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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奕?忙活青霉素的时候,奕詝也没有闲着,因为他现在手上有一个烫手的山芋要处理。
现在营房里还关着两个重要的犯人没有审问呢,一个就是刘成,一个就是唐三。唐三还好,唯独这刘成是宫里面的人,而且还牵扯到宫里面的一些秘闻,审出来与审不出来对僧、文二人来说都只能是有害而无利,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非得要这些重伤初愈的阿哥们来做主审的原因,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够担当起这个责任。倒不是他们两个诿卸担当,实在是这个主审非他兄弟二人来当不可,一来他们两个是苦主,二来他们是皇子,无论审出来些什么,皇上都不会那他们兄弟二人怎样。
打这个心思,就在这一天,僧格林沁、文庆双双联袂来邀奕詝前去提审此二人,奕?因为正在忙活赚钱的大计,加上有了奕詝,有没有奕?也就无所谓,所以也就没有叫他。三人来到僧王的行军大帐,僧、文联手让奕詝坐中间主位,表示他是皇子,代表天家,理应坐上。其实奕詝心里清楚二人的心思,也不怪他们,谁叫这个刘成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烫手了呢,所以也就稍微一推辞,说道:“王兄、文尚书,既然执意如此,奕詝也就不推脱了。想必即使皇阿玛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怪罪奕詝不懂规矩。”说完,坦然落座主位。
僧格林沁和文庆听到奕詝这番话,心中也知道这个四阿哥理解他们的苦衷,不由得对这个阿哥更加高看一眼,双双表示:“皇上明鉴,当然不会怪罪阿哥,若有差池,我等二人必当直言陈奏,还请四阿哥放心。”意思是说,奕詝你放心的上,有事你担着,如果你老子为这个怪你,我们倒是也是会站在你这边帮你敲边鼓的。
三人各自清楚,相互一笑,就都落座了,僧格林沁是亲王,坐在奕詝的左边,文庆坐在右边,落座完毕,示意提调人犯。
首先审的是唐三。只见三人端坐在大帐之中,叫了声提犯人,亲兵们如狼似虎一般的把唐三给提咯着进了,这个时候唐三早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了,只见他带进来之后,也不用奕詝他们开口,自己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大叫:“僧王饶命!僧王饶命!”
僧格林沁说道:“你求错人了,今日本王及兵部文尚书都只是陪审,主审的是四阿哥。”
“四……四……四阿哥?”唐三显然不知道现在居中而坐的是当今皇上的四子,实际上的嫡长子奕詝。
“唐三,你小小守备,谋得好大计划,居然一心想要我大清朝的两位阿哥至于死地,你好大的气魄啊!”文庆这个时候自然知道要给这个唐三施加点压力,厉声说道。
“卑职冤枉啊!卑职冤枉啊!”唐三这个时候也知道绝对不能承认刺杀两个皇子的罪名,因为他也确实不知道这里还有两个皇家贵胄的阿哥在。
僧格林沁一声暴喝:“还敢抵赖!前番若非你的绿营袭击我中军,怎会有今日之事?!现在还在百般抵懒,若非欺我不敢用刑吗?”
“僧王饶命!僧王饶命!卑职承认有挑唆部下前来扰营之举,但是卑职真的不知道阿哥们在此啊?否则就是给卑职天大的胆子,卑职也是不敢啊!”唐三自然知道这个袭营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关键是不能担下袭击阿哥的罪名,否则就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啊。
这个时候,奕詝也只自己该开口了,淡淡的说道:“唐三,你且将你所知道的一一招来,是真是假,本阿哥自然会给你个公断。”
唐三忙不迭的给奕詝磕头,口中连连说道:“四阿哥仁慈!四阿哥仁慈!奴才这就把知道都招了。”
其实唐三真的不知奕詝、奕?就在此处,甚至连之前的刺客行刺之事也是不知。他与那文长老本就是狼狈之徒。早年间,唐三还是盛京锦州府山海关的城守尉,这文长老往来盛京与顺天府之间,出关入关都需经他这一道手续,所以一来二往的与这文长老熟识了。当然这文长老自然不会实名结交,只是报了个假名字与他,叫做焦逢春。这焦逢春往来盛京顺天府之间,只是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鞍山的铜矿,白莲教虽然产业广泛,但挣钱毕竟没有铸钱来的利润丰厚,所以为的就是采集这些铜矿,铸私钱。要知道在清朝,私采铜矿是抄家灭门的死罪,更何况是私自铸钱。所以焦逢春自然是大把大把的银子给唐三,只为能在他的山海关能够求得一纸关文,往来通行无阻。这唐三鬼迷心窍,见钱眼开,也不管这是不是杀头的大罪,直接是钱来手软,一路放行。焦逢春行事也是谨慎,一直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大家乐的相安无事,互相发财。后来焦逢春更是对唐三百般奉承,唐三本就是个吃喝嫖赌的青皮出身,哪里经得住焦逢春的刻意诱惑,渐渐染上烟瘾,烟瘾大到一日五次的鸦*片都不能够过瘾,只能靠焦逢春提供的极乐丸,才能够过日,如此一来,唐三渐渐也就成了焦逢春的傀儡。
今年年头,焦逢春叫唐三四处打点,去谋个热河守备大营的差事。这时的唐三哪里还能够反抗,再说用别人的钱升自己的官,唐三也是乐得如此。果然不负有心人,唐三没过多久就升迁热河守备大营绿营守备。之后焦逢春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叫下人每个月过来送些极乐丸,唐三自是乐得逍遥,快乐无边。
