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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悟盘腿坐在床上,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在进行冥想之前,臧悟需要花半炷香左右的时间去调整一下呼吸,并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让它们变得平和。臧悟慢慢地把心神集中到肚子上、胸口,嘴唇上,然后感受着它们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
在调整好呼吸和情绪后,臧悟开始集中精神,然后去回想过往经历的感情色彩,看看它们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还是中性的。当然,这不是去沉溺于当时的事情与情感,而是做一个旁观者,静静的去体会这些想法和感觉的来来去去,但不要对它们有所反应。体会自己和它们逐渐的脱离,让自己既不会去试图捕捉快乐,也不会拼命抗拒痛苦,想想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是一个过客。
慢慢地,臧悟开始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他感觉到了此时内心的自在、轻松和安宁,他平静的查看着这些想法和感觉,这种旁观者的意识越来越稳定,也越来越冷静。这就像有另一个单独的自己,他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心底,淡然微笑,默默注视着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不悲,不喜。
耳边,传来了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千暮打呼声和梦中碎语的声音,还有楼下客栈老板说话的声音,但这些都只是如流水一般,从左耳流进再从右耳流出,臧悟的心绪并未受到半丝的影响。
父母的画面,小时候玩耍的画面,读书时候的画面,先生的画面,姑父的画面,自己被追杀的画面,副队长与面具男对战的画面,爷爷的画面,千暮的画面......无数的画面在臧悟的意识海中不停的闪现,但臧悟只是静静的看着,不去做任何评价。
这是一种不偏不倚的精神状态,只是静观以往经历画面,但对这些经历画面没有半点的情感和反应产生。在欢愉中,只有欢愉,在不欢愉中,也只有不欢愉,没有任何的其他东西所掺杂,也没有对这些欢愉或不欢愉产生任何感觉和反应。臧悟就像一个正在看电影的看客一样,静静的观看着影片中人物的悲欢离合,但无论片中的剧情再怎么起伏曲折,但对于片外的看客来说,却不会产生半点关系。
其实这种状态也就佛家佛家修行中的“定”,一呼一吸之间,自由自在,不断进入更深层次的“定”,然后去体验那种自由、满足和宁静的极致。
许久,臧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把眼睛所看到的都带入“定”之中,无论所看到的是什么,都不带任何偏好的带进意识空间之中。几个深呼吸后,臧悟轻轻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身体,结束了今天的冥想修行。
臧悟非常喜欢此时的这种心境,不悲不喜,只是在心底深处,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前两天在谷里的时候,臧悟曾问过爷爷,说自己修炼冥想这么长时间,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做到内视的程度,爷爷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没学会走就想跑了,让他安心修习冥想,只要静下心来认真的去修习,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臧悟只能一脸傻笑,但心里则郁闷无比,自己身上明明就有一个元术卷轴,但却一直用不了。这种感觉,就像现在的一个男孩子突然捡到了一箱避孕套,心里欢喜得紧,但唯一的问题却是没有女朋友,无法使用这些东西,郁闷吧。
臧悟这次抢着出来购买生活用品,除了想用自己从那个面具男身上搜刮到的金币为这个家出一些贡献外,臧悟还想给爷爷和小千暮也买点什么礼物,毕竟自己呆在谷里这么长时间,总得有些表示的,而且爷爷教自己冥想之法。最后一点,就是臧悟想去找个大夫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别看臧悟才十五岁,哦,应该快十六岁了,今天十月二十,再过八天就是自己十六岁生日了。而且看着傻乎乎的,但其实心里面却很清明,这是穷人家孩子所养成的生存之道,在自己弱小的时候,让自己表现得可爱傻乎乎并拥有狠劲,是相对来说最好的与人相处之道。和善可以降低别人对你的提防,恰当的时候表露出你的狠劲,则又可以让人知道你并不好惹,如果惹到你会非常不划算,从而降低别人来惹你的概率。那些一直总做老好人的人,以及那些总是显露出咄咄逼人的态度的人,是臧悟最看不起的,因为臧悟觉得这两种人都是最没有脑子的人。
记得刚到爷爷家的时候自己不是发高烧了么,当时爷爷帮自己把脉看病的时候,自己虽然发着高烧头有些昏沉,但并没有睡着,当时爷爷有一瞬间突然的迟疑,而后突然开始对自己进行了一次非常细致的检查,特别是对自己的腹部的元核,当时爷爷的手可是放在上面了很久,而这些自己当时可是看在眼里,但之后爷爷并未跟自己提及,所以自己也就装做不知道。至于臧悟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元核是生长在腹部,也是之后趁一个爷爷为自己讲解一些知识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问起,然后爷爷告诉自己的。
