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在剩下来等待炮击结束的时间里,阿列克谢肚子里的那点东西全被老兵油子朱赫来给套了个干净,到了最后,招架不住的阿列克谢连自己和冬妮娅怎么认识,又是怎么相恋的过程都一个字不拉的说了出来。[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燃文书库(7764))
过了一段时间后,落在俄军阵地上的炮火渐渐稀疏了下来,躲在防炮洞内的几个人听力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炮弹爆炸声刚一变得零星,老兵朱赫来和扎尔基少尉,就听见从防炮洞外传来了一些隐约的动静,但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做出应对的动作。
又过了一小会儿,已经基本没有炮弹落地爆炸了,这时候阿列克谢也听见了动静,他的第一反应是紧张从旁边抓过枪,用枪口朝着洞外瞄准。
扎尔基少尉伸出手,示意阿列克谢把枪放下来:
“不用那么紧张,外面的动静不是奥地利人摸上来了,现在我们的火炮还在对着奥地利人的阵地开炮,面对炮火的压制,奥地利人是不可能发动进攻的。”
阿列克谢看上去放松了一些,接着他带点疑惑的问道:
“那外面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有很多人在喊话的样子,如果不是奥地利人打上来了,那么是什么人在阵地上叫喊?”
扎尔基少尉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
“的确是有很多人在喊叫,实际上那些都是我们阵地上的步兵在受伤了惨叫,他们都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钻进防炮洞躲避奥地利军队炮火的人。”
老兵朱赫来的表现倒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现在没空为了别人的生死感伤了,少尉,我们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个憋屈的地方,出去透透新鲜空气,刚才这么一阵子可把我给憋坏了。”
说完话,朱赫来就自顾自的先猫着腰钻出了防炮洞,阿列克谢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着扎尔基少尉:
“长官,我现在脑袋还是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扎尔基少尉勉强笑了笑,拍了下阿列克谢的后背,带着他离开了防炮洞,边走边说道:
“第一次近距离感受炮火攻击的反应都是这样,说实话你没被爆炸声吓得瘫在地上,我都觉得挺惊讶了,这证明你不光幸运,还是个有点胆量的人,不过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晕血的毛病,因为待会看到的场面可能很血腥。”
几分钟后,阿列克谢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却双眼通红嘴里还喷着酒气,因为他手上紧紧的捏着一个酒壶,一感觉到恶心就往嘴里面灌上一口,把那种想吐的感觉给强行压下去,老兵朱赫来心疼的看着阿列克谢的动作那个酒壶原本是他的。
这时候扎尔基少尉已经检查完了附近的战壕,走过来的时候扎尔基少尉的脸色虽然同样有点发白,说话的语气却轻松了一些:
“跟你们说个好消息,刚才奥地利人的炮击中,有两发炮弹命中了我们师长所在掩蔽所的附近,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害,但是我们的师长先生为了躲避炮击,把脑袋撞上了铺地图的桌子,导致自己昏迷不醒。
而临时顶替师长位置的军官是个谨慎的绅士,他命令首先调查阵地上我军的损失情况,并且要求我们今天剩余的时间只要做好防御准备,所以至少在明天之前,我们不用冒着奥地利人的炮火去进攻对面了。
我刚才看了下,这场巧合的炮击后,光是我们这条战壕里就被炸死了十几个人,加上受伤不能动弹的,起码减员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要是阵地上其余战壕都这个样的话,那起码就有两三千人的损失了,就算有预备队的兵源补充,明天想要组织起进攻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趁着阿列克谢被扎尔基少尉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老兵朱赫来一把从阿列克谢手里把酒壶夺了回来: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能喝,居然把我这宝贝伏特加给干掉了一小半,这可是我后面一个月的储备,没了这救命的玩意,我抽过烟以后拿什么来润嗓子。”
“行了行了,阿列克谢这小子刚看过那么多残缺不全的尸体,还能忍着不吐出来已经很不错了,给他喝两口酒压一压恶心算什么,再说刚才你整理别人尸体的时候,不是从里面摸了几样东西揣自己怀里了么,你敢说那些不是酒壶?”鼓励的冲着阿列克谢笑了下,扎尔基少尉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朱赫来的话。
朱赫来没有表现出半点羞愧的神色,反倒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扔给了扎尔基少尉:
“我知道您也想来两口,喏,这个酒壶可是纯银的,里面装的一定是好料,我可是特意留给您的,就别计较我摸尸体的事情了呗,反正那些死人也用不着喝酒,我们活着的人要学会充分利用资源嘛。”
伸手接住了酒壶,扎尔基少尉压根没仔细看,就把酒壶丢还给了朱赫来:
“我可不是你这样烟酒一起来的老兵油子,我也懒得管你摸尸体的行为,反正别给军法处的家伙们看见就成,现在别废话了,跟我做正经事去。
阿列克谢,休息好了没有?能动弹的话就别傻坐着了,跟我一起去搜集散落的枪支弹药,待会过来补充的部队有不少新兵,军需处的混蛋们,连武器都没给这些新兵发齐全,不趁着周围战壕的军官回过神来之前,到他们的地盘上多搜集点枪支弹药,我们这边明天进攻的时候就有大麻烦了。
