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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场人物介绍:
菲迪亚.艾斯:人类。传奇炼金术师。卢比克最负盛名的弟子。喜欢美酒、美女、决斗和旅游。
威廉.熙戈尔:人类。人称“白骑士”,因为杀敌时身上和剑上从来不会留下敌人的一丝血迹。背负着“天下第一剑士”的名号。是个相貌平平,十分不起眼的男子。在卡尔德手下做事,目前担任保卫者派“四骑士”之首。实力非常强大。
七十年前,彩虹王国,夜幕下的卡尔萨雷斯。
一个穿着长袍,棕色头发的少年坐在铺满瓦片的屋顶上,遥望着远方的夜空
他望着远处的繁星,目光变得迷离了,表情也变得有些沉醉。
“啊呀……卢比克,老师说过,不要让我们到危险的地方去的……这里太高了。”
一个身躯庞大的男孩子从梯子上笨手笨脚的爬了上来,却不敢走到少年正坐着的屋檐那里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呀……你在研究星象吗?”刚爬上来的男孩战战兢兢的说,他的声音很洪亮,但胆子好像很小。
“我只是喜欢待在屋顶罢了。”卢比克说。
“卡尔德,你说,天的那边有什么呢?”他继续眺望着远处的夜空,那里是一片黑暗,闪烁着微亮的星光。
“那还用说嘛……老师告诉我们了,这里是黎明大陆,跨过无尽之海,那边是黄昏大陆……”
“我没有说我们的世界,卡尔德。”卢比克微笑着说:“宇宙那边,又是什么呢?宇宙之外,又会有什么呢?”
“宇宙……宇宙外面是天界吧……”
“天界之外呢。”
“……”卡尔德绞尽脑汁,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
“卡尔德,你相信神明吗?”卢比克问道。
“那种东西……我想我是不相信的吧。”卡尔德苦笑了一下,挪动着身体试图走到卢比克坐着的地方去。
“如果不相信神明,那我们又该相信什么呢……”卢比克的表情沉重了下来,缓缓道:“商人相信金钱,政治家相信权力,魔法师相信力量,武士相信荣耀,龙族相信血脉,精灵相信自己……但是在所有东西在面临死亡的那一瞬间……人们又该相信什么呢?”
“我在这里思考的东西,或许对我们来说都太难了啊。”
“……”卡尔德坐到了卢比克旁边,疑惑的看着卢比克。
“你看天空那边的群星,那里是这浩瀚宇宙的其他星球,再往外面,是并列着的一个又一个神所创造的平行宇宙。所有平行宇宙之上,就是神原本居住的天界了……”
“我原本以为拥有无尽智慧和力量的神,应该是我们膜拜和效仿的对象,他们创造出了近乎完美的神之城市,播撒了最为本源的知识和能量……可星象已经告诉我们,他们在第二次神魔大战中战败了……虽然人们都还不知道,但是天界如今已是一片废墟了……”
卡尔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尽力理解着他所说的话。
“天界再往外面……应该是光之界吧……”卢比克的脸上忽然露出神往的神色。
“那里是怎样的世界呢?奥斯洛亲手重新创造的世界,应该是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的世界吧……”
“不再有战争,不再有动乱,人人都能幸福,人人都能获得快乐的世界。”
“我既不是贤者,也不是哲学家……但我真的很好奇……”
“我想要跨过那面墙……”卢比克郑重的说。
跨过那面墙吗……哈哈。
真是可笑啊。
卡尔德揉了揉略微湿润的眼角,苦涩的笑着,忽然醒了过来。刚才在看着窗外的雪景时,竟然坐在座椅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晃已经七十年过去了啊,我亲爱的兄弟。
可惜的是,你所设想的新的世界……在我的宏伟构图中,是没有位置的。卢比克。
你就这么先我一步而去了吗……
卡尔德感觉稍微有些伤感,但他很快便整理了思绪,把眼角用手擦得干净了以后,庄重的站了起来,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一个穿着银色铠甲,身材有些矮小,栗色头发的人在门口候着他,恭敬的汇报道:“会议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大人。”
“嗯,谢谢。”卡尔德应了一声,淡然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那个武士模样的男人跟在了几步路后面,锐利的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
