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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难眠,吴冥脑袋里想了很多,次日他又拄着拐杖,来到了湖畔。
湖畔边上还是那个钓鱼人,钓鱼人身后还是那个伫立着不动的男人。
唯一不一样的是,在钓鱼人身旁还坐着一个白发男人,那白发男人自然就是暴徒。
暴徒也坐在一旁,支着鱼竿,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拔下来的狗尾草,撑着下巴,显得很无趣的样子。
他正左顾右盼着,忽的看到拄着拐杖往这边来的吴冥,他先是惊讶,随后很开心的站了起来,跟吴冥挥手打着招呼。
“嘿!小狼狗,你怎么来了?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不然我跟他们俩在一块呆着,不一会就得闷死。”
暴徒正兴奋的在旁边叽叽喳喳的,但吴冥却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了钓鱼人面前。
“我想变强。”吴冥表情很认真的看着钓鱼人。
见他竟然不理会自己,暴徒有些恼火。:“你这小子怎么变得跟他们俩一副德行了?真是无趣,嘁~”说完悻悻的坐了下去,不断翻着白眼。
钓鱼人还在钓鱼,仿佛没有听到吴冥说的话。
倒是旁边的暴徒,突然笑了起来,调侃他说:“罂粟那个高冷的婆娘都被你弄得鬼迷心窍了,你还要怎么强?”
吴冥没有理会,坐了下来,看着钓鱼人钓鱼。
太阳渐渐变红了,所以钓鱼人要走了。他拍拍身子站起身来,收起小板凳,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直直的走了。
身后那个沉默的男人也转过了身子,跟着走了。
暴徒起身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抱怨道:“真是无聊,还非要我钓。”
他刚还没走两步,突然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一样。
蹑手蹑脚的跑到吴冥身后,一脚把吴冥踹进了湖里。
哈哈哈哈~!伴随着一阵笑声,岸上的暴徒对着水里的吴冥耸了耸肩,然后屁颠屁颠的跑掉了。
吴冥捋了捋湿哒哒的头发,并没有为此而生气。只是有些郁闷,不知道钓鱼人为何对自己视而不见。
第二天,吴冥又来了,还是重复着昨天的话:“我想变强。”
钓鱼人依然不理会他,于是他又坐下,看钓鱼人钓鱼。背后站着的那个男人,依然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很久,久到吴冥腿上的伤都已经好了,但钓鱼人仍旧没有理会他。
这期间,暴徒会偶尔来湖畔边打趣打趣他。
而总是站在钓鱼人身后的那个男人,也消失过几天,但回来后的他,还是跟从没离开过一样,就那样看着湖面,伫立不动。
终于有一天罂粟回来了,她满心欢喜的飞奔进小屋,想要找寻里面那个人,那个害她魂牵梦绕的那个小妖精。
她进到屋子里,却没见到那个人的身影,她变得有些慌张,怕他离开了。
于是她急忙跑了出去,心里非常忐忑。终于她在湖边看到了吴冥,她朝着他飞奔了过去。
吴冥正站在湖边,一旁的暴徒正不知道又说着些什么,调侃着他。
吴冥也习惯了他以逗弄自己为乐,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
突然吴冥感到身后有东西撞在了身上,有些温温软软的,他还在思索是什么的时候,一双玉手又绕了上来,把他紧紧的抱住。
“我还以为你走了,我好害怕。”罂粟有些幽怨的抱着他
听到这个温暖且熟悉的声音,吴冥骤然感觉到心头一股暖流划过,脸上浮现出开心兴奋的神采。
暴徒看到这幅情景,立即抓出机会出言嘲讽道:“哟哟哟~这是哪来的一对小两口啊,真是不得了阿。光天化日之下的,我看这就要开始脱衣服了吧?”
听到暴徒这么说,罂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有些羞臊的松开了手。
又突然觉得他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于是恼羞成怒的作势要打,暴徒急忙护着身子,叫嚷着躲闪。
吴冥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去理会他了,又伸出手把她被风吹散的头发捋到了耳后,看着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回来啦,我看看你的样子,怎么有些变化阿......”
听吴冥这么说,罂粟有些惊慌,转了个身子,四处了看看自己,寻找着哪些地方比较奇怪。
吴冥扶正罂粟,把脸贴近她,好像很认真的在观察着什么。“哦......仔细看看你,原来是又变漂亮了些啊。”
罂粟听了娇嗔一笑:“你啊~怎么都变得油嘴滑舌的了?说话这么不着调,哼!”
