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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健飞等人惊魂未定骑马一路狂奔离开清风岭地界。
已是半夜,人困马乏,手下兄弟丢盔弃甲再也跑不动了,有人提议到清龙镇上休息休息,找家客栈大家解解乏。
正中董健飞下怀,这一路狂奔着实累坏了,好在刘震山没有赶尽杀绝放了他们一马,他怎么也没想明白到底这清风岭是咋回事,只能归罪于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山神休息,山神发了威。
敲开一家名为‘迎客来’的大门,几百人同时涌进。董健飞甩出二块金子拍到桌面上,吆喝着要掌柜好酒好菜侍候,掌柜眼睛都直了,哆嗦着双手拿起来咬了一口,连忙叫伙计赶紧清场,上好酒好菜。
睡梦中,住客被吵闹声吵醒,骂骂咧咧就要找掌柜理论,一看这帮人拿枪带炮,手持大刀招惹不起。
掌柜点头哈腰陪着礼,每位住客给了一个大洋,遇上这样的好事,白住了店不说,还白得了大洋,住客们纷纷夹着包袱跑了。
掌柜收拾了一间上房,董健飞吃饱喝足,受惊的心总算归了位,在家丁的服侍下很快进入梦乡。
其它的兄弟也都各自找了住处,一片嘲杂过后,渐渐转为平静。
掌柜和二个小伙计到后院马厮里喂马,一个小伙计,道:“掌柜的,是伙强盗?咱们要不要报官。”
掌柜手里掂着二块金子,瞪了二个小伙计一眼,骂道:“瞎了眼的,有这样的强盗?住店还给金子?就这手笔,非富即贵,这是帮财神爷,你俩今晚上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侍候着。”
“是,是。”伙计答应着。
掌柜又咬了二下,确定无疑,小心揣入怀中,哼着小曲进屋睡觉去了。
一场胜仗以‘神灵护佑’而告终,清风岭所有兄弟都纳闷,认为既然大炮都攻不上来,清风岭无疑是座圣山。
小猴子更是扬了名立了腕。兄弟们把他高高抛起,呼喊着他的名字。
震山端坐在聚义厅虎皮大椅上,眼神犀利地看着东倒西歪垂头坐在地上的二当家等人。葛师傅、侯实、犟牛、小磕巴、王伟等兄弟两厢站立,鼻观口口问心,大气都不敢出。
震山一拍桌案,“二当家,不尊号令,私自下山,引来祸端,你可知罪。”
二当家一激灵,但他也不甘示弱,从地上爬起来,掐着腰,仰起头,直视震山,“老子何罪之有,乳臭未开的小娃娃,少拿大当家的位置来压老子。老子可不吃你这套,你我同属当家之人,老子想咋地就咋地。凭啥下山还要向你报备。”他拿起桌上一杯水一口饮尽,重重地墩到桌上,又坐到自己二当家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抬头望天。
“你不知悔改,折了不少兄弟,差点连累了清风岭被毁。若不是‘神灵护佑’,我清风岭今夜就要葬送。你还不知罪吗?”又厉声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按照山规,把二当家右手砍掉,赶出清风岭。”大家直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可是二当家,一向呼风唤雨的二当家,震山从来都是给几分薄面的,今是咋了,如此震怒,谁也不敢上前。
“我看谁敢。”二当家梗着脖子,环视着周围游移不定的众人,气得他鼻翼怒张呼呼喘着粗气。
“嗯?”震山面沉似水,手上使力,桌案在他的掌下变成了一堆废柴摊倒在地。
呼拉拉上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将二当家从位置上拉下来摁倒,二当家死命挣扎。
跟随二当家的其他兄弟纷纷跪倒于地,“大当家,我等有错,请您息怒,请您高抬贵手饶恕二当家。”
“他既然是个当家之人,就应该以大局为重,非是我不能容他,他的所做所为不足以统领清风岭。更是告慰那些死于胭脂沟的兄弟们,今日我便做个了断,以山规处治于他,后赶出清风岭,愿意跟随二当家的自便,愿意留在清风岭的我欢迎。”
二当家更是扯着嗓子大骂,“刘震山,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儿,你这是要独吞清风岭金脉呀!老子碍你的眼了,挡了你的道了?要杀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今日谁要是敢砍了老子的手,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他拼尽全力挣脱束缚,打倒二个大汉,飞身跃起朝着上坐的震山攻去,震山纹丝未动,二当家还没到近前,就被他的掌风推出,口吐鲜血重重摔倒在地。
众人议论纷纷,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的脚下踩的全是金子,董健飞更是打着赎人赔钱的晃子,打着金脉的主意。更恨二当家引祸上门。
