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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山数了一下,一共三十人。他们在空地中央一个巨大的方型青鼎前站定,正好面朝这边,震山他们得以看得清楚。罩巾解下,他一眼认出李龙、李虎、李浩南,站在李浩南身后的一个身怀有孕的年轻女子,眉目间与雪儿相似,其中有一个虚弱的老太太,震山断定她一定是金雪儿母亲,其中还有那个8号,雪儿和田中没在其中,难道他们没有被抓住。
震山焦急地一个一个又过虑了一遍,没有,真的没有。
他拧起眉毛,忽又展开,不在其中最好,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黑衣金面人再次摇动金铃,上来一个手持大刀的鬼面人,他把一个蒙古老汉推到方鼎前,一刀砍下老汉头颅,头颅滚落鼎中,鲜血喷到鼎上,尸体栽倒于地。
众鬼面人大声欢呼。
圆圆拍着震山的后背,指着场中的金家人。
震山思考着怎么才能安全救出几人,脑中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试图使用结界,还是催动不起来。圆圆急得双手拧着侯实胳膊上的肉,疼得他呲牙咧嘴,不敢发出声响。
几人都焦急地望着震山,等着他拿主意。
看着一颗一颗头颅掉入鼎中,鲜血流成了河。直到冰儿被拉了出来,鬼面人正要手起刀落,圆圆不敢再看,捂住了眼睛。一颗珍珠磕飞鬼面人手中的大刀,真气将鬼面人扫飞出去,砸倒一大片鬼面人,人群乱成一团。震山的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上沙丘高台,单手扣住了伊那的脖颈,“给我住手。”声音有如洪钟。
这一声,所有人都看向沙台,乌日塔那顺、圆圆和侯实悄悄解决掉三个鬼面人,脱掉他们身上的黑衣迅速换上,混入人群之中。
金面人摇动权杖,金铃‘哗玲玲’作响,他高声喊喝,下面静了下来,他声音平静无波地说着不太流利地汉话,道:“你是何人?闯入我鬼域禁地是何目的?放过圣女,我给你个全尸,否则将你挫骨扬灰。”
“小爷,来此是为了救人。”震山指着下面金家几人,道:“我们做个交换如何?你放了他们五人,小爷自会放了圣女。”至于8号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金面人哈哈大笑,“不知死活的小子,你到了鬼域还敢与我谈条件?”他抛出一把匕首,直刺向伊那胸口,“圣女的血就是用来祭祀的,我现在就杀了她。”震山抱着伊那旋身躲过。
“有两下子,能悄无声息地来到鬼域破坏祭祀,驭狼使者迟迟未归,看来是死在你手上了?”匕首旋了一圈又回到金面人手中。
金面人手持金铃权杖,黑袍扫过掀起巨大沙浪,一条沙龙腾空而起,震山身上青光一闪迎向沙龙,空中一黄一青有如两条巨龙战到一处。
乌日塔那顺也没闲着,他解开了圆圆和侯实的穴道,在他俩的指引下接近金家五人,在他们的神庭穴上迅速扎下,五人眼中精光一现清醒过来。圆圆胖胖的身影来到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我们来救您了。”
老夫人清醒过来,听到鬼面下圆圆的声音,她不确定地叫了声,“圆圆?”
“正是。”李龙、李虎、李浩南把金冰儿和圆圆围在中间。李浩南看到沙台上震山与金面人交战的场面,心中万分佩服,疑惑道:“刘震山怎么来了?”
圆圆,道:“为了二小姐。此地不是解释的地方,咱们先杀出去再说。”身份暴露,下面也乱成一团,上千鬼面人将他们包围起来。
老夫人疑惑地道:“他就是刘震山?”沙台上与金面人交手的武功高强的英俊后生就是刘震山,老夫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刘震山确是痴心一片,真是可惜了。“雪儿呢?”所有人都在身边,唯独没看到金雪儿。
“老夫人,二小姐没跟你们在一起?”
