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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一切祸端源自于贪婪,董老大是个俗人,亦不能免俗。他把清风岭看成是一块肥肉,自己的囊中物,带着新装备的火炮和新式武器前来滋事。
他认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统领着清风岭无疑是小孩子过家家,在他看来,他们手中几把破枪,就如同烧火棍一样不中用。
二当家只是一个讨伐的借口,他要名正言顺地占领清风岭,清风岭的金脉是块处女地,他要亲自开发出来。董家祠堂上可以告慰列祖列宗,他董健飞跺跺脚整个东北都要跟着抖三抖。
董健飞哈哈大笑,在火把的映衬下满口金光灿烂,满脸的得意洋洋,“刘震山,交出十万大洋,放了你们二当家。否则,老子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
震山眯着眼睛,恭敬地抱拳施礼,“董老大,十万大洋,可否打个商量?我清风岭兄弟在此安身就是混口饭吃,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财。不如小弟出五千大洋,这也是清家之资了。”
董老大不屑地,道:“哦?清风岭就只有区区五千大洋,你是打发要饭的吗?你这是二十个弟兄,五千大洋也只能赎一人。所以说就十万大洋,一分都不能少?”他朝索梅使了一个眼色。
索梅抽出带刺钢鞭,抽在二当家后背之上,二当家‘啊!’一声大叫,就地打起滚来,鲜血从他衣衫中透出。这一鞭没有打到捆绳之上,可见鞭法高超。
索梅收起钢鞭得意地,道:“刘震山,交是不交?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给你一注香的时辰考虑清楚。一注香后如若不交,老娘再抽他五十鞭,还没人能够抵得过老娘的鞭子。不出十鞭定让他血肉横飞,血液流尽而亡。”她擦拭着钢鞭倒刺上的血液,嫌恶地将手帕丢到二当家身上。
二当家蜷缩成一团,猛吸着气,这一鞭是带着内力打的,要不是他底子厚实,恐怕都得吐血,他哆嗦着身子,道:“董老大、大当家,可否打个商量?我从老当家时就在清风岭,为清风岭立下汗马功劳,五千大洋,大当家你先把我赎出,其它兄弟我们多砸几个大窑,日后再一一奉上。”他明知自己与震山这些年为了当家之位积怨颇深,震山赎不赎他,还真的心里没底。
被绑的兄弟们都愤怒了,二旺高声道:“二叔,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兄弟鞍前马后跟随你,你只顾自己死活,就不管弟兄们了?”
“二旺,能先救一个是一个。二叔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二叔先出去,凭二叔的本事,很快会酬到钱的。”
震山皱眉,不置可否。二当家真的失望了,果然如他所料,刘震山是不会管他死活的。
董健飞冷笑,“休要讨价还价。这十万大洋董某一并要定了,没功夫陪你玩,否则就拿清风岭来抵。”
一听此言,兄弟们群情激愤,大骂董老大狼子野心。
震山攥得拳头咯咯响,现在还是不他出手的时机,还需忍耐。
葛师傅抱拳,道:“非是我们不拿出大洋,寨中这些年很少下山,已是坐吃山空,吃起老本。哪里还能拿出这么多。”确实山上并没有这么多钱财,就是‘独眼龙’在时也没有这么多银钱,每月的吃喝用度,所有的开销,还有各位兄弟的饷银,葛师傅早就算了笔帐,所剩一万大洋,要是一年之内再不做任何买卖,勉强够用,帐目早就公开,这事兄弟们都心知肚明。
这时山上奔下两人,正是二当家媳妇和籁老四家的。二当家媳妇跪在震山面前,哭着道:“大当家救救家里的。他们千错万错也是为了清风岭才去的胭脂沟。”又反身朝董健飞跪下,道:“董老大,高抬贵手啊!我给你磕头了。”
董健飞一甩衣袖,轻蔑地‘哼’了一声,捻着金球,发出‘啪啪’之声。
籁老四家的直接破口大骂,“跪个屁,求个屁。死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当家的,今时今日我为你送行来了,咱不能丢了清风岭的脸。”从腰间抽出弯刀,站到队伍的最前面。她下定决心,心里默念,老四今日你死,我随后就去陪你。
“老四媳妇,你逞什么能,那是你孩子他爹,他死了你就得守寡。”二当家媳妇恨恨地盯着籁老四家的,心说不如不跟你一起下来了,没想到这老娘们,跟他男人一样是个倔种。
