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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哪儿?”白世尘被人蒙上眼睛,她虽惶恐,却闻花香扑面,甚是清幽。因此,她也没先时叫的那么厉害了。
重剑立清风,少年立剑旁!
他只说了一句话:“若不再大喊,便帮你解开。”
白世尘果真不再喊了。
少年也真将她面前那层黑纱解了去。
她淡淡一笑。
眼前碧草依依,万花争奇,是个鸟语花香之地。然而已入秋了,为何还能见这一派景象?
少年问道:“你笑什么?”
白世尘道:“此处虽然绝美,也不比雪岭一成的‘美艳'。”
少年衔一叶草在唇间,接着问道:“雪岭有多美?”
白世尘眸间黯淡许多,道:“一年十二个月,十个月飘雪。”
少年躺倒草地上,煞是惬意。
他道:“那又如何?不是还有两月么。”
白世尘冷冷道:“还有两月是暴风雪。”说罢,她双指一弹,便将绳索炸断,当即施展轻功逃去!
少年只摇了摇头,便拔剑追了上去。
白世尘喝道:“夜津山庄的千金也敢绑,看你是不要命了!”
“命我要,人也要!”声音却从白世尘前头传来...
剑已啸出!千草纷飞!
却在白世尘眉间凝住了。
白世尘使出俱寂神功,便朝那两眼弹去!
少年翻身躲过,白世尘却又遁去。
她自小身旁便不缺高手,何况她天资聪颖,自认十余载了,轻功足以独步江湖。
可惜她错了,至少有一人轻功在她之上!
少年始终跟在后边,却像在逗猫似的,未敢跟得太近。
她便一直逃了许久,终是累了,歇在万花丛中。
少年便道:“不逃了?做我夫人。”
白世尘道:“不可能!待我恢复了气力,定能甩掉你!”
少年摇头道:“即便甩掉我,也出不去这长春谷。”
仿佛晴天霹雳,白世尘愣住了。
她晓得长春谷四季如春,宛若仙境。也晓得千百年来,人人都在寻这长春谷,却无一人进去过。皆传谷前险峻至极,迷雾封路,进去是九死一生。因而它无人所至,无人所觉,几乎存于传说之中。但她爹说过,曾去长春谷,因此白世尘打小便相信。
她绝望道:“这是长春谷...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姓霜,单名剑字。”
霜剑道:“随我来...”
越过谷间,碧水潺潺,直现一座居处。此居筑在万花之间,碧草泱泱处,而那河流巧是淌过院中。仿佛仙境,可比神居,白世尘自然要问:“此处是...”
“家。”霜剑说话间,已拉住白世尘的手,将她引去。
本来白世尘见他行动野蛮,以为是自小被猛兽抚养,此时一现,便知他大有来头。便想假意从他,探个究竟。
琴音先起,婉转清扬。
“孩儿,你这是带了何人过来?”
女人那声音,听起来不出二十岁。
白世尘大惊,此乃千里传音!既能发出,功力已臻化境。况且,这是一个女人,江湖上从未闻过如此厉害的女人。
霜剑道:“我已擒来夜津庄主之女。”
女人笑了几声,便道:“进来吧。”
女人该是霜剑的母亲,端坐于琴前。她蒙着面纱,断然分不清年龄。
白世尘见那琴已断败一角,只因精心保养,反倒容光焕发。
女人过来抚摸白世尘的手,也撩开了面纱。
白世尘受惊,即刻撤手回去。
那是张触目惊心的脸!女人应该四十岁了,皮肤依旧光滑洁白。脸上被无数疤痕覆盖,甚是恐怖!
霜剑盯着两人,说不出的黯淡。
女人只道:“哈哈...怪我不太爱惜自己,连女儿也不要我了。”
白世尘花容失色,忙道:“你这丑八怪也敢乱认我作女儿!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女人淡淡道:“知道,不就是白啸海这畜生么。”
白世尘喝道:“竟敢骂我爹?当心人头不保!”
女人淡淡笑了几声,又将面纱遮住容颜。她道:“二十多年前,有与你一样年轻的小姑娘,还身怀绝世武功。可惜身在谷中,不曾踏出一步。一日见一个男人浑身是血,躺倒在谷口,便救了他,还将他送回家中医治。男人色心起,要了女人,并向一家发誓,要在谷中与她长相厮守。不料等他伤好了,便下药杀死了小姑娘全家,甚至夺走独门武学-俱寂神功。”
白世尘大喝:“闭嘴!”便将两指一合,杀向女人的胸口!
女人避也不避,轻松化解了。
白世尘犹如受了刺激,怔住不动。
这女人如此轻易地破解俱寂神功,所说不假。女人接着道:“可惜那小姑娘神功护体,并未死透。她发誓报仇,每过一年,便在脸上划下一刀!”
女人的声音忽然变了,道:“你晓得你是谁了?”
白世尘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的心、她的肺,都在不住地颤抖。哭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女人厉声道:“我就是要白啸海生不如死!看他最疼爱的女儿乱。伦!”
霜剑只是抚着白世尘的肩。
女人道:“霜儿,你不必可怜她!父女俩一个品行,都该死,你想怎么对她都可以!”
白世尘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仍旧重复着那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道:“当初你爹下药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柄重剑,一个个地杀死他的恩人!可惜他搜宝贝的时候,也未搜到《俱寂剑谱》。”
女人脖颈上,竟一条暗去二十余载的疤痕。
她道:“霜儿,你若怕她逃了,便将她手脚剁去,削成人棍!我去准备准备,让那畜生有来无回!”
霜剑扶起白世尘,眼中说不清的味道。
白世尘几乎昏厥了,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闻不到。唯独身畔人的肩膀,像座巨山一般牢靠,以及那声音:“我带你出谷。”
滇中,雪岭。
一座巍峨山庄就矗立在此!傲视江湖!
男人年岁稍大,却根根胡须都迸发出了光泽,好似虬龙须。而他眼中,更是闪烁着寒芒。
他名叫白啸海。
白啸海道:“你说一个少年挥舞重剑,在光天化日之下夺走我宝贝女儿?”
底下三人披着黑袍,答道:“不错,那剑无锋无尖,浑然取决于少年的功力。”
白啸海望着庄外,大雪纷飞!
即便庄内炉火,也是那入骨的寒意,吹得他面颊有些苍白。
夜津山庄,他建立如此一手伟业已经二十年整,在这雪岭之巅!一年十个月下雪,两个月是暴风雪...
他摸了摸虬须,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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