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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曦回到家，想了一会人家姑娘的小手，想了一会人家姑娘的连带。又想象自己师父，想象怀里的黑铁。
说起黑铁，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拿在手里的时候，觉得黑铁亮亮的，揣在怀里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黑铁的存在。好像他们两个是一体的。千叶道人这么一个老仙家竟然也害怕黑铁，但是自己拿着它一点事没有。想了一会觉得老仙家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己毕竟是人家徒弟，他犯不着因为这么个东西害他。说不定他前世是大罗金仙转世，黑铁怕他也说不定呢。
想了一会觉得太无趣，开始默念心法，念着念着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凌曦睁开眼，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奇怪天怎么黑的这么彻底，竟然意思光都看不见。又奇怪自己娘，怎么没喊自己吃饭。想了一会觉得不对劲，想要起身，突然发现自己本来就是站着的。
凌曦猛然间醒悟，自己并不是在自己房间里，而是到了一片黑暗空旷的地方，自己并没有躺着，而是一直悬空站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压上心头，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再逼近他。凌曦撒腿狂奔，但是黑暗的空间仿佛看不到边。他越跑，就觉得那个可怕的东西离他越近，恐惧的感觉就越强烈。终于他停止奔跑，开始全力反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总觉得虚空中有一个敌人在攻击他。他用了所有打架的招式攻击对方，渐渐的，千叶所传的心法也在耳边响起。
君子之道在与修身，身正而神自清，神清其气自凝。内养气于神，外发于行。气定而周身运用自如，气散而四肢如无骨无力……
逐渐的，儒门心法和他的动作结合起来，他攻击的方式也越来越成熟。
此时如果有人进了凌曦的房间，一定能看见。此时的凌曦正仰面躺在床上，一团似乎是有形，又似乎无形的黑气从他怀里的黑铁上传出。黑气渐渐包裹了凌曦，凌曦的身体也一阵颤抖。黑气包围他的时候，凌曦的皮肤开始渐渐失去血色，不一会，他整个身体都僵直了。整个人如同一具死尸！
黑气渐渐生出很多触手，从凌曦头部七窍中进入他的身体。但是不一会，七窍中出现一股青白色的其他，把黑气退了出来。黑气无法进入，变得更加浓厚了。白气时而凝时而散，就是不让黑气进入凌曦的身体。
两团气胶着的时候，两团气体接触的地方，青白气和黑气都失去本来的颜色，变得不清不白，不会不黑，呈现一种莫名的颜色。这种颜色开始是一点，随后逐渐吞噬了整个黑气和青白气。黑铁本来散发黑气的，知道所有黑气都被吞噬了，黑铁向收回黑气，却被那莫名的气入侵。黑铁一阵晃动，最后也沉浮了，开始吸收莫名的气。知道所有气都被凌曦和黑铁吸收完，凌曦皮肤开始恢复血色。
缓缓的，凌曦睁开眼，他的双目赤红，仿佛厉鬼一般。他的面目狰狞，嘴唇微微颤动，发出一阵，声音非常低，但是非常低沉，低沉的让人心悬颤抖的嘶吼声。那个声音无法用语言形容，声音里包含了恐怖，恐惧，仇恨，忧郁，悲痛，绝望等等，所有人能够感受的痛苦的感觉，仿佛一个人在用一个声音想表达一个可以掌控了凌驾于一切痛苦之上的信息。
