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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黄雚,是我们这里的特产,果实可以吃,还能用来治脓疮。”
神农心不在焉,对着一个小孩一边解说,一边剥手中的果实。这是女戚最小的孩子之一,刚刚能够知晓事情,神农这些做哥哥的,时不时要给这些更年小的弟弟们,做一些日常的辅导。
神农看了看整个洞室,大多数人都在忙碌。
成嚣大叔正在带着几个最强健大叔,用石斧破开野兽,割肉取皮。
身体稍弱的成年男子,或用盐腌制一些肉类,以便保存,或是磨制石器和木头,以便来日使用,一派忙碌。
而洞首元石——洞室之中仅次于洞主女戚的男子之首,则在和女戚低声说着些什么。女戚不该一贯的温和笑容,一边听元石讲洞室以及部族发生的种种事宜,一边含笑点头,不时也轻轻说上几句。
除此之外,就只剩了一些小孩,在神农周围,捡取果实,挑选野菜,不时大声地问这问那。神农是女戚最大的孩子,平日里这些小孩都是以他为首,他也一贯有大哥风范,谦己待人。但是今天他的心情,确实非常不好。
神农不时看看同样沉默不语的轩辕和蚩尤,心中突然升起很多莫名地感慨。今天三人被桐林弄得狼狈不堪,心中都是愤愤不平。
桐林的年纪,其实比起神农等三人,还要稍小一点。但他自小食物充足,身强体健,向来喜欢欺负部族其他少年。而今天,居然还露出这么一手,实在令神农震撼不已。
神农三人,在部族同龄人中,已经算是能力不凡,已经开始做一些大人才能做的事情。但是桐林却据传已经是女容洞室之中,战斗渔猎的第一把好手。
就在神农胡思乱想之际,女戚走到他身边,微笑着说道:“神农,陪我走走好吗?”
神农放下手中果实,跟众兄弟打个招呼,就跟着女戚来到了洞外。
女戚带着神农,在洞外的一块石头上,铺上点草,坐在上面,望着大海。
“在我小时候,这里面的海水可还没这么冷。上面有冰山,有冰凌,但是不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冰盖。”女戚轻轻地说道,“仗着巫力,我们还敢到海里面游水,有时候还敢游到外面去抓海里的鱼,那时候,比现在可好多了。你看,现在除了我们这一小片地方,外面几乎都可以直接走人了。”
“阿姆。。。。。。”
“以后的部族生活,会越来越困难,整个部族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共度难关。不然的话,只怕整个部族都要消亡在这茫茫的冰海之上啊!”
“阿姆的意思,是要我们不要和桐林争执?”神农试探着问道,“可他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他的事情,女祭和我会想办法,但是你们们千万不要相互仇视,如果你们相互斗起来,恐怕。。。。。”
“我会尽量小心,不去找他麻烦。”
“我知道这样,对你,以及轩辕和蚩尤,都不公平,只是你们以后必须相互依赖,才能生存啊!你是我们洞室最大的孩子,能力也最强,弟弟们也听你的。可能的话,也劝劝轩辕和蚩尤。”
“我没问题,轩辕可能也好说,但是蚩尤,”神农低声说道,“今天桐林说蚩尤。。。。。。”
“我知道,部族中,很多人也一直这样说,这些我都知道。”女戚叹道,“这两年,有不少风言风语,也是辛苦蚩尤了。”
女戚神色平静,跟神农讲起了十几年前,那个冰冷的夜晚,一位神祇,深夜降临,将刚刚出生的蚩尤,抱到了竹山部族女祭的面前。
“那时,其实我也只是刚刚生下轩辕,所以女祭觉得,正好由我来抚养。这些年,我对蚩尤,跟对你们也没什么两样。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早就当他是自己真正的儿子,是我们竹山部族的一分子。只是没想到,桐林居然会这样张狂。”
女戚正要往下说,突然间神色一凛,望向海边。神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居然看到数支火把,朝着竹山部族聚居的地方,快速地行进着。
突然,那些火光冲向一个洞室,不一会,传来阵阵怒喝、惊叫、狂笑以及一些混乱的声音。
“不好,神农,快去禀告女祭,海盗来了。”说完,女戚一顿手中木杖,运起巫力,朝那个出事的洞室冲了过去。
当女戚赶到之时,不禁惊怒交加。
眼前,一个女子和仅剩的数名男子,正在拼命抵抗数名海盗的攻击,而地下,已经躺着十几名竹山部族男子,甚至包括几名幼小的孩童,地上鲜血流淌,一片狼藉。
女戚见状,怒喝一声,手中木杖一挥,一道青色的光芒直冲而出,将一个正要举刀砍人的海盗击倒,然后挺身冲向战圈,木杖一挥,将另外几个海盗逼退。
女戚趁势将被包围的部族众人与海盗隔开,手执木杖,看向对方。却惊见对方除了原本交战得数人,又有一些精壮男子出现在洞口。其中一个,脸色黧黑,身材高大,脸上满是风霜和疤痕,被另外一群海盗簇拥而来,将洞口牢牢堵住。
“不错,趣味的女人!我玄奎对你感兴趣了。”说完,大汉哈哈一笑,“这个女的我来对付,剩下那个女的你们赶紧拿下,男的一律杀死。东西不用急着抢,把这里的男人杀完之后,和女人一起弄走!”
