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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成道将口诀传给陆啸云,一再强调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可使用。同时告诫他决不可让别人知道这一秘术,否则将引来杀生之祸。看着他不解的目光,沫成道只是讲道他以后自会了解,个中原因却不愿意继续说明。
陆啸云心中暗暗奇怪,自从知道两人终将要分离之后,他一直觉得沫成道的表现非常奇怪。这是一种直觉,沫成道如同交代临终后事一般,让他心中渐渐不安。
他将这些藏在心里,担心说出来会让两人更加难受。两人十分默契的不提有关离别的话题,不管最后还剩下多少天,只要一起面对便已足够。
“爷爷,你进去过‘云林洞天’吗?”陆啸云问道。犹沫成道讲过有关‘云林洞天’的事情,既然每隔十年便会开启一次,那他可以继续等待,不必耗费沫成道的元气。若能如此,老人剩下的时光也能得以延长。
但见沫成道摇头说道:“既然是圣地,进去并没有那么容易。只有手执掌门金印才可隔绝法阵自由出入,即便如此,也要以十年为期法阵运转最弱之时方可进入。否则即便拥有掌门金印,强行闯入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修为稍低者,九死一生。”
“真的有这么可怕吗?爷爷不要去了,云儿也不要什么离开这里的方法。”陆啸云紧张的说道。
沫成道拍着陆啸云放在胳膊上的手说道:“别怕!爷爷体内有唯一真兰的药性维持,身体正处于巅峰状态,这是破阵最好的时机。若是有机会,爷爷想要洗刷冤屈,可以在死前光明正大的去恩师坟前叩头谢恩。”
沫成道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起过往的种种,心中一阵惆怅。云钏子待他如生父,却在他眼前死的不明不白。而后便是一段千里逃亡的日子,他之所以重返云苍派,也是希望可以在临死前往恩师坟前拜祭。可惜阴差阳错,将自己困在了绝阵之内,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既然如此,陆啸云也不便再说什么。心中牢记‘太虚之门’的口诀,沫成道样子看似轻松,但为了教他宁可愿折损了自己的灵根与寿元。若是一早知道,他一定会拒绝。
陆啸云心中默念口诀,只觉胸口处隐隐作痛,有一种力量接引着他的心脉。见他面色难看,沫成道急忙贯注一股灵力进入他的体内,将之打断。口中喝道:“傻孩子,你干什么?我说过不要轻易尝试,若不接引心头之血,心脉受此力量冲击便会爆体而亡。”
‘太虚之门’无需任何灵力支持便可使用,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正所谓天造万物,简单与危险往往并存,乃更古不变的道理。
见老人神情紧张,陆啸云心虚急忙道:“爷爷,我错了!你别生气。”
沫成道并非有心责怪,关所则乱语气重了一些。若是安慰,又担心陆啸云不长记性。只是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一直以来,沫成道对他极致关心,从未有过任何责备。今天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引来沫成道别样的态度,陆啸云虽知那是关心,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我们走吧!”沫成道的话音打破了此时尴尬的气氛。
“嗯!”陆啸云回答道。话音轻快,没有任何失落。他自然明白老人的心意,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闷,自然想要表现的轻松一些,让沫成道不再担心。
两人一路向云林山山顶方向出发,中途并没有停留。沫成道并没有带着他驾虹飞行,每天破阵需要耗损大量的灵气,同时他也希望陆啸云了解沿途的情况。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处五彩缤纷之地。陆啸云快速向前跑去,闪耀的光华更加夺目。眼前所见之处与火元果林并无差别,方圆数十丈。
几十颗果树林立,皆有三丈之高。树干并不粗壮,两手便可握住。碧绿色的叶片与果实相交,细看之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叶片内部的经络纹理。与火元果树不同的是,树上所结的果实拳头大小粒粒晶莹,五彩光华流动其内,正是沫成道每日为他采摘的五色果。
正在陆啸云认真观赏之时,沫成道来到了他的身边。手掌成爪印在果树之上,一颗无色果便自主飞向他的手中。沫成道将手中的五色果递予陆啸云,让一直赶路的他恢复了些元气。
“孩子,我们到了!”沫成道如此说道。
陆啸云左右瞧去,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云林洞天’的痕迹。看向沫成道,疑惑的问道:“爷爷,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
沫成道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云林山’传说为一条真龙葬身之地,真龙虽死,却让此山多地显化出各种奇珍。即使在这绝阵笼罩之内,也没有磨灭他们的灵性。还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可惜皆被怨气笼罩。”
“但这个地方却不同,五色果树林自身笼罩在一座幻阵之下,即便怨灵也无法察觉。而幻阵之下,才算真正踏进‘云林洞天’之路。”
并没有理会他明白与否,沫成道自顾朝果林中走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陆啸云的眼前。片刻之后,五色果树自主向两旁移动,形成一段两人宽左右的通道。沫成道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进来吧孩子!”
