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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颇有才华的世家公子作了一首诗之后,任幼武突然对萧世略说道:“世略兄,咱们都或多或少作过了,可就你还没有一展才华了。”
陈胤眼睛一亮,也说道:“我听说萧兄诗文颇佳,早就想一睹君的风采了,今日何不作一首呢。”
萧世略瞥了一眼任幼武和陈胤,推辞道:“小弟才疏学浅,怎么敢在各位面前献丑,再者咱们行的是曲水流觞,这酒杯也知道我不擅作诗,一次都没有在我面前停止过,咱们还是按着规矩来吧。”
任幼武见萧世略推辞,便嘴角暗笑,道:“咱们图的不就是一个乐嘛,何必拘泥于规矩呢。”
还是袁承熙为萧世略解围,说道:“咱们还是继续来玩曲水流觞吧,说不定下一次就会轮到世略了呢。”
陈胤见萧世略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便说道:“罢了,既然世略不愿作诗,咱们也不要勉强了,继续曲水流觞吧。”
任幼武只得作罢,仆役将酒杯从上游放下,任幼武看着酒杯从他身边流过,突然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只见他不露声色地靠近了小溪,脚尖已经触及了溪水。
酒杯缓缓往下游流去,就在它漂到了岸边,即将被一株水草阻拦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水波将酒杯推离了水草,酒杯继续漂下去,萧世略一直注意着酒杯,他看到酒杯被波浪推开,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波浪来得有些诡异,仿佛是人为的一样。
萧世略抬头看了一下袁承熙,发现袁承熙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眼睛一直在向他示意上游,萧世略往上游一看,瞳孔顿时缩小,因为他发现任幼武正一只脚脚尖伸入了溪水中,一脸挑衅地看着萧世略。
萧世略心知是任幼武搞的鬼,他恨得牙痒痒,这任幼武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老是和他作对,萧世略也不顾湿了鞋,把脚尖伸进了溪水中,运转霸涛生潮真气,真气配合脚尖的微微震动,也震出了一道暗流,往上游击打而去。
酒杯被萧世略驱动的暗流撞击,竟十分诡异地逆流而上,任幼武冷哼了一声,运转起真气,震动水流,和萧世略对抗起来,可怜的酒杯时而被下游的水流撞向上游,时而被上游的暗流撞向下游,酒杯诡异的行动轨迹让众人都瞪大了眼,诧异地看着酒杯违背常理的诡异漂流。
萧世略和任幼武驱动的暗流有时击打不到酒杯,两股暗流相击,溪水竟然震起了一阵波浪,在场豪门公子中不乏修炼出了真气的武者,他们都瞧出了其中的门道,饶有兴趣地旁观萧任两人的暗中争斗。
陈胤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寻味的笑容,他往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便也把脚伸进了溪水中,暗施乙木长生真气,暗流从他脚下往酒杯方向冲去。
萧世略和任幼武暗中的交锋堪称旗鼓相当,酒杯在众人中间上下漂流,几乎不能前进分毫,不过萧世略处于下游,他需要花费更多的真气才能驱动水流逆流而上,在这种情况下萧世略还能和任幼武拼了个不分上下,可见在真气驱物之上,萧世略还是略强于任幼武的。
突然,萧世略感觉到了对方驱动的暗流的力量和数量陡增,他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巨大的压力,“怎么回事,为何任幼武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萧世略抬头一看,才发现不是任幼武突然变强了,而是太子陈胤也加入了战局,陈胤见萧世略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向萧世略致意了一下。
萧世略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想不通陈胤为什么要和任幼武一起对付他,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对方是太子就屈服,萧世略骨子里的傲气不能容忍自己屈服于上位者和权威之下,可是任幼武和陈胤联手之力,单凭萧世略一人如何能抵抗。
任凭萧世略使出了全力,霸涛生潮真气运转到了极致,一波波强大的暗流逆流而上,可是还是无法和陈胤、任幼武联手之力相抗衡,酒杯向着萧世略慢慢漂来。
虽然萧世略心中十分不甘,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尽管他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任幼武,甚至是太子陈胤,惹得他们联手对付自己,可萧世略还是无奈地准备面对失败的惩罚,“可恶,两个欺负一个,等我未来功力大成,一定要把今天的场子找回来,不就是作诗嘛,既然你们那么想看我作诗,我就作一首又何妨。”
一名诗文冠绝众人,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向武力远远高过自己的相熟好友问道:“鲁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称作鲁兄的少年笑道:“你没看出来?任幼武那家伙和萧世略不对付,暗中耍手段把酒杯往萧世略方向推,谁知萧世略本事也十分了得,两人相持不下,是故刚才酒杯在中游上下不得,后来太子不知为何选择帮助任幼武,两个人对付萧世略一个,萧世略自然不敌,所以现在酒杯往萧世略方向漂去,萧世略八成是要受罚作诗了。”
书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没想到真气之力还能做到驱动水流来推动酒杯啊,果真神奇。”书生赞叹了一声,突然皱眉道:“不对呀,任幼武和萧世略不对付我知道,可是太子为什么要帮助任幼武呢,他不是要纳萧世略之妹为太子妃吗?”