原定于在彩虹王国彩虹城召开的十字军派和保卫者派的峰会,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在卡尔德的要求下,改为在吉亚斯帝国的恩底尔翁举行。
这场聚集了六十多个国家政要,汇聚了全世界各路势力的超级盛会,目的在于就十字军派和保卫者派先前提出的停战协定进行进一步的商榷和讨论。
说到底,也不过是两派为了各自的利益要求对方做出妥协或者退让。经过了十年旷日持久的战争,两派各自的国家们都已经结下了难以化解的仇恨了。
作为峰会主办方的负责人,大。法师卡尔德坐在一张超长的方桌最显眼的位置上,这张桌子有三十二个位置,上面摆了吉亚斯特产的红葡萄酒,还有一些雪地的鲜艳植物。代表两个派别的国家前来赴会的各国首脑们,分别一字排开,都很自觉的坐在了这张桌子的两端,不怀好意地盯着桌子对面的对手。
至于有些小国家,连位置都没有给他们派来的代表。这些代表只能在附近和那些赫奥利兹派来的特约报导记者一起站着,或者只能请求添一些别的样式的椅子坐在桌子外面。在卡尔德眼里,这些人是没有权力和自己在一张桌子上谈话的。
来自世界各地的来宾中,大部分是人类男性。还有一些明明属于中立国,也来凑个热闹的血族,还有一闻到利益的味道就欣然赴会的地精财阀,还有几位来自圣地的精灵代表,和来自莫格列特偏远地区的几位老兽人。但这场会议的一切明显是由那些坐在位置上的人类主宰的。
来宾们大多都带着自己的侍从、翻译和护卫,但是护卫是不允许携带任何卷轴和兵器的。这个会议室十分宽敞,足够容纳上千人,在那张长桌附近,还陈列了供人稍作休息的象牙椅子和摆满美食和美酒的高大水晶桌子。
大部分人都已经就坐了,卡尔德扫视了一下周围,他平时里担心的那几个人都已经来了。有的人在交头接耳,在和旁边的人小声议论着什么,有的人严肃的坐在位置上,和他一样环顾四周。
过了一会儿,在人们的窃窃私语中,一个身披红色甲胄的男子大步走进了会议室,他的胸甲上纹着一条喷火的龙样式的图案,背上背着两把大刀模样的兵器,头上戴着一顶夸张的有两只冲天的金色的角的武士帽子,脸上还戴着一个金色的鬼怪面具,只露出两只冷漠的深红色的眼睛。这样一身穿着打扮引得周围人的注目,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
两个侍从跟了上来,拦住他道:“对不起,先生!您不能佩戴兵器进场!”
“怎么……你要武士放下自己的剑么。”来者怒目看着伸手来阻拦自己的侍从,压低声音说道。
那侍从竟然被一股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颤巍巍的把手松开,退了回去。
“无妨,这位先生可以带兵器进来。”卡尔德招了招手,说道。
两个侍从匆忙行了一躬,退了回去。
那男人径直走到了卡尔德右手边,看到了卡尔德早先就为华龙帝国预留好的专座。
武士毫不避讳的坐了下来,伸手摘掉了头盔,露出了一张很年轻的面孔。若不是脸上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还有颧骨上的几道疤痕似的紫色纹样,还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他的模样还算清秀。
这个人正是代表华龙帝国出席会议的大将军木子歌欠。
卡尔德对面,也就是这个方桌的另一端,原本是预留给另一派别领袖的位置,现在是空着的。
“好,各位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卡尔德拍了拍桌子,开始讲话了。
会场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没有了任何声音。
“首先我想我必须要对这次会议的地点做一些说明。”卡尔德缓缓地说,声音浑厚而威严。
“原本我们决定……把会议的地点定在中立区域,候选地有三个,包括中立国赫奥利兹的贝尼特斯、赛尔西奥,或者是库弗雷的纳利瓦,但是贵派一直坚持,若要谈判,必须要把会议的地点定在贵派的控制区域,彩虹王国的彩虹城……”
“我个人谨代表吉亚斯帝国,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认为在现在的情况下,尽快结束战争是必要的……”
“所以我打算同意贵派的要求,在彩虹城谈判。但是后来我们保卫者内部商讨的结果是,既然是要谈判,那么在哪里谈不都是一样的么?如果贵派真心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为什么不来恩底尔翁和我们友好、平等的进行会谈呢?”