暴徒看她这幅样子,立马翻了翻白眼,拿捏着腔调学着她的声音。撇嘴道:“还,哼~我看你明明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嘛。”
罂粟听完又是一阵羞恼。
这时钓鱼人把勾好鱼饵的鱼钩,甩进了湖面。开口说:“回来啦,清儿?”
罂粟听了一怔,这才发觉钓鱼人还在一旁。“是的,师傅,我刚回来。”
“以前的清儿一回来,总是会立马找我报道的。现在也不知怎么了,就连我坐在旁边也没发觉。”罂粟脸一红,低下头有些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
倒是身后从未开口说话的那个男人,开口说了话:“以前的师傅,也从来不会像这样吃味。”
钓鱼人听完羞红了满是褶子的老脸,气恼道:“你这个木头家伙,是不是讨打?”那个男人又沉默了,又开始怔怔的看着湖面。
旁边的暴徒早就笑的前仰后合了,捧着肚子一直笑。可能笑的那男人有些烦了,那男人皱着眉头,转身一脚把他踹进了湖里。
落水后的暴徒从水面上冒出头来,指着那男人的鼻子叫骂着。一时间湖畔边上的气氛好不热闹,比以往多了许多生气。
罂粟拉着吴冥从湖畔离开了,像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一样,一直跟他说着这个,说着那个。
回到了小屋,饭罢之后,两人聊了一会。
夜已经深了,所以自然该去睡觉了。小屋里有两个隔间,隔间里各有一张床。
吴冥脱掉了鞋子,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也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不一会罂粟跑了过来,她穿着浅粉色的吊带睡衣,睡衣是真丝的,看起来很顺滑的样子。
但睡衣却包不住她曼妙的身材,“那个~我的床突然间坏掉了,所以......”罂粟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
“啊...!怎么突然间坏掉了?那...你就睡我的床吧,我睡地上。”吴冥先是有些错愕,随后又赶紧伸手拉过罂粟,给她披上被子,怕她着凉了。
罂粟脸有点红,却拉着吴冥的手不放:“别!地上太凉了,你不能睡地上。要不今晚我们俩睡一块吧...还暖和些。”
吴冥怔了怔,脸上有些羞,心里却又满怀期待。“这样好吗?”
“没关系阿,但你不可以乱想乱动哦~嘻嘻嘻...”罂粟捂着嘴偷笑。
关了灯之后,罂粟侧着身子搂着吴冥,就像搂着一直巨大的玩具娃娃似的。
吴冥还是有些煎熬的,一方面一个身材曼妙的大美人搂着自己睡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另一方面就是,只是在睡觉。
正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罂粟在他耳朵旁轻轻的开口问道:“你去湖边找师傅做什么?”
“我想他教我变强,但他总是不理会我。”吴冥有些失落的说。
罂粟听了,身子一抖,手撑着身子爬起来,看着他有些紧张的说:“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你知道吗?做他的徒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要成为一个杀手!你懂吗?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的!”
看到罂粟有些激动的样子,吴冥有些发愣。“呃......我知道。但我需要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我才能去保护属于我的,保护那些对我来说珍贵的,保护那些我爱的。我不想再做一个只会逃避的弱者,我要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保护那些我想要保护的。”
罂粟怔怔的看着他,瞳孔收了收,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眼眶突然涌出泪来,然后蜷着身子低声抽泣。
“一个一个的都是这样,这么爱逞英雄,这么绝情,还总是打着保护人的借口,最后却把人伤的更加怵目惊心。”
听着罂粟的抽泣声,吴冥心都碎了,他侧过身子伸手搂着罂粟,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的说:“我害怕无能为力的绝望感,更害怕让我所爱的人去面临那种绝望的感觉。所以我要变得强大,很强大,比谁都要强大。让他们不去恐惧,让我自己不去恐惧。”
说完他环绕在罂粟身上的手臂又紧了紧,也许是他的身子很温暖,所以她微微颤动的身子也安稳了下来,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吴冥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发现手臂间的温软已经不在了,他眼神有些失落的坐起身来。
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在他面前冒着热气,透过白色的雾气,可以看到一双正端着碗的纤纤玉手。
吴冥抬起头看到罂粟,猛的把她抱住,把头埋进了她软软的腹部。罂粟被他的猝不及防的一搂,急忙抬起手,以免热粥洒落。
“我还是要去的。”吴冥声音有些低,有些轻缓,但却很坚定,就像他必须要去那么做一样。
罂粟把盛着热粥的碗,轻轻放在=到一旁,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黑发。
“我知道了,先把粥喝了再去,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说着端起热粥,坐到了吴冥身旁。
她用嘴对着勺子吹气,把冒着热气的粥吹凉,待粥冷却下来之后,才送往吴冥的嘴边。
吴冥张开嘴巴一口吞掉,她又拿起勺子自己吃了一口,笑嘻嘻的问:“好吃吗?”吴冥点了点头。
吴冥离开了屋子,罂粟并没有跟出来,因为她知道他是要去湖畔的。
“我来了,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对?”湖畔边上,吴冥对钓鱼人开口说道。
“你清楚自己想要的吗?”钓鱼人这次终于没有无视他了。
“清楚,我想变强。”吴冥很坚定
“哦?有多想呢?”
