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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风波
自从曹性被擒后,一路上风平浪静。众人言语之间也愈发的放肆,各种少儿不宜的段子伴着唾沫飞来飞去。张汛毕竟两世为人,还能勉强够做到若无其事,偶尔还能说出两句经典的段子逗笑众人。但张辽就不同了,没听几句就面红耳赤,借口要去猎几只野味来,给大家打打牙祭。
“小文远,这次不会再空手回来吧!”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小文远,今晚上保管有肉,要是肉食还堵不住你们的狗嘴,我就把你们的狗牙全部打烂”
傍晚张辽从马背上解下一头肥大的山羊,扔给张家仆人道:“拿去罢,堵上这些杀才的狗嘴。”张家仆人和张辽也是不打不相识,经口袋峡一战,众人对这个小杀神也是佩服得紧。赶紧帮忙把山羊取走,帮着剥皮取肉,清洗内脏。约半个时辰后,篝火中升腾出浓郁的肉香味,大伙一人一刀,几轮过后,一只百斤重的大山羊就变成一副孤零零骨架悬在篝火之上,骨架上还时不时的滴下几滴晶莹的肥油,落入篝火中发出诱人呲呲声。
诱人的香味勾起了绑在树上的曹性肚里的馋虫,曹性一边看一边骂:“奸猾小儿,若不是我爱惜好马,你已是箭下亡魂,有本事再比过一场,老子就是不服……j奸猾小儿……”张汛以为曹性能骂出点什么花样来,结果听来听去就是这句,便不耐烦的往曹性嘴里塞了一大块羊肉,堵住曹性那张臭嘴。反观曹性,嘴里叼住一大块肉,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肉香味还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别提有多难受。
次日,一行人抵达晋阳城外,张世平吩咐家人把玉狮子牵到汾水旁好生梳洗干净,明日好当做寿礼。待清洗完后,诸人牵着照夜玉狮子进入晋阳城中。张世平一面走一面介绍道:“晋阳城始建于晋国,乃是贤人择西依悬瓮山、东临汾水之地据险而筑,因在晋水之阳,故取名晋阳。再说这太原王家,据说起源于周,传了不知多少代,乃周灵王太子晋公之后裔,有言道:“天下王氏出太原”。如今王家家主单名一个允字,字子师,在朝中担任侍御史,常伴于圣驾左右,贵不可言。”
张汛一边听着张世平的介绍,一边在心中盘算:“原来王家家主便是日后使用连环计诛灭董卓的司徒王允,不知道丁原会不会也到场,若是丁原来了的话,应该还能瞧见吕布吧,也不知真实的吕布究竟是个样,希望这次晋阳没有白来。”
“王公寿诞还在明日,今日闲来无事,我带二位贤弟在这晋阳城中好好转转,安顿的事情交给你苏双大哥去办。”张世平对张家兄弟说道。还不等张汛答话,张辽一口应承下来:“好极,好极,正欲在这晋阳城中好好玩玩。”张汛也正有此意,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待会文远莫要在城内胡闹生事,晋阳乃并州治所,非我马邑小县可比,若是惹出了什么事端,神仙都救不了你,你可知道?”
“小弟知道,届时一定不给大哥添麻烦。”
“我看文远贤弟武艺高强,又有机智,生不出事端来着”
“知文远者,张大哥也”
张汛也不理二人的互相吹捧,张辽现在还带着孩童心性,捧上两句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与历史上智勇双全的张辽还差好大一截,不过,毕竟才只有十五岁,来日方长,还急不得。
“臭要饭的,你眼瞎啊,你可知这是何处?明日便是王公寿诞,你这厮好生不懂礼数,还敢在此处行乞,明日若是冲撞了贵人,被人乱棍打死,莫要怪我没有提醒。真是要饭都没有眼力价,活该要一辈子饭,快滚!快滚!”只见一华服家仆驱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旁边走来一华服少年,这少年约十二三岁,方额阔面,双目有神,隐隐有成人的威仪。华服少年出手制止家仆,说道:“算了、算了,王七给他些吃食,请他去往别处,就算明日伯父大寿,你也不要做的太过分,影响伯父清誉”。说着便转身离开。王七朝着华服少年离开的方向谄媚道:“侄少爷说的是极,小的这就去办”。待华服少年走远后又原形毕露:“臭要饭的,算你运气好,遇上我们侄少爷,拿着钱快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那乞丐面色不改,也不弯腰拾钱,说道:“高某非行乞之人,听闻王公求贤若渴,有孟尝遗风。原来王家上下竟是以狗眼识人。如此一看,王子师也不过如此,高某离开便是。”说着转身便走,看也不看地上的铜钱。