你们几个还能动弹的也别叫唤了,不过是划破点皮而已,连血都没流多少,赶紧滚去把我们阵地上死人的枪支弹药都收集起来,全部集中堆放看管好,不要让友邻部队的人过来捡了便宜。”
答应了一声,阿列克谢站起身来,跟着扎尔基少尉走到一条战壕内,顶着浓重的血腥气和爆炸产生的硝烟气味,笨拙的从一地狼藉中,把一条又一条步枪背上肩膀,从尸体的怀里找出子弹放进布袋里。
一个被弹片划开了肚皮的俄军士兵的肠子流了一地,这个士兵双目无神的看着破开的肚皮,试图用手把肠子捧回肚子里,嗓子里哼唧着一些没法听清楚的话,阿列克谢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轻手轻脚的从这个濒死的士兵身旁拿起步枪和散落的弹药,然后飞快的跑开了。
等过了片刻阿列克谢再路过时,却看见扛着弹药箱的朱赫来,从这个士兵的尸体胸口上抽回了匕首,在尸体的军服上擦着血迹,朱赫来回头看见阿列克谢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简短的解释了一下:
“与其让他继续活受罪,不如干脆给他一个痛快,这样对他对我们都是好事。”
说完,朱赫来就继续扛着弹药箱跑开了,留下了阿列克谢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尸体。
比起阿列克谢和扎尔基少尉的挨个收集,老兵朱赫来主要是收集弹药,他盯着装着子弹的弹药箱下手,扛起一个就跑回阵地,然后再飞快的跑过来,继续扛着弹药箱跑回去重复着工作,效率很高也尽可能避免了近距离接触过分血腥的地方。
收集了几十条枪支和大量的弹药后,后面补充的部队已经陆续进入阵地,而周围阵地部队的军官也开始清点损失的情况,扎尔基少尉这时候已经带着阿里克谢和朱赫来,以及几个没有受伤的俄军士兵,给补充到自己这条战壕里的新兵们分发枪支弹药,至于周围战壕里传来的叫骂声,则是被扎尔基少尉选择性的无视掉了。
和俄军损失的情况相比,遭受了更猛烈炮火攻击的奥地利军队也更加凄惨。
炮击结束后,原本集结了大量奥地利军队的前沿阵地上,还活着的士兵们也已经人人带伤,其中还能动弹的人中间,有的受不了这种恐惧,拔腿朝着后方逃跑,而没有被炮弹炸死的军官们则竭力带着还听从指挥的士兵,用枪毙的方式阻止逃兵的现象扩大。
等到奥地利军队把快要崩溃的部队慢慢收拢起来,并补充兵力重新布置了防御阵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的事情了,损失的具体数字也被统计出来,并报告给了博迪奥雷克将军。
黑着脸听完了损失报告,博迪奥雷克将军看着坐在桌子两边的部下:
“诸位,对于今天的炮击作战结果,你们有什么看法?”
之前被丢过杯子的那位上校垂头丧气的开口了:
“将军阁下,这些该死的俄国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他们居然抢在我们前面开炮攻击,而且动用了这么强大的火炮力量,我们光是被当场炸死的士兵就超过了四千,再加上那些快要死的和重伤不能动的,大半个步兵师的兵力就这么没了,而且还等于是我们自己把这些士兵摆好了给俄国人炸的。
这样大的损失我们经受不起啊,我认为接下来应该预防俄国人的夜间偷袭,加强阵地的防御准备……”
“对此我有不同的意见,将军阁下。”
博迪奥雷克将军眯起眼盯着开口的军官:“陈述你的见解,少校先生。”
被点到的少校站起身,走到沙盘前从容的解说起来:
“将军阁下,诸位先生,你们应该都很清楚,受限于贝尔格莱德附近的多山地形,摆在我军和俄军面前的进攻通道,只有这狭窄的六千米正面可以摆开足够的兵力,不论是我军还是俄军,任何一方发起进攻都只能集中兵力,从这六千米的正面突破对方的防线。
显而易见的是,俄军一方肯定同样看到了这一点。
由此我判断,今天俄军的炮击抢在我军之前,不是因为俄国人狡猾,而是俄国人想要用提前终止倒计时约定的方式,发动突然袭击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做出了类似进攻准备的我军,只是因为这个巧合才遭受了意外的惨重打击。
出于这一点的考虑,我判断俄军并不会在今天发起夜间偷袭,因为我军的炮兵虽然在火力上稍弱,很可能会对俄军集结在前沿阵地等待进攻的部队造成大量杀伤,遭到炮火打击的俄军不会那么快就能重新组织好进攻部队的。”
说到这里,少校停了一下看着博迪奥雷克将军。
博迪奥雷克将军微微点头,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继续你的陈述。”
得到了允许的少校暗自松了一口气,走回了自己的位子继续说道:
“从我对俄**队的了解来看,因为缺乏夜间照明的手段,所以俄军几乎没有发动夜战的习惯,而且按照俄军以往的惯例,在今天这种程度的炮击过后,是会立刻用大量步兵出击,对着我军的阵地发起进攻的。
但是今天俄军的炮击结束后,却并没有趁着我军阵地暂时的混乱发起进攻,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可以肯定的判断,俄国人同样遭到了我军炮兵火力的有力打击,以至于失去了在今天发动进攻的可能性。”
一个军官问道: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实情况,那么对我们目前的情况又有什么帮助,就算俄国人同样遭到了我军炮火的攻击,和我军的损失比起来最多算是平手而已,我们这些人还是免不了要被上头归罪。”
少校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谁说这是一场平手的战斗,这明明就是我军识破了俄国人撕毁约定的行为,抵挡住了俄军发起的突然袭击,从而获得了今天战斗的胜利啊。
今天俄军不宣而战的发起进攻,而我军虽然遭到了俄军早有预谋的猛烈攻击,却在博迪奥雷克将军的领导下迅速稳住了阵线,用有力的还击让俄军知难而退,从而保住了我军原有阵地,获得了防守作战的胜利。
这样说不就没有问题了么,非但没有罪过反而会有功劳。”
不理会其余军官目瞪口呆的样子,博迪奥雷克将军兴奋的一拍手:
“你说的太好了,没错,这就是我们的一场胜利,你立刻按照这个思路去写一份报告,拿给我过目之后就立刻发给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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