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施惠雄十三岁出来混,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太子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胳膊打着厚厚的石膏吊放在身边,身边十几位朋友围着,脸上苍白之中露着一抹病态的红晕。“我要他死,帮我去香洲找发叔,我拿三千万花红出来,谁能干掉蒲小雷,钱就是谁的。”
“阿雄啊,这件事……”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几岁,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普通的的确凉衬衫,根本看不出他地位居然这么高,开口就叫阿雄。
“柏旺叔有话你就说,我听着呢。”
柏旺叔迟疑的点了点头,说道:“阿雄,这里是平北,不是粤东。在粤东你横着走都没有人管你,可是这里你动一动都有人盯着你。你要动手我不反对也不阻拦,但是不能太激烈,不然国内将无你立锥之地。”
施惠雄冷静下来,他也仅仅是头脑一热才说得出这种话来。就算真的要请杀手也只能悄悄的做,怎能说出来?而且柏旺叔说的也非常有道理,打架都是可以接受的,哪怕有几个人受伤住院,相关部门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一旦触及了国家容忍的底线,而且还是在首都,恐怕能不能离开都是一个问题了。
放了两句狠话一解心头的不爽,稍微冷静下来的施惠雄问道:“小波呢?我一直都没看见他。”
太子雄脑子很乱,一天时间自己的产业遭受到了毁灭性的的打击,自己的右臂也废的差不多了,现在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当时也在场。虽然这个儿子没有太大的能耐和本事,做人也没有自己有能力,还怕生怕死的,但终归是自己的骨血。
他对施禄波的记忆仅仅只到自己推了儿子一把,然后就没有了,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小波没有大碍。”
施惠雄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听到什么不幸的消息,可是下一句话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现在就住在隔壁。”
“隔壁?”施惠雄脸色微微一变,“小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的语调深沉,脸色难看的很,显然是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柏旺叔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腿被打断了罢了,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施惠雄咬牙切齿的咒骂几句,平复了一下激烈的情绪,整个人才冷静了下来。在粤东能呼风唤雨,纯粹靠运气是绝对不行的,一味的暴躁狂乱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要报复回去以外,还要想办法挽回一部分损失。
云间漫步前前后后光装修就花了两个亿,现在基本上全完蛋了,而且这个场子以后也没什么用处,要处理掉。这个场子被砸了,他其他的生意也会受到牵连和影响,损失恐怕也不会太小,甚至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稳住自己手下,然后找个机会让蒲小雷出个血。
“柏旺叔,在北方有没有可以说得上话的大佬?牵个线坐下来谈一谈,做生意是求财,不是求气,能协商最好协商解决。”
柏旺叔想了想,说道:“我只能勉强一试,北地和南方的江湖坏境不同,一南一北其实都是独立的,咱们的面子好不好用还不好说,你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柏旺叔是老江湖,其实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北方人不会理他们这些南方来插足的新势力。身为搅局者,能不被大家排斥就不错了,还希望别人为你说话?开玩笑呢???