“非常确定自己一定要得到的那种想。”
“那你一定也想过,想要变强所付出的代价吧?你可能随时会死在这条变强的道路上。”
“我愿意付出代价。”
“很好,看来你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说着钓鱼人收起了鱼竿,把它放到一旁,转过头来眯起深邃的眼睛,盯着他。
“那么对我来说的代价呢?你能带给我什么值得交换的东西?向上帝祈求的人们,会献出自己的信仰。向魔鬼索取的人,会献出自己的灵魂。那么你呢?你会向我献出什么?”
吴冥低着头,沉默的思考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眼神坚定道:“付出你想要的。”
钓鱼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叫沈天,我门下有三个徒弟。我身后的是我的大徒弟,他的名字叫沉棂,外人称为他“判官”,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他象征着死亡。
我的二徒弟是清儿,也就是救下你的那个女孩,她叫叶清儿,外人称她为罂粟,因为她不仅美丽,而且致命。
那个白头发的家伙,是我的三徒弟,也是我最管教不了的徒弟,他的名字叫皇甫少糿,外人却称他为“暴徒”,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之徒。”
沈天说到了这里顿了顿,站起身子来走近吴冥,沙哑而厚重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现在,我收你为我的关门徒弟。那么你呢?你想别人如何称谓你?”----】
林中基地,吴冥带着白起,来到了这个他充满回忆的地方。
“嘿!大师兄,我来了。”吴冥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个简约木屋,院子很干净,简约的木屋四四方方,有棱有角。院子中间,一个男人低着头沉默的雕刻着木雕。
此时听见有人叫喊他,他也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吴冥一眼,随后又开始了雕刻着手上的艺术品。
“师兄你又刻木雕呢?”吴冥也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伸出热脸往大师兄的冷屁股上贴。
“有事吗?”他吹掉木雕上被刀刻出的木屑,淡淡的问,他对吴冥算是很热情的了,一般情况下他三天也不会说出三个字。
“这不是想你了吗?然后回来看看你。”吴冥马屁先拍了上去,沉棂眉头皱了皱,并不理会他,神情像是一副很厌烦的样子。
吴冥知道大师兄不是那种喜欢虚套的人,于是还是准备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想让你帮我训练一下这个小子。”吴冥指了指身旁的白起。
大师兄停下了手里的刻刀,转过头来看着白起。他眼神很淡,但却能把人看的毛骨悚然,仿佛可以看到他眼里的尸山血海。
“留下吧。”他大概盯了白起六七秒,然后转过头去继续雕刻着他手里的木头。
吴冥笑了起来,因为大师兄是一个非常值得依靠的人,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哎呀!小师弟,你回来啦!真是太棒了,正好师傅还让我去找你呢。”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白发,还有那张嬉皮的笑脸。
暴徒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在吴冥脸上捏来捏去,就好像吴冥只是他的一只可爱小宠物。
“哟!你看看这是双什么眼睛!这眼睛里装着怎样的眼神阿!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突然间他发现了吴冥身旁的白起,围在他身旁转来转去的盯着看。
白起感觉自己像是被戏谑了,狠狠的瞪着他。
“滚。”大师兄刻着木雕,像是被他不喜欢的家伙吵到了,丝毫不留情面,用最直接的方式下了逐客令。
“我呸!你当我喜欢在你这鸟不拉屎的院子里呆着吗?”暴徒恼羞成怒了,“走!小师弟。”啪~!的一声,他一巴掌打到吴冥后脑勺上,像是间接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在外不可一世的吴冥,在这院子里,也只能是一个可以被任意欺凌的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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