“俺的男人俺知道,就是死,他都愿意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如果苟且偷生,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确实是这样的,籁老四之所以被打得这么惨,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服过。他看不上二当家的所做所为,但二当家曾经救过他的命,抱着感恩的心,他从来没有忤逆过。
籁老四内伤严重,已经醒了过来,看到自家媳妇,流下泪来,点了点头。
山上的兄弟有人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四婶,好样的。”有人拉扯着二当家媳妇,把她送回山上,一路上二当家媳妇破口大骂震山无情无义,一心想独占清风岭。
二旺梗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死就死,没啥了不起的。咱清风岭不能熊了。”一脚被人踹翻,他又站了起来,“老子,死也要站着死。”怒瞪着踹他之人。那人被他的气势所撼,朝他吐了口唾沫。
籁老四虚弱地竖起大拇指,“二旺好样的。我清风岭之人就该有如此骨气。”
震山提出,“董大当家,不如你我单打独斗,做个了结如何。刘某愿接你三枪,如果刘某不死,请你放了这二十个兄弟,速速离开。”
震山的提议,引来众兄弟极力反对,刀枪无眼,更何况堪比暗器的手枪,现在可不是冷冰器时代,小小的子弹杀伤力极大,任再高武功都无法躲开。
董健飞来清风岭之前已经打听好,刘震山这小子,武功高强,称雄一方的‘雪上飞’都死于他手,非一般人物。他凭借的只是新式的武器装备。单打独斗他还真不是个中好手。只是这枪法,他还没有练好,不敢保证三枪能打中刘震山,基于江湖上的规矩,人家提出来就得应战。
董健飞一犹豫,索梅,道:“刘当家,不如我们三局二胜。输的一方答应胜的一方一个条件。还有董老大和你不可出战,你方派人与我方生死决斗如何?”非是索梅敢于应战,胭脂沟护林队高手如云,她认为清风岭这帮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
震山对索梅提出的方法心里还真是没了底,兄弟们的武功没经过指点,大多都是靠着不怕死的劲头,敢打敢拼。
大伙对来势汹汹的董老大愤愤不平,争先恐后,嚷着,道:“大当家,我愿出战。”
“大当家,我。”
“我。”
震山点头,道:“好。”
对方一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被称为‘豹子头’的护林队第一高手,他早就按捺不住,第一个跳了出来,一拱手,“老大,杀鸡焉用牛刀,俺董兴出战,兄弟们留着力气扛大洋。俺董兴,三战全包了。”董健飞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紧了紧护腕,得意地朝着助威的手下兄弟摆了摆手,道了声,“豹子头,董兴。”指着犟牛,“小子,就你了,看你身形与老子相仿,你出来吧!”
犟牛被叫了号,也不行乎,跃入圈内,抱拳,道:“蒋牛,领教高招了。”
犟牛实名叫蒋牛,他七岁时父亲砸大窑时被打死了,随后母亲也病逝了。跟震山一起长大,有股子蛮劲,若论力气,震山称第一,他蒋牛就敢称第二,张师傅曾经指点过他几招,这几招他背熟了,天天练习,自成了一套功法。靠着蛮力,是年轻一辈中极为出色的。为人倔强,认死理,力大无穷,山上除了震山就没有他服的人,人送绰号‘犟牛’。
二人都没拿兵器,战到一起势均力敌,你来我往打了十几回合,‘豹子头’暗自点头,这小子武功不弱,假以时日必成气候,只是可惜经验不足。他趁犟牛转身之计,抓住犟牛后腰,大喝一声把他举了起来,犟牛遂不及防身子朝上悬了空,他一个千金坠,向下压去,对手没有把他抛出去,反而被压得扎起马步,死命向上顶起。‘豹子头’也没行乎,就地不停旋转,犟牛被他转得头晕,力气一泄,被抛出二十米远,他就地一个翻滚,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抱拳,道:“我输了。”转身回到队伍里。
董健飞一方高声叫着好。震山拍着犟牛肩膀,道:“犟牛哥,你已做得很好。日后加强练功。”
“是。”犟牛垂头丧气,方知一山还有一山高,下定决心以后勤加练功。
胭脂沟胜了第一场,声势大涨。
‘豹子头’在场内站定,一抱拳,“还有哪位赐教。请出来吧!”