如果蜀山第一代掌门青玄仙尊听了这个声音，一定明白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如果战神孤仓听见这个声音，也会明白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甚至那些曾经经历过中州无数劫难的百姓听见这个声音，一定明白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每当这个声音响起时，中州都会经历千年难得一遇的灾难。这个声音意味着战争，灾难，杀戮，危机……所有这些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死亡，无尽的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凌曦终于醒了。他的脸色恢复正常，只是有些轻微的苍白。凌曦长长打了个哈欠，刚才的梦境，他已经忘了差不多，只觉得是个噩梦，但是记不住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快这个噩梦便被他忘了，因为他又想到了红娘。那白皙的手，那红红的脸。少年的爱情是让人充满憧憬和陶醉的，这种没有丝毫利益世俗掺杂的爱情，最容易让人刻骨铭心。
想了一会，凌曦他娘喊他吃饭。凌曦他娘新天心情非常好，仿佛大喜的不是凌曦而是她。凌曦父亲也难得不板着脸了，看凌曦的眼神也充满慈爱和满意。是啊，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的一首抚养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独当一面而高兴呢？奇怪的是凌曦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他总觉得很奇怪，好像自己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又说不清那里不对。
凌曦双亲却没觉得自己孩子今天不正常，他们本来就是自己偷着乐，哪还管别人。凌曦吃过饭，又到头就睡。梦中还是那片黑暗，那个无形无影的对手。他的招式月纯熟，他的对手也就越强大，好像这个对手永远不知疲倦，永远不知停止，他好像跟别人打，又好像在跟自己打。有时候那个对手是个打架的泼皮，有的时候则是个儒门高手。总之，只要是凌曦今生遇见的所有人，他都跟他们在梦中打了一遍，包括千叶道人。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凌曦依然不记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只觉得浑身好像一下子充满了力气。仿佛一个精疲力尽的人，睡了自己最长的一觉，浑身精神饱满，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凌曦吃过早饭，穿戴完毕，准备找父亲检查一下，却发现父亲已经去粮油店了。心里奇怪老爹今天怎么转了性了。不过他也没多想，迈步向城门走去。到城门的时候，发现几个卫兵正在整齐的站着，表情严肃的看着前方。凌曦心里奇怪，这几个货今天也转性了。却见刘六一个劲向他努嘴。
凌曦心里一阵奇怪，加快步子走过去。走到岗楼入口的时候，听见后面一声轻咳。凌曦当然认得这个声音，两年前就是爹爹带着自己见了这个人之后自己就成了水秀城卫兵的。
凌曦赶忙转过身，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卫兵凌曦，参见赵城主。”
凌曦身前，一个衣着青绿色官袍，面容清瘦的终年男子点点头。他衣着一尘不染，面容严肃中带着一丝贵族的雍容，举止中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此人名叫赵富成，就是在他之前，水秀城还是个穷乡僻壤。城内人口只有不到一千，很多人生活贫困。赵福成从父辈手里接了这个沉重的担子，却没有抱怨。而是带着百姓励精图治，为了彰显决心。他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和百姓开渠修路。衣着布衣麻鞋，吃喝也和百姓一起。为此自己三岁的孩子重病他都没回去看一眼。也是由于他的决心，水秀城不到三年变化便天翻地覆，凭借一千不到挨着饥饿贫困的人愣是挖出了无数条可以同船灌溉的大河。从此水秀城就富庶起来，汇聚的人口也越来越多。泗水国主上表天子，天子加封赵福成伯爵，世袭水秀城主。