“做梦!”女戚冷冷一笑,将木杖顿立在地上,凝聚全身巫力,木杖顿时发出翠绿光芒,枝蔓凭空蔓延,一眨眼之间,木杖就化为一面藤蔓组成的墙壁,将洞室之中剩余数人,和海盗个在了两个空间。
“蛮强大的巫力嘛!”玄奎满不在乎地笑道,“那我就砍掉你的这些烂树枝,把你抢回去当我的女人,哈!”
说完,伸手从身后抽出一柄短柄古刀,沉气挫腰,猛力斩向女戚所布的的藤蔓之墙。顿时青玄之光迸发,地面为之一震。蔓墙纹丝未动,玄奎却被震退了一步。
“好,很好!”玄奎一声狂笑,手中古刀旋转如轮,霎时在蔓墙同一部位,连斩数十刀,青色和玄色的光芒不断喷射,周围的海盗和蔓墙内的部族众人,都被这两色光芒震荡地心神摇曳,纷纷退让躲避。
玄奎手中骨刀,是北海虎蛟的脊骨所制,虎蛟乃是北海凶兽,身形如鱼,而其尾如蛇,其声如鸳,皮坚骨硬,而且还带有少许太古神力,食其肉,有不少妙用。玄奎当初在北海游荡,原本是一个被自身部族驱逐的浪荡子,后来无意中遇到一人在北海击杀虎蛟,玄奎惊讶之下,立即决定跟随那人。而他自己则得到了这柄用虎蛟脊骨制成的骨刀,跟着那人修习数年,居然成为一个恶行颇著的海上凶徒,一柄骨刀,不知打劫过多少部族,染上了无数的鲜血。
在这柄骨刀玄力的冲击之下,女戚的蔓墙,终于被看开一个大大的口子,玄奎见状大喜,一声大喝,聚起全力,骨刀高举过头,奋力一斩,女戚的蔓墙顿时瓦解,强大的冲击力,之下,女戚身后众人有几个支撑不住,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女戚哼了一声,神色未变,一招手,藤蔓顿时消失,重新化为木杖回到女戚手中。女戚顺势将木杖迎头击向玄奎,玄奎赶紧将骨刀往上一掠,却被女戚击得连退数步。女戚抢上一步,一道巫光直击玄奎,欲将其一举拿下。
女戚的实力,若论单打独斗,远在玄奎之上。山海世界,女性可以修习巫法,而男子却因先天之故,无法修炼巫力,只能训练体术。所以一般男子,纵使身体强健,也绝非一般女性巫者的对手。除非能够得到天地之间罕有的灵物,改造自身身体,从而练就神元。
然而灵物难得,且多数被神族所有,所以这并非一般人可以得到的机缘。再要么就是像玄奎这样,夺取天地间异宝器物作为兵器,也可增加实力。但是着这些东西,依旧难以获得。
而女性则人人可以修习巫术,天分高者,实力强悍之极,甚至可以匹敌一些神族之人;即使是天赋较差,也能有一定神通,一般男子绝非敌手。
所以巫女制度,除了女性地位在部族之中,是繁衍生息的关键之外,另一个原因,也在于她们比一般男子,具有更为强大的实力。
女戚身为竹山部族仅次于女祭的高手,天赋虽非强绝,但也非泛泛,何况她手中木杖,颇有来头,玄奎虽然有骨刀在手,也曾改进体质,但又如何能是她的对手。
只不过女戚一心要护着身后众人,不敢放手一战,担心自己一旦被拖住,身后众人会被群盗所杀,所以一直采取守势。此时蔓墙被破,身后众人已经暴露于群盗面前,女戚心中一气,顿时下了重手。
玄奎眼见青色巫光朝自己冲来,慌忙用骨刀一架,立即赶到胸口如遭痛击,一口鲜血噗地一声喷出。玄奎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大家一起上,直接砍了这女的!”
