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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略看到路边有一家贩|卖女子饰品的商铺,他心中一动,便拉着晴纹来到店铺之中,他这只是下意识地自然举动,绝对没有半点色心在里面,可是晴纹还是羞得满脸通红,都不敢面对周围的路人的眼光了,尽管路人的眼光中并没有恶意。
晴纹正在低头害羞,却发现萧世略伸手递过来一物,萧世略问道:“这个簪子怎么样,喜欢吗?我看这家店没什么好看的首饰,也只有这个簪子还不错,颜色挺配你的。”
晴纹定睛一看,这是一个镶玉凤蝶鎏金银簪,做工十分精致,但是并不花哨,显得颇为典雅简朴,晴纹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是萧世略送给她的,晴纹欣喜地点头道:“恩,喜欢。”说完便觉不妥,低头思道,这么说会不会太直接了。
萧世略看晴纹说了一声喜欢便低头不语了,还以为是晴纹又害羞了,他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想古代的女孩子还真是容易害羞啊,不过这样的女孩才像是个女孩嘛,萧世略心里开心,见晴纹不接,便索性亲手为晴纹插在了头发上,晴纹的头发浓密而不显蓬乱,黑亮而又柔顺,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又或者是天生头发好。
萧世略打量了一下,满意道:“嗯,好看,本来虽然也好看,但是还是太过素雅了一点,有了这个簪子点缀就更漂亮了,对吧,李贵。”
萧世略随口问了一句一直被忽视的保镖,李贵心里还在嘲笑萧世略年纪不大,哄女孩子的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忽听萧世略问他,忙道:“是啊,少爷的眼光简直没的说,晴纹姑娘戴上这个簪子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呢。”
游兴正浓的萧世略三人刚出了首饰店,便听见西面一阵嘈杂喧哗之声,一辆华贵的二马大车从西边街道飞驰而来,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不迭。
萧世略主仆三人静静地站在街边躲避这辆横冲直撞的马车,那辆马车很快便驶近了,眼看就要驶过萧世略三人,忽听车中传出一声男声,“咦?”
马车车夫像是听到了吩咐,拉停了飞驰的马车,随即跳下了马车,快步朝萧世略三人走来。
李贵察觉不对,他虽然心中不屑于萧世略的人品,可是对萧家还是忠心耿耿的,他将萧世略和晴纹二人护在身后,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马车车夫也不答话,他直盯着萧世略,眼中好像就没有李贵这个人一样。
李贵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少爷快跑,我来挡住他。”随即便朝着那个车夫迎了上去,只听见他大喝了一声,挥拳朝马车车夫打去,行动间竟然颇为矫健,可见李贵手上还是有几下子的。
马车车夫见李贵攻来,他的眼神完全不为所动,随手一拳挥出,瞬间便击中了李贵的胸口,李贵中了这不起眼的一拳,竟似炮弹一般被击飞了出去,身体还在空中,口中便喷出了大口的鲜血,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见他四肢颤抖,竟再也站不起来了。
四周的行人见了这可怕的一幕,全都四散而逃,惊呼道:“杀人啦,有人当街杀人啦。”
萧世略眼看李贵被一拳打倒在地,生死不明,他情知跑不了,便欲拼死一搏,只是以马车车夫收拾李贵时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萧世略即使刚练出一点真气也远远不是对手。
萧世略心知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他忙对晴纹说道:“你快跑。”一句话还没说完,马车车夫便杀到了他眼前,想要一手将萧世略拎起来,萧世略眼睛一亮,他运起仅有的一点真气,卯足了劲一脚踢向了车夫的下阴。
车夫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用膝盖挡住了萧世略的一脚,萧世略感觉自己像是踢到了一块巨石,脚面像是被震碎了一般剧痛,脚踝也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痛楚,反震之力能将自己的脚震伤,不光要车夫的膝盖极其坚硬,还要萧世略踢的力量也非常大才行。
车夫惊讶地发现萧世略力气还挺大,他索性一掌把萧世略劈晕了,十分轻松地把萧世略的小身板背在了肩上。
晴纹还以为车夫把萧世略打死了,她又伤心又愤怒,忘记了和对方实力上的差距,像个疯子一样向车夫扑了上去,马车车夫故技重施,把晴纹打昏扛在了另一边肩上,得手之后车夫急急忙忙地上了马车,马车就像来时一样飞驰东去。
现场的行人早就跑光了,只剩地上的李贵还生死不明。
“爹!”一个和萧世略差不多年纪的幼小儿童呆立在街口,泪流满面地看着街上仅剩的一个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李贵,李贵被马车车夫一拳打飞,脏腑都被打碎了,躺在地上呕血不止,整个人就像躺在血泊中一样。
儿童跑向李贵,他期盼着他父亲能够平安无事,“爹,你怎么了。”
“长……长烟,快去通知萧府,少爷被……”李贵硬撑着一口气到现在,就是想让人通知萧府萧世略被人掳走了,谁知道让儿子见证了自己的死亡,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完,长吐出了一口气之后便死去了。
“爹,爹……”李长烟亲眼看到父亲惨死在了自己面前,这对于一个幼小的孩子来说不啻晴天霹雳,李长烟哪里承受得住,他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摇晃着李贵的身体,幼小的心灵还盼望着李贵能够睁开眼睛和他说话呢。
这马车里的人是谁?为何要把萧世略和晴纹掳走?