可惜好景不长,也就是在十月份道光帝秋狩围猎之际,这焦逢春又出现了,当时也没有吩咐要他去办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希望唐三能够备上几套绿营的兵装器械,然后会有几个人冒充绿营官兵在他大营内住上一两日,唐三一想也没有什么大碍,就同意了。接着就是吩咐,如果皇上围猎有什么消息,希望能够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并告诉了他们的落脚地点。
只是腊月初三晌午,十几个身着绿营兵服的人就进了他的营房,本也无事,就在他们路过僧王大营之后安营扎寨,这十几个人拥着焦逢春进的他大帐,焦逢春让他屏退了左右,拿着他的把柄要挟他让他去僧王大营闯营。唐三当时当然不肯,奈何对方实在是有天大把柄在手,再加上自己一日也离不得极乐丸,所以万般无奈也是只有从了,当时他求焦逢春给他一条活路,焦逢春便交了他这金蝉脱壳的计策,焦逢春与他便于半路离队了,然后不久二人便一南一北分道扬镳而去,在后来就是丰庆把他拿住了的事情了。
这唐三除了隐瞒了焦逢春私贩铜钱这个之外,其余也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堂上奕詝三人听完后,叫人把供词给他签字画押,也不表态,只是让人把他压了下去。接着便就是提审刘成。
此时刘成多少感到有些对不住奕詝这些年的恩情,毕竟奕詝还是很仁慈的,对待下人,尤其是对待自己身边贴身侍从很是不错,否则也不会在外面流传一个仁慈阿哥的美名。但他倒也是光棍硬气,把自己怎么泄的密、怎么刺杀奕詝他们都说了,只是这幕后之人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提。
原来这个刘成就是文长老所说的那颗暗子,在进宫之后,在文长老源源不断的金钱提供之下,四下打点,加上自己很是会察言观色、口齿伶俐,倒是取得了大太监李全忠的赏识信任,在道光二十年全成皇后暴病身亡,有李全忠上下打点安排,在四阿哥奕詝身边当了贴身随侍太监。这刘成父母就是被道光的弟弟瑞亲王绵忻府中豪奴所害,因此对于满清宗室充满了仇恨,一心就是为要复仇,不惜自宫。多年来把在宫中听到的一些秘密消息,都通过渠道给送到了文长老那里。
这次秋狩,就是道光二十四年底,皇宫内举行家宴时,道光帝提到的。从那时起文长老他们便开始做了安排,而刘成更是把他所探听到的秋狩路线安排、兵力部署、随行人员等泄露给了文长老。至于这场刺杀,便是腊月初一晚上六阿哥来约去围猎时,他亲自跑去跟文长老接头说的,后来二人更是约定了一套暗语来传递消息,就是通过长短声不同,有点像现代的摩斯密码一般,文长老更是指定他作为最后的选择,如果刺客刺杀不成,他便是最后的执行人。那天晚上僧王大营里的狼叫声,便是文长老他们在给他传递消息。
刘成自知难逃一死,所以也是很光棍的承认了他所作的一切,把他与皇家的恩怨,自己如何走漏的消息,如何要致奕詝他们于死地等等都说了出来,只是有关文长老、其在宫中传递消息的渠道等他却是只字不言。
僧格林沁见状就要用刑,奕詝拦下,他当然知道这种人心存死志,若是打不开他的心结就是给他上再多的酷刑,他也是不会开口的。只是急切之间,也很难想到办法,所以还是不要动刑的好,吩咐下去小心看管,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个案子审到这里,其实已经审不下去了,一个唐三只是弃子,他所知道的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而刘成虽然知道一些内情,但是死活不会招出来,一心求死。但也不是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再说即使刘成找了出来,对他们三人而言其实也未必就是好事。目前来看虽然案子是审不下去了,但至少得到了两个结论:第一,有一个组织在策划整个事情;第二,宫里面不干净,甚至还有他们的暗子在。
对于此种情况,奕詝倒是想得很开,因为按照年纪他马上就要十六岁了,按照清廷的规矩这个时候他是可以开衙建府的,到时候宫里面的就不能直接威胁到他了。至于那个组织,奕詝倒也是很光棍,因为从他知道的历史来看,除了接下来会出现的拜上帝会给满清造成致命的伤害之外,倒没见到什么可以掀起大风浪的组织来。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只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罢了。而且这个烫手的案子审到这种程度恰到好处,多了就过了,少了也不行。
一想到这里,奕詝便就对僧王和文庆说道:“王兄,文尚书,其实案子审到这已经不是我们这几个人能继续审下去的了,倒不如把这几个人押解进京,让有司来接手吧,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我们只不过临时为之而已。”
僧格林沁和文庆双双点头,对奕詝提议把刘成这个烫手的山芋踢到京城去,那当然是大拍其手,表示赞同了。所以,也就没有费什么周折,连夜安排兵丁严密护送,押解进京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其实对奕詝来说还是蛮惬意的。四处跟将士们说说笑话,聊聊闲篇,张家长李家短的,一点皇家的架子没有,反倒让这些将士对他倍生好感,亲近不少。
一日,奕詝闲的发毛,对于奕?他那里又帮不上什么忙(奕?大喊:为什么我是理科生!!!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所以带着御前八虎在营房四处闲晃,就晃到僧格林沁这里,正巧僧格林沁与文庆在聊天,他便插了进去。只是不插不要紧,一插便又扯出一番惊为天人的言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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