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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略饶有兴趣地问李长烟:“你这晨跑之法,是从哪里打听来的?你怎么会认定晨跑能锻炼身体,甚至能修炼出真气的呢?”
李长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瞒二爷,在二爷为我爹报仇之后,我曾经打听过二爷的事情,从府里下人的口中得知二爷原本并不会功夫,是年后才开始习武的,而二爷能在短短时间内实力突飞猛进,据说秘诀便是这晨跑之法。”
萧世略这才知道萧府上下竟然已经流传起他的事迹了,想想也是,这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方式,日常过日子可谓平淡之极,只能整天聊天八卦,一般情况下也没有太多值得说道的事情,一群干完了活之后无所事事的家人女眷整天都是三姑长六婆短的,发生一点小事都能说道半天,更何况是发生在萧世略身上的这些事情。
这些人可能不会理解萧世略能在一个月的功夫里从毫无根基踏入了九品境界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萧世略被始兴王掠去,却凭借一己之力从东府城逃脱了出来,这可是一件相当难得碰到的事情,事实上这件事情已经在萧府流传很长一段时间了,每天都有人绘声绘色地描绘萧世略是如何从始兴王的重重看管下一路杀出了重围。
萧世略不知道,他虽然只是杀了两个人,但是在众人的口头流传中已经演绎成了他打死了始兴王手下士兵上百人,要是萧世略知道了肯定会哭笑不得,上百人?就算他是铁打的小强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啊。不过这些人传八卦本就不会管合理不合理,而是怎么让人感兴趣怎么说,事实在经过多人流传之后,往往会扭曲的让当事人都难以置信。
原本在众人心中只是一个无用纨绔子弟的萧世略竟然能大显神威从东府城逃脱,这让萧府上下众人在惊叹之余也会怀疑萧世略是如何做到的,这时候就有几个据说曾亲眼见过萧世略练功的仆人站出来了,他们说的便是萧世略那让人一头雾水的晨跑行为,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这些仆人都说就是晨跑这个方法让萧世略在短短一月内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实力。
而李长烟就刚好打听到了这个谣言,在婆子兴致勃勃的描述中,李长烟便相信了晨跑真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修炼秘诀,能让人像萧世略那样在短时间内就能获得实力上的增强。
听了李长烟是如何知道晨跑之法之后,萧世略不禁苦笑着摇起头来,晨跑只是能增强一个人的体质,有益健康罢了,怎么会和修炼真气扯上关系呢。就连萧世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修炼速度,他也只是打打坐练练功,阴差阳错之下经历了一场冒险而已,就莫名其妙地踏入了九品境界,真要让萧世略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也说不出来,只能归因于他真的是天赋异禀,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吧。
李长烟见萧世略摇头,便疑惑地问:“二爷,难道我弄错了吗?您能变得那么厉害,不是因为这晨跑之法吗?”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了,我能成为武者是因为修炼了萧氏功法,和晨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肯定是被那些老婆子们骗了,她们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萧世略苦笑着回答道。
李长烟一听便苦下了脸,他一脸沮丧道:“真的是这样嘛,我还以为我能靠晨跑练出真气呢,原来这是假的啊,看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武者了。”
萧世略眼神一动,问道:“长烟,怎么你很想成为武者吗?”
“是啊,虽然爹的大仇已经报了,可是经过这事之后我知道了这个世道是多么的危险,连二爷这样尊贵的人都会遇到生命危险,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呢!所以我想成为一名武者,这样我就有了自保能力,而且我还要保护我娘,我已经失去了爹,可不想再失去娘。”李长烟受了打击,神情有些黯淡地回答道。
萧世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个世道没有实力确实不行。不过,这晨跑之法虽然对修炼真气没有帮助,但是我每天晨跑可不是没有道理的,晨跑能加强体质,增强体能,还能锻炼意志,使人全天保持饱满的精神状态。”
“什么?”
