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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的存在本来就是八面琳珑的角色,他的职责就是维护秩序,保证饭店的运营环境,这样利润才能源源不断地进入。
李天河听到杨阳这么一说,心知这小子是个硬茬。三言两语就把帽子扣在了醉香阁的口碑上,醉香阁是极重口碑的,而口碑也是醉香阁这一百多年来苦心经营的金字招牌,不容别人玷污和毁灭。
现在大厅里的客人已经开始关注这边,倘若让他们知道醉香阁的客人给赶出去,肯定会带来不利的影响。人言可畏啊!
李天河要把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解决,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怒气给压住了,喊了一声:“钱旺,你过来。”之后就转身进了内堂。
杨阳知道李天河存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冷冷一笑。对李宏和李全说:“看样子,醉香阁是打算把我们晾在这边了!”
果然不出杨阳所料,钱旺从内堂出来后,眼含歉意地朝他们这一桌望了一眼,而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而李天河则没有再出来。
李全面带忧色地看着杨阳,问道:“小阳,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宏也看着杨阳说:“小阳,看样子这家醉香阁是不可能要我们的野猪肉了,要不咱们离开这里吧……”
李宏和李全都是在乡下长大,基本上没来过县城,同时也是慑于醉香阁这高档的消费场所,更让二人有些局促不安,就像一个穿的破烂的村姑站在皇宫里会有的心情。
杨阳理解二人的想法,不想让他们为难,点点头说:“宏叔说得对,这醉香阁肯定是不会收购我们的猪肉,这只能算是他们有眼无珠,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再想要收购咱们的野猪肉,可就难喽!”
杨阳首先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这醉香阁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我们乡下来的庄稼人,那么在座的各位以后若想吃到鲜美可口的红野猪肉可要到别家去了……”
杨阳说完,朝李宏二人使了个颜色,径直离开醉香阁。满堂的客官几乎都听到了杨阳的话,一笑置之,只当是年轻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口出狂言,。
饭店东南角坐着一位中年人,同样是吃饭,别人开怀大笑,这人却眉头紧皱,面容愁苦,似被什么烦心事困扰一般。杨阳的话,打断了他沉浸在心事中的思绪。当杨阳说起红野猪肉时,中年人的表现却不似李掌柜那般无动于衷,而是眼中光芒一闪。当他看到杨阳三人准备离开醉香阁,赶紧到柜台结了账,跟随他们出来。
杨阳三人旅途劳累,本想在醉香阁做成生意之后,好好休息一番。没想到刚到不久就被当做乡野村夫赶了出来,走得有些灰头土脸。好在县城里没有认识他们的人,要不然真得找个洞钻进去。
李全说:“这大地方吃个饭都那么难,以后再也不过来了。”
杨阳看了李全一眼,没有说话,又看了看李宏,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一脸吃瘪的表情。杨阳知道李宏更加生气,李宏家祖上殷实,少时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自尊心也较别人强些,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小鱼的事情一气之下在村西头建了房子,再也不和村里人来往。
杨阳爽朗一笑,一副根本没将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说:“本来就没打算一次就成,好事多磨,走咱们先找个地儿去吃饭,填饱肚子再说。咦,步行街前面就有家饭庄,虽然不如醉香阁豪华人气旺,但是看起来也很上档次,咱们就去那边。”
杨阳拉着沉默的二人,径直朝前走。此时正值饭点,街上的人却不减少,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县城就是县城,远非李家村那小地方可比。
三人走了约莫三四十步,就听后面有人叫道:“小哥,请留步!小哥,请留步。”
杨阳回过头,便看见一个面色和善的中年人站在自己面前,这中年人身上衣着虽不名贵,但是干净整齐,让人看着特别舒服。他看到杨阳回头,眼中闪出兴奋之色,赶紧说道:“几位客官,请留步。”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他说的是客官,难不成他是醉香阁的人?我们吃不了还躲不了?
李宏满肚子的怨气,脸色一黑,终于爆发出来:“怎么,你们醉香阁还霸道到不让我们走了?”
黄镫苦笑一下,说道:“客官误会了,我并不是醉香阁的人。”
李全插话道:“你不是醉香阁的人为何叫我们客官,你欺负我们乡下人没来过县城么?”