赵福成看了看凌曦，满意点点头。自从水秀城变得富庶之后，他有心整顿军务。无奈水秀城战略位置是在不重要，到现在军队人数不到三百人。他连自己的护卫都要从别的地方雇佣。于是他也就自暴自弃，任由这批兵混子混日子了。但是自从两年前看到凌曦，他斯文的外表和严谨的做事态度就打动了他。他也有几次布衣假装路人偷偷观察过凌曦，见他无论何时穿戴一直整齐。觉得或许凌曦能成为水秀城军务走向正规的一个契机，结果两年过去了，那伙兵混子还是一点样没变。但是他毕竟是自己吃过苦的人，没有怪罪凌曦，反而因他能出淤泥而不染感到惺惺相惜。
赵福成点点头，对凌曦笑了笑道：“恩，不错。两年不见，你到精神了。就是苍白了些。”
凌曦忙在拱手，恭敬道：“有劳城主大人关心。”
赵福成嗯了一声，对凌曦道：“叫他们几个别装了，兵甲都没有穿齐，还这么傻站着。”
凌曦道了声是，转过头，对几个卫兵使个眼色。
那几个卫兵看见凌曦的颜色，顿时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讪讪有些不好意思。
赵福成心中好笑，口中道：“这几个臭小子也知道不好意思了。”闷哼了一声，对凌曦道，“明天玉树山莲吉真人带着弟子来水秀城，商议和我那女儿成亲的事。你跟他们说穿的好一点，站的起一点，要是因为他们我那女儿嫁不出去。他为他们是问！”
凌曦口中道：“是，是，是，预先恭祝城主大喜。”
赵福成看了一眼那几个卫兵，几个卫兵确实举得不好意思了。只得咧着嘴向赵福成傻笑。赵福成闷哼一声，转过身带着随从往回走了。
凌曦摸了一把汗，肩膀被刘六打手盖住了：“好在有兄弟你啊，我们几个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这些当官的一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凌曦推开他的手道：“你们也太不争气了，叫你们别站着就是叫你们各守岗位，你们还傻待着一个地方了，还冲人傻乐开了。人家好歹是个城主，来就是看你们傻乐的。”
刘六讪讪笑了，道：“这不是有你嘛。”
凌曦昂起头道：“的亏有我吧！”
刘六脸立马变了，打手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说你胖你还喘了了。”
凌曦道：“你们别先乐，明天还有秀城派的人要来，你们几个看看自己甲胄不全的，快点回去找吧！”
所有人一听凌曦的话脸都拉下来了，当了这么多年兵，那有一天甲胄全过，招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几个卫兵合计一番，让凌曦先守着成，自己赶紧回去找甲胄了。
凌曦下午交了班，回家吃饭。饭桌上凌曦父亲的脸也不板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疲惫的神态。仿佛一夜之间变老了，虽然依然精神饱满，但是还是让凌曦觉得有些奇怪。第二天一早，凌曦感觉到自己精神竟然比昨天好了，他那知道昨夜自己梦中修炼了一夜。凌曦穿戴好了，两年多已经养成习惯，出门前检查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向母亲要来一块抹布。凌曦父亲有些奇怪，随即想到了原因，看向凌曦的时候，眼中尽是满足和慈爱。
凌曦到了城门，果然几个卫兵的甲胄因为多年丢的到处都是，早已脏乱不堪。几个人看到凌曦带了抹布，大赞凌曦想的周到。几个人把甲胄擦干净了，整齐站好。到了中午，水秀城主就带着家人在城门等着了。凌曦抬起头，看见天边几个蓝光闪耀，如同几颗蓝色的行星，心道来了。
只听水秀城主赵福成对着逐渐接近的那几个蓝色点朗盛道：“水秀城主赵福成，恭迎秀城派莲吉真人及弟子！”
天空中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莲吉有礼了！”话音刚落，蓝点逐渐变成了泛着蓝色光亮的人，御剑而来。
不一会，在所有人惊叹的眼神中，一个道风仙骨的白衣道人，和几个衣着鲜亮，一尘不染的少年少女御剑而来。
几个人收了仙剑，赵福成笑着迎了上去。凌曦还好说，毕竟他师傅就是千叶道人，那一来一去的功夫他见识过了。在加上他本身修炼儒门君子气，身上自然而然会产生君子正气，对道家仙术有抵抗力。可是其他几个卫兵那里见过剑仙啊，要不是这次城主嫁女儿，人家那会来这个小地方。一时间都看愣了。尤其有几个人还看见几个秀城弟子中有几个女子，一尘不染，清灵秀美的样子，人都傻了。