“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那个打我儿子的人让蒲小雷交出来。”太子雄一下子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如果蒲小雷把人交出来,他就有下台的面子,别人也不会说太子雄在平北折戟沉沙,毕竟比起钱来,面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老前辈,不愿意配合的,无非就是钱不够。钱够了,石头都能张嘴说话,多带一些钱去,我就不相信这些过气的老东西们和钱有仇。”
柏旺叔脸色一窒,恢复如常,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没有人和钱有仇,这件事我就去办。”
太子雄还真猜错了,南江湖和北江湖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北方比南方经济上要落后,简单说就是穷。南方帮派也好,个人也罢,更看重的是财,老大要为小弟们找食吃,要发工资养家费,一个帮派更像是一个个大公司。小弟们也都像是这些公司里的员工,经常有些小弟在这个帮派混的不满意了,就过档去另外一个帮派厮混,如果在不满意就继续过档。
虽然也讲究忠义,但是这个忠义更多的是对整个江湖道义来说,而不是特别强调忠诚于某一个帮派或者大佬。
北方就不一样了,传承更加有序,新帮派不多,大多都是老一辈一代代传下来的组织,大家向心力很强,抱团行为十分严重,十分排外。过档这种事在北方的江湖来看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过档来的小弟怎么能保持对组织的忠心?会不会是别人派来的卧底?这种事很难说清楚。
忠义自然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老大们要求小弟们对组织忠诚高于对自己的忠诚,更加看中的是义气,而不是钱财。和南方不同,在北方为自己人扛包顶缸全靠一腔兄弟义气,敢说钱就是翻脸的事情。但是在南方,顶罪多少钱,一年牢给多少深造费,每个月多少家用的补贴,都是算的很清楚的。很多小弟顶罪无非就是为了安家费和各种补贴,以及出来后老大们承诺的“拉你上位”。
“扶我起来,我去看看小波。”因为伤到的是手肘,外放型骨折,石膏比较厚,而且是直筒型,站立的话会影响伤势恢复,所以出行只能坐轮椅。
十几人推着太子雄进了隔壁的病房,看到施禄波躺在床上,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一脸的绝望。
“小波,怎么了?”太子雄的声音就像是声音开关,施禄波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爸……爸爸,呜,我的腿……医生说我……以后都是跛子了,我不想活了……”施禄波痛哭流涕,对于爱美的人来说,变成跛子简直就是世界末日。“爸爸,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太子雄眉毛都挤在了一起,猛地站了起来,拖着石膏走到施禄波身前,狠狠的甩了几个巴掌,想把儿子打醒。他厉声说道:“跛了就跛了,那又如何?跛豪也是个跛子,当初谁敢看不起他?谁敢说跛子就不能出位?你是我儿子,你起步比跛豪都要高,你怕什么?”
教训完不解恨,又扇了他几巴掌,才坐回轮椅上,“先把病养好,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是我太子雄的儿子,将来要继承我的一切,这点小小的事情你就要死要活,我以后怎么能放心把一切都交给你??”
“爸爸……”施禄波一脸的泪水,“以后别人看我的眼光……我会受不了的。”
“你还在扮弱小博同情吗?”施惠雄愤怒了,“有人看不起你,打到他服,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你,你就打到全天下都服你,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来教你?”
一想到平时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施惠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了挥了挥手,说道:“快推我回房,呆在这里要被这个衰仔气死了!”
……
“都是你做的?”张胜河放下手中的笔,冷笑着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的刘必武,“你本事不小啊,前前后后加起来十来个人办了一百多人的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他拍案而起,手中的圆珠笔更是一下子砸了出去,砸在刘必武的脑袋上。
刘必武,也就是打家的老大,一脸诚恳的表情,如小鸡吃米一样点头不停,“警官,就是我做的,真的,人也是我伤的,我就是气不过我在那里消费,他们居然还看不起我,还让保安打我,我就是报复一下。”
张胜河的忍耐性快到极限了,
忍不住就要上措施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副大队走了进来,将一沓笔录丢在张胜河的桌子上,“你自己看看吧,估计是职业打家,不过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上头的意思是快速破案,先定性,影响太坏了。”
张胜河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因为笔录上不仅仅是嫌犯,连云间漫步的人都承认了,事发前的确有人闹事被打了一顿……
“这是有人在串供!这是犯罪!”张胜河咆哮道,“肯定有人在通风报信,为这些犯罪份子搭桥牵线,这是职务犯罪,不然怎么一下子口供都对上了?”
副大队沉默无语,片刻后又说道:“云间漫步提出要求,他们要求私下调解,不打算起诉和追责……”
张胜河整个人就仿佛抽去了脊梁,一点劲都没了,整个人瘫坐在座椅上,低着头抽着烟,久久一言不发。
刘必武张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你别嚣张,总有一天我会送你上刑场。”张胜河看不惯刘必武嚣张的模样,忍不住出言激他,可是刘必武也是老进公安局的了,无所谓的努努嘴,一脸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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