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芸凤随二太太和薛静怡,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二娘,你告诉我,二姐她到底是咋回事儿?”卢芸凤仍显余怒未消!
二太太听见窗外的人声,仍在一声声地叫唤二小姐,将头略略低了去,“芸香她……”
二太太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叹,没有将二小姐的事情说出来……
卢芸凤是聪明人,但意识到:二姐背后绝对有故事,这故事,属于不为常人所知的!
那么,现在自己问二娘,二娘欲言又止,必然有二娘的顾忌……
薛静怡坐在一旁,联想到之前在唐老爷的龙衣库房里,二小姐那般歇斯底里的举动,隐隐觉得:一个女子,若非有隐秘之故事,何至如此?虽说二小姐卢芸香和三小姐卢芸凤,非一娘所生,但她们皆姓卢,同父异母之姐妹,卢芸凤这般聪慧,卢芸香如何就疯癫?
“芸凤啊,这事儿你别跟你娘吵,等先找到芸香再说……”二太太微微叹着气,拉过了卢芸凤的手,轻轻拍着,“你娘她也有她的难处……”
“我并没有想和她吵……”卢芸香情绪依然不能平静下来,挣开了二太太的手,站起身来,望着窗外,“从小到大,我知道二姐跟我不一样,那又怎么样?我能读书,芸霞也能读书,二姐却就不能?”
卢芸香一说到四小姐卢芸霞,二太太犹然凝虑起来,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再多说话:在这卢家,许多时候,都是要闷着声活人哩!言多必失,老话说得对啊……
“我娘她就是有偏见,很深很深的偏见……”卢芸凤转过身来,看着二太太,“兄弟姐妹,情同手足,怎能厚此薄彼?我不为二姐叫屈,就是看不惯我娘的偏见……”
卢芸凤看着二太太说话,情绪越来越激烈,二太太不敢去接卢芸凤的目光,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再逗留下去,对自己不好……
“芸凤,你和薛小姐早些歇着吧!芸香的事儿,陈帮主他们自然会想办法的……”二太太站起身来,“芸霞一个人睡觉哩,我得回去看看,院里这么闹腾,没准把她吵醒了……”
二太太走了后,卢芸凤坐着越想越不平,拉过薛静怡,“走,咱们去找陈叫山……”
却说陈叫山之前将自己关在屋里,拿了双祭的礼簿,细心翻看,希冀着从中能寻出一些线索来……
对于二小姐的故事,陈叫山通过自己的揣测,加之禾巧的讲述,算是全然知晓的!
陈叫山将厚厚的礼簿翻到最后一页,平平躺在床上,以礼簿盖了脸,脑海中开始飞旋着许多的画面……
当初,自己第一次遇见二小姐,二小姐散披着头发,趿着鞋,对襟盘纽系得歪歪斜斜的女子,一扭一摆地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小老虎枕头,边走边抚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因为二小姐从小老虎枕头里,掏出白米喂麻雀,导致了灾民抢米,宅虎窜了出来,扑咬灾民,自己奋力杀狗……从此之后,自己便与卢家结下了缘分……
此后,多次遇见二小姐,皆感觉二小姐之异常,尤其是自己取湫归来,二小姐拦住自己,追问宝子……
有天夜里,二小姐提着灯笼,来了西内院,问陈叫山,“宝子他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死在太极湾了?他埋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
想到这里,陈叫山坐起身来,将礼簿重新以红线捆扎好,放进板柜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直觉中,陈叫山将万洪天派人绑架二小姐的可能,彻底排除了!
二小姐一定是自己出了卢家大院……
电光火石间,陈叫山猛然想到,起先询问那几个丫鬟,“你们当时过来送饭,二小姐在干什么?”
有个丫鬟说,“二小姐她……二小姐她趴在窗户上,朝前院看哩……二小姐没穿鞋,站在一个小独凳上,一直趴着窗户向外看……”
陈叫山挑了一位与二小姐个头相近的丫鬟,让其站到独凳上,而后问,“你最远能看到哪里?”
“陈帮主,看不远的……最远就看到前院大房顶,屋檐下的灯笼……”那位站在小独凳的丫鬟说。
现在看,二小姐站在窗户下,不是为了向外张望,而是为了出逃!
吃席那一阵,二小姐站在独凳上,从窗户里爬了出去,趁着大家都在前院,悄悄从西门或北门出去了……
今儿是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守岁过年,二小姐出了大院,即便在大街上走,也不会有多少人看见的……
陈叫山两手一撑,从床上跳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了二小姐定是向北面去了……
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仅凭两条腿走路,必是走不了多远的!