“额,就是能让人的精神一整天都很好。”
李长烟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自从我晨跑之后每天精神都比以前好了,而且晚上睡得也香多了,就只有一点不好,就是吃得比以前也要多了,嘿嘿。”
萧世略点了点头,说道:“恩,吃得多才能长身体嘛,身体强壮了,力气也就大了,实力也会更强。”
李长烟还是沮丧道:“力气再大也没有武者厉害啊,我看府里的护院们,有真气的武者比那些块头大得多的普通人厉害了不知道多少。”
萧世略温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李长烟道:“你跟着我,我会指导你一些武技功夫,日后要是有机会,你有可能也能成为武者也说不定哦。”
李长烟惊喜道:“是嘛,多谢二爷,”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说道:“可是二爷,家族武功不是不能外传的吗?”
萧世略笑道:“武功心法的确不能外传,可是我又没说会教你武功心法,指点你一下武技还是没有问题的,学会厉害武技的话,实力比普通人也要厉害上很多呢。”
李长烟兴奋地重重点了点头,虽然不能如愿学到学习修炼真气的功法,可是能得到武技教导也已经是一件十分难得的机会了,李长烟心里很清楚萧世略此刻说的这份承诺对他是有多么珍贵。
萧世略心里有一番计较,在这个战乱不断的时代,他身为萧摩诃的儿子,想要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平凡地过完一生是不可能的,萧世略也不想重活一世,却活得还像上一世那样窝囊,那样平凡得微不足道。萧世略心中究竟有多大的抱负,谁也不知道。
不过萧世略知道,想要做出一番成就,尤其还是在封建时代成为一名将军这样宏伟的成就,没有几个心腹助手是很困难的,而所谓的心腹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要拥有一名忠心耿耿的心腹其实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不管他拥有多么大的权势。
所以萧世略觉得从现在就应该开始物色合适的人才作为未来的心腹来培养,这个李长烟就是一个相当理想的对象,他对萧世略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忠诚,而且从上次他对阵绑匪的表现可以看出来,李长烟是一个脑子很灵活的人,这样有能力有忠心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萧世略怎么能错过呢!
王宽府邸,芦雪斋内,一个美人儿坐在窗边的木桌上,手里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字帖,正在低头观看,只见这位美人脸上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愁色,美目眼神虽然看着手里的书法,可是眼神有些放空,显然这位美人并没有仔细在看,而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暗自神伤。
美人心中一动,放下了书法,如波的眼神流转至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平静透明的湖面就想是一面巨大晶莹的镜子,倏忽荡起一层细细的波纹,正如美人此刻的心情一般。
忽然美人身后传来了开门声,美人却因为出神而没有发觉,一个清朗的男人声音响起:“妹妹,你在想什么呢?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美人一惊,连忙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王熙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这位美人自然便是王颖。王颖回答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敲下门,吓我一跳。”
王熙一脸冤枉道:“明明是你自己入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敲门声都没有听到,我一时担心才进来的,你竟然反而怪我。”
王颖笑着吐了一下舌头,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刚才没听到敲门声,只是因为我对于一些诗理有些不通,刚才正在思索呢,结果却被你打断了文思,你说我要不要怪你?”
王熙走到了桌边,拿起了王颖放在桌子上的诗稿,才刚瞄了第一眼,他就笑了起来道:“呵呵,这不是上次世略作的咏白梅诗吗,你怎么到今天还在看啊?我看你不是在想诗理,而是在想情郎吧!”
