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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啊!”苏祾蹲在地上随手画着图案,嘴里忍不住抱怨道。在一旁的苏棂星也无精打采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知道干什么好。
这也难怪,一大早的时候,南宫胤就来到祖祠外面,说是奉师傅之命来请苏星石到玉煌宫叙旧,两个孩子也闹着要去。
苏星石一想也好:两个孩子整天在这冰天雪地的,难免会腻味,不如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出去认识认识几个师叔师伯什么的,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于是两个孩子便来到了玉煌宫,可是爹爹说好的一会儿就和沐师叔谈完话的,到现在还没出现,两个孩子觉得无所事事,便偷偷跑到弟子房这边来看那些弟子们练功。那些弟子们才刚刚入门,并不会什么高深,招式华丽的法术,只是一味的在原地重复某个动作。两个孩子偷偷看了一会儿就感觉乏味了。
过了一会,苏祾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去找爹爹吧,好没有意思啊!”苏棂星立刻举双手赞同。
两个孩子正准备从弟子房假山后面开溜,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什么人,竟然敢到玉煌宫偷看弟子修炼!”声音听起来和苏棂星他们年纪差不多大。估计是做贼心虚吧,苏棂星和苏祾听罢,心里一惊,暗叫不妙,想要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声音的主人似乎也发现了两人的意图,手指突然快速变换,在胸口结出一道印来,一声“喝”,破空之声传来,苏棂星觉得背上像是被重击了一样,站立不稳,扑倒在地。苏祾看到哥哥跌倒,连忙去扶,却不料一阵劲风刮来,一股大力重重地击打在胸口,也被掀翻在地。“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你白雀大爷面前小偷小摸!”
苏棂星挣扎着站起身来,终于看清楚那声音的主人,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道服的小孩站在面前,一脸轻蔑的看着自己和妹妹。“你们是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玉煌宫可是你们这些人该来的!”
“我……我们才不是野孩子!”苏祾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不服气的争辩道。“哼,你们还不服气!看小爷我来教训教训你们。”说着,那小孩单手运气,指尖慢慢出现一个光点,那光点缓缓扩大,他口中默念着法决。
“小裬,快跑!”苏棂星推了一把苏祾,两个孩子慌不择路的向玉煌宫跑去。“想跑?”那小孩手指挥出,苏棂星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轰的一阵巨响,自己就被震翻在地,“可……可恶。”苏棂星想要还手,但一想到一点法术都不会,若是跟他交起手来,只能吃大亏。“哼哼,想跟我斗,你们再修炼十年都不一定打得过我。”那小子慢慢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轻视的笑容。
苏棂星恼怒地看着他,“呵,你不服气啊!”他蹲了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苏棂星。忽然,从旁边飞来一阵沙土,他猝不及防,眼睛被迷住了。原来是苏祾趁那小子不备,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便撒出去,没想到正好迷住他的眼睛。“无耻!”那小孩立刻捂住眼睛,痛苦得揉着眼睛,身子站立起来向前面重重地踢去一脚。苏棂星刚刚弯腰站起身,来不及防备,鼻子正中那一脚。他只觉得鼻子像是被塞进了一根点燃的炮仗,“嘭”的一声炸得他七荤八素,嘴唇边黏黏的,用手一摸,红红的,是血!
“哥哥!”苏祾已经被吓坏了,话语间带着哭腔,她不明白:不就是来看别人练功么,怎么会被人追着打呢?
“可恶,我要教训你们,狠狠的教训你们!”小孩一脸尘土,抹干净脸上的土,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暗算,气上心头,准备好好教训一番。正当他运功准备催动真诀的时候,从玉煌宫后殿忽然传来一声呵斥“放肆,还不住手!”声音传来,“是师傅!”他虽然听出来是自己师傅的声音,但是心中实在愤怒异常,并不想便宜了这两个“野小子”。
眼看着那小孩的手掌就要劈向苏棂星。苏棂星只觉得一阵风袭来,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影,抓住了那只手。小孩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那人,只见那人面色冷峻,眼睛仿佛是万年冰窖,叫人盯着不寒而栗。
“爹爹!”苏祾欣喜道。“你这逆徒,还不住手!”沐云岚匆匆赶来,冲着那个小孩一阵痛骂,“这是你苏师叔的孩子,怎么如此无礼!”“师傅,他偷看弟子练功!”那孩子也装作一脸委屈道。“胡诌!你苏师叔的道法还在你师傅我之上,他们两个的道法自然不低于你,竟然在这里丢人!”