“所以我谨慎的向贵派提出了这样的诉求,贵派也体现出了自己的决心和宽容的品质。同意了我的诉求。”
“不过可惜的是,贵派的领袖,奥尔克斯.卢比克大人,今天好像出人意料的迟到了……“
卡尔德故意望了望对面的空位置,用夸张地语气说。
“是怎么回事呢?算了,我们不管他了吧……“
十字军派国家的几位首脑都咬紧了牙齿,一脸的愤怒和隐忍。
被这老狐狸知道了?果然还是藏不住了么……
要是卢比克大人在的话,那轮得到那家伙这么嚣张。
卡尔德,实在是欺人太甚呐……
几个人心里这样想着,也都把这样的想法写在了脸上。
“我们今天来的恩底尔翁,谁都不希望战争继续下去。”卡尔德继续说:“不管怎么说,我既是这次峰会的东道主,也身系保卫者派所有国家的利益,所以请允许我率先提出我方的条件……“
卡尔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附近的一个侍从,那侍从忙从另外一个房间拿出了一些信封似得文件,非常有礼节的放在了每一个与会者身前的桌子上。
“请诸位过目吧……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这就是我们保卫者派停战的条件。”
人们有的皱着眉头,有的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那封很大的信封,取出了里面厚厚的一摞文件。
坐席中传来了一阵骚动。
“卡尔德先生。”一个面目十分深邃的老者笑着说道:“和您以前准备的文件不太一样吧?”
这个老者是代表诸星帝国与会的,大臣加拉戈尔。
“怎么,加拉戈尔,你对我们的条件有什么意见吗?”
“华龙帝国和孟瓦帝国提出的条件……都还比较中肯,但是贵国提出的条件,请恕我说的鲁莽一些……用我们诸星帝国的话来说,简直是‘像在做梦一样’。”
会场上传来了一些笑声。
“对于你们这样活在梦里的人,”卡尔德马上回敬道:“我已经足够仁慈了。”
“也请恕我说的鲁莽一些,这是我们对与贵派停战的唯一要求,不会也不可能做出任何修改……”卡尔德用很沉重的语气说。
一位衣着考究,有着淡蓝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缓缓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尽快做出答复。奥尔克斯.卢比克大人还没有到,彩虹王国也没有派代表来。”
这个气质略微有些忧郁的男子是加斯帕尔联邦的代表,人称“冰帝”的魔法师兰斯洛尔.斯蒂克。他是魔导师卢比克众多弟子中的一位,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为杰出的冰系魔法师。同时他也是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加斯帕尔联邦的大总统一职,手中掌控着一个国家的大权。
斯蒂克当然早就知道彩虹城发生的那件事了……当彩虹城被未知的可怕能量毁灭后,整个彩虹王国陷入了混乱的无政府状态,距离彩虹王国最近的加斯帕尔联邦在他的决议下,迅速派出了特别小组对彩虹王国动荡的局势进行处理,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对保卫者派这一方面的保密工作……
但是现在看来,遮盖一个人的死讯可能还算容易,但是掩盖一个消失的城市,实在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啊。
“是吗,斯蒂克,你们现在连一个领袖都没有了吗?”卡尔德戏谑地说。
“你们连一个能下个决定,能在这张纸上签个字的人都没有了吗?”卡尔德抬高了声音:“既然如此,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你们来恩底尔翁是干什么来的?”
窗外雪已经越下越大了,北风吹得雪花打在玻璃上,发出“烈烈”的响声。
“……”
斯蒂克也陷入了沉默。那张信封里的废纸,他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直在思考对策,怎么能和卡尔德周旋,为十字军派争取时间……
自从卢比克忽然去世后,原本团结在一起,无往不胜的十字军派国家,很快陷入了内讧的泥潭。诸星帝国的大臣加拉戈尔提议尽快将事情公布给所有人,然后在峰会来临之前选出新的领袖……至于这个领袖,他执意要诸星帝国的王子来当,那样就太便宜他们了……
斯蒂克则认为把卢比克去世的消息一定要守住,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让敌人知道我们内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的实力还没有受损,如果我们希望的话,我们依然可以在战场上击败那些保卫者派的走狗……只有这样峰会才能按照十字军派的意思照常进行,而不是让卡尔德占了便宜……
至于领袖,斯蒂克自己虽然也想当,但是他觉得比起争执这个,还是应对眼前一大堆的麻烦事更为重要。
要是老师还在的话,他会怎么做呢……斯蒂克心里急躁的想。
会场上陷入了沉默,那几位举足轻重的人没有说话,谁也不敢说话。
“我看,”这时,华龙帝国的代表木子歌欠开口了:“我还是明说了吧。要是贵派希望战争继续的话,我们华龙帝国奉陪到底。反正我们已经得到了情报,彩虹王国的彩虹城,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遭到了残酷的屠杀,好像包括贵派领袖奥尔克斯.卢比克在内的许多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如果继续打仗的话,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简单来说,假如现在继续开战的话,你们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缺少了卢比克,况且内部不和,你们必败无疑。”木子歌欠直截了当的说。
会场里鸦雀无声,斯蒂克眼睛看着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加拉戈尔眯着眼睛,兀自捋着下巴上一撮胡须。
“我们华龙帝国的条件,已经尽了最大的仁慈了。”
说完,木子歌欠靠在了椅子上,平静的看着斯蒂克,再不发一语。
“慢。”忽然不知从哪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
会场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某个人一脚踢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绿色头发的男子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会场。他身穿一件缀满了宝石和花纹的皮衣,领子上是两团夸张地白色名贵火绒,胸前戴着一串金灿灿的镶嵌了五色宝石的金链,棉布制的长裤上也从上至下镶了七颗猫眼石,两只手上的手指都戴满了钻石戒指,右手提了一根手杖,背上披了一件长长的坠在了地上的披风,脚上穿了一件黑色擦得发亮的棉皮鞋……这一身璀璨的打扮引得所有人注目,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的脸上有些雀斑,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
“这是谁?”侍从们小声议论道。
“天呐,这不是弗雷德里亚.艾斯吗?”
