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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也好,生命也罢,还真是无聊啊!」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在演员满天下的世界里,每个人都为了当上主角而费尽心机,而自以为是成了主角之后,才发现世界有没有自己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是这样吗?我觉得无所谓吧,主角也好,配角也好,甚至成为背后的风景也好,对我来说,只要足够有趣就好了。」
「还真是轻松的心态呢,登上主角宝座、只能屈居为路旁石块的我实在是难以忍受呐--自己的人生没有意义这点。」
「意义好玩吗?嘛嘛,世界上只有玩才是最真实的。」
「有什么好玩的?不会感到厌烦吗?不会感觉到是在虚度人生吗?」
「杀人、放火、毁灭世界不是很有意思吗?有时候其实也会厌烦啦,但是越到厌烦的时刻就更得杀人放火了啊,将别人的幸福踢碎,将别人的快乐割裂,将别人的日常崩坏。这样不就又能高兴起来了吗?」
「呼呼,这么说你其实只是在追求愉悦啊!即使你将别人蹂躏践踏,也不会改变你生命的性质和价值,说到底还是无意义。」
「干嘛那么苛求意义呢?无意义就无意义吧,再说意义这种东西本来就只是一种概念性的玩意吧,就算你生命的意义是开天辟地或者宇宙终结,为之付出一生的努力,感觉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啊。」
「无所谓,我并不渴求快乐和愉悦,痛苦也好、悲惨也罢,只要有意义,我全部都会认可。」
「这样啊,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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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掉入了无底深渊一般,凌崎从梦中惊醒。
自己仿佛在跟谁对话,有着咣啷咣啷的列车行动的声音,但是对面车窗中透过来夕阳的光辉将那人的面容掩盖了。
「不行,还是想不起来。感觉那个人好熟悉,可她到底是谁?」
随着意识的清醒,梦境中的景象逐渐的消失,只余下胸中莫名的感情。
凌崎捏了捏晴明穴,开始起床,早已在旁边等候的玉若服侍他更衣穿戴。
在前往书院之前,凌崎暗地里告诉翠儿,让她将床底的血衣处理掉,这种事情也只能交给翠儿或者老管家,玉若心若都还只是个孩子,面对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只会不知所适。
凌崎并非嗜杀之人,到目前为止只是无意识杀死过一个婢女,这个虬髯男子理论上是凌崎第一个怀抱着真正的杀意去杀的人。虽然凌崎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没兴趣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是以改变世界为己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为了给自己以启示,给自己以方向,去为了世界而努力奋斗的。所以凌崎对于杀死虬髯男子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倒不如说是
因为自己当天晚上要从那里路过,才会有人厮杀。
或者可以这样理解,那个男人就是为了被凌崎所杀才会诞生,才会做了许许多多的事后为凌崎而死,为世界而死。
凌崎在去书院时刻意绕路瞄了几眼昨夜的厮杀场地。
路口已经被封上了,有一些捕快正在那里谈着话,书生尸体旁还有一个美丽女子站着,一脸哀伤。
突然间捕快中的一人掉头朝凌崎看来,而凌崎也看到了捕快身上所穿的黑色狴犴外褂。
「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竟有这么多的捕快在这里。」
「少爷,咱们快走吧,我不想看到这种东西。」
凌崎装作与心若谈话,赶紧避开了捕快的目光。
「恩,上书院快要迟了,赶紧走吧」
捕快疑惑的看着两个小孩子转身离去。‘刚才的那股视线,是错觉吗?’摆回了头,重新与其余几人谈话。
凌崎也在心里暗自吃惊‘那身衣服,应该是六扇门没错,这件事竟然劳烦他们出马,看来得更加小心一点儿。”
六扇门作为皇帝直属的监察部门,拥有六品以下官员可直接收监的权责,还有发布江湖传首令的能量,门内六位神捕更是拥有可以先斩后奏的授权,作为皇帝左右手的其中一只,门内的成员皆为从各处衙门提拔的精英,实力最低都需要是六品高手,洞察力和办案能力更不是一般捕快所能相比的。
“哼哼哈哈,真是有趣呐!”
心若和玉若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突然间发笑的少爷。
「少爷,您最近笑的越来越奇怪了,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啊?」心若毫不客气的对凌崎说。
「竟然敢嘲讽少爷,看招!」凌崎说完便偷袭的拍了几下心若的翘臀。
羞红了脸的心若追着凌崎打闹,在一旁看着的玉若也抿嘴而笑。
只是在玉若的眉间有着难以挥去的阴影,‘昨晚上少爷那么晚才回来,还有抱我时身上隐隐的血腥味,今天早上又专门挑这条路走,莫非少爷跟刚才路口处的事情有关吗?’玉若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这件事埋藏在心底,对她来说,只要少爷依旧是少爷就足够了。
于是快步追赶着凌崎和心若。
凌崎自然不知道玉若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他虽然两世为人,对少女的心思却不是非常了解,恐怕他连玉若对他的那一丝丝情愫也没发现吧。但即使发现了,他也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因为没有选项所以无法做出选择,凌崎毫无疑问属于这类人,幸或不幸,因为有着要改变世界的目标,他才有了这所有的相遇,但正因如此,他也不能将自己拘束于平凡中,而不在一个层次的人,最后的最后,能有什么样的结局呢?
生活在惹人发笑的狭小世界中,生活在不值一提的短暂时间中,人类又能如何呢?
有多少人在一天一天的浑噩中蹉跎了岁月?
又有多少人在繁复的人世中渐渐的感到生命的无力?
活着,永远是人类最大的命运。而拥有第二次生命的凌崎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前方已经没有了平凡的路,只能左转或者向右,左边是地狱,右边也是地狱。
唯有在地狱中仰望天堂,凌崎才能看到这命运的螺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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