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南朝挽歌 > 第三十六章 后宫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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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略,尽管你现在已经是九品武者了,可是你和其他人战斗的时候,是不是总觉得不是他们的对手,无从下手打败对手?”

  “是啊,爹,我虽然有了真气,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运用于战斗中,老是觉得有力无处使,上次遇险,我还被两个普通人制住了,要不是有个小厮拼死来救,我说不定就被歹人抓去了。”萧世略深有感触地说道。

  萧摩诃点了点头,道:“你会出现这种情况实属正常,毕竟你练武时日尚短,空有真气境界,而无武技基础,和那些技击高手对战,难免会处处受制。”

  “爹,我想学习武技,请您教我吧。”

  萧摩诃颇为欣慰,笑道:“好,只要你肯学,爹岂不倾囊相授。世上世家成百上千,每一家都有各自的家族传承,又有各种道观、门派、佛寺、书院,都有各自传承的武学功法,其武学传承,无不是由真气功法和技击之法组成,我们萧氏自然也不例外。

  而其中的技击之法,各家各派又有着千差万别,首先是使用的兵器不同,或用刀剑,或用枪斧,或用拳脚,不一而足,还有便是力技之别,或重力,或重技,或力技兼重,其重力者,又有重防御、重进攻和攻防兼备之分,余者亦然。

  而萧氏武学,则是其中重力者的代表,且在十八班兵器之中,尤以刀见长。兰陵萧氏的霸海涛刀法,势大力沉,威猛暴烈,博大厚重,天下闻名。”

  萧世略听得神而往之,他突然问道:“我与谢御寇有过一战,他的招式倒也稀松平常,只是身体周围有一层保护层,皮糙肉厚,犹若磐石,不知道他的武技属于什么类型?”

  萧摩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和他打过?谁胜谁负?”

  萧世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迟疑道:“当时我久攻不下,打得兴起,见他下盘有破绽,就使出了一招撩阴腿,结果他的真气罩竟然没有保护到那个部位,所以算是我胜了吧。”

  萧摩诃闻言又气又笑,给了萧世头上一记板栗,说道:“武者相争,虽然胜负很重要,可是也要讲武德啊,撩阴腿这种阴险下流的招式以后千万不可再用,传出去让人耻笑。”

  萧世略点了点头,心里却颇不以为然,武功,本就是凶器,重在杀人克敌,有用就行了嘛,你给人家来一下撩阴腿和一拳把人家打死,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萧摩诃继续说道:“陈郡谢氏也是豪门世族了,以儒学传世,家学渊源,他们的家传武学是明德诀,据说是谢氏先人参研儒家经典,偶有所悟,以其大智慧创造出来的一套功法,明德诀博大精深,蕴含了儒家仁德的精神思想,不重伤人,讲究以德服人,以不杀止杀戮,所以明德诀的防御力十分惊人,堪称天下功法之中防御力第一,谢氏的武技是十分特殊的状态武技,以秘法开启之后,他们身体的防御力能成倍地提升,十分变态。

  谢御寇这孩子,本性醇厚,自小饱读诗书,修仁养德,性子和明德诀十分相配,小小年纪,不仅达到了九品境界,而且练成了格物致知之身,达到了下品境界武学巅峰,前途无量。”

  萧世略回想了一下,谢御寇这人性子的确不错,被他用撩阴腿所伤,不仅不发怒,还坦然承认失败,后来又被他抢先送梅花给袁湘,也不见他有什么怒色,萧世略还觉得奇怪呢,以为谢御寇城府很深,现在听萧摩诃一说,他才恍然大悟,不是人家城府深,而是天性如此。

  想到这里,萧世略不禁有些赧然,便又问道:“什么是下品境界武学巅峰?”