“那个传说中的炼金术士!”
“他旅游结束了吗?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他!”
“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真是难以置信……”
在一片侍从们的议论声中,菲迪亚.艾斯伸出双手,摆了一个很浮夸的动作,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里门最近,也就是卡尔德正对面的那个位置,那个为长桌的另一端,为十字军派领袖卢比克预留的位置上。
艾斯翘起了二郎腿,把双手抱住胸前,挑衅似地看着卡尔德。
“啊呀呀,我原本是第一个到的呢,没想到恩底尔翁这鬼地方的天气这么冷,我就回去找了件棉衣穿上。打扮花了不少时间,所以迟到了,请诸位原谅哈。”
“他是黄金国的代表么……”
“传说中的人,言谈举止果然不一样啊……”
“听说他已经活了七百多年了……”
“他真的活了七百多岁吗,怎么看上去那么年轻?”
侍从们继续小心议论着,而会议桌上的与会者们也把目光投向了艾斯。
“干啥,都看我,”艾斯道:“你们继续说你们的,不必管我,我听听就好。”
“菲迪亚……”卡尔德开口道:“既然来了,还是请说明一下你的立场吧……毕竟你已经几十年没有音讯了,今天忽然这样出现……你是黄金国派来的代表吗?”
“啊,卡尔德。”艾斯站起身子向他正对面坐着的卡尔德招了招手,说:“你也来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啊,你长得那么高大,我居然都没看到你。”
“……”
“我既然来了,当然是代表那个……那个什么黄金国的了。”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啊,有的。”
艾斯顿了一下,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踱步道:“恩底尔翁的天气真是太冷了,冷的不得了。喂,卡尔德,你不是个法师吗?你找个时间画一个魔法阵,施点魔法,把这里的天气改善改善,你大可以把帝王岭的雪融化一些,既能解决山下的供水问题,又能让这里暖和一点……还有你们驯化的那些狮鹫兽,简直是失败,和你们喜欢挂在楼上和墙上那种没品位绿油油的狮子旗一样失败……把我送上来的时候几次都差点让我掉下去了,我听说你手底下有个什么了不起的‘四骑士’,既然是骑士,一定会喂马养马吧?我看训狮鹫和驯马是一个道理,你可以叫你的那四个什么骑士把那些笼子里的狮鹫多训练训练,再不要不小心让我这样尊贵的游客掉到下面去了,悬崖下面可都是雪啊,超冷的……“
这一段话说完,他正好绕回了卡尔德对面的位置,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放肆!你竟然……”卡尔德身后的那位银铠少年忽然面露杀气,向前走了一步。
“熙戈尔!”卡尔德喝住了他。
艾斯翘着二郎腿,挑衅地看着那位银铠少年,道:“哟,怎么了,小个子?”
熙戈尔又要上前,卡尔德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卡尔德小声道。
会场上陷入了一阵寂静,艾斯和卡尔德对视着,周围充满了杀气。
“菲迪亚……我听说你在世界各地旅游,早就厌倦了黄金国那样无趣的地方。你又何苦要回来呢?不是已经不关心政治了吗?”卡尔德问道。
“不关心不行啊……“菲迪亚.艾斯皱了皱眉头,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不管旅游到哪里,听到的都是那些不像话的人说一个叫卡尔德的人的坏话。后辈们不像话,像我这样的前辈再不出来管管,这世界还不乱套了?“
会场上爆发出一阵笑声,这笑声来自卡尔德左手边的十字军派的代表们。
“哼。”卡尔德冷笑了一声,道:“我原先不知道贵派竟然有这样无礼的人……不仅屡屡对自己曾经恩师的旧友出言不逊,还用那样无礼的姿势,坐在本该属于自己恩师的位置上!”