凌曦察觉到什么，一看几个伙计傻样，心道这样下去非要丢脸不行，假装咳嗽，轻声道：“没见过会飞的人还没见过会飞的鸟啊，一个个傻样！”
几个人被他严肃的声音惊醒了，匆忙收敛心神，但是又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样子更傻了。
凌曦无可奈何摇摇头。
卫兵们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卫兵。几个人大多都是第一次下山，水秀城虽然是小地方，但是对他们来说也够新鲜了。忍不住悄悄打量几个绿油油的士兵起来。看到几个卫兵傻样，心里也忍不住偷笑，再看到凌曦一脸不卑不亢，目不斜视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多看了他两眼。
凌曦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往他们撇了一眼。他毕竟是卫兵出身，看女人习惯性看脸带和屁股。要是一般女人可能察觉不到，修道之人灵识比一般人强的多。他一看，几个女弟子心里都是咯噔一跳，対看了一眼，身上被凌曦看到的地方竟然微微发热。心道好个小流氓，果然不是一般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有些紧张，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回荡。几个女弟子这样，几个男弟子当然也没闲着。他们一落了仙剑就四处打量，看见田间劳作的少女们。少女们看到几个样貌俊朗，一派仙风的少年看他们，连不觉得红了。那几个少年无论样貌气质，都是非常出众的。加上多年修炼的独有气质和一尘不染的仙风，让少女们心醉不已。当然也包括红娘。几个秀城派弟子看见翠绿中那一抹嫣红，眼中也忍不住一丝惊艳，向红娘微微一笑。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白衣飘飘，面容俊朗，多年修真养成的一派仙气加上受人尊重自带的一种自信高傲。立刻让红娘眼中一阵欢喜，红着脸地下头。
这一幕恰好被凌曦看见了，不仅醋意大声。少年男女的爱情就是这样，一丁点的对别人的羡慕，尤其是对心智还没有成熟的凌曦来说，都能醋意大声。凌曦忍不住撇了撇嘴，盯着几个秀成少年，眼中不乏敌意。
几个少年感受到凌曦的目光，恍然明白过来，心中不觉好笑，但是也没忘心里去。他们自幼是天之骄子，道门仙人，红娘虽然惊艳，但是也未必如他们法眼。
水秀城主和莲吉真人一番客套，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手下已经经历了一番交锋。
水秀城主将莲吉真人和他的弟子迎入城中，几个卫兵也放松下来，连忙坐在一起讨论。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事情，值得讨论好几天。凌曦没有参与到其中，而是看着低头劳作的红娘。
红娘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看着他。凌曦漏出一个，你看你看人家的眼神，我吃醋了。
红娘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回了一个眼神，我也就是新奇他们，你才是我相公，我心里永远就喜欢你。
凌曦漏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口是心非，我看你心都让别人勾走了。
红娘有些急了，我才不是呢，人家的心早让你勾走了，要不人家补偿下你。
凌曦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屑道，你要怎么补偿，怎么补偿都不能弥补我的伤心。
红娘摇摇嘴唇，眼神变得妩媚起来，双目水盈盈的看着他。凌曦大喊一声吃不消，眼睛忍不住在他红润的嘴唇上留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红娘脸红了，不可察觉的点点头，低下头，一脸甜甜的笑了。
凌曦大喜，守的云开见日出啊，今天算是没白过。终于可以突破枷锁，亲上我亲亲小娘子的嘴了。
