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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猎二十岁年纪,手上拿着一杆猎户用的长叉,一跃跳到台上来。他身形矫健,一看便知是个中好手。
空剑门的兵器以剑为主,但是这方猎猎户出身,一杆长叉竟然将空空剑诀练得炉火纯青,要不然也不会派他出来比试。
方猎一看,走上来的是个中年妇人模样的女子,打了个哈欠,兴味索然地说:“我的对手竟然是个女的,年轻粉嫩嫩也就罢了,没想到是个老家伙,真让我提不起精神。”
魏晓珍冷冷一笑,并未说话。
方台长四丈五,魏晓珍和方猎各占一角,相距两丈左右。
远距离攻击,最佳的策略是施符。方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右手抓住长叉,脚下迈开步伐,他要拉近与魏晓珍的距离。
魏晓珍右手伸出二指剑,口中喃喃念动咒语,三张淡黄色的符篆凭空出现,在面前来回旋转。
三张符篆的旋转轨迹俨然一朵巨大的六瓣梅花,这是一朵寒冬开放的腊月梅花。梅花本来幽香扑鼻,没想到这梅花竟然散发出恐怖森寒的气息。
梅花迅速变大,如膨胀爆炸的光晕,朝方猎飘去。
“梅花劫!杀!”
方猎没预料到对方御使三张符篆,施法出来的速度这么快,电光火石间,那多巨大的梅花,毫不留情地落到身体上方。
众人来不及惊呼,一道身影就飞下竞仙台。台上气旋三开,留下魏晓珍俏丽的身影。
魏晓珍三十上下,但是容貌颇耐看,绝对算得上是姿色上等。
此时此刻她再也没有理由克制自己泼辣的性子:“我呸!老娘美不美还轮不到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来判断,下次你能在老娘手下走过一个回合再说吧!”
魏晓珍身子一扭走下竞仙台。
赢了?台下众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刘空吾更是不敢相信,他甚至怀疑是方猎这小子看魏晓珍漂亮故意放水,然而看到台下奄奄一息的方猎,他推翻了自己的这个判断。
“刘掌教,你空剑门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孟神水心里巨爽无比,脸上却还是一副淡然之色。
刘空吾的脸色登时如猪肝一样,他何时受过孟神水这样的挖苦。
“等回去再收拾方猎,孙盘你要是也向方猎一样不上心,我扒了你的皮!”
孙盘在台上看到掌教凶狠的眼神,咬咬牙点头。孙盘的实力不在方猎之下,他自信方才如果是自己在台上,肯定不会落败。
孙盘右手执剑,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竞仙台中央。
此时流云派一方走上来一个青衣青年,书生模样,举手顿足间散发出浓浓的穷酸气。
孙盘知道这人,他是流云观孟神水的真传弟子,叫谷雨。资质一般,仙盟比斗从来就没有胜过。
孙盘狰狞地笑了起来:“谷雨,落在我手上,算你倒霉。谁让你们上场赢了,让我们输了脸面,这次我要把它找回来!”
谷雨微微一笑,依然不做任何解释。双掌合拍,分开之时,如戏法一般,两张符篆就已经夹在了双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孙盘哼了一声:“我可不是方猎!”
孙盘的剑开始舞动,空空剑诀在他手上出神入化,凌厉的剑气在他面前化作盾牌,无论怎么样的攻击都不会近身。与此同时,孙盘的身影快速地向谷雨移动。
“雨来,疾!”
谷雨念完一连串晦涩的口诀之后,将手中符篆甩出。与此同时,竞仙台上方竟然乌云密布,霎时间倾盆大雨哗哗落下。
那雨滴落在地上,如锤子由高空落地,竟然发出砰砰的声响。还好竞仙台的制作材料无比精良,如果是普通的地面,肯定被砸成马蜂窝。
雨滴自高空而落,孙盘的剑盾不得不向上撑开,然而雨滴就如绵延不绝的洪流,不停地消耗孙盘体内的真气。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孙盘头顶的剑盾,如被大风吹的窗户纸一般支离破碎。孙盘的宝剑也断成无数截,四散飞去。
没有了剑盾的守护,孙盘不得不用真气打开护体罩,只求能撑个一时片刻。
护体罩再次破碎,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在孙盘身上,就如一个个坚硬无比的拳头击打着他的身体。
孙盘痛的嗷嗷叫,他看到竞仙台外还是晴天,就如落魄的野狗一样爬了下去。
第二场,流云观弟子谷雨胜!
这一切太突然,流云观这个一直垫底的门派竟然连胜两局,而且还是秒胜的结局,让众人无法理解,实在无法理解。
流云派的弟子们发出欢呼声。
“没想到谷雨师兄竟然这么厉害,看他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
“就是,就是,平时只看到魏晓珍师姐欺负他,他连大气都不敢出。比斗时,一招就能把敌人打败,谷雨师兄瞬间成了我的偶像。”
流云派原本低落的士气此时荡然无存,他们对接下来的比斗充满信心,为什么?就因为他们已经胜了两场,打破了以往只胜一场的记录。就因为他们敬爱的超凡大师兄还没有上场,大师兄肯定还能再赢一场!