“师傅,这两个人道法并不及我!方才……”“闭嘴,如此争强好胜,今天竟然还打伤别人。去!弟子房面壁三天,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出门!”沐云岚显然是被这个弟子气坏了,忍不住一句又一句的斥骂。苏星石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加以劝阻,而是慢慢蹲下身仔细查看两兄妹的伤势,所幸受的都是皮外伤。只好小声安慰几句,平复一下两个孩子的情绪。
“师兄息怒,是我教导无方,才使门下弟子伤了两个师侄,还请师兄多担待。”苏星石摆了摆手,“师弟,方才那个弟子,我看他小小年纪就道法不浅……你稍加训斥便可,可不能挫了栋梁之才。”
“师兄太看得起这小子了,他算是我门下天资聪颖的一个了,名唤做凤白雀。”
“哦。”
“只是这小子天生争强好胜,我说过他过很多次,他就是不进耳,没想到今天竟然伤了师兄的孩子,真是……”沐云岚说着,脸上颇有不快。苏星石帮苏祾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沐师弟不必在意,小孩子之间一语不合难免会发生争执,做长辈的应该体谅才是。”“对对对,师兄教训的是。”沐云岚听罢连忙赔笑道。
“这样,今天我就先送两个孩子回去休息了,咱们师兄弟改日再聚吧!”沐云岚点了点头。“今天的事实在是……”“小孩子小打小闹的,师弟不必挂在心上。”苏星石摆了摆手,简单告别,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凤白雀站在一旁,看着苏星石带着两个人离开,一脸不解,他不明白一向偏向自己的师傅为什么今天要帮那两个小孩子说话。沐云岚见凤白雀傻站着不动,不由怒道:“还在这里干什么,面壁去!”
月光洒下来,皎洁而明澈,透过窗户照到屋内。苏星石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是自己做错了么?他忍不住问自己,今天白天两个孩子被玉煌宫的弟子欺侮,虽说是一场误会,但是从两个孩子事后的表情可以看出,着实是很害怕。自己,当初决定不传授他们祝由之术是错误的么。今天在玉煌宫,两个孩子都受了伤,要是哪天自己不在场呢,万一……原本不希望他们再碰触这个东西,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但是现在看来,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苏星石侧心里思索着这些事情,思绪不经意间被旁边床上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所打断。孩子还没睡么?他心里奇怪。“阿星,是不是身上还疼着?”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没想到发出声音的确实是苏棂星。“不疼,就是睡不着。”“小孩子家有什么心事啊,大晚上睡不着的翻来覆去……”苏棂星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面对着自己,苏星石感觉奇怪,于是披上外衣从床上下来,走到苏棂星身边问到:“怎么啦?”苏棂星犹豫了一下说:“爹爹,我有话跟你说。”“这么晚了,有什么话啊?”苏棂星摇了摇头,指了指正在酣睡的妹妹,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嘘状的手势。苏星石会意:“到我床上来吧。”苏棂星点了点头,随即披上衣服爬到了苏星石的床上。
苏星石帮他盖好被子,贴近苏棂星问道:“什么事啊?”苏棂星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了好久才说出口:“爹爹能不能教我一点厉害的法术啊!”
苏星石一愣,随即笑着问道:“为什么啊?”“因为,因为我不想妹妹被别人欺负。”苏棂星坦诚的说。
苏星石听罢,会心一笑。“没事的,有爹爹保护,你们不会有事的。”“可是,要是爹爹哪天要是不在了……”“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爹爹哪天不在我们身边,怎么办?”苏星石故作沉思状,“嗯……想学可以,但是得答应爹爹一件事。”“什么?”苏棂星一听到爹爹肯教他法术,顿时来了精神。
“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么?”苏棂星点了点头,“你觉得那个小孩子做的对么?”苏星石问道。“爹爹,我和小裬今天只是……”“你只要告诉我他随便出手打人做的对不对?”“不对。”“你知道就好,我的要求就是,学会了一点法术之后,绝对不能恃强凌弱,欺侮别人,知道没有?”“嗯!”苏棂星重重答应了一声。“好,那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们祝由法术,如何?”“爹爹,你最好了!”苏棂星听罢,开心的在苏星石脸上猛亲了一口。苏星石搂住他忍不住又笑了:“总觉得我们家棂星长大了,现在看起来真是不错!”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下可以放心的睡了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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