听到此话,黄镫更加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在下黄镫,之所以叫你们客官,是因为在下也是经营饭庄之人,是不远处一家饭庄的掌柜,叫客官已是习惯成自然,一时间难以改过来。”
杨阳一听黄镫说他是经营饭庄的,又是主动跟上来,显然是方才自己在大厅的话被他听到了,杨阳略作沉吟,截住李全还要纠结身份的话,说:“黄掌柜,幸会。敢问掌柜的叫住我们三人有什么事?我们正要去吃饭,恐怕没多少时间陪你。”
黄镫寻思,还三人还真是奇葩,东西没卖出去不担心也不着急,还有有闲工夫吃饭。不过这些他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作为一个处事老道的掌柜,这么多年他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貌似,面前这个少年的说话分量,比其他两个人要重很多。黄鐙哈哈一笑,道:“那正好,鄙人的饭庄就在前面不远处,三位客官可以到店内一叙,这顿饭我请了。”
杨阳不露声色,心里面却是一喜,看来今天的红野猪肉的销路有戏了,此时,他也对黄鐙的有些另眼相看,杨阳是清楚红野猪肉的价值的,
机会永远只留给准备好的人。醉香阁没有把握住,黄鐙把握住了,他的饭庄就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杨阳点了点头,不愿多言,跟着黄鐙朝前走。原来方才三人商量好的饭庄,正是黄鐙所开,名为凤华酒楼。此时正值饭点,街上人来人往,你追我赶,酒楼里却是人数寥寥,屈指可数。饶是如此,两个身穿粗麻布肩上搭个坎肩的小厮依然在门口认真地等待,随时欢迎客人进入。
黄鐙对小厮吩咐道:“让沈大厨把他的拿手菜各做一个端上来。”看着小厮应了一声,回到后堂,黄鐙又对坐下的几人说:“沈大厨有几个拿手菜味道还是不错的,虽然这么说我有些自卖自夸的味道,不过待会诸位客官一尝便知。”
杨阳环顾一周,凤华酒楼的大厅装饰可以说是古色古香,别具一格。桌椅板凳摆放整齐,颇有讲究。窗户开放的位置和通风的口也能让人感觉到极为舒适。这已经给吃饭的人创造了极好的饮食条件。可以说,倘若菜的味道还可以,这样的饭庄不火都天理难容。
不多时,菜就被小厮端了上来,黄鐙也是和杨阳几人随便聊天,譬如从哪里来之类的毫无营养的话,尽管如此,却让李全二人感觉亲近不少。这一切杨阳都看在眼里,这掌柜的也不是无能之人,看他应对得体,讲话恰到好处,圆通而不圆滑,比起醉香阁的李掌柜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阳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黄掌柜,我看贵酒楼的环境服务和味道均为上乘,为什么现在吃饭时人却很少?”
黄鐙没想到这个少年问得如此直接,心里有些别扭,但还是苦着脸说:“实不相瞒,我凤华酒楼和醉香阁一样,也有不下百年的历史,二十年前,在这步行街上,众人一说吃饭,首先提到的还是我凤华酒楼,那是我凤华就楼的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可是,不知道为何,在短短一个月之内人气下降的厉害,几乎到了被人忘记的地步。在之后不管当初的大掌柜的如何努力,都没有再创辉煌,反而逐渐没落。”
“之后一直就没有好过?都像今天这样?”
“是的,有几次有了些起色,那也是在接近年关的时候,去外地做生意回来的,过路客比较多,像我们开饭庄的都知道,这种人吃饭是不计算在客源内的,靠这样的客源就算是再好的饭庄都得倒闭。”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还撑个二十多年,一代人都过去了,既然不能盈利,还留着干什么?不是拖累吗?”
“哎,小兄弟,不瞒您说,这凤华酒楼是我祖上的基业,我老父亲就是上一个掌柜,他老人家一辈子的愿望就是能让凤华酒楼重塑辉煌,现在我是子承父业,已经几年了,依然没有让酒楼的生意有些起色,心急啊……”
杨阳看了看有些动容的李全和李宏,他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感动,从黄镫的相貌和语气来看,此人的性格虽有写圆通,但也固执地可以,几十年的烂摊子摊到他身上,他硬是毫无怨言地扛了起来,听他的话语,他甚至还有些内疚。
杨阳抬头看见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小厮,他们显然是听到黄镫方才说的话,眼中流露出关心和同情,这一细节让杨阳判定黄镫的话起码有八分可信度。
黄镫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少年点头才行:“小兄弟,咱们开门见山,我是想收购你们手上的红野猪肉,想知道你们什么价格……”
肉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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