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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南元与钟芬在从前的零点网吧,如今的饭店吃完饭以后。下午两人又电影院看了场电影。手牵着手坐在一起,其中的幸福味道,自不必说。
出了电影院已经是晚上了,两人继续闲逛着。不一会儿,来到小吃一条街。虽说小吃街经过几度翻新修建,但那种热闹的氛围尤在。
“还记得我们有一次晚上,在这碰到你的同学吗?”孟南元向钟芬问道。
“记得,”钟芬回说。
那天晚上,年轻的情侣手牵手着来这边找吃的,走着走着刚好与钟的两个好友撞上了。
“好巧呀!你们怎么也在这呀?”乙问对面的幸福情侣。
“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这,”钟芬说道。
“这位不是不是,那个那个...什么?”乙对着孟南元说。
“网管,”丙提醒了乙。
“哦,对对对,网管。喂,帅哥你行啊,用什么方法就我们芬子追到了,啊~”乙说道。
“我?”孟南元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
“那还用问吗,死皮赖脸呗,”丙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这八卦了,”钟芬在帮孟南元解围。
“你看,现在就开始护短了,”丙说。
“是呀,你不能这样呀,我们的关系不比这位...差吧?”乙说。
“好了,快走吧,你们两个,”钟芬催促着乙丙两人。
“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人家约会了,”丙对乙说道。
“那拜拜了。”
“拜。”
回想着那一幕,孟钟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的确,那是幸福地回忆,回忆的幸福。
“你那两个朋友真有意思,当时问的我好紧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孟南元说道。
“是你笨嘛,”钟芬对孟说。
“我笨?”
“你以为呢?”
“好吧,我笨,还是你聪明...”
“那是。”
“走吧,呆会没吃的了,”孟南元就着拉钟往前走。
二人买了一些小吃,一路来到肯德基。十年了,约会的场景所剩无几了,没想到肯德基还在。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的情形吗?”吃完喝光后,两人又回忆着以前的事,孟南元问钟芬。
“记得,”钟芬回答。
“唉...没想到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
“是呀。”
“芬,我一直想问你,那天晚上你...为什么突然走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
“我?”
“就是你,你不觉得那天你太绝情吗?”
那是一个下午,在孟南元的租房里,钟坐在床上,孟站在窗边。那也是两人二度重逢的最后一次见面,以不欢而散收场。
“我们还是分开吧,”孟后来才知道,这当时只是钟芬的一句伤心气话。
“终于说出来了,这才是你今天来的最终目的吧,”过了许久,孟南元才说了这么一句。
“是的,你可以...”
“你走,你走,我永远不想看到你,”孟突然转过身来,对着钟大声咆哮,男人的风度在这会消失了。
“那是你说分开的好不好,”孟南元记起了那天的情形,然后对钟芬说。
“说你笨嘛,你听不出来我只是一句气话吗?”钟芬反问孟。
“那这...跟你走有什么关系。”
“是你说,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可我当时...也只是一句...”
“你不觉得你当时说的很绝情吗?”
“我...所以你就决定走了。”
“嗯,唉...可能当时我也太冲动吧。”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我从你那回来,就看见佟......”
那天晚上,钟芬从孟南元处回来,就看见佟鸿志在公寓楼下。随后,两人就一起进了公寓。
进了房间,钟芬一屁股坐在床头,两眼直勾勾望向窗外。佟鸿志一看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不便乱问。
“你...吃饭了没有?我们还是去吃个饭吧,”佟鸿志说道。
“你带我走吧,”钟芬突然说出这一句,让佟很是吃惊。
“啊?”
“你不是要跟我结婚吗?你带我走,我就跟你结婚。”
“我?那我们...去哪?”
“随便去哪,只要离开这个地方。”
随后,就开始帮钟芬收拾东西,打包。天不亮就乘车返回了佟鸿志的老家,并很快举行了婚礼。
“喂,昨天去哪约会了?”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钱晴向好友问道。
“没去哪,就在大学城走走,”钱晴回答说。
“喂,芬子,你不会真跟打算跟孟南元那个...”
“什么?”
“就是...你不会真打算跟他复合吧?”
“我也不知道。”
“啊?那你们现在算怎么回事?”
“怎么说呢,顺其自然吧。”
“可是我觉得...你们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也没想过。我问你,那次我跟佟鸿志走了以后,孟找过你是吧?”
“哦?是孟...告诉你的?”
