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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酒家早已打烊。
房内,火烛佳人。
正所谓美人如玉,她肩头好似白玉雕琢的。林十娘悄然坐在临江仙身上,她指尖在那颊上晃荡,忍不住道:“我应该恨你...”
她缓缓褪去了上衣,伏在临江仙身上。
他已醒了。道:“酒我要来又有何用?”
“好酒付佳人,天下英雄谁定论?这酒与佳人,从来不需理由。”林十娘说着,已起身将临江仙引至床榻。
她道:“三句说清楚,那便说吧。”
临江仙道:“一、孤策天已死;二,他并非死在我手中;三、《神匠》流入朝廷。”
林十娘笑着,酥胸却已贴到临江仙背上。她道:“即便如此,你又觉得我会信么?”
临江仙道:“信不信由你,我也有许多事情问你。”
后院,秋意肆踏。
一间酒家后院栽了甚多赏树花卉,最大莫过一棵老榆。入了秋,多数都已枯萎...
此处比那苏城刺史府还要大些。隼不言心想一间酒家本身那么点,后院却如此浩大,岂不是很古怪?
林曼音就在他后边呵斥:“快些嘛!大男人怎才这点儿气力?”
隼不言回头望了一眼,心想此人死得着实悲惨。他血仍是热的,眼、耳、口、鼻都被筷子封住。心想这姑娘家居然下得如此狠手!那位仁兄也够气概,死前硬是哼都没哼一声。林曼音就是要他服气,他不肯,便落得个刺猬下场。
“就埋此处呗。”林曼音指着老榆之下。
隼不言道:“姑娘一言九鼎,那自该是酒家的人动手才对。”
林曼音眉头轻压,声音凌厉:“若不是阿妈护你们,此处早被各路人马包围了。莫你还想白吃白喝哪!”
隼不言道:“你说的在理,但我堂堂男儿,怎好干个埋尸体的活呢?”
林曼音忽地不说话了,解下腰间锦囊。
隼不言见这女人确实奇美,此刻静了下来,更是冰雪可爱。他道:“你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这锦囊装的什么呀?”
林曼音面颊微红,只将锦囊轻轻丢出。
隼不言一接,只见其中竟是人的舌头!血淋淋的舌头!
他道:“咳咳...人舌头嘛,是何人的?”
林曼音道:“是那说书人的。他见过临江仙,那总不好放他出去乱讲吧...”她说完,从袖中挽出匕首,就在隼不言身边划了一圈。恶狠狠地道:“你若想吃白饭,那我便在关老爷面前剖你的心!扒你的骨!”
“不就是埋尸体么?小意思。”隼不言看着已故仁兄,只得答应。
她虽这么说着,眼间却有些黯然。
林曼音习惯在镂花窗下看遍来来往往,看着成对穿行的男男女女。她从小是在客栈长大的,印象总有过朦胧的雨季,每当雨季,总有各色伞具绵延在前。今年芒种,街上持了一月的伞,她才知道自己已经这般大了。阿妈会接见许多人,有些是熟面孔,有些确是新的,唯一相同之处便是...那些面孔都没回来!他们纵横江湖,几经历练,却都葬在最熟悉的江湖之中。
林曼音只问了一句:“你自何方来?”
隼不言道:“问得好!四处颠簸,都快忘了苏城桃花!”
林曼音掠过一丝喜色,却在转瞬化成刁蛮:“姑苏么?传闻桃花甚是娇美。”
隼不言道:“不止姑苏,洛阳、西疆都有去过,想听么?”
林曼音点了点头。
隼不言便道:“那好,你来埋了尸体。”
片刻,隼不言先将洛阳之事t脱出些许。
林曼音睁着碧水般的眸子,欲说却止。
隼不言见她异样,问道:“怎地?”
林曼音道:“有些洛阳来的客人,都道城中异变,每夜皆有人死于非命。”
隼不言暗笑,看来尸灾未平,反倒愈演愈烈。心想便在这一间酒家之中暂避风头。
说话间,林十娘已下楼来。
她道一间酒家虽是个喝酒地儿,却以迥然不同的形式矗立于江湖。
隼不言道:“方才听人所说,你就是以人情做买卖罢了。”
林十娘勾过隼不言的下巴,面露喜色。她道:“你是个聪明人,那也晓得此地是个是非之地。要有被保护的价值,才能保证我不动那十万两的贪念。”
隼不言道:“好恶毒的女人!不过我喜欢。”
林十娘掩袖笑了几声:“你这小色胚,油腔滑调的。不如今晚...”
眼看隼不言就要答好,林曼玉却伸手封住他的口舌!再伸出匕首狠狠威胁!
林十娘会心一笑,便独自入了楼中。
隼不言冷冷道:“我帮你阿妈派遣寂寞,你却为何阻我?”
林曼音眼中寒光一闪,连道:“好个淫虫上脑!信不信我将你剖心挖肺!”
隼不言见这女人是真的上怒。而女人上怒,往往做事没有轻重,他便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我隼不言先放你一马。”
林曼音哼了声,竟也顾自离开了。
着实令隼不言摸不着头脑。
他便独坐院中,从怀中摸出许多物件。
先时忙于奔波,也未仔细盘算一遍。他先取出了银两,而后是一包小布与垂饰。隼不言一惊,那正是老厉的遗物!竟将此事抛出脑后去了。打开小布,其上简陋的三个字:长春谷。
隼不言想这林十娘通晓江湖事,定晓得长春谷是个什么地方。晚些时候问问便是。
他怀中最后一件东西,便是水镜洞府拓下来的心法。
隼不言望着心法,不禁叹气连连。这些日子他努力认字,读懂心法是没什么问题。可任他修炼,掌法也不得一丝一毫的长进。仿佛所有的精气都涣散在日月之间。
趁四下清净,他又打坐,将体内真气催动起来。
游进了破碎群山,先前几经挫难,如今些许七荣之力涣散不堪,再也难以积蓄。
隼不言转念一想,白发男子曾道这两种掌法相生相克,万不能同修,不然定是冲突而死!
隼不言当时未来得及问,他想世上见到此功的一共便就三人。一人是他,另两人各自修了七荣与七枯。既然无人同时修炼过,怎好断定会冲突而死?
他这般想着,已照心法练了起来。
片刻惊觉气脉逆流,筋骨颤抖!
一股虚寒之气涌入体内,重塑了群山峰峦。隼不言吐了口血!他停下修炼,只觉全身剧痛,仿佛千刀白刃扎入了体内。
他又咳出鲜血!
血就洒在落叶上,等风拂过的时候,隼不言已尝尽了生时最痛的时刻!七枯之力将体内搅得支离破碎,而那七荣之力又在不断修补,煞为奇妙...
奇妙归奇妙,隼不言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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