王颖这才发现自己忘了把诗稿收起来,让王熙发现了,她不禁大羞,一把抢过诗稿放入袖中,脸上还带着红晕说道:“我……我只是觉得这首诗写得不错,文理情思都颇有独到之处,这才拿来学习一番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竟然还说什么情郎,亏你还是王家的少爷呢,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是自幼饱读诗书,怎么会有这种无礼的心思呢,况且还是萧世略呢,此人不学无术,好色风流,虽然如今看着走入了正途,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头了,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王熙笑着摆了摆手,道:“我也没说那个情郎便是世略啊,你怎么就忙着辩解说不是他呢?而且虽然世略他以前是稍微荒唐了一些,可是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淘气过呢,想当年哥哥我比世略还小的时候,也是不喜欢读书,让爹拿着板子逼着我念书我才学的,如今长了几岁,自然也就明白道理了,想来世略他也是如此。”
王颖兀自固执道:“那我也不会喜欢他,我看他就是讨厌。”
王熙笑道:“我看未必,你是看他现在转而向袁湘大献殷勤,对你爱答不理了才生气的吧,你们女人啊,当男人对你好的时候不屑一顾,当他不理你了却反而记起了他的好来,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你现在想让他再对你像以前那样,可不能够了。”
王颖啐道:“呸,我才不稀罕他呢。萧世略喜欢袁湘姐姐,就让他去喜欢好了,随便他怎么大献殷勤呢!而且我看袁姐姐对他也未必有什么好感。”
王熙叹了口气,道:“唉,袁湘从小嗜读诗书,最佩服那些文人名士,对文采好的读书人很容易生出好感,而且生性豁达,敢爱敢恨,从不做扭捏之态,上次世略展示了那么过人的才华,武比第一,诗文夺魁,又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对她的爱慕,袁湘她可是很大方地对世略表示了好感啊,郎有情妾有意,我看很可能成就一番美事。
只是可怜了谢御寇,他虽然从没有公开说过什么,但是咱们几个和他亲密之人都知道他对袁湘的心思,袁湘性情虽直爽,但沉醉于文学,对身边的人和事难免迟钝了一些,恐怕也只有她还不知道御寇对她的那番心思吧,御寇也是文武双全,才华过人,只可惜因为性子比较沉稳内敛,被世略捷足先登了。”
王颖听了王熙前半段话,虽然理智还在告诉她萧世略喜欢谁不关她的事,可是心里还是莫名感到了一阵烦躁,完全没有听到王熙的后半段话,她脑子里面浮现了那天萧世略作咏梅诗时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样子,还有那一枝富有神韵的白梅,她一看到那枝白梅,就打心眼里喜欢。可是当萧世略一脸含情脉脉地把白梅送给袁湘的时候,王颖分明感到了一丝伤心和嫉妒,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对被折断的梅花感到可惜,不是因为萧世略把它送给了袁湘而伤心。
当时人人都称赞袁湘的容貌性情和白梅最配,只有她才当得起这枝美丽的白梅,王颖虽然在一旁带着笑容看着,可是她心里却很不服气,她自恃自己的美貌性情绝不输给袁湘,虽然袁湘也十分美丽,配得上这一枝白梅,可是她王颖理应得到同样美丽、甚至更美丽的白梅才对。
如果只有一枝白梅,要选择送给一名最美丽的女子的话,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她王颖而不是袁湘,可是当时却只有袁湘得到了一枝美丽的白梅,其他女子,包括她都没有。她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称赞袁湘和她手里的白梅。
那一天的雅集,男子中的魁首被萧世略抢了,无论武力还是文采都是萧世略第一。而女子中的风头却全被袁湘夺去,无论是文采还是美貌,王颖都输给了袁湘,她认为在文采上输给袁湘心服口服,可是美貌一事上,她绝对不逊色于袁湘,甚至要稍胜一筹,可是事实却是她完败。
王颖心里有些迷惑,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复杂的心理,是因为在美貌上输给了袁湘,还是因为萧世略向袁湘而不是她王颖表达了爱慕之情,王颖不知道是自己的好胜心导致了烦躁,还是她真的对萧世略产生了好感,王颖理智上告诉自己是前者,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萧世略温和的笑容就觉得有些讨厌,是讨厌他虚伪做作,还是讨厌他明明喜欢她却假装不喜欢,一直用一种平淡的态度对她。
王颖突然想到要是那次萧世略表达爱慕的对象是她而不是袁湘的话,她究竟会怎么对待萧世略呢,是严词拒绝他,然后享受报仇的快感,还是欣喜于萧世略终于敢于表露对她的爱意,带着友好喜悦的心情接受萧世略的心意呢?
王颖是个聪明理智的人,她不会自己骗自己,可是当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之后,却还是不知道答案究竟如何。
王熙搞不懂自己的妹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能一边感叹着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复杂了,一边摇着头离开了芦雪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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