陈叫山拉开房门,正要朝外走,卢芸凤和薛静怡却来了……
“陈叫山,满院的人都在找我二姐,你倒躲清闲了……”卢芸凤伸开两臂,分撑在门框上,“是不是觉着你如今是大帮主了,手下兄弟多了,有他们去跑腿就可以了,你这大帮主,犯不着亲自去找?”
“不是……我……”陈叫山心里很急,见卢芸凤伸臂拦在门口,想去拨开她的胳膊,手伸了半截,停住了,“三小姐,我得赶紧出去撵你二姐……”
“你知道芸凤她二姐去了哪儿?”薛静怡在门外问。
卢芸凤也看着陈叫山,等着陈叫山说话,并缓缓将胳膊放下了……
陈叫山一侧身,出了房门,大步向前走,朝后一挥手,“等我找到人,再跟你说……”
“陈叫山,不要因我来找了你,你才急,才忙起来……”卢芸凤远远冲着陈叫山的背影喊,“找不到我二姐,我撤了你的帮主之职!”
薛静怡扯扯卢芸凤的袖子,“行啦,芸凤……”
陈叫山风风火火牵出了骆帮主的火焰驹,径直出了西门,“哒哒哒哒”向北进发……
刚到小西门,碰见面瓜和黑蛋带着的一伙人,面瓜便问,“队……哦不,帮主,你上哪儿去?”
“二小姐极有可能向北边去……”陈叫山勒住缰绳,“其余兄弟继续在城里查找,你们有快马的,跟我向北追!”
陈叫山领着面瓜、黑蛋,以及另外五位骑马的兄弟,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向北而去……
陈叫山骑着火焰驹,快如闪电,面瓜他们虚蹬着马镫,猫了腰,连连以腿夹马腹,马鞭不停抽,却总是与陈叫山差着一段距离……
“帮主,夜里风大,你跑那么快,小心着了凉!“面瓜在后面大喊。
“帮主,你怎么确定二小姐是去了北边?”黑蛋也紧跟着问。
过谢家井,过五郎关,前方渐渐有了水声,虚水河哗哗而流,陈叫山猛地勒住缰绳,火焰驹“吁”一声长嘶,前蹄扬起……
“黑蛋,你带两位兄弟,从这儿下到河边去,沿着河找……”陈叫山马鞭一挥,“其余兄弟,继续走官道!驾”
很快,陈叫山领着兄弟,来到了那个“丫”字路口,面瓜便问,“帮主,咱走哪边?”
陈叫山略一思,说,“你带兄弟走右边,我走柏树寨这条道!”
因为自己一人走,陈叫山特地放慢了速度,缓缓地走,四下探看,渐近柏树寨时,天光已经微亮了……
一路疾驰,上下抖闪,经风一吹,此时,陈叫山觉着腹内有一股股的酒气,直朝嗓子眼窜,一阵阵的恶心感袭来……
前面有一个小岔道,岔道以北是一片小树林,陈叫山蹲在小树林边上,用手指抠了抠喉咙,哇哇哇地呕吐了起来……
腹中秽物被吐出,陈叫山稍稍觉得舒服了些。
前方有一片明光,潺潺的水声传来,东天微微的霞光,映照着一条不足两尺宽的小溪,水波抖闪,如绸子一般……
呕吐之后,陈叫山觉着牙齿软软的,仿佛是吃了夏天的青涩葡萄一般,便来到小溪边,掬起一捧水,喝下去,包在嘴里,身子朝后仰去,“呼咙呼咙呼咙……”漱着口,“噗”一口将水喷了出去……
忽然,陈叫山看见前方不远处,枯黄的松针间,有一个紫色的东西……
几步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绣花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陈叫山顿时怔住了……
这正是二小姐卢芸香的鞋子。
陈叫山何以迅速确认?
卢家大院的人,除过三小姐卢芸凤,在上海读书,有很多在外地买的衣服、鞋子,其余之人,一年四季的衣服、鞋子、帽子、围巾等,皆是由卢家布衣房制作的。
陈叫山平日极少到布衣房去,但当初卢家卫队成立伊始,陈叫山特地去布衣房取卫队兄弟的新衣裳,在经过女衣房时,看见过这种紫色的绣花鞋。
鞋尖窄小,鞋口却阔,镶勒的黑筋,细细的,一节一节还用紫颜色的布,裹缠了,形成了麻花状,一股黑,一股紫,煞是好看、花哨!
平常人家穿的鞋子,多以黑、灰、蓝三色为主,这种紫色绣花鞋的鞋面布料,据说是从西京城采购回来的,别处根本没有!
这绣花鞋定是二小姐的!
陈叫山将绣花鞋揣在了怀里,却又兀自疑问:自己骑了火焰驹,一路疾驰,飞如闪电,一气跑了几十里路。
可是,二小姐是如何来了这么远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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