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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未央宫,隋主杨坚正与群臣举行朝会。
象征着皇权的龙椅上,坐着一位长须长眉,面颊肥大,额头高挺的中年人,他就是隋主杨坚,杨坚是隋朝开国皇帝,隋朝开国至今不过两年。隋主是南朝对杨坚的叫法,在北朝,臣民都称其为皇帝。
太监高呼:“宣南陈使者上殿。”
过了一会之后,南陈使者进殿面见杨坚,他跪地叩首,对杨坚行了君臣之礼,杨坚见状十分满意,对南陈使者说道:“你这次出使我国,所欲为何事?”
南陈使者恭敬地说道:“此次我朝陛下派我出使贵国,是为了与贵国休战求和。”
杨坚故作大笑,道:“求和?我朝大军连克数城,不日就将攻克建康,朕为什么要和你们和谈呢?”
南陈使者见状更加恭敬道:“贵军虽然英勇善战,但长江天险难渡,况我朝已在长江南岸部下重兵,贵国若是一意南渡,死伤必定巨大,两国何不以和为贵呢。况且陛下雄才大略,废北周而立大隋,恢复了北方的汉室正统,与我朝乃是兄弟之邦,两国之间何必再行征伐。”
杨坚又问道:“可是如今我朝大军势头正猛,尔等恐怕难以抵抗,若要和谈,你们愿意付出什么条件?”
南陈使者早就准备好了杨坚有此一问,他说道:“陛下若愿意休战和谈,我朝愿将以前攻占的胡墅归还,这样一来,江北之地,将尽归大隋,我大陈将无一城一池,这就是我朝的诚意。”
杨坚闻言点了点头,也不表明态度,向群臣问道:“诸卿有何建议?”
上柱国杨素上奏说:“我朝国基初立,北方又有突厥为患,若再南征,军事压力极大,因此臣以为应该和南陈和谈。”
杨素同意和谈,可是之后又有几个大臣认为应当趁陈宣帝去世的机会一举攻克南陈,统一南北。一时间,大殿中的群臣分成了两派,一派同意与南陈和谈,另一派则坚持南征,两派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杨坚不动声色,等群臣争执了许久,慢慢恢复了平静之后,杨坚才向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纳言苏威询问道:“苏卿意下如何?”
苏威出列说道:“臣对军事之事不甚了解,不敢妄下论断。不过臣这里有高熲大人的密信一封,高大人在信中上奏,礼不伐丧。”
群臣闻之肃然,尚书左仆射高熲,杨坚最信任的朝中大臣,没有之一。他不仅深受杨坚的信任,而且满腹韬略,为人谦逊,知文善武,明达世务,乃是当朝第一人。原本因为大军南征,高熲随军南下,节度诸军,因此不在朝中,是故群臣对于是否和谈争执不下。
不过既然高熲写信上奏同意和谈,那么群臣也就不用再争了,原因无他,只因为高熲也支持和谈。
果不其然,杨坚听了苏威转述的高熲的意见之后,心中便有了决断,他带着笑意道:“独孤所言大善,礼不伐丧,我大隋乃是礼仪之邦,怎么能趁人之危,行不义之师呢!朕同意与南陈休战和谈,诏令独孤即刻班师回朝。”
上柱国杨素面露微笑,好一个礼不伐丧,不愧是尚书大人,高熲不仅敏锐地觉察到了两线作战对隋朝的不利,而且还能想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礼不伐丧,这样一来,隋朝的退兵就不是因为军事压力而被迫为之,而是为了道义才放过南陈一马,不仅有利于说服群臣,安抚军心,还能给隋朝树立一个礼仪之邦的形象,区区一句话,一举数得。
在场群臣,也有数个智慧过人的大臣露出了和杨素一样的微笑,其中就包括了自称不通军事的苏威,在上的杨坚抚须微笑,他在高高的龙椅上,将群臣面部表情的变化尽收眼里,自然看到了那几个面露意味深长微笑的臣子,杨坚心中大慰,有这些智慧过人的臣子在,何愁大隋不能强大。