L这一下午凌曦可以说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一教班，他就忙不迭和红娘走了。他还记得红娘的手触碰的自己胸口的感觉，那份柔嫩温暖就能让他臆想好久，何况吻上他柔软红润的小嘴。想到这里凌曦顾不得斯文了，反正老婆早晚是自己的。
两个人到了一处僻静处，都红起脸来。半天没有人动一下，因为两个人不会。接吻这种是从来都是有人教的，两个人面嫩，不好意思说，他们不说别人也不知道。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局促不安。尤其是红娘，纵是她性子烈一点，这种事总不好教自己对人家主动点。
过了一会，凌曦说：“你先闭上眼。”
红娘听话闭上眼，半天凌曦没反应，又睁开眼。
凌曦局促道：“不会碰到鼻子吧。”
红娘皱皱鼻子说：“我哪里知道，这种事，你们男人不会，到来问我。”
凌曦舔了舔嘴唇，说：“你在闭上眼。”
红娘听话又闭上眼，半天凌曦还是没反应，又睁开眼。
凌曦道：“我还是觉得鼻子有些碍事。”
红娘急了，她好不用放开心扉，结果男孩又不争气：“哎呀，你再这样，人家就走了。”
凌曦心里也是着急，说：“好好，你再闭上眼。”
红娘又闭上眼，黑暗中，只感觉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自己可以清晰的问道对方呼出的气体，心也不由得急速跳动起来。
突然，红娘身体一僵，整个人触电似一颤。两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凌曦下意识抱紧红娘，红娘也反包住他。凌曦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问着对方温润的体香，高手到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全身骨头都软了。下意识伸出舌头。
他们接吻的方式都很青涩，只觉得怎么感觉好久怎么来。互相感受对方口齿间传来的真真晕陶的感觉，心与心的距离一下子进了好多。
就在这时候，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师妹，你说水秀城这个地方怎么这样小啊，还没有我们山门大。”
两个人都是一惊，睁开眼竟然忘了分开。
一边的草木被分开，漏出两张美丽的脸。两个女孩一波开树木就看见两个抱着亲嘴的人，一下子也怔住了。
凌曦和红娘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他们，四目相对，竟然全都愣住了。
两个人连忙分开，红娘臊的扭过脸，都不敢看人了。
两个女孩最先反应过来，毕竟他们是有修行的人，男女之事理论上他们也是知道一点的。
一个青绿色衣着的女孩最先道：“两位，打扰了。”她语气严肃，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红娘心里气的直跺脚，打扰了，打扰什么了，这两个人，她不会挑地方了。
凌曦也尴尬的拱拱手，到底他脸皮厚点。
说话的女孩正眼看了他一眼，认出他就是上午大胆打量她们的那个少年，心中好笑，我当他是什么高人，原来是色心胜过天。
凌曦平复了一下心情，也共收道：“原来是两个仙子，有礼了。”他毕竟修行过儒门心法，一身君子气就算不刻意显露也藏不住，两个少女被他一行礼，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心道好个水秀城，屁大的地方竟然也藏龙卧虎。
两个少女忙收起傲慢，恭敬起来。三人客套一番，各自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红娘羞臊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响起自己相公在对着两个仙女一样的人对答依然不卑不亢，心里不有欢喜起来，只是她向来脾气扭，没有夸凌曦，反而称赞两个少女没有丝毫傲气。她并不知道是凌曦的一身君子气把两个本来骄傲的少女镇住了。
凌曦心里也不由对两个少女有好感口中还是道：“那都是他们当面客气，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的是城主大人的脸，向他们这些高门子弟，看得起咱们才怪。”