这个‘豹子头’武功的确不弱,第一场输了,清风岭这边还真没谁敢应战。
侯实早就按捺不住,他老子在他身后硬拽着他,道:“小子你莫逞能,今天你敢出去,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爹,你这是干啥?你儿子的功夫你还没领教过,这回小爷显显身手,为你争争脸。”
“你个浑小子,在老子面前还敢称爷,啥熊样老子还不知道,一边玩泥巴去,别丢人现眼,哪个不比你强,用你上去送死呀!你今天要是敢去,老子一头碰死在这。”
“行了,别闹了,震山有事,你儿子啥时候行乎过。”甩开他老子的胳膊,飞身站到圈内,抱拳,道:“小爷侯实来了,领教高招。”
侯永志气得直翻白眼,暗骂,“不孝子,不孝子,老子咋生出你这不孝子,侯家香火要断到你手。”向圈内张望着,心提到了嗓子眼。王伟朝震山道:“小猴子行吗?我去替他。”
震山一摆手,信心十足地,道:“不用。猴子哥今非昔比,且看他手段。”王伟不再说话,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小猴子。
董健飞一伙一阵哄笑,‘豹子头’一看也乐了,这小子又瘦又干巴,活脱脱就像一只干巴猴子,自己这身板能毁他三个。他仰着头‘哼’了一声,“咋地?清风岭没人了吗?怎么派了一只瘦不啦叽的猴子出来了。我不与你打,老子嫌丢人。换一个行的上来。”他抖了抖身上了肌肉块,肱二头肌处鼓起了大包,捶了捶厚实的铁胸,向着圈外的众人展示着他的力量。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侯实不慌不忙,呸了一口,“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你那胸都快耷拉到腰上了,与妇人何异。看小爷咋收拾你?”
‘豹子头’引以为傲的铁胸,被侯实这般形容,气得哇哇大叫,“瘦猴,受死吧!俺今天就把你这猴脑揪下来,当球踢。”跃起来身形如豹快如闪电,招招直奔侯实面门,侯实一一化解。二十几招过后,连个衣角都没碰着,反而他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嘴巴子,打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侯实气不喘,心不跳,掐腰站在圈内,得意地朝‘豹子头’做鬼脸,“来呀!小爷把你的豹子头,打成猪头。”清风岭这边连声叫好,声势大涨。
侯永志激动得老脸通红,从他爹那辈就被人欺负,到他时更别提了,‘独眼龙’在时,从来就没把他当过人,他又不得不巴结,勉强把侯实拉扯大,这回儿子可露脸了,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他,“儿子,打得好啊!有出息,是我儿子。把那小子打成猪头。”侯实会几下三脚毛的功夫他是知道的,没想到大敌当前这般勇武,这也激起了他的斗志。
“老爹,瞧好吧!”侯实信心十足。
‘豹子头’这回不敢大意,摆开架式,围着侯实转圈,想找出侯实的破绽,侯实闭着双眼以不变应万变。他大喝一声带着风声的掌法朝着侯实胸口打来,侯实侧身闪开,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豹子头’的腿踹向小猴子的小腿。胆小的都闭上的双眼,心说完了,这小细腿要被踹上,侯实下半辈子就成瘸子了。
小猴子一动不动硬接了这一脚,只能‘咔’的一声骨裂的声音,众人倒吸了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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