隋朝因为北方突厥的压力而取消了南征,陈朝得以获得了暂时的和平,可这些军国大事,却不关萧世略的事,萧世略自从遭遇绑匪之后,便安心在家修炼真气,学习武技,时而与王、谢、袁三家青年俊彦切磋较技,日子过得十分充实,沉浸于武学的萧世略甚至再也没有和王颖或是袁湘有过多的接触,至多不过是擦身而过,点头微笑罢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不知不觉到了草长莺飞的春天,江南大地一片姹紫嫣红,鸟语花香的盎然景象,风光正好。
这天阳光明媚,春光融融,阳光晒在脸上,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恰到好处,减一分太冷,增一分太热。萧府的院子中,两个少年正在比武,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交,好不热闹,旁边是一些侍女小厮在观战,众人看的津津有味,时而窃窃私语,讨论着场上两人的强弱,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两人相貌上的评价。
“喂,晴纹,你看你家少爷,真是风度翩翩啊,一招一式都那么帅气,比我们少爷好看多了。”
晴纹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在背后议论自家少爷的丫鬟,无奈道:“绿绮,你小心这话被谢公子听到啊,再说了,谢公子只是皮肤黑了一些,也不见得就比萧二爷难看了啊。”
名为绿绮的丫鬟容貌明媚可人,不输晴纹,此时她正一脸无所谓地道:“我家公子很随和的,从不介意我们讨论他什么,我就觉得皮肤太黑不好看,我还是喜欢白皙的皮肤,就像萧公子那样的。”
晴纹一脸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答绿绮的话语。
这两个丫头自以为声音很小,可是殊不知练武之人真气灌耳,便能听力大增,她们的窃窃私语全部被场上两个人听在耳中。只见萧世略带着笑意一拳击向对手左侧,嘴上说道:“御寇,你的丫鬟可是在说你坏话呢!你也不管管?”
谢御寇一脸苦笑,架住了萧世略的攻击,反击一拳,调侃道:“有什么好管的,倒是你,长得白白嫩嫩的,连我家丫鬟都看上你了呢,要不要我把她送给你啊,我这丫鬟长得可是不错哦。”
萧世略笑骂道:“去你的,你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我还嫌丫鬟太多呢!”说着萧世略又绕着谢御寇的身体进行了一番攻击。
谢御寇一脸轻松地挡住了萧世略的拳打脚踢,嘴上反击道:“怎么了世略,是不是没有吃饭啊,拳头那么绵软无力。”
萧世略很不服气,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谢御寇自从上次输在他的撩阴腿下之后,经过了几个月的苦练,实力又有了很大的提升,一招一式都颇为精妙,有几分王熙的风采了,要知道王熙可没有谢御寇那么皮糙肉厚的啊。
不过这几个月萧世略也不是白过的,他也是十分刻苦地练习了萧氏武技,萧世略停止了攻击,提醒道:“御寇,你要小心了,接下来我要用出萧氏秘技了,我还不是很熟练,有可能不能控制力道哦。”
谢御寇拍了拍胸脯,发出低沉的噗噗声,显示出了他强悍的肌肉,自信道:“尽管来攻,我就不信你还能打破我的防御。”
萧世略收敛了笑容,大声喝道:“吃我一招,长江三叠。”随着话音,萧世略以秘法运转起了霸涛生潮真气,聚气发力,不知经过了怎么样的过程,萧世略输出的真气陡然间增强了三倍,经脉被突然增强的真气充斥得隐隐作痛,萧世略大喝一声,吐气发力,一拳堂堂正正地打向了谢御寇的面门。