原来马车中的人正是南陈始兴王陈叔陵,
太建十四年正月初十丑时,也就是昨日半夜,陈宣帝驾崩,初十一辰时,陈宣帝遗体入殓,陈宣帝的三个儿子,太子陈叔宝与始兴王陈叔陵、长沙王陈叔坚在旁俯伏痛哭。
这本是十分正常的一幕,父亲死了,做儿子的当然要在一旁痛哭啊,这既是人情,更是礼法,可谁能料到这样一幕场景竟然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场政变呢。
异变陡生,始兴王陈叔陵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砍中了在一旁痛哭的太子陈叔宝,太子受创倒地。
原来这始兴王陈叔陵看起来是伏在棺椁上痛哭,可是其实只是在装装样子而已,他真正的意图竟然是要行刺他的亲兄弟,太子陈叔宝是真心难过痛哭,他怎么想得到一旁的兄弟正打着弑兄篡位的主意。
皇宫戒备森严,藩王进宫都需要解除兵器,那么陈叔陵手中的刀具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陈叔陵的刀乃是宫中太医拿来切药用的小刀,初五陈宣帝患病时,始兴王陈叔陵即和陈叔坚一同进宫侍疾,当时他就心怀不轨了,对太医下令道:“切药草的刀太钝了,应该磨一磨。”
初十,陈宣帝去世,仓促之际,陈叔陵命令左右随从去取剑,随从没有明白他的用意,取来他朝服上作为装饰用的木剑进呈,陈叔陵见了大怒,可是只得作罢。
今日陈宣帝尸体入殓,陈叔陵和太子一起伏棺痛哭,如此大好的机会陈叔陵岂能错过,他便窃取来药刀行刺太子,一下得手。
陈叔陵将太子砍倒之后还不放心,还欲上去多砍几下,太子生母柳皇后赶来救护太子,也被失去理智的陈叔陵砍了数下。太子的奶妈吴氏从后面扯住陈叔陵的胳膊,太子才得以踉踉跄跄地爬起。
陈叔陵一看太子竟然未死,他怒目圆睁,抓住了太子的衣服,还想挥刀再砍,太子奋力争脱,才得免于难。
一旁的长沙王陈叔坚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扑上去用手扼住陈叔陵的脖子,夺去他手中的刀,然后把他拖到一根柱子旁,就用他的衣袖将他捆在柱子上。
当时奶妈吴氏已经扶太子出殿躲避,陈叔坚就去寻找太子,向他请示对陈叔陵如何处置。陈叔陵健壮有力,奋力挣脱衣袖,冲出云龙门,乘车驰还扬州治所东府城。
在回东府城的路上,陈叔陵才渐渐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陈叔陵一阵懊悔和后怕,懊悔的是今天孤注一掷的刺杀竟然没能将太子杀死,后怕的是太子未死,他就是弑兄未遂的罪人了,下场如何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
陈叔陵打算回到东府城踞城而守,在路上竟然恰好碰到了萧世略,陈叔陵是认识萧世略的,他知道萧世略乃是萧摩诃的二子,这萧摩诃乃是禁卫军统领之一,一身武艺高强,人称南陈第一猛将。
陈叔陵想到他若叛乱,萧摩诃势必会带兵来攻,抓住萧世略便能用此子威胁萧摩诃,说不定还能劝降萧摩诃这员猛将,若有萧摩诃相助,大事或可成也。
于是陈叔陵便派手下赶车的车夫去抓萧世略,这车夫叫陈厄,是陈叔陵的一个远方亲戚,修习过陈家的乙木长生诀,是一名九品的武人,不堪重任,不过用来当个赶车车夫却是绰绰有余。
谁料陈厄四肢发达,头脑却太过简单,顺手连萧世略的丫鬟也抓了来,害怕追兵赶到的陈叔陵也来不及吩咐陈厄丢掉这个小丫鬟,后来一想这小丫鬟正好可以拿来照顾萧世略,陈叔陵还想用萧世略来招降萧摩诃呢,这次是情急之下别无他法,事后却也不好太过怠慢萧世略,于是陈叔陵索性把萧摩诃和他的丫鬟一起掳回了东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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