“真是没有家教啊,菲迪亚……你七百八十四年的寿命,都是白活了么?”卡尔德眯起眼睛盯着艾斯,一字一句地说。
“第一,”艾斯也放下了自己的腿,毫不胆怯的注视着卡尔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天坐在这个位置,问心无愧,因为我,菲迪亚.艾斯,就是现在十字军派的唯一合法领袖,这也是卢比克大人生前首肯,所有十字军国家的领袖都已经同意过了的事情。第二嘛……“
“卡尔德,像你这样的败类,不配做那个人的朋友。”艾斯微笑着说。
卡尔德坐在位置上,两只手握成了拳头,放在桌子上浑身发抖。
良久,他还是把手一松,淡淡的说道:
“轮不到你来评价。”
“好啊,我看贵派今日的态度,已经是非常明显了。你们找到了新的领袖,看来是想让战争继续下去了……”
“不要搞错了,卡尔德大人,”艾斯道:“战争是保卫者派的意思。你们把我们讲好的谈判地点轻易变更,准备了那么大一摞不平等条约,还有找了个穿的跟戏子似的大花脸带着两把大刀上谈判桌,不就是想要打仗吗?不要再假惺惺了,全世界的眼睛都在看着你呢。“
木子歌欠的嘴唇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我想全世界今天都知道什么叫做粗鲁和无礼了,菲迪亚.艾斯殿下。”
“你们班吉尔人在泰坦帝国所犯的兽行,那才叫粗鲁和无礼,我现在说的这些话,已经是十字军派所能给的最大限度的仁慈了!”艾斯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一时间会议场上鸦雀无声,保卫者派和十字军派的代表们都不敢在此时说些什么。
“很好,事已至此,让战争继续吧……”卡尔德用沉重的声音说道。
“要打的话,奉陪到底。”艾斯微笑着说。
会场上陷入了激烈的讨论,记者、侍从还有政治家们都还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战争又要开始了吗?
卢比克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的弟子来继承他的意志了吗?
这样的结果我们怎么能够接受?
卡尔德大人,请给个说法吧……
菲迪亚.艾斯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在一片失去秩序的吵嚷声中,卡尔德用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像屋外走去。熙戈尔恭敬的跟在他身后几步路的位置。卡尔德回身看了一眼菲迪亚.艾斯,后者也正望着他,虽然面带微笑,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艾斯眼中的得意。
艾斯忽然朗声道:“别走啊,卡尔德大人,您这是哪儿去啊?”
所有人都听见了,卡尔德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身面对着艾斯。
“我......”卡尔德说:“只是感到有些头痛,想在卧室稍作休息而已……”
“啊呀呀,尊贵的会长大人居然也会头疼?看来我真的是有些失礼了呢……既然如此,我还是敬你一杯葡萄酒赔罪吧。我听说,吉亚斯人喝起酒来,都是海量呢,会长大人生的这么高大,喝酒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很差吧?”
艾斯说着,一只手端起了桌子上的玻璃酒杯,挑衅地看着卡尔德。
“我差一点忘了,”艾斯道:“尊贵的人喝酒,一定要用尊贵的杯子,总不能像平民老百姓一样,也用玻璃杯子喝酒吧……”
众目睽睽之下,随着艾斯的语气渐渐变得低沉,那只盛满葡萄酒的玻璃杯居然慢慢变成了金色,不一会儿,那杯子黄橙橙的色泽分明已经让在座的所有人看到,原本的玻璃杯竟然变成了纯度极高的黄金!
周围那些看在眼里的侍者、记者和坐席上的代表们,无法掩饰脸上的惊讶之情。
“啊啊!点金术!那据说可是炼金术士不可逾越的技术啊!”
