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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说:“如果你克服了种种困难,仍在人下,那才是怪事。”(摘抄自但丁《神曲》)
曾几何时,依其人其书的论调为信念,从不屈服于生途上的波折与难堪,执著敢于向命运挑战的自信,坚守终会克难而胜的虔诚,勤学敬业,拾阶攀岩,并且随遇而安着。然而,面对纷繁杂芜的世间万象,亲临命运多舛的社会人生,每当臆欲投身立命其间,并决心敢做敢当地创建一番事业或意欲成就某种功名之际,即刻伴随的冷落、轻蔑、疏才乏能、彷徨犹豫等等诸如此类烦恼、困惑和怅惘,时时侵创着那自命不凡的身心和头脑。久而久之,禁不住开始怀疑但丁名言至理之所在,且在质疑中谴责着自我的怯懦、狂妄与卑陋,进而又不得不再去寻觅更高的理智、才华和天命。
或许,人生所谓“功成名就”的诀窍,就在倍受伤害折磨的痛苦过程之中,丰满并壮实着凡胎肉体,使其思想运筹、语言逻辑和行为姿态都练达到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使其徜徉人间,能够承受得起世态庸常的众目睽睽、谗言媚语、爱恨褒贬等样子的心理负重、精神折磨和矛盾冲突。事实上,一个人,甚至于一个群体,也只有具备了这样的承受力,才能拥有荣辱不惊、虚怀若谷、宽容仁爱的胸襟;只有如此锤炼后的权重贤达人物,才堪当世人敬仰、尊崇和朝圣。
其实,但丁话语的义理不悖。任何人只要敢于正视且克服自我身心所感受到的痛楚和困顿(无论它们来自品性、学习或经历),并勇于通过博学广思和不懈求索,兀兀穷年于解疑释惑之中。唯如此,他/她或他们终会用心得体会和事业成就,来验证但丁其人其书的真情实理之所在。
人性完美须有如此经历,社会完善何尝不也如此。
(2003年2月整于日记,首发2003-02-2319:31《思想之约》[西祠胡同]。2014年5月4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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