籁老四在媳妇的掺扶下勉强坐起,拱手道:“大当家,念在兄弟一场的情份上,请高抬贵手啊!我籁老四愿意替二当家受过。”
“籁四叔不必多说,此事上你也有错,念在你是清风岭老人的份上,此事不再追究。但二当家必须严惩。四婶,你把籁四叔扶下去治伤吧!”籁老四媳妇答应一声,就要扶着自家男人下去,籁老四摇了摇头,坚决留了下来。
震山从犟牛腰间抽出大刀,手起刀落,二当家惨叫一声,一只血手落于地面,血咕咕流出,他当场昏倒。
“任何人不守山规,这就是他的下场。”‘唰’大刀重回犟牛刀鞘,震山甩袖离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围着二当家查看情况。
不一会儿,郎中不请自来,给他止了血,上了药,摇着头随众人离去。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大当家的许可,谁敢给二当家请郎中,直说震山仁义,是念了旧情的。
二当家醒来后,聚义厅内只有哭成泪人的老妻,还有籁老四等随他去胭脂沟的兄弟们。
二当家虚弱得歪在老妻身上,咬牙切齿,狠狠地道:“老子还没死,就有翻身的那一天。老四,兄弟们跟我下山,咱们再闯出一翻天地。”
大家伙面面相觑,有的摇头,有的叹气。
籁老四媳妇,道:“二当家,对不起。感谢你当年救老四之恩,老四跟随你这么多年,为你鞍前马后,现在他也老了,刀也抡不动了,没有年轻时的闯劲了,只想留在清风岭安度晚年了,请您原谅。”籁老四没有说话只一声长叹,在媳妇的搀扶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朝前走去。
二当家眼巴巴地看着籁老四背影,眼中酸涩无比,叫了声,“老四。你也不愿跟随于我吗?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籁老四回头,抱拳,“兄弟,保重。”挥泪离开。
二旺起身,流着泪,拱手道:“二叔,保重。”
“二旺,二叔对你不薄。你也不愿跟随二叔吗?”
“二叔,二旺无依无靠,清风岭是我的家,离开清风岭我们还能去哪?”跟在籁老四后面出了聚义厅。
所有兄弟也都慢慢地起身离去,若大的聚义厅只剩下二当家夫妻二人。
二当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身体的疼痛也无法替代此时的心痛。
在老妻的掺扶下,收拾了细软,连夜下山。他头也不回,内心满是愤恨,心说刘震山小儿等着瞧,这些背叛他的人都等着,老子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他又悲从中来,二胖吾儿你在何处?这就是你的好兄弟,他无情无义把你爹逼到绝路,当初你离家出走,不就是因为左右为难吗?现在好了,你不用为难了,父母有难你还不回来吗?
夫妻二人走到半山腰,王伟举着火把匆匆赶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在后面呼喊着二当家,一见是王伟,二当家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来干什么,是刘震山反悔了,想杀人灭口。那就来个痛快的吧!”
二当家媳妇哭着道:“别杀我们,你也叫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二叔、二婶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是大当家让我来送送你们,这是他给你们的东西。”王伟把包袱递给了二当家。
“老子不用他施舍。”二当家将包袱重重摔在地上。
王伟捡了起来,道:“这是大当家的一片心意,收下吧!你们下山后还要生活。他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他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千两银票,二胖的一些衣物,还有一张地契。
二当家手捧着这些东西泣不成声,“刘震山啊!刘震山,你早有安排,早就想打发我们了。好啊!这是我应得的。”二当家不顾断手之痛,费力地亲自包好,背在了背上。呵呵一笑,朝王伟抱拳,道:“大侄子,后会有期。”
王伟抱拳,将火把送给二当家媳妇,目送着他们离去。震山从树后悄悄出现在王伟身后,二人远望夜幕下的清风蛉。
这块贯通南北的风水宝地,震山不敢想象金矿的发现,到底是福还是祸?
硝烟的味道还未散去,只余树叶沙沙作响,亮点逐渐消失在他俩的视野中。
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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