
马月不仅将很多人视为无价之宝的汉寿亭侯印慷慨送给燕铭,还将自己所追踪无名镖局的情况全部告诉了燕铭,而这仅仅是因为马月只在客栈外见过一次燕铭,这无论如何都需要很果决的胆量,更需要眼光,燕铭之所以很想结交马月自然也因为马月很看得起他。
“燕兄莫这么说,在下看燕兄和那几位朋友一路结伴,又不急着赶路,不知燕兄一行要去何处?”马月说话时向那几个正在一边饮酒的镖员看了一眼。
“不瞒马兄,在下一行是要回徐州”
“哦,在下还以为燕兄还有什么大事要办,既是如此那就不醉不归”马月说着就举起了酒杯,两杯相碰,同饮而尽。
那些镖员看着燕铭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喝的如此有劲头儿都颇为讶异,也颇为高兴,在他们看来燕公子看好的人一定不会差到哪里。
燕铭没有将有关顾敏的事说出来,倒不是怕马月会对自己不利,相反他只是不想给马月添麻烦,这般一个有心查探无名镖局的人自然对纤手派更感兴趣,就算马月不觉得麻烦,为顾敏着想也不适宜向马月说。
翌日醒来,马月只觉头脑昏沉,看来昨夜实在是醉了,他已完全不记得自己是由两个镖员抬入屋内,他更不知燕铭一行已在清晨时分就已走了。
当马月刚起来时,客栈的伙计就进来说道:“公子早,公子的房钱已由昨晚那位和公子喝酒的公子付了,而且付了三天的钱,公子需要什么只管对小的说就行。”
“嗯,知道了”马月并没有怪自己喝多贪睡,这样的告别反而显得更有意思。
那伙计正要出去时又转头说道:“对了,那位公子还留下一句话叫小的告知公子”
“哦?什么话?”
“那位公子说,日后再见想听公子给他讲有关小女孩儿的事”那伙计说完显得有些别扭,因为他实在觉得这句留给朋友的话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却听马月哈哈笑道:“嗯,我一定会好好给他讲”
那伙计听马月这么说虽然很想知道是件啥事,但还是一边关门一边说道:“那就不打扰公子了”
古道,快马
燕铭一行已很久没有骑马,那个丫鬟虽然看似柔弱,却也骑的很好。顾敏自然骑的更好,而且此刻一行人之所以如此赶路正是因为顾敏先挥的马鞭。
燕铭与顾敏在前并配,看着仿似一个刚从笼子飞出的鸟雀般的顾敏,燕铭甚是开怀,没有什么能比目睹心爱之人尽情挥洒生命更让人高兴的事。
日已斜,古道已伸入村庄,村庄正有炊烟。
燕铭已在村庄内最大一户人家落脚,此刻一行人正吃着那位农家女主人特意为他们杀的两只鸡,那户农家虽然比多数人家殷实,却也说不上阔绰,只有两间空屋,一路行来顾敏都单独一屋,所有人都知道原因,所以还未等丫鬟开口,燕铭便已和镖员告知顾敏要睡在檐下,顾敏当然不想让燕铭和镖员委屈,但他同样怕惊到丫鬟,两相比较还是决定委屈燕铭和镖员。
饭菜很是可口,尤其是一路长奔后,每个人都很饥饿,菜虽不多,米却足够。
当月升起,燕铭已躺在檐下干草,所幸不是弯月,虽不满,却也分外明亮,让人心胸开阔。
“燕公子,昨晚那位公子还真够意思,虽没什么酒量,却一直酒到杯干,直至醉倒,不知燕公子是怎样认识那位公子的?”
几个镖员同样都望着明月,可能这明月已卸去他们路上的疲惫,其中一个想来对马月印象很深地说道。
“哈哈”燕铭笑的很开心,他一向是个开朗的人,江湖虽险,不失本性。
燕铭接着便看着明月对镖员讲起如何结识的马月,但略去了那小女孩儿上衣一节。那几个镖员算得上顾武棠的得力手下,也曾和顾武棠闯过不少地方,但当听到马月的个性及为人时仍显得有些惊异,也更佩服马月。
“这位马公子肯定也受过高师指点,不然怕很难和燕公子相提”一个镖员说道,这个镖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燕铭同样向他们提到了马月的武功。而这些镖员早就问过燕铭师承何处,他们最初并不知道燕铭有武功,直至那日夜间追凶后才明了。
那是离开所谓纤手派的第二夜,燕铭一行正在客栈安歇,虽已睡下,燕铭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听得外面有脚步轻响,燕铭蹑步开门见有一黑影正要去推顾敏房间的门,那黑影并不是个普通角色,反应极快,接着便手攀屋檐翻身上了屋顶,燕铭随即也翻身上屋,令燕铭感到吃惊的并不是那黑影翻身上屋时的灵活,而是他的轻功,那绝对不是一般的轻功。只可惜他轻功虽快,却也快不过燕铭掷向他的瓦片。燕铭若用轻功当然也能追上那个黑影,但他一向是个喜欢省力的人。
燕铭走向那黑影,只见那个被燕铭用一截瓦片击中小腿的黑影正半跪在屋顶,显然他的武功根基并不扎实,不仅无法躲过飞来的瓦片,也无法顶得住燕铭那普通一击。见燕铭正向他走来,那黑影竟突然完全跪在屋顶。燕铭并未问那黑影话,只因他手中还拿着另一截瓦片。
当那些镖员翻身上屋凭借隐约的月光小心地向燕铭走去时,燕铭也正向他们走来,而那些镖员看的清楚,在燕铭背后不远处有个黑影正一颤一颤地远去。当那些镖员问燕铭为何放走那个黑影时,燕铭只说那是个小偷,镖员虽然疑惑但也无人追问,而让他们感兴趣的是没想到燕铭竟有如此好的轻功,他们之前只觉得燕铭的骑术很好,再看那一颤一颤远去的黑影,他们当然也就猜出燕铭不仅轻功了得。
那件事之后顾敏依然好像不知道燕铭有很好的武功,甚至只要顾敏在,那些镖员也绝对不提燕铭会武。但是当只有他们和燕铭时,却谈的多是燕铭的武艺,其间燕铭便也讲了一些师父陈宇霖的事。
“那是自然,想必马兄的师父不在家师之下,只是看样子马兄提到他师父时好像显得甚为凄楚,我也没有多问”燕铭随着刚才那名镖员的话说到。
“燕公子可是遇到对手了,也唯有马兄这样的英雄才能和燕公子比对”一名镖员说道。
燕铭只有微笑。
“燕公子,你可带着那关圣人的印?”一名镖员说道。
燕铭知是那名镖员想看看那印,便从怀中取出那方印递给身边一名镖员依次传看。
“说来真是奇怪,也不知道那些书生到底是不是镖局的,若是镖局的,名目张胆地走镖不就成了,况且那日看他们身手倒比咱们这些兄弟们还好,却又弄出那么古怪的理由杀人真是让人费解。”一名已看完印的镖员说道。
“若不是马公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这个关老爷的印而死”另一名镖员说道。
明月仍在长空,燕铭在想着下次见到马月时不知能否有幸听他讲那件小女孩儿上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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