还有一点,爷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肯定也是修元者,应该还是他嘴中说的修元者中的修道者,而且肯定是修炼到了非常高深的地步,对比自己在悬崖上看到的金钟队长和那个面具,虽然爷爷没有显露出攻击的元术,但就凭那显露出的吸引小鸟鱼儿的功夫,臧悟也知道,这肯定是比金钟队长和那个面具男强的。别问为什么,这就是一种感觉,而人的感觉,往往都是真实的。
这样的一个高手,带着孙女在谷里躲避敌人?这样的高手,竟然那么轻易的就教自己冥想之法?难道真的是看自己可爱跟自己有缘分?臧悟总觉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臧悟走到千暮的床边,帮千暮拉了拉被子,见千暮睡得正香,便小心翼翼的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轻轻的合上了门。在楼下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后,臧悟走出了客栈。
臧悟在街上随便逛了逛,见没有什么人跟踪自己,一切都正常后,便找了个路过的村民,打听起镇上的医馆药铺的位置。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听路人说是一个姓陈的七十多岁的老头开的,离臧悟住的地方并不是太远,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由于这会正好是村民们刚做完农活回家做饭吃饭的时间,再加上现在本就是秋季,并不是伤寒的高发期,所以药铺里并没有病人。
“您好!”虽然门是开着的,而且臧悟也已经看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做在一张长桌之后埋头写着东西,但臧悟还是敲了敲了门。
“进来嘛。”老者抬起了头。
“先生您好,我腹部这里有些不舒服,您帮我看下怎么会事情嘛。”臧悟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嗯,你过来我看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我想想,哦对了,好像有好几个月了,以前也就疼一会就好了,然后这两天开始一疼就好长时间。”臧悟也就只是觉得自己的元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所以只能装作说肚子疼的样子。
“张嘴我看看看。”
“啊——”
“再大一些。”
“啊——啊——”
“嗯,好了,你手伸过来我帮你把把脉。”老者的食指中指放到了臧悟的手腕处,片刻之后,老者把手挪开了,“我看你的脉象到是正常的,这样,你跟我过来,躺床上我看看。”老者说着,带臧悟到了旁边的一张床边,并让臧悟的平躺下去。
老者的手在臧悟腹部轻轻的挪动着。
“对了,老先生,我的元核就在腹部那里,是不是元核出什么问题了。”臧悟出声说道。在这个世界,元核本就是人身体中的一部分,而且有很多种手段都可以查探到元核在身体中的所在位置,所以臧悟这么说出来,老者倒并没有什么什么惊奇的,只是应了一声就不在言语,只是不停的按动臧悟腹部,并询问着臧悟问疼不疼。
一炷香的时间后,老者坐在长桌后,抚着自己洁白的胡须,“嗯,我刚才看了,你的肠胃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你的元核,我到是不敢肯定,不过难得的是你的元核比起常人的来更大更圆一些,至于其它的我也看不出来了。要不你抽空到雁山城去,那边我认识一位神医,医术通神,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一封书信带过去。”
“雁山城?嗯,好的,那麻烦您了陈先生。”臧悟一惊,忙点头谢道。雁山城,那是当时商队逃散前姑父让臧悟去汇合的地方,那里有一家杭安富贵客栈。记得当时姑父跟自己说应该没事的,自己也觉得应该没什么,但看了副队长和那个面具修元者的战斗后臧悟开始有些怀疑了。
原本臧悟是想早点出谷然后去跟雁山城跟姑父汇合的,但在谷内爷爷突然决定教导自己修习冥想之术,所以便耽搁了下来。修习冥想之术和去雁山城跟叔父汇合,臧悟选择了前者。毕竟汇合晚就晚几个月,就算姑父他们以为自己死了,但到时只要自己平安,那一切都好了,而且上个月自己已经写了封信带回去了家里面,应该也到了吧。而修习冥想之术这种机会,真的是错过了就错过了,臧悟可不奢望重新再去哪里找人来教自己的。虽然对爷爷教自己冥想之术有些惊讶和怀疑,但至少这段时间爷爷对自己都很好,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别有用心,而且自己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臧悟想象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爷爷那样的人去贪图的。
臧悟把老先生写的介绍信揣进了怀里,并再三谢过老先生后,并离开了医馆。结果和自己想的一样,老先生并未检查出臧悟的身体有任何异状。唉,这里只是一个小镇而已,看来还是得去雁山城,而且臧悟觉得,关于自己元核的问题,怕是需要一个修元者,然后用内视之法,才可以查看出来的。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臧悟回到客栈房间,千暮依旧睡的正香,而且时不时脸上来露出一种甜蜜的笑容,看得臧悟一阵无语,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在做什么美梦。帮千暮拉了拉被子后,臧悟也躺到了床上缓缓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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