孟神水假装生气地又对刘空吾说了一句话:“刘掌教,你再手下留情可就有点过分了!”
刘空吾听罢,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阴沉地说:“孟掌教,赢了两场算你侥幸,我看你下一场还怎么赢?”
第三场比斗开始。
潘玉今天心情大好,流云派开局赢了两场,即使剩下其他门派的比斗都输了,自己这边怎么都能放水一场。这样一来他们就赢了三场,流云仙盟就不可能把流云观再驱逐出流云山脉。不过,貌似形势比她想的还要好。她的目光停留在孟神水身上许久,收回时正好碰上杨阳的眼神,杨阳傻呵呵地笑了笑,表示敬意。
潘玉怕自己盯着孟神水看被杨阳看到,耳根一热,咳嗽了两声,再次看向台上。不过她心里也存有疑惑,这个少年怎么这么胆大,不仅坐在孟神水身边,而且还对刘空吾掌教级的人物丝毫不怯。
太白门中,元真对台上情况颇为不解,他问沈长青。
“师尊,不会真是空剑门的人放水吧,那刘空吾和孟神水演得一出好双簧。”
沈长青还未回话,沈木远转过头来,插口问:“师弟,你难道没看出来?”
沈长青略微沉吟,说:“按道理说空剑门的人不可能放水,可是事情有点奇怪。师兄看出了什么?”
沈木远说:“空剑门的人不会放水,我和刘空吾的约定他还不敢破坏。只能说是流云观的人实力增强了。如果我所料不错,接下来的一场应该也是流云观胜利。”
“陈放能胜过赵机?那赵机可是刘空吾的真传大弟子,是空剑门的首席,十六岁就已经体悟到空空剑诀的剑灵真意,就算放到我太白门也会是数得上号的天才,怎么会输给陈放?”
沈木远说:“继续看便是。”
赵机真是一表人才,他朝台上一站,那就是光彩照人,那就是耀眼的明星。而且他久居首席,气质中自有一股上位霸气,台下女弟子们对其倾慕者颇多。反观流云派的陈放,方脸阔鼻,双臂及膝,衣着陈旧,简直就是一个乡野村夫,上不了台面的烂山芋。
赵机对陈放说:“你先出手吧,只给你一次机会。”
彻底的霸气,绝顶的自信。
就在众人以为陈放会像魏晓珍谷雨一样迅速施符时,陈放却踏步走向赵机。
赵机眼神犀利,如同鹰眼,但是眸中依然有无尽的不屑。然而下一刻陈放缓缓伸出右手,却让他感到无比错愕。
女弟子们看到赵机潇洒地拔出长剑,斩向陈放。
女弟子们看不到的是赵机仓促间拔剑地眉宇间那一抹凌乱。
女弟子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此刻在赵机心中却有些许烦躁。
陈放看到赵机用宝剑挡住自己的手掌,微微一笑。
赵机面色肃然,他收起轻视之心,认真对待面前这个对手。只因为方才那一掌太过惊悸,他相信如果自己再晚哪怕半个呼吸的时间拔剑抵御,自己都有可能受重伤。
赵机气势盘旋上升,如同一把利剑,能将世间一切斩碎。
陈放依旧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弥散淡淡笑意。
赵机右手挥剑,一道紫蓝色的剑芒从跟随着剑身朝陈放砍去,陈放双臂双掌不停地变换姿势,力图抵挡住赵机凌厉的攻击。
沈长青说:“师兄,你看,这陈放就要落败了。没想到你料事如神,也有出差错的一天。”
“师弟,现在说结果还为时尚早。”
“那赵机已经是黄阶巅峰,随时都有可能迈入玄阶,更何况他的战力也非一般……”
就在赵机以为下一斩可将陈放的双臂斩断时,陈放却脚下踏着游龙步躲开。
险而又险,却有恰到时机。
赵机脸色阴沉,他已经动了怒气,只见赵机将剑横于胸前,双目微闭。
“快看,大师兄要使出我们空空剑诀的奥义了!”
“啊,赵机师兄威武!师兄不要留情,把他大卸八块,将脸打过去。”
刘空吾点了点头,自语说:“机儿不错,不拖泥带水,这招下去恐怕陈放不死也残,那陈放是流云观的大弟子,想必那孟神水心里肯定不好受,嘿嘿……”
此时此刻,竞仙台上气息凝滞,仿若兀自形成一片沼泽,将两人围住。
当然影响的只是陈放一人,赵机却是如鱼得水,收放自如。
赵机的剑身紫蓝色光芒瞬间大放,如爆裂的光球,光芒化作飞剑,朝陈放飞去。无数的光剑,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陈放无处可逃。
更何况陈放此时气息受阻,行动缓慢,简直就是到了绝处。
眼看剑网就将陈放大卸八块甚至更多,天空中咔嚓一声惊雷,一道手臂粗细的雷光扫在竞仙台上。
晴空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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