谢御寇一脸严肃,他本能地察觉到了萧世略这一拳的不同凡响,这一拳绝对比之前那些攻击强了不知多少,谢御寇知道他要是还漫不经心地抵挡的话,必然会被萧世略这一拳打倒在地,是故谢御寇不敢怠慢,十分谨慎地对待萧世略这一拳。
不过萧世略这一拳虽然来势汹汹,但是谢御寇也不想示弱躲避,他憋了一口气,将明德真气聚集在双臂之上,使出了强化版的格物致知之身,谢御寇自信他这一下防御,即使是一块巨石当头砸来,他也能牢牢地抵挡下来而安然无恙。
可是当萧世略的右拳接触到谢御寇的皮肤之时,谢御寇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他仿佛迎面感受到了一股惊涛骇浪般地气势,强大的力量瞬间倾泻在了谢御寇交叉在面前的双臂之上,谢御寇先是被巨力震得双手一麻,随后他想要咬牙挡住萧世略的这一击,可是瞬间之后谢御寇就发现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防御力,也低估了萧世略这一招长江三叠的威力,萧世略的拳头在被谢御寇抵挡了短暂一瞬之后,就势如破竹地突破了谢御寇的防守,被稍微阻遏之后的拳头还带着让人窒息的拳风,轰向了谢御寇的面门,不管谢御寇的格物致知之身有多么变态的防御力,他的面门始终还是比不上人家的拳头来的坚固,要是这一拳被萧世略打实了,恐怕谢御寇免不了要脸上开花。
谢御寇和萧世略都是一惊,萧世略也没能想到自己这一招长江三叠会有那么强大的威力,他可不想真的伤了谢御寇,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萧世略强行运起真气转变拳头的方向,谢御寇反应也不慢,他竭尽了全力偏过头去,于是萧世略的拳头就险之又险地擦着谢御寇的耳朵划过,在这一瞬间,谢御寇分明听到了一阵呼啸之声,可见萧世略这一拳之威。
萧世略一拳打空,身体一个趔趄,失去了控制,侧着身子向谢御寇撞来,谢御寇连忙想扶住萧世略,可是他刚想举起手臂,才发现双臂一阵酸痛酥麻,竟是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了,与此同时右耳也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痛楚,谢御寇知道萧世略这一拳还是擦破了他的耳朵。
谢御寇没能接住萧世略,两人撞在了一起,直到这时在一旁的丫鬟小厮们才发出了惊呼声,当他们反应过来危险的时候,萧世略和谢御寇已经早就反应过来并付诸了行动,躲过了一场悲剧。
绿绮虽然嘴上一副对谢御寇不以为然的语气,可是真到了危险时刻,她还是表露出了对谢御寇的真切关心,她惊呼一声,在两人撞在了一起,停止了打斗之后,她就跳了起来,飞奔到场下,关切地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萧世略和谢御寇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一声“没事”,两人都是一愣,随后萧世略便发现询问的是谢御寇的贴身丫鬟绿绮,很明显关心的对象不会是他。萧世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悻悻地问道:“御寇,你没事吧。”
谢御寇面对嘘寒问暖的丫鬟也有些无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事,还好最后一刻你偏转了拳头,我才能躲开,不然我就惨了。”
忽然绿绮又惊呼起来道:“什么没事啊,你耳朵都流血了,得赶快包扎才行。”说着她拿出了贴身的干净手巾,替谢御寇盖住了伤口。
萧世略看了一下,谢御寇的耳朵只是稍微被擦破一点,并没有大碍,他放下了心,继而又幸灾乐祸地笑道:“御寇,叫你再那么托大,在我手上吃亏了吧,嘿嘿!”