“了不起啊,菲迪亚.艾斯,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已经是无法分级的炼金术了……我还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点金术,这回真的开了眼界了……”
“新的十字军派领袖,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艾斯的点金术一气呵成,没有借用任何炼金术阵或者道具,只是轻轻触碰了杯子。
那些看在眼里的人们纷纷小声的发表着议论。
艾斯伸手将杯子扔了出去,一阵微风吹拂而过,那金杯稳稳当当的拖着葡萄酒,向卡尔德的脸上飞去。
“你自己的酒,还是自己留着喝吧。”
“嘭!”的一声巨响,让所有与会者吓了一跳。卡尔德轻轻抬了抬手,那金杯竟然在半空中硬是冻成了碎片,落在了桌子上,杯中的液体连同着空气,都瞬间让这不可思议的冰冷温度凝华成固体了。
“哼!”卡尔德一甩手,转身离开了会场。
艾斯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沉重。
会议还是在不安的氛围中继续着……人们争执着,渐渐开始互相争吵、语言攻击和谩骂,无非是为了一些关于利益的事情……艾斯双手抱在胸前,听着这些无聊的争执,打了一个哈欠,低着脑袋便睡着了,后面的会议中他便没有再插一句话。
不管再说些什么,这个世界不祥的未来都已经预定好了吧……
艾斯想到这儿,苦笑了一下。
……
华龙帝国境内,风景秀美的四风谷平原桃花林。
姜正、小光和玉火已经把住处搬到了这里。在小光和姜正的努力下,一栋新的木屋很快盖好了,因为要多住两个人,姜正把屋子修得大了很多。
因为这里离华龙城很近,所以平时生活里需要什么吃的用的东西,都由斌阳跑腿去城里去买……华龙城是个大城市,在很多方面来说,比斌阳历史悠久的故乡彩虹城还要繁华。
斌阳也在姜正的教导下开始了道术修行,每天都进行很刻苦的训练,渐渐的会画了很多种类的道符,体能也在训练中慢慢增强。尤其是在有玉火的温柔照料和关心下,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成长的简直是突飞猛进。
和玉火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斌阳渐渐变得内向和腼腆了。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貌似是恋爱了。每天早晨看到玉火在水池边梳洗自己的头发,他都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激动地挪不动步子。每天傍晚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他也坚持坐在玉火旁边,给她又是夹菜又是倒水,满脸笑容的看着她。
“别看了别看了,听我说。”姜正用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从明天起,你就要好好学习道术了。”
“哦。”斌阳应了一声,继续夹起一根芹菜放到了玉火碗里。
“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什么?什么来不及了?”斌阳问道。
“没什么……总之之后你要学习的东西很复杂,一定要用心。”
“哦。”
“我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把我全部的本事传授给你。”
“哦。”
“对了,师父,”斌阳忽然问道:“我这两天训练得怎么样?”
“好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到底怎么样……”
“其实……要我说实话么?“姜正说。
“说吧。”斌阳自信满满的说。
“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现在的水平,连百地玄武那样级别的敌人都对付不了。”姜正一边直截了当的说道,一边夹起一块肉大口的嚼着。
“啊?那我这段日子这么辛苦……”斌阳看了看玉火,玉火也正看着他。
“辛苦?这种程度算什么!”姜正厉声道。
“师父!”
“这段时间我尽算是白教了,你太弱了,而且一点长进也没有!”
“别说了!”斌阳不想玉火听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木子歌欠已经从恩底尔翁的峰会上回来了,这个国家马上又要陷入战争了!这个世界也马上又要全面开战了!你却如此愚钝,还在这吊儿郎当的不好好修行!”
“……”
“以你的资质,今后怎么在这乱世中存活下去?你这个大男人,难道要让老夫、要玉火保护你一辈子么?”姜正刻薄的说道。
“闭嘴!”斌阳站了起来,喘着气,大声说道。
玉火温柔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话。
斌阳怒气冲冲的扔下了筷子,转身回到了卧室。
一进卧室,他“嘭”的把门摔上,躺在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我不学无术?我吊儿郎当?明明是你教的不好!
一天到晚学一些没用的东西,做几个俯卧撑,挑几桶水,跑几里山路,说到底还是给你打杂!
爷爷啊……我该怎么办啊……
斌阳回想着这几天平静的时光,玉火,还有师父,心情渐渐平和了下来。
师父他为什么要这样激我呢?他心里这样想着。
还有十字军派和保卫者派的峰会已经结束了吗……世界果然又要被卷入战争的深渊了吗?
卡尔德……那个卑鄙无耻的人。
那十字军派的新领袖又会是谁呢……
斌阳就这样躺在床上思考着,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摩菲斯那张可怕的面孔浮现在他眼前,他清楚的记得他曾经说过:“黑暗将至了……”“再过不久,发疯的黑暗之神就要率领恶魔攻打这个世界……“摩菲斯曾经这样说过的,而这些他和卢比克的对白,只有小光一人听到过。
假如十字军派和保卫者派的战争就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那等到黑暗之神艾迪克大举入侵的时候,不正是整个埃兰实力最薄弱的时候吗!
斌阳惊出了一身冷汗,掀起被子坐了起来。
那样……不论是十字军派还是保卫者派,最后的下场都是随着整个埃兰被恶魔一举毁灭……
必须要尽快阻止战争扩大下去。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但是……这种事情,要跟谁说呢?即便说出来,又有谁肯相信自己呢……
斌阳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他第一次感到心里沉重的秘密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那是冥王摩菲斯本人呐……他不会说谎的,那照这样下去,这个世界就只有毁灭了么?