“狼群来袭时雪儿与我们失散了。雪儿没在这儿,不知如何了?”老夫人眼圈微红。
“什么?”圆圆差点没急得吐血,这要是刘大哥知道了金雪儿因狼群袭击而失散,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不过现在这紧要关头,不能让他知道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侯实脱掉黑衣,摘下面具,与李浩南并肩作战杀出一条血路,且打且退,向沙台靠拢。
震山抱着伊那束了手脚,金面人杖杖不离伊那,二人催动真气分不出高下,沙台在真气的作用下塌了大半。
侯实,道:“乌日塔那顺,我去帮震山,你带着他们快走。”
乌日塔那顺摇了摇头,“不用。老朽去。”他跃上沙台,与震山合力攻向金面人,趁着二人双掌相击之时,接过震山怀中的伊那背在身后迅速跳下。
伊那在乌日塔那顺背后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他安慰道:“伊那别害怕,我是爷爷呀,来救你了。”
伊那一言不发捶打着他的后背,所有鬼面人围攻上来,试图抢下圣女,他一个没留神,伊那挣脱,鬼面人让开一条道路,乌日塔那顺、圆圆、侯实同时大喊,“伊那,快回来。”她向着方鼎的方向跑去,众人眼看着伊那捡起大刀抹向自己脖颈,鲜红的血液喷向方鼎。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乌日塔那顺几步跃到方鼎旁抱着伊那的尸体老泪纵横:“伊那,伊那,我的孙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金面人和震山同时收掌飞身跃下,金面人摇动权杖狂笑后道:“圣女,不愧为圣女。”
乌日塔那顺指着金面人,“是你,是你给她用了控心术。卓玛手札中提过,最后一项是圣女献祭。是与不是?”
“当然。圣女是自愿献出生命的。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今天。卓玛是千年祭的最后一个圣女,可惜她不识好歹,枉为札兰部后人。她已是不洁之身,再作不得圣女,我本想让他在鬼域终老,没想到她为了你的儿子殉了情。不过,她的女儿伊那,用她圣洁的血即将点燃圣火。”他用权杖指着震山他们,道:“鬼域众人听令,杀了他们,牲祭仪式功得圆满。”
“你是札兰部后人。难道你是......”没等他说完,地动山摇,青鼎变得赤红,四周地面裂开一条条缝隙,不断地扩大。下面黑森森流动着黑色的液体,有的鬼面人躲避不及掉入其中迅速被掩没。蓝色的火焰掉入裂缝中,黑色的液体被点燃,喷射出百丈高红色的火焰。
金面人兴奋得大叫着,“圣火...圣火...”一阵风似的不知所踪。
震山在摇晃中背起老夫人躲避着喷溅出来的烈焰,几人跟在他身后迅速逃离,老夫人拍打着他的后背,“刘震山,你放我下来,我的命不用你救。我不用你管。”
“老夫人你最好别动,你是雪儿的娘,我就不能不管你。我会为我当年所做的赎罪。”
“你这小子,若知现在何必当初。我们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就是救了我,我也不会领你的情。”
“领不领情是您的事,但我必须要做。也对得起雪儿与我的一片情意。”
“有我在,你们休想有个好结果。”
“我相信,终有那么一天您会原谅我的。”
震山不再与她说话,跃过一条又一条被火焰点燃的裂缝,真气逼退一波又一波来袭的火焰,到处都是大火,熏得睁不开眼睛,沙丘坍塌找不到来时的路。
李浩南背着昏过去的冰儿紧随震山身后,震山为他挡了不少烈焰袭击,老夫人受惊过度也昏了过去。李浩南利用喘吸的空当,真诚地道:“震山兄大恩不言谢,李某心中有数。你我打了这么些年,李某对你也是佩服。日后若有机会,定与你把酒言欢。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好。李兄。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叫你一声姐夫。”震山拱手。
“好。你这妹夫我认定了。”李浩南也抱拳施礼,二人相视而笑。
圆圆和侯实架着李龙、李虎在乌日塔那顺的帮助下赶了上来,乌日塔那顺确定了下方位,道:“往北。”
金面人手持金铃权杖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位想走吗?鬼王还需要九人牲祭,你们往哪里逃?”
震山把老夫人交给李龙、李虎,作好战斗准备。
“献你娘的祭啊,要祭你自己祭!”圆圆有点火大,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这个金面人不是一般的讨厌。
圆圆话音一落,几十颗狼牙钉同时向她打来,她吓得‘妈呀’一声,抱头蹲在地上。震山出手,狼牙钉又打了回去。
狼牙钉在震山与金面人的真气互冲下化为乌有。
黑夜笼罩着沙漠,乌云遮蔽,北方一道璀璨的亮光从空中划过,照亮了整个鬼域。北方射入一缕阳光,鬼域结界之门开启。
鬼面人跳出圈外遮住双眼,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所有鬼面人四散奔逃。
“乌日塔那顺不见了。”圆圆发现那老头不知哪去了。
震山见此情形顾不得其它,大喝一声,“朝着阳光处快走。”
光线由明亮渐渐暗淡,金面人很快恢复过来,在后面急追,光线就要消失,如果再不快点也许就出不去了。震山将所有真气灌注于掌心把几人推出了结界。
几人消失在震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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