红娘点点头，她心里把凌曦当成自己人，就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两个人走到集市上，凌曦的心思早就从两个少女转移到红娘的嘴唇上，不是不知嘴唇，此刻他的想法如果让红娘知道，一定吓一跳。
那白白的脖子，软软的胸，让我亲上一下多好啊。不行，这些事总要等洞房的时候才好。到时候，抱着她滑不溜秋的身子，我这个日子啊，才算是过上了。
他看了一眼红娘，仿佛她就是一直白花花的绵羊，偷偷咽了口口水。这时候红娘的头反而低下了，脸也红了。
凌曦心里奇怪，难道又碰到娘了。我娘也真是，赶紧操办婚事把，天天大街上转有什么，不急着抱孙子了。
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确实两个翠绿色衣服的少年。两个少年此时正看着红娘，眼神及放肆又高傲，丝毫没有顾忌到人家身边还有一个人。
凌曦一看火气层的一下就上来了，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是一只手搂住红娘的肩膀。
两个少年这才看见他，脸上都划过一丝哂笑。
四个人擦家而过，就听到两个少年轻浮得笑道：“原想水秀城是个小城，没想到也能出如此佳丽，真实不枉此行啊。”
另一个道：“孟师弟就是有意，人家只怕是有相公了。孟师弟难道要和一个小小的卫兵争佳人芳心？”
两个人哈哈一笑，没了声音。
红娘心里一阵笑骂，这两个人就是名门子弟，也太孟浪了。抬头一看凌曦，居然吓了一跳。
此时的凌曦双脸通红，眉目中一种不怒自威的表情，竟然让她心里猛地一抽。此时凌曦的霸道气还没有养成，不足以产生千叶那样让人心神震慑的效果，但是，光是表现在脸上，就让人心里畏惧了。
红娘担心的摇了摇凌曦，略有哀求的语气，低声道：“相公……”
凌曦反应过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生气，要是以前，他或许心里烦躁一下就好了。匆忙间收拾心情，调笑道：“怎么，还没过门就急着叫相公了？”
红娘心情放松下来，笑着打了他一下到：“每个正经，人家不早晚还是你的人。”她这句话有安慰的意思。
送红娘回了家，凌曦心里也是一阵疑惑，最近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好多话似乎不知什么就说出来了，心情也时好时坏，似乎自己不是自己了。他忘记自己每天夜里跟梦中对手打斗，已经开始步入儒门心法初阶，行为举止多少收儒门心法影响。
凌曦回了家，屁股还没有坐稳，便有一个仆人服装的男子来了。
凌曦父亲心理奇怪，这是哪家的仆人，来找自己干什么。问明来意才知道人家不是找自己的，而是找自己儿子的，随即奇怪的看向凌曦。
凌曦也是一阵奇怪，却听那仆人道：“城主说他明日不比道城墙了，穿着体面一些，到自己府上一趟。”说完人水也不喝就走了。
这下不仅凌曦奇怪，凌曦父亲也惊奇的张大了眼。他是个商人，自从上一个天子掌权的时候就一直被瞧不起，还从没有那个城池的城主对他这么有礼过，专门派人请他儿子。
凌曦父亲先是震惊，后来是高兴，一张老脸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凌曦从小就没见父亲这么高兴过，虽然云里雾里，心里也是很高兴。一家人竟然跟中了状元似的，忙着准备衣服。凌曦衣服虽然也不少，但是拿得出的还真没有，凌曦父亲看了看凌曦的衣服，二话不说，逃出五十两银子让凌曦母亲买最好的布料，找人连夜赶制一件。
凌曦心里觉得父亲大惊小怪了些，但是看他男的对自己这么满意，也就没说什么。
这天晚上，凌曦母亲一夜没回家，凌曦见天黑了娘也没回来，就自己睡了。睡梦中的凌曦有来到梦境的黑暗狂野，这一次，那个对手始终没有出现，却而代之的是白天调笑红娘的两个秀城派弟子。他们一直调戏红娘，说着漏骨的话，肆意轻薄自己的未婚妻。而他却什么都干不了，动都动不了，只能运用公里震慑他们。
霸道一气，在乎一心，心定而气凝，气凝而外发，使天地万物皆为我为尊，世间生灵借尊我气魄……凌曦口中默默念着，一股青色光晕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第二天一早，凌曦早早起了，说也奇怪，这几天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身体器官一天比一天灵敏。吃过早饭凌曦母亲双手捧过一身锦绣衣服，凌曦看着母亲红着的眼睛，知道母亲又是一宿没睡赶制衣服，尽管心里不以为然，还是非常感动。