算了,不关自己的事情。就让它毁灭去吧。小光心中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
不!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他马上坚决地否定了自己懦弱的一面。
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
卡尔德……只有找到卡尔德,还有十字军派的新领袖,和他们讲清楚这件事情,战争就会停息,埃兰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黑暗之神……
即便战争停止了,埃兰就一定有把握战胜黑暗之神吗?他心中又出现了一个问号。
那就真的不关自己的事了……我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情者,有义务把摩菲斯关于黑暗之神的警告告诉其他的人,但我也仅仅是个知情者而已……之后的事情,自己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就这样,小光下定了决心……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卡尔德。
即便他是自己爷爷的死敌,是自己的仇人。
他心里这样想着。
过了一会儿,玉火轻轻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
“小光,请不要责怪你师父。”玉火轻声说道:“他其实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
她说着,坐到了斌阳身边,把手放在了斌阳手里。
“你不要生气了。”她小心的说。
“我没有生气……”斌阳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怨恨自己能力不够,否则也不会被师父责骂的。”
“没有啊,我觉得你其实表现很不错啊。”玉火说。
“是吗,哈哈。”斌阳苦笑了一下,看着玉火。
玉火看了他一会儿,给了斌阳一个肯定的眼神,说道:“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姜大人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往后的修行可能会很艰苦。”
“好的,你也早点睡啊。”斌阳微笑了一下。
玉火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斌阳躺在床上,脑中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姜正很早就把斌阳不由分说地叫了起来,把他带到了院子里。
“啊,师傅。我还没洗脸啊,今天在院子里练什么啊?”
“你的内力和身体都太差了,用一般的方法,就算再练个八、九十年也练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用不着这样动不动就挖苦我吧。”
姜正取出了一张符纸,轻声喊了一声“变”,那符纸便落地变成了一把宝剑。
“咦?练剑吗?”
“废话少说,上剑上来。”
“什么?”
“踩上来。”
“哦。”
斌阳双脚站在了剑上,姜正用手指一指那剑,道:“站稳。”
“御剑术……起!”
斌阳还没反应过来,那宝剑“嗖”地腾空而起,他差点没站稳,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随着宝剑飞到云雾环绕的天空中了。
他吓得大叫,一转头,看到姜正面无表情的乘着一只鹤,和他并肩飞行着。
“为什么不让我坐在那只鹤身上?”他带着哭腔问。
“站都站不稳,以后还想要报仇吗?”姜正冷冷的说。
“……”
斌阳看着前方,云雾随着风贴着他的脸颊快速的吹过,站在如此高的空中俯瞰着地面,那些河流山川都和细线一样,房屋行人更是比蚂蚁还小,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
“……”姜正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他。
那宝剑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姜正的那只鹤也展开翅膀,迎着云雾极速飞行着。不一会儿,小光看到了一些高大的山脉,在云雾缭绕中,这些山脉像是巨人一样,黑漆漆的耸立在云霄之中。
“啊!要撞上了!”小光大喊道。
姜正用手指一指,那宝剑载着小光,在浓浓的云雾中穿行着,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奇形怪状的山峰和石头。
“站稳,就快到了。”姜正说道。
姜正话音刚落,小光看到一座高塔耸立在一座山的山巅之上,在这样的地方忽然看到一座塔,有一种莫名的威势。
一眨眼,两个人就到了塔下,宝剑骤然停下,小光由于惯性被甩出去好远,在地上滚了好几个翻滚,撞在了塔的墙壁上。
“收。”姜正一抬手指,那柄剑就被变小收到他手中的葫芦里去了。
小光揉着身上的伤口站了起来,有些慌张的问道:“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一个塔。”姜正简单地说。
“那不是废话么……”
“这里是西崎国旧址……被称为十万大山的地方,以前因为这里地势险峻,杳无人烟,适合心志未定之人在这里潜心问道,所以一些道士在这里修建了这座塔……我们曾经叫它‘顿悟之塔’,但是具体的名字,已经被人忘记了。”姜正的表情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些沧桑,他好像很怀念这里。
“老夫的事情,玉火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斌阳看着姜正,想起了玉火跟他讲的关于木子歌欠的政变,和那时还是丞相的姜正被贬为庶人的旧事。