未见其人,只听其声,陆啸云只觉得他的声音于前方响起。目光所及,前方却弥漫着阵阵白色烟雾。但对他而言,沫成道与他如亲人一般,不管前方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前行。
穿过前方重重迷雾,眼见景色迅速变化起来。五色果树自他眼前飞速转动,前后左右皆有,如一道道绿色的屏障。眼前没路,陆啸云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一时间竟觉得头晕目眩。在他迷茫之际,耳边再次传来沫成道的声音“静心凝神,持留清明。智守灵台,破除虚妄。只要一心坚定,幻阵自可破。若三心二意,便会沉沦其中。”
似乎知道陆啸云现在的处境,沫成道从旁指点。听完他所说的话,陆啸云闭上眼睛盘膝坐下,身体如随风摆柳。脑海中不断出现重重幻影,如外界所看到的幻象一般。精神再次集中,将心中所想全部忘掉,逐渐恢复到来时的模样。五色果树不再移动,有序的排列着。一点光亮来自前方,如同星星一般指引着方向。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身旁并无其他只剩下沫成道。
看着沫成道对他不断点头表示满意,陆啸云的心中自然欢喜。但高兴之余却有些奇怪,其中过程似乎太过简单。他心知自己的力量,对于怨灵无法察觉的幻阵,他有些不相信自己这么简单的通过了。
沫成道见他不因为成功沾沾自喜,反而认真思索其中的原因,心中更加满意。开口说道:“此阵所蕴含的的灵力来自于五色果,我将之命名为‘五色幻阵’,你来之前我已用灵气隔绝阵体。你见到的是幻象,对于身体来说不会造成损伤。”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但是勘破幻象,也需要难得的天分,不错!”
听完沫成道这番话,陆啸云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他并没有失望,而是感谢。沫成道考验他的同时,也希望让他学得更多。
陆啸云直起身子,看前方如同一条地底通道。通道之高足有三丈,宽约有三尺,并没有感觉其中有别的东西。脚下是一块块石质的地板,内里并无灯火,却不是昏暗一片,隐约间觉得前方有光亮照射而来。
“这里便是通往‘云林洞天’的通道,本有七座法阵守护前方。每化解一层,通道便会显化出一部分。只有七座防御法阵全部化解,才能到达真正的入口。”沫成道耐心的解释道。
“爷爷,现在还差几部分呢?”陆啸云问道。
“还有最后一部分,只要将最后一座‘音罡旗阵’化解,通道便会真正出现。”沫成道回答道。
陆啸云心情复杂,沫成道每日早出晚归,便是为了解决阵法,扫清进入‘云林洞天’的障碍。每一道阵法,破解之艰难他无法想象。沫成道曾说,进入‘洞天’之内是为了找到下山的方法,洗刷自己的冤屈。但他岂能不知,老人的生命所剩无多,这般耗损灵力元气,随时可能离逝。沫成道所做的最终目的,其实是希望他可以离开,不必终生困死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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