鲁兄摇头道:“谁知道呢,反正萧世略要倒霉了,我倒是挺好奇萧世略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强大的实力了,任幼武的本事可是不小啊。”
书生突然道:“鲁兄快看,酒杯又停下了,看来萧世略抵挡住了任幼武和太子的合力。”
鲁兄惊讶道:“怎么可能,太子的实力十分强大,他和任幼武联手,萧世略如何能抗衡!”说着鲁兄便看向战局,一看之下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的这位好友会说萧世略抵挡住了任幼武和太子联合之力,他这位好友虽然才智过人,可是不喜武功,对于武功根本一窍不通,怎么能看得出小溪之下的奥秘呢。
酒杯的确又僵持住了,甚至还往上游稍微有所移动,可是并不是萧世略一人之力足以抗衡任幼武和陈胤了,而是又有一人加入了战团,而那人帮助的对象,自然是扳回了劣势的萧世略。
萧世略一脸惊喜和感激地看向了袁承熙,他不是没有想过请求袁承熙的帮助,毕竟他们是关系亲密的至交好友,可是后来太子加入战团帮助任幼武之后,萧世略就打消了让袁承熙帮忙的念头,因为太子的身份实在是太过高贵,萧世略不认为也不愿意让袁承熙为了帮助他而惹怒了太子,再说了就算萧世略在这场较量中输了,也只不过是受罚作诗罢了,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他万万没想到袁承熙竟然不顾会得罪太子,毫无犹豫地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萧世略向袁承熙传达了感激的意思,袁承熙也向萧世略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袁承熙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萧世略,他已加入战团,萧世略便一下子就扭转了原本劣势的场面,酒杯止住了向他漂来的势头,甚至因为和萧世略距离较近,比较容易受力,所以稍微向上游方向漂了一段距离。
小小一条小溪中,充斥了萧世略、袁承熙、陈胤和任幼武四人之力,一时间溪水中暗流涌动,水流不时撞击,飞溅起了重重水花,原本平静的小溪充满了强大肆意的力量,再也不复平静,就在四人较量地兴起的时候,脆弱的酒杯终于不堪忍受一波又一波的水流的打击,在一次四道水流同时击中它的时候,酒杯竟然被撞击之力击碎了,上好的美酒和清澈的溪水混在了一起,一起向下游流去。
四人一愣,随即脸上都有些赧然,毕竟原本雅集气氛很好,可是因为他们一时兴起,较量起了真气实力,破坏了原本饮酒赋诗的雅致气氛,在场都是豪阀世家的子弟,谁也不比谁的身份高贵,他们可不想惹得众人之怒。
太子陈胤愣了一下之后,忽然笑道:“这溪水怎么如此诡异,暗流横生,竟然将酒杯都打烂了,会不会其中有什么妖异啊!”
众人都听得一愣,什么妖异,还不是他们四人暗中较劲才将酒杯打烂,搞得大家都有些尴尬的,陈胤这个时候何出此言。
“对呀对呀,这溪水的确有些不寻常之处,我看咱们今天这曲水流觞之戏便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已经尽了性了,再玩下去反而不美,诸君意下如何?”说这话的是那位对刚才的场面了然于心的鲁兄。
身怀武功,对刚才溪水中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些了解的人都明白了太子和鲁兄这样说的用意,他们便都七嘴八舌地赞同着溪水诡异这一论断,剩下那些蒙在鼓里的文人士子也只能随声附和,于是这条小溪内藏妖异的论断便被想要掩饰争斗,消除尴尬的众人给坐实了。
“可笑,欲盖弥彰,敢做不敢当,竟假借妖异之言,如此行径,算什么豪阀士子,只不过也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罢了。”就在众公子嘻嘻哈哈地掩盖过了一场暗藏不和的交锋之时,一个冷峻不屑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被赤裸裸地打了脸的陈胤脸色一沉,他今天虽然一整天都和众世家子弟好言相待,相处融洽,可是他不管怎么平易近人,毕竟还是一国太子,身上有着身为太子应有的威严和傲气,如何能容忍这么不给他面子,甚至已经是在啪啪打他脸的话语,只听陈胤带着怒意说道:“是谁说话,给本太子站出来。”
众士子一时间噤若寒蝉,可是那个男人声音还是不为所动,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我站出来了,你又能奈我何,今天可不是太子使性逞威的日子。”
陈胤被如此不敬的话彻底激怒了,他脸带怒色地朝着四周乱看,想要找到说这话的人,他已经决定要把这人定罪砍头,否则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萧世略和众公子也带着好奇之色四处寻找,是谁活腻了,竟然敢对太子这样说话,如此话语,足够判一个大不敬的杀头罪名了。
可是众人四下一看之后,原本还带着好奇和笑意的脸色一下子便难看了起来,气氛冷得好像冰冻了一样,有的人甚至好像怕冷一般颤抖了起来,萧世略皱紧了眉头,双手不知不觉捏成了拳头,捏的紧紧地,手心里冒出了一丝汗水。
因为萧世略看到四周山林中,出现了一个个手提大刀、短剑、斧头,甚至还有棍棒,衣衫平凡甚至破烂,但是个个脸带凶色,浑身上下充满了亡命气息的歹人,为首一位锦衣大汉背上背着一柄长剑,剑柄镶嵌了宝石和流苏,他一脸杀意,语气嘲弄地说道:“诸位公子,好雅兴啊,踏青山野,曲水流觞,有美酒佳肴,高山流水相陪,我郑某人可是非常羡慕啊,是故来请诸位去寨子喝茶,大家再乐上一回,不知诸位愿不愿意?”
萧世略心中一沉,四周全是拿着武器的盗贼悍匪,他们一伙人竟然不知不觉被人包围了,可笑他们还为了游戏暗中较劲良久,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萧世略对比了一下双方的人数差距,发现形势对他们一方相当的不利。
这时,萧世略却听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如果我们不愿意,那又如何?”
语气充满寒意,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和威严,正是在场地位最高者,太子陈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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