“老夫失势以后,木子歌欠担心我利用在道家的影响力,对他构成威胁,一度要杀掉我……当时老夫权衡了局势,认为自己这条老命,还是一死了之更好……这样可以避免更多无辜的人的性命受到威胁,但是当时左将军程云锦冒死率兵劫狱,将老夫救了出来……我知道即便我死了,木子歌欠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只能逃到了华龙城外,隐居了起来。而后果不其然,他利用锦衣卫和那些忍者开始铲除华龙帝国境内的道教势力,许多道士被捕,许多道家经典被焚毁……”
“道术在华龙帝国,已经拥有上万年的历史,不是他一时半会儿能消灭的了的……但是放任不管,他又会杀害更多无辜的人,做更多的蠢事……”姜正喃喃自语道。
“现在老夫把毕生收藏的大部分书卷,都放到这个塔里了……你今后的一段时间,就要住在这里。”
“啊?不行……”斌阳一听要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而且没有了玉火,他马上连连摆手拒绝着。
“我已经跟玉火小姐说好了。”姜正说:“你若是能自己从这里回去的话……就可以见到她。”
斌阳沉默了,他知道这次师父是来真的了。
“跟我进来。”姜正道,然后打开了那座塔的门。
斌阳跟着姜正走了进去,原本以为里面肯定堆满了落满了灰尘的书卷和杂物,也许能见识到一两件道家的法宝什么的,但是进到塔里以后,他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姜正什么也没有解释,负手带着他往塔顶上走着。
一路走上去,除了墙壁和地上厚厚的积灰,什么东西也没有。
斌阳心里觉得有些毛毛的。
到了塔顶,斌阳看到了这个塔里唯一摆放的东西——一个陶壶。
陶壶上没有任何花纹,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十分光滑,上面没有任何裂痕。
“师父……这就是你的毕生收藏么……”
姜正郑重的拿起了那个陶壶,用手擦了擦。
“小光,听好。这个壶叫做‘试炼之壶’,是我目前能想到让你快速修行的最好方法了。”
姜正顿了顿,继续说:“试炼之壶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神器’,具体出自哪一位神之手,我也答不上来……但是它是很有用的东西。里面有几乎无限大的空间,而时间在里面,也是十分缓慢的。壶外的三日是壶里面的一年。”
斌阳听着师父的话,大概明白了他要干什么。
“壶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一旦进去了,只能从那唯一的出口出来……否则就永远出不来了。要想出来,必须经过层层艰难地试炼……”
“我这段时间教给你的基本道术,再加上我放在壶里的那些典籍和法宝,你只要认真研习,一定可以出来的,小光。”
“可是……”斌阳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在壶里生活会无比艰难,这样才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为师昨天跟你说过的话……”
“还有,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姜正说道:“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不是要向卡尔德复仇吗?你不是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吗?那么就不要让自己在这种地方结束吧。小光。”
“师父……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斌阳吃惊地问道。
“我第一天见到你就看出来了……你是奥尔克斯.卢比克的孙子吧?”
“不……”
“傻徒儿,以后伪装自己的时候,一定要再用点心,先让自己相信自己。”
“……”
“卢比克的死讯现在也已经随着那场世界大会传遍全世界了……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我问你你也不会回答我的。小光,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只能说,节哀吧,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
“师父……”斌阳回想着这些天的日子,不觉得眼眶开始变得湿润了。
姜正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忽然觉得心底有些伤感。
“对了,这有一颗丹。”姜正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把一颗丹药倒在了斌阳手上。
“这是从古代传承下来的丹药。已经炼制了三千年了,我现在把它给你。”姜正接着说:“据说这颗丹药服食后可以让修炼的成果提高百倍以上,我都舍不得吃……”
“三千年!”
“三千六百年哦。我在江边用直钩钓鱼,也花了整整三十六年呢。你从我头上掉下来那一天,正是这颗丹药出炉的日子。”姜正笑着说。
“我看它与你有缘,还是给你吃吧。”
斌阳拿着那颗仙丹,看着师傅,不知道该不该吃。
姜正忽然收敛了笑容,说道:“进去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三个月后,如果你从里面出来的话,我会回这座塔接你的。”姜正又说道。
斌阳打开了试炼之壶,里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测,好像漂浮着什么在一片黑暗中轻轻蠕动的东西。
进去吧!
斌阳这样想着,整个身体便一下子被吸了进去。壶盖也自己盖上了。
姜正把壶放在原处,轻轻松了一口气,心里想道:“你要真的是那个人的孙儿……不可能通不过试炼之壶的。”
我也该做我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你出不来的话,只能算作我们师徒缘分已尽,就这么别过吧…….姜正这样想道。
姜正爬到了塔顶上,吹了一声口哨,那只鹤从远处飞了过来。他跃上了那只鹤,很快便在缭绕的烟云中飞走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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