父母两个人一起为凌曦穿戴好了，果然人靠衣服马靠鞍，一身锦绣衣服在身，另一整个人又是另一番样子。一股温文尔雅君子之气让人耳目一亲。
凌曦父亲看到儿子的样子激动的双目一湿润，只觉得此刻是他今生最幸福的时刻，看见自己的孩子从柔弱到成人，从成人道成才。这些年的委屈，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凌曦母亲此刻已经落下泪来，儿子终于长大了，再也不用他这个母亲操心了。
凌曦好一阵劝，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后在父母相互扶持下送出了家门，走了老远凌曦一直能感受到父母落在自己身上的亲切的目光，似曾相识，有截然不同。
一直到了城主的府门前，管家早就在那里等着了。原来，赵福成昨日迎了秀城派一行人后。他家的仆人虽然也是知礼数的人，但是到底都是老实巴交农夫出身，待人接物比起大家总是弱了许多。莲吉真人虽然不怎么介意，但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里也觉得膈应。赵福成担心对方因为自己家里寒掺，怠慢了自己的女儿，猛然间响起了凌曦。这个小子自己从见第一眼就觉得满意，人长得精神，举止也斯文，说话更是得体，便让人请他过来，撑撑场面。
凌曦一道赵府，便被请到了客厅里，此时赵福成正和莲吉真人喝茶聊天，一般弟子并排站着。赵福成一见凌曦来了，忙笑道：“这就是我那干儿子，姓林，名凌曦。来玲儿，快见过莲吉真人！”
凌曦心里一怔，心道我啥时候成了你干儿子了。但还是向莲吉真人拱手敬礼，恭敬道：“小子凌曦，见过莲吉真人和各位师姐师哥。”
莲吉真人拊掌一笑，看着凌曦不卑不亢，大家气度，对赵福成的看法也变好了。
赵福成也满意点点头，心道这回总算是有个撑场面的了。
几个秀城弟子没有认出他就是那天那个卫兵，倒是连个小丫头认出了他，心道难怪他能交上那么清秀美丽的女子，原来是城主干儿子。城主目前没有儿子，也就是说他就是将来的小伯爵了。
伯爵在中州地位不怎么样，但是也不是他们能轻视的。
赵福成继续和莲吉真人聊天，莲吉真人的收起了怠慢，态度恭敬起来。
两个人不觉聊到了军备，莲吉真人不觉卖弄起来。
“前几年我倒是去过帝京，虽然天子禁军没有见到过。但是四王的军队确实让人惊奇，尤其北王雷霆军，气势浩荡，巍巍壮观，实在震慑心神。难怪这么多年诸侯有心思却不敢妄动。”
赵福成附和道：“帝王气象自然是不同的，但是说到战斗实力，还要数云阳的云州军。前几年我泗水国与云阳有些摩擦，云阳城主带兵狩猎。云阳军威之严正，竟然让我泗水国主三日不知肉味。”
莲吉真人点点头道：“所以说，我道门同诸侯相互扶持。军威再胜不过是人多，修为高强着，一人可敌一军，只是近年来很多老前辈大多出世修行，不问世事了。”
说道这里，秀城派大弟子李天方，也就是赵福成的新姑爷笑了笑道：“军之道不过是凡道，我道门却是天道。以人力抗天道，自然没有胜算。”
他也就是是十几岁的小伙子，加上马上新婚，说话难免没头脑。但是他的话一出，赵福成脸上也就不好看了，怎么说他也是一方诸侯的镇守，他们虽然靠着道家治理，但是对于道家的权力还是看得很严的。照自己姑爷的说法，自己干脆别发展军务了，全跟他们修仙练道去了。莲吉真人脸上也是不好看，心道自己大弟子一向稳重，怎么今天说话这么冒失。
两个人都没话说了，这时候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凌曦开口了。他一直在一旁站着，猛然看见昨日调笑红娘的两个秀城弟子，心里来气，听见李天方的话，马上不服气了。
“师兄此言差咦，修炼天道，斩妖除魔，维系天下正道，造福一方百姓，此乃人间正道之必然，”意思是你们修仙的是斩妖除魔，维护正义的。这句话让莲吉真人听了非常满意，他们道门一直自诩天下正道，只是出了蜀山，天子不承认而已。
“然，诸侯强兵，修的是王道。镇守一方，维护安宁，鞭笞天下，保天下太平，此乃天下之道。两者虽然相辅相成，却没有谁高谁低，天下百姓，离开谁都不行的。”