谢御寇白了萧世略一眼,闷声闷气道:“这次是我太过托大,我输了,没想到长江三叠的威力那么巨大,连我也不能硬接。”
说完之后谢御寇又觉得弱了声势,又说道:“不过你也别得意,加上这次你也不过是赢了两次而已,等你什么时候赢的次数超过输的次数再得意吧。”
萧世略笑而不语,他可不会傻到和谢御寇纠缠谁赢得多这个话题,说来惭愧,萧世略在第一次和谢御寇切磋侥幸胜利之后,他和谢御寇两人又陆陆续续较量了很多次,比他和王熙、袁承熙两人比试次数要多得多,结果萧世略再也没能在收起大意的谢御寇手下占到便宜,每次不是招式被破解而败就是真气耗尽而败。
这一次萧世略使出了苦练已久的长江三叠,不知道长江三叠威力的谢御寇一时大意,仗着自己防御力强大想要硬接,结果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这也是萧世略第二次,也是首次在两人交锋中堂堂正正赢得了胜利。
萧世略心里暗道:“没想到这招长江三叠的威力那么巨大啊,连谢御寇都防不住,哈哈哈。不过这次是因为他硬接长江三叠我才赢的,这一招聚气时间比较长,以我和谢御寇这个水平的武者来说,这一招还是比较容易躲避的。”
萧世略又皱着眉头感应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真气数量,想到:“而且这招消耗太大了,比普通全力一拳要多消耗四五倍真气啊,看来我不能乱用这招长江三叠,要确保能打中再使出来,不然消耗了大量真气却没有打中敌人,那就要悲剧了。”
对这一招做了总结之后,萧世略才和谢御寇一起来到他的屋子绛红轩休息品茶,路上晴纹偷偷地问道:“少爷,你刚才好厉害啊,我还是第一次看你打赢谢公子呢。”
萧世略没好气道:“你还说,我刚才可是差点岔了气了,也不见你来关心一下,你看人家丫鬟,只是耳朵擦破了一点皮,就关心地慌了手脚。”
晴纹掩嘴偷笑道:“我不是看你没事嘛,再说了,你平时不是老是嫌我管你管得太多了吗?怎么现在又抱怨我不关心你了呢?哦,对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见谢公子的丫鬟绿绮长得漂亮,又会关心人,就心动了,是不是?所以就开始嫌弃我不够好了,刚谢公子不是要把绿绮送给你吗,你不如把绿绮要过来,这样也就不愁没人关心你了,我也省了一万个心了。”
萧世略又气又笑,可是看着晴纹掩嘴偷笑的样子,实在是风情万种,风姿绰约,萧世略心动不已,就算心里有什么气也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了,他笑道:“你看你,我才一句话就引出了你一百句一千句话来,我从不知道你还是那么多心的人呢,我哪里有半点嫌弃你的心思,那个绿绮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你啊,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情,你都是最好的。”
萧世略软语温言地讨好着晴纹,晴纹被萧世略的话说的笑了,可是小妮子心里还是甜蜜地跟吃了蜜糖似的,她翘起了白嫩可爱的小鼻子,对着萧世略哼了一声,说了一句:“花言巧语。”然后便轻快地跑开了。
萧世略被晴纹的风情撩拨地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在晴纹的小屁股上好好地打上那么几下,让她知道知道少爷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萧世略遗憾地咂了砸嘴,为了练功,萧摩诃已经告诫过他要远离女色,紧守精|关,而且萧世略自己也知道他要是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势必会影响身体的健康发育,正所谓年纪尚小,怎堪征伐。
只可惜萧世略之前就已经和晴纹成就了一番好事,元阳已失,对如今的修为境界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害,这也是萧摩诃在知道萧世略犯了色戒之后为什么会大发雷霆,甚至差点将他打死的重要原因了,元阳一失,于修为进益损害极大,这对于想要让萧世略继承武学衣钵的萧摩诃来说是一件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在萧世略痛改前非,一心练功之后,萧摩诃就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可再碰女色,萧世略当然也就不敢再和晴纹行那巫山云雨之事了,所以上一世当了二十几年处男的萧世略在这一世还要继续忍受着欲望的煎熬。
萧世略曾经十分隐晦地问过萧摩诃要什么时候才能接触女色,萧摩诃当时很严肃地说必须要等到二十岁之后,而且必须至少拥有六品的修为才能行房事,萧世略之所以那么拼命地练功,未尝没有那个不为人知的心思在里面。
谢御寇凑近了萧世略,坏笑着说道:“怎么样,摸得着却吃不得的滋味不好受吧。”
萧世略白了谢御寇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你这么当兄长的吗?再说,难道你就吃得到?”说着萧世略的眼神示意了一下同样娇俏可人的绿绮。
谢御寇脸一白,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萧世略的肩膀,一副同病相怜的表情,萧世略本想再嘲笑他一番,可是一想到每次就寝之前,晴纹一副任君采撷加委屈埋怨的羞涩动人模样,而他却只能咬牙切齿地学柳下惠坐怀不乱,深有同感的萧世略也只能和谢御寇一样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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