  “真气境界分为九品十八阶,九品境界又分上中下三品,七、八、九品为下品,四、五、六品为中品,一、二、三品为上品,而一品境界因为极难达到,一旦达到,便能拥有不可思议的实力,举世无敌,历朝历代,能达到一品境界的都只有寥寥数人,而这每一个人,都获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所以一品境界又被称为极品境界。

  武技也分上中下三品境界和最高的极品境界,以谢氏的明德诀为例,下品境界为格物致知之身,中品境界为诚意正心之身,上品境界为修身齐家之身,达到修身齐家之身之后,便能真正的坚如磐石,刀枪不入了,而传说中的极品境界,叫平天下,连我都无法想象极品境界的武技会有多强,据说东晋大将谢玄便练成了平天下,凭借着他超强的实力和过人的谋略,才能率领为数几万的北府军战胜前秦的百万大军,捍卫了东晋国土,维持了中华正统。”萧摩诃滔滔不绝,显出了他博大的武学和历史修养。

  萧世略咋舌道:“连爹都无法想象的威力,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萧摩诃又道:“陈郡谢氏的明德诀虽然厉害,不过萧氏的霸涛生潮诀却刚好克制它,萧氏的武技,也分四重境界,下品境界为长江三叠,中品境界为黄河九曲,上品境界为三千弱水,而传说中的极品境界叫做海纳百川,每一重境界的攻击力,都堪称天下武学中同境之最,你当时如果能使出长江三叠,就能爆发出你现在最大力量的三倍之力,谢御寇也未必能防得住。”

  萧世略就像一个缠着大人要糖吃的小孩,笑嘻嘻地道:“既然如此,那么爹就赶快教我长江三叠吧,不然我老是打不过别人,丢的可是您的脸面哪。”

  萧摩诃十分难得地笑呵呵道:“别和我来这一套,我教归教,能不能练成就看你自己了,练武技可不比练真气,是要吃大苦才能有所收获的,你先给我到那里站马步,站上一天马步再说。”

  “一天!”萧世略惊呼道,不过被萧摩诃一瞪,他只能灰溜溜地跑到练武场,乖乖地站马步去了。

  萧摩诃指导了一下萧世略的马步姿势,等萧世略好不容易站出了标准的马步之后,他就悠然离开了,离开练武场之后,萧摩诃来到了书房,书房中已经等着一个人了,赫然便是平叛一役中立下大功的陈禹。

  萧摩诃脸上没有了教导萧世略时的笑意,而是一脸肃然地问:“查到袭击世略那伙人的来历了吗?”

  陈禹回答道:“已经查清楚了,那是建康城周的一伙匪类,是由乱军和流民组成的,他们绑架世略是为了勒索钱财。”

  萧摩诃皱眉道:“只是普通的匪类吗?难道真是世略倒霉才碰到他们的?”

  陈禹又道:“事实未必如此,我从太子的侍卫那儿打听到一个奇怪的消息,那伙绑匪中为首的一人穿着颇为华贵,而且武功高强,据和他交过手的侍卫称那人有八品境界,最奇怪的是那人使用的好像是荥阳郑氏的九天离火真气,只可惜被他逃了,不能确定,不过他们抓住了两个普通绑匪,据绑匪交代,这个匪首姓郑,名字叫什么连他们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十分神秘,好像是一年前主动找上盗贼首领,向其投诚的,底下的绑匪都不知道这人的来历,他专门负责教授盗贼们武功技击,极大地加强了盗贼们的战斗力。”

  萧摩诃思索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姓郑的绑匪其实是北边派来的细作?”

  “很有可能,隋立国不过两年,便决意南征,他们很可能一开始就打算南征了,这姓郑的便是布局,他们委身事贼,是为了加强建康周边的盗贼,引起建康的混乱,削弱我朝的实力,据我估计,如今建康城周围的盗贼之中,很可能隐藏了不止一个细作,否则单凭这一支盗贼,是不足以引起建康的混乱的。”陈禹一点点分析着当前局势和敌人的想法,有条不紊,头头是道。

  萧摩诃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担忧地说道:“北隋对我朝的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可是太后庸碌,只顾割地求和,皇上重伤,也不知能不能好,国无良主,让人徒呼奈何啊。”

  台城,一个长相雄奇的年轻人,不顾皇宫森严的规矩,大步行走,横冲直撞,此人正是皇太子陈胤,他径直来到一间殿前,正是皇后居所求贤殿,高声道:“儿臣胤,求见母后。”

  一个老太监连忙道:“太子声音轻一点,皇后在午睡呢!”

