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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有限,生命终会结束。活着,会伴随着痛苦,若能坦然面对,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陆啸云眼中闪着泪光,默默注视着沫成道。见他这般模样,沫成道心中不安。急忙将他扶起开口问道:“孩子,告诉我碰到什么事情?”
陆啸云将一张残缺的书页递向沫成道,心中的话却无法说出口。沫成道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愧疚的说道:“想不到你这么快便发现了,不要怪爷爷好吗?”
“爷爷,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瞒着我?”陆啸云语带悲伤的说道。
“早一天知道,也是多一天悲伤。”沫成道有些无奈的说道。
陆啸云泣不成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口中喃喃说道:“是我害了爷爷。若是早一点知道唯一真兰会加速爷爷的死亡,我一定会去找其他方法。”
“傻瓜,怎么可以怪你呢?这本药经一直在爷爷的手上,爷爷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为你做更多事情,若没有唯一真兰爷爷的身体便永远无法恢复颠覆状态。”沫成道叹了口气。
陆啸云将那张残页拿回手里,这是他今天无意间在沫成道休息的草堆下发现。属于《天医药经》百草篇的一张,残页上正好有关使用唯一真兰需要避忌的问题。
唯一真兰由无边怨气形成的稀世灵药,所谓极阴生阳,阴阳亦会交融,的确可以压制住沫成道的怨气。但沫成道体内的怨气属于‘云林山’,两者的形成同出一脉并无差别。倘若以唯一真兰压制不同类的怨气,便会彻底消融。
但绝不可用唯一真兰压制同类怨气,阳尽阴生之时,唯一真兰之内沉睡的本源怨气便会被唤醒而出。到了那时,便回天乏术。万事万物,有利亦有弊,若是不得要领,灵药也能变成杀人之物。
听完沫成道的话,陆啸云愣了一会,开口说道:“爷爷不需要为云儿做什么,只要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如果爷爷有事,留下云儿一个人在这里吗?”
沫成道有些欣慰,将陆啸云拉向自己的身边。说道:“如果成功了,便可以让你离开这座绝地,可以去见识外界的广阔天地。”
陆啸云有些吃惊的望向沫成道,老人眼中尽是慈祥宁静。沫成道的话对他来说的确具有诱惑力,但与老人的安全相比,让他无法接受。将手中的那张百草篇的残页紧紧握在手中说道:“只要爷爷没事,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别想这么多了,你看爷爷不是挺好的吗?唯一真兰并不是什么用都没有,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说不定那天永远也不会来。同样的,即使那一天真的来了,早晚会分开,为什么我们不让过程开心一点呢?孩子记住一点,要为自己活着。”沫成道正色说道。
听完这番话,陆啸云没有继续反驳。如果还是那般失落,看在沫成道的眼里,只能让他更加心痛。不知道沫成道还可以撑多久?不知道沫成道的怨气什么时候会爆发?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让剩下的时光开心一点,没有遗憾。
虽然心中隐隐作痛,但他还是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咧开嘴说道:“爷爷,这是云儿第一次炼化灵物的药性。这里的条件有限,我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爷爷觉得怎么样?”
“入口清凉爽口,拿什么做的?”沫成道问道。
“这是火元果的果核,我找不到其他东西,只好用这个看看。刚开始只是想试一试,谁知道竟然会有效果,算是歪打正着吧!”陆啸云说道,语气中自然带着些许得意。
沫成道’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啊,还得意起来了!只怪爷爷手中的百草篇只有一页,若是你拥有整部药经,以你的天资,相信一定可以超越天医。”
“天医不仅医术了得,在修真界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与天医相比呢,爷爷又在取笑我了!”陆啸云说道。
“傻孩子,你怎么会这样想?天医的真正令人钦佩的地方,来自于他的医德。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敌人,他都会一视同仁。如果你学会了这些,不仅可以在受伤时保护自己,也可以帮到身边的人。那么即使作为一个凡人,同样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力量,体现自身的价值。”沫成道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陆啸云重重的点头,每当听到老人这样的语气时,他都会积极的认同。他将老人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这是老人对他的教导,也只有关心自己的人才会如此。
‘咳咳’声音传来,将陆啸云的思绪带了回来。想起他每天早出晚归,陆啸云认真的说道:“爷爷,这半个月你在忙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想要让‘云林洞天’提早开启,也许可以在里面找到开启绝阵的方法。但是‘云林洞天’非同凡响,外部的阵法繁奥无比,一时半会难以解开。”沫成道回答道。
陆啸云点点头,对于这一点他不能提供任何帮助,只好握住沫成道的手说道:“爷爷,以后云儿每天为你熬汤好吗?对了,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沫成道问道。
“我想到给这里取什么名字了,就叫‘同心居’,爷爷觉得怎么样?”陆啸云开心的说道。
沫成道捋捋满脸乱糟糟的胡须,点点头说道:“好名字,爷爷明白你的意思。云儿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有事也不会再瞒着你好吗?”
见陆啸云不住点头,他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将你今天炼化的火元果核取名为‘清心茶’,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陆啸云拍手说道。
见他这么开心,沫成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不知心中想着什么。手中闪现出一团蓝色光华,食指与中指并立,光华逐渐向指尖处聚集。双指指向洞口正上方来回移动,只见石屑纷纷落下,不多时便出现‘同心居’三个大字。运功完毕,沫成道继续喝着葫芦中的‘清心茶’。
陆啸云并没有看见沫成道眼神中的异样,心中只有幸福感。
天色变得昏暗,一老一少进入洞内,陆啸云将老人扶下休息。见他到处忙碌没有任何影响,沫成道有些奇怪的问道:“孩子,你的眼睛怎么回事?自从上一次回来便觉得有所不同。”
陆啸云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一次怨气入体便可以在黑暗中看见东西了!”他如此说道。时光已过半年之久,无常离开的痛已经慢慢平复了。
“也许是因祸得福吧!怨气竟打开了你的双眼灵脉。”沫成道这般说道。
“爷爷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每一次爷爷离开,云儿总会不放心。”陆啸云委屈的说道。
沫成道点头同意道:“也好,是时候让你多了解一些。”
见他点头同意,陆啸云不再言语。沫成道的时间不知剩下多少,但他希望在最后的时光里,可以一直陪伴在老人的身边。只有这样,让心中留下美好的回忆,才不会有遗憾。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陆啸云便起身收拾,做好出发的准备。响声惊动了沫成道,见他如此积极,不知为何,心中越发不安,总觉着有什么祸事即将发生。
见老人醒来,陆啸云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便欲出发。沫成道急忙将他拦住,开口说道:“孩子,先别着急,出发前爷爷要传你一个保命法门。此法无需任何灵气补给,你要好好牢记。”见他如此郑重,陆啸云认真的盯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之间沫成道手指化向心口,口中默默念出口诀,心头滑落出一滴血珠,随着法诀的涌动,血珠慢慢发光,虚空化作一座人形之门。沫成道捡起一粒石子扔了进去,转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陆啸云目瞪口呆的样子,沫成道解释道:“这一招保命的秘法,乃是以心头之血配合口诀化作‘太虚之门’。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因为每用一次,便会折损自己的灵根与寿元。一生最多使用三次,否则将会心脉枯竭元气耗尽而死。”
念及此处,沫成道实在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但未来的路凶险异常,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消失,对于目前没有任何修为的陆啸云来说,以后将是他最好的保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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