“快滚,快滚,你一个臭要饭的装什么高人,敢到王府要饭,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一旁看着的张汛觉得挺有意思,所谓狗仗人势,狗往往比主人还要凶上三分。这个华服少年为人处世还算公道,有大家风范,这家奴却是不堪入目。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偌大的一个王家,家中下人成千上万,其中有一两个恶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最令张汛感到惊讶的就是这个衣衫褴褛之人,此人虽然衣衫破旧,但双目静如止水,不惑于外物,有古仁人之风。想当日自己从汪陶赶回马邑时也是衣着褴褛。回忆起二人相同的过往,张汛不禁起了亲近之心。拉着张世平走进一家酒馆,叫了几个酒菜,又唤张辽去请此人过来吃酒,并言明要以礼相待。张辽心中不解,也没多问什么,菜还未上齐就将此人请了进来。
见这人进来,张汛、张世平皆起身相迎,行了一礼,来人也回了一礼。张汛伸手替这人斟了满满一杯酒水道:“在下,雁门张汛、这是冀州张世平、此乃我弟张辽,今见壮士有古仁人之风,心生仰慕,特邀壮士前来吃酒,唐突之处,还望莫要见怪。”这人也不肯坐下,站着回到:“某家姓高,单名一个顺字,自幼家贫,曾得异人传习兵法战阵之术,怀抱利器,欲择一明主以效之。今日观之,这王允也不过如此,明日我再去刺史府上一试。”高顺又说道:“高某无功不敢受禄”。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张辽见这人如此不给面子,欲将其拿下好好教训一番,虎步向前,单手抓向高顺的肩膀,高顺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只是肩膀一沉,一顶,轻松的把张辽拿人的那只手弹开。张辽没想到这人还有些本事,欺身又是一招,高顺毫不示弱,回身也攻出一招,二人拳脚相加,甚是精彩。二人你来我往几十招后,渐渐招式全无,如同两个莽汉般扭打起来,全凭一把子力气说话。张汛见高顺下盘更稳,力道更大恐张辽吃亏,闪身来到二人中间,抓住这两人的双手,使出一招野马分鬃,将二人放倒在地。说道:“高兄若要离开,只管离去,小弟绝不阻拦。”桌上的张世平也看不下了,叱道:“你这怪人,好生不懂礼数,我们好心请你吃酒,你却这般做派,岂是为客之道?”高顺也不理张世平,对着张家兄弟说了一句:“两位好功夫,高某佩服。”被无视的张世平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欲持杯掷向高顺。
张汛劝道:“大哥且消消气”,又对高顺道:“高兄,如果汛所料不错,明日丁刺史应该会在王允府上,你就算是去刺史府也是徒劳无功。小弟不才,也欲前往刺史府中某一个差事,后日我们一同前往刺史府如何?”
高顺停下想了一会:“好,后日辰时刺史府大门见”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张世平骂道:“真是个怪人”
“奇人异士总有不同寻常之处,大哥莫恼,我们一同吃酒,明日才去王家贺寿,今日我们喝个痛快,明日再办正事。”
“文涛所言极是,来,来,我们满饮此杯。”
前世喝惯烈酒的张汛喝起大汉朝的水酒自然是如喝水一般,张世平岂能能招架的住?末了,醉醺醺张世平被张家兄弟二人架回驿馆,一路上还吐了两回。在驿馆门口等待的苏双一边唤人扶住张世平,一边说道:“大兄可是掉入了酒缸之中?怎生醉的如此厉害?”张汛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灌的,随口编了了个瞎话:“张大哥在酒馆中与一人陌生人拼酒,故而醉的如此厉害,不过那人也没讨到便宜。张大哥海量,不愧是河北好汉。”
回到驿馆后,张汛想了想今天的怪人,高顺也是三国中鼎鼎有名的大将,一手带出的“陷阵营”先登陷阵让敌人闻风丧胆。张汛不禁感慨道:“大汉朝真是人杰地灵,大厦将倾之际,名将谋臣还是车载斗量。”如此有个性的高顺让张汛想到了前世韦小宝说过的一句话:“有本事的人不拍马屁”。也难怪,高顺太有个性,说话做事都不怎么考虑别人的感受,吕布又不是什么能够虚心纳谏之人,也难怪吕布知其忠而不能用。看着这么一个牛人在眼前,又不能收入麾下,张汛真想披上主角光环,虎躯一震,王八之气迸发,谋臣猛将纳头就拜,死心塌地地跟在后头打江山。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还是一介白身,除了家中富裕,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真有本事的人谁都不会跟着自己混,须得赶紧谋个官身,收上几个有本事的小弟,将来天下大乱也能有自保的本钱。明日王允寿诞,自己得好好筹划一番,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晋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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