“嗯。他跟我说他找过你,你告诉了他一些我的事情。”
“他是找过我,那是在你走之后的第二天...”
那是在钟芬与佟鸿志出走的第二天,孟南元来到钱晴所在的‘天方造价咨询公司’。钱晴接到孟的电话,从公司走了出来。
“干吗?”钱晴还没走到孟的跟前时,就张口问孟,似乎极不情愿理睬孟的神情。
“你知道...钟芬去哪了吗?”孟南元问道。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我...”
“你还好意思找她?你还有脸找她?”
“我...我知道...是我...”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她为了跟她妈说,要和你结婚的事,差点母女俩闹僵了,这你知道吗?你不但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反而得寸进尺。”
是的,那是在过年后,回来上班的时候。那时的孟南元与钟芬因为新年工作的忙碌,加之两方的压力,二人的见面次数已经很少了。不过,这也给了各自更多的考虑空间。
某天,在钟芬的公寓处。那是一个周末,钱晴来找钟出去散散心。钟芬没心情去,钱晴只好留下陪钟说说话。
“我妈又打电话来了,”不一会,钟芬突然说道。
“哦?阿姨...是不是...又...”
“嗯,还是不同意。”
“那阿姨是不是还是希望你跟佟鸿志...”
“嗯。”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唉...也许你们俩就真没那命。你看你们俩现在憔悴那样...那孟南元怎么说?他什么意思?”
“我还不清楚,我们一个礼拜没见了,还是上次元宵见的。”
“那你没问他吗?”
“问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
事实上元宵节那天,也是两人年后的第二次见面。那也是两人的最后一个元宵节,两人各怀心事,即使牵手走在一起,不说是貌合神离吧,起码也没有之前的两小无猜、亲密无间了。
那天两人在市区随便闲逛了一圈,本来也没什么心情逛街。毕竟当前的任务已经不是培养感情了,而是要给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找一个归宿了。
“芬,你妈...还是不同意吗?”两人在一处公园的长凳上坐了一会,孟南元终于开口了。
“嗯。”
“看来...六年过去了,你妈还是...”
“那你呢?你父母呢?”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的,过年的时候,卫蓝的父母都找到我家里去了,跟我爸妈商量我跟卫蓝的婚事。我妈...最后跟我说,让我自己想好,让我自己拿主意。不过,听我妈的意思,可能还是想我跟卫蓝结婚。”
“哦。”
“昨天,我妈还给我打电话了,问问我准备怎么办。”
“哦。”
其实那天的会晤,两人真的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一个让双方‘重拾信心’的结果。孟南元甚至一度考虑带钟芬私奔,可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父母怎么办?况且孟也不无法肯定钟芬就一定同意、一定愿意与自己远走高飞、双宿双栖。
晚上,在陪父母吃完饭以后。钟芬坐在靠椅上,哄着女儿睡觉。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孟南元昨天对自己说的话。
“芬,其实你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那个时候父母的影响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还是我们自己。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意志能再坚定一些,也许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孟南元分析着二度重逢悲剧结局的原因。
“也许吧!”钟芬一声感叹。
“你知道吗?自从卫蓝找过你之后,我们两人的心中就出现了变化。只是那时候当局者迷。虽然那封信看似挽救了我们,但其实根本就没消除我们的心理障碍。”
“那你知道,我的心理障碍是什么吗?我那时最担心的是什么吗?”钟芬问道。
孟南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你说...是什么?”
“害怕失去,我们都害怕失去彼此。”
“是呀!我当时一直担心你会走,会再离开我,会跟卫蓝结婚。”
“我当时也是一样。然而正是这种‘害怕失去’的心理,慢慢侵蚀我们的心智,侵占着‘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这种心理,减少了‘我们在一起’的这种心理的比重,所以我们渐渐变得消沉,不齐心、不信任,甚至开始产生了怀疑。”
“如果当时我们能再变得更傻一些,更笨一些,或许我们的明天就会更简单一些。”
是呀!当时我们应该再变得更傻一些,更笨一些。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当时的我们偏偏就聪明了一些,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看看怀中的女儿睡着了,钟芬也就不再想了,洗洗睡了。
现在开始,孟钟两人恢复了往日的亲密无间,那种‘幸福’又回来了,且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幸福无处不在,藏在你我的笑容中、挂在头上的树稍上、飘行在宽阔的路面、燃烧在滚烫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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