  陈胤朗声道:“见我来了,你还不快去通报,母后是一定会接见我的。”

  老太监这才记起太子和皇后的关系,他连忙说道:“奴婢这就去通报,请太子稍等。”

  果然,过了一会之后老太监便匆匆赶了出来,对陈胤恭敬道:“皇后一听太子来了,就马上起床了,请太子随奴婢进去。”

  陈胤一把推开老太监,笑道:“难道我还不认识母后这里的路不成!”

  老太监急道:“太子不可啊,皇后还在换衣服呢。”

  可是陈胤早就脚下生风地走进去了,老太监急得拍了一下大腿,“唉”了一声,连忙跟上。

  “母后,儿臣参见母后。”陈胤进了求贤殿,对着一位宫装丽人行礼拜见,随后是老太监匆忙地跟了进来,他看到皇后已经更衣完毕,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

  皇后连忙上前扶起了陈胤,陈胤起身,看向了皇后,皇后身材颇为削瘦,面容却清丽之极,眼睛大而有神,眉宇间和萧敏有几分相似,哦,应该说是萧敏有几分神似皇后。

  陈胤听见皇后柔声说道:“承业,听说你和一个盗匪交手,还差点被他所伤?”

  陈胤笑道:“呵,母后听谁说的,我是和一个盗匪打过一架,不过以我的本事怎么可能被他伤到呢,我几下就把那个家伙打跑了呢,要不是侍卫太没用,我就抓到这条大鱼了。”

  皇后摸了摸陈胤的脑袋,说道:“你贵为太子,可不能再以身试险了,君子还不立于危墙之下呢,何况是你。”

  陈胤坦然接受了皇后的抚摸,显得颇为惬意道:“儿臣可不是小孩子了,孰是孰非分得清楚。”

  皇后带着笑意道:“是啊,你是不小了,个子都到母后肩膀了,连亲事都已经说好了,要不了几年就要成亲生子了呢。”

  “亲事还不是父皇和太后定的,我可还不想成亲,我想一辈子陪着母后。”

  “你还说自己长大了呢,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呢?”

  陈胤突然想起一事,道:“母后,说起我的亲事,我想起来了,我就是为了救萧摩诃的儿子萧世略才和盗贼打斗的,我把盗贼打跑之后还见到了萧摩诃的女儿萧敏呢。”

  “哦!”皇后颇有兴趣地问道:“人家小姑娘长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你吓到啊。”

  陈胤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就随便看了一眼,没怎么仔细看,好像她长得还挺可爱的,对了,她的眼睛特别像母后。”

  母子二人亲密无间地说着陈胤在宫外碰到的趣事,浑然不知在求贤殿外,一个太监匆匆离开,来到了承香阁。

  张贵妃听了手下太监的汇报,目光一转,便来到了皇帝陈叔宝的病床前,她先是娇声关心了一番陈叔宝的身体,在闲聊中十分随意地提到了太子陈胤求见皇后一事。

  陈叔宝不以为意地说道:“承业虽然不是皇后亲生,但是他生母难产而死,从小就是皇后照顾大的,他们关系亲密一些也属正常。”

  张贵妃说道:“陛下说的是,不过我听说太子来的时候皇后还在午睡呢,结果太子不顾太监的阻拦,十分莽撞地闯入了求贤殿,皇后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好呢。”

  陈叔宝闻言,脸色一沉,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张贵妃偷偷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又看似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他们母子二人感情深厚,平素在礼节上不大注重也是有的,倒是臣妾大惊小怪了。”

  陈叔宝哼了一声,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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