群盗扬声高喝,挥舞手中各式兵刃,冲了上来,一片乱砸乱砍,顿时整个洞室嘈杂喊杀声响成一片。
女戚心中大急,她实力虽强,但是部族向来只在竹山周围活动,绝少和人动手作战的经验,眼见群盗冲上,几乎束手无策。若是只有她本人,或许凭借巫力冲出包围,也并非不能,但是有身后众人,则显然要遭毒手。
说时迟那时快,群盗已经分两股分别冲向女戚和另外一位巫女以及身边仅存的数位男子。此前已经受了伤的巫女,实力较弱,被这股海盗一冲,顿时陷入苦战。
女戚大急,手中木杖运起巫力,挥洒之间再不留任何余地,不一会,已经有数名海盗被女戚毙于杖下。但是同时,玄奎已经缓过一口气,胸中恶念熊熊燃起,大叫一声,挥着骨刀,再次扑击而上。
这样女戚迅速被玄奎和数名海盗缠住,急切之间抽不出身,这着急间,就听得数声惨叫。女戚抽空一看,另一边已经只剩那位巫女还在勉励战斗,其余众人均已倒下。女戚怒气勃发,手中巫杖往地上一顿,一咬舌尖,一小口献血喷上木杖。
木杖经此强大巫力催动,顿时泛起青色幽光,悬空而起,慢慢变成一株上古巨木。女戚以念力牵引,巨木突然打横一扫,十余名海盗挡不住这股巨力,当即身亡。女戚催动巨木,扫开自己和巫女身前海盗,再将巨木向玄奎撞去。
玄奎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浪朝自己迎面而来,吓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就在巨木要撞上玄奎之际,一道金光突然射入,撞向巨木。巨木被那看似只有手臂粗细的金光一挡,居然被硬生生地止住了前进的势头,周身幽幽青光,急剧闪动,却显得极为混乱。
女戚正在惊讶之际,心口中突然如被针刺,一阵悸痛袭来,顿时把持不住,闷哼一声,后退几步,一条鲜红的血线,从嘴角缓缓流出。
一个人从玄奎身后走出,从坠到地上变回原形的木杖旁边,拿起一支笔直的武器,竟是一柄长剑,形制不大,却金光灿然。
“居然是金系神兵。。。。。咳咳。。。。。”女戚吃惊地看着那个看起来温和稳健的男子,以及他手中那柄剑,一脸震惊的神色。
“是,金克木,我这柄剑,正好可克制你的木行巫力。若非如此属性相克,而我又是暗中出手的话,以你的实力,要拿下你,实在困难。得罪了!”温文男子淡然说道,“你受伤不轻,不要再顽抗了。来人,将她们两人绑起来。”
女戚心中大急,暗运巫力,却惊觉自己被对方金气侵入内腑,一时之间,居然完全无法做出反抗,眼见几名海盗向自己走来,不禁惶然。
几个海盗伸手拿向女戚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冷厉的声音:“找死!”
一阵森严雾气升腾而起,众人原本在洞中,又经一番打斗,本来身上热气流转,但是被此刻这若有若无的雾气轻轻拂过,居然觉得整个人似乎被被寒气针刺入骨,连血液都有被冻住的感觉。
女戚一见这股寒气,心知部族援军已至,心情顿时一阵轻松,身形向后一倒,后面女巫,赶紧强行撑着受伤的身体,将女戚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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