一席话不仅化解的尴尬，说的也是得体自然，丝毫没有浮夸。不仅让莲吉真人刮目相看，心道难怪诸侯能够强盛不衰，确实人才济济，不输道门啊。赵福成也非常满意，只觉得这个凌曦越看越喜欢，动了收为己出的念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关系进了几分。可是，偏偏有人不知轻重，这人便是撞见凌曦和红娘好事的两个女子其中之一了。昨日他被凌曦君子气镇服，心里不服气，这时候却说出了莲吉真人后悔此行的一句话。
“不知阁下王道比我天道几何？”
就是说，你们家的王道有我家天道厉害吗？这就是分明挑衅了，莲吉真人本来装高深的，听了这句话顾不得礼仪，狠狠瞪了这个不知轻重的弟子。赵福成也顾不得自己闺女幸福了，脸上已经发火了。
这是给脸不要脸，你当我诸侯是软柿子吗？
凌曦笑了笑道：“王道比如金，天道比如云。阁下想比谁轻还是比谁重呢？”
王道是金属落地有声，实实在在，天道是云彩，虚无缥缈。但是两个东西各有千秋，比重，王道自然中。比轻，天道自然轻。关键看你怎么比。
那个女弟子不说话了，莲吉真人和赵福成也反应过来，相视一笑道：“天下着，重一分，容易反。轻一分，容易乱。相辅相成，才是天下之道。”
谁知他们还没说完，那个女弟子不干了，她天之骄女，两个输给凌曦，心里当然不痛快，便道：“这样比比才知道。”
凌曦一听，脸色一正，一股霸道之气从他身上想中人袭来。莲吉真人倒还好，毕竟人家修道多年，很多东西已经看透了。但是饶是如此，心里也不由得一紧，双腿已经软了。赵福成就更不行了，他刚听到少女的话有些不痛快，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四面八方不知道怎么的一股骇人心神的压力向自己袭来，忍不住浑身一软，当时就要跪下。心中错愕不已。
他们两个都这样了，那几个秀城弟子还了得。几个弟子被这股霸道之气吓的脸都白了，只觉得四面八方全是一股让人喘不过去的强势压力，让人无处可躲，有无可啊抗拒，心气都软了。
按理说凌曦修炼儒门时日太短不应当由这种功利，但是梦中千日，世间一夜。梦的时间和醒着的是不一样的。况且儒门心法在与修气，修气不是修炼，完全靠心里作用。
莲吉真人终于正视气凌曦来，心道这个娃儿不过十几岁，竟然一身修为到了如此地步。他修的不会就是儒门霸道之术把。心里想着，口中不自觉叹道：“霸道之术，竟然一至于斯！”
凌曦回过神来，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的行为完全是梦中修炼所形成的潜意识。听见那个女弟子的话后觉得她也太过无力取闹，加上本来他就对秀城弟子有看法，不自觉运用了霸道之术，听见莲吉真人的话才猛然惊醒，暗道自己不小心。
凌曦收回功力，向莲吉真人共收道：“小子失敬了。”
莲吉真人到底是得到高人，这点事岂会放在心上。凌曦虽然是儒门，但是大家都是泗水国的支持者，内斗可以却不能翻脸。朗声一笑，莲吉真人道：“少年修为竟然如此该是我那几个弟子羞愧才是，少年不必妄自菲薄。”
凌曦见莲吉真人不生气，也放下心来。莲吉真人仰天长叹，朗声道：“修真一路，最戒焦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妄自尊大只能自寻死路！”他的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弟子听的，凌曦虽然觉得话重了，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他哪知道莲吉真人是看见他的修为，在看看自己不争气的徒弟，连自己道门都没混出头来，就盲目自大是真生气了。
赵福成也反应过来，他是最后缓过神的，人家天子在霸道之术面前都服了况且他一个伯爵。赵福成哈哈一笑，听了莲吉真人的话大感痛快，道：“真人妄言了，该叫少城主才是。我这干儿子也是没见过世面，在真人面前也敢露拙。”他这回事真打算手凌曦做干儿子了。
莲吉真人笑道：“水秀城虽小，藏龙卧虎，大家气象，莲吉这次真的心服口服。得子如此，城主之福，泗水国之福啊！”
宾主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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