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后方火炮开炮的声音传来时,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炮声的阿列克谢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哆嗦。[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燃文书库(7764))
在俄军士兵中,感到紧张的不止阿列克谢一个人,刚才还取笑过阿列克谢的那些士兵,现在都像是鹌鹑一样蹲在战壕里,缩着脑袋闭着眼睛祈祷着炮击赶快过去,即便这些炮弹的落点并不是俄军的阵地,这些大多二十几岁的新兵们还是怕得要命。
而阿列克谢身后的俄军少尉,和那个四十来岁的俄军老兵表现就要冷静许多,俄军老兵甚至还应着炮声吹起了口哨,一副悠闲自得的架势。
不过在俄军炮击持续了一小会后,原本表情淡定俄军少尉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听力敏锐的他从俄军炮火的动静中,分辨出有炮弹破空朝着自己阵地飞来的尖锐哨声。顾不得多想什么,俄军少尉立刻将阿列克谢一把拽倒在地,把他死死摁在了地上,而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俄军老兵同样反应很快的趴在了地上。
阿列克谢刚被俄军少尉摁倒,几发炮弹就落在战壕的附近爆炸了,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就是不间断的大量炮弹纷纷砸了过来,很快就有炮弹落进了战壕内,将躲在战壕内等待出击的俄军士兵给炸上了天。
幸好俄军少尉并不是光把阿列克谢摁倒后就原地呆着不动了,听到越来越密集的炮弹爆炸声后,他就拖着阿列克谢钻进了附近战壕的防炮洞,一脚将阿列克谢踹了进去。
而那个四十来岁的俄军老兵动作比俄军少尉还快,居然已经抢在前头钻进了防炮洞,而坐在地上的这个老兵又恢复了悠闲的状态,还从怀里面掏出了烟斗,往烟斗里面装好烟丝擦着火柴点烟。
俄军少尉把摔在地上的阿列克谢翻了过来,粗粗检查了一下,发现阿列克谢只是脸上擦破了一块皮,便松开手笑道:
“算你小子命大,要不是我反应快把你拽进来,现在指不定你就吃了一发炮弹变成碎肉块,再也没法回去见你的漂亮小女友了。”
俄军老兵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斗,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没错,这一点我很赞同少尉先生的话,从这一点看你这个傻小子运气的确不错。”
俄军少尉闻到烟味皱了皱眉头:
“这里面本来就够狭窄的了,你怎么还抽烟,是嫌外头飘进来的硝烟还不够呛人?”
俄军老兵一脸浑不在乎的表情,反而把烟斗递给了俄军少尉:
“你也来抽两口压压惊呗,上了战场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抽口烟也好让人在死前觉得自在些。”
俄军少尉摇摇头没有去接烟斗,俄军老兵也不在意,继续缩回手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含含糊糊的问道:
“要说对面奥地利人的炮兵反应真是够快的,咱们这边刚开炮没一会,对面的就像是挨了鞭子一样紧跟着开炮了,可要是反制咱们的炮兵,这炮弹也不该砸在我们头上啊,原本为了进攻让咱们蹲在阵地上预备冲锋,这下倒好,全变成对面火炮的活靶子啦。”
俄军少尉朝着洞外啐了口唾沫,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反制炮兵,没听出来这炮弹压根就是集中在我们的阵地上么,肯定是对面奥地利人也想着要发起进攻,让他们的炮兵也做好了炮击准备,所以看到我们的火炮射击后,就立刻开火压制我们可能发起的攻势。”
俄军老兵眼睛转了转,嘿嘿的笑了起来:
“那要真是少尉你说的这样,对面奥地利人的阵地上肯定也跟咱们这边差不多,八成也蹲着一大帮等着发起进攻的步兵,想必咱们这边火炮打过去的炮弹,也让那些奥地利人好好的爽了一把。”
俄军少尉不像俄军老兵那么轻松,听着外面隆隆的炮声,他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焦虑:
“奥地利人爽不爽的我不清楚,不过要是待会两边炮轰完了,我们这边阵地上的人肯定是损失惨重,起码会有一半的人被这炮火炸死炸伤,要是负责指挥的军官还昏了头下令继续进攻,那我们这些人都得交代在奥地利人的阵地前。”
俄军老兵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乐观样子:
“放心吧少尉,我跟一个在炮兵部队的兄弟打听过,他说这次为了打一场好看的给皇帝陛下献礼,给炮兵预备的火力可猛着呢,光是122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就集中了一百多门,还有十几门152毫米口径的大家伙。
奥地利人打过来的炮弹刚落地我就听出来了,最大的也就105毫米的口径,主要还是一堆75毫米的小炮,这威力肯定比不上咱们打过去的炮弹。要是比在炮击结束的人员损失,奥地利人肯定比咱们更大,待会真要是进攻的话,指不定咱们这帮人还能捡一个攻占阵地的首功呢。”
俄军少尉发现这个老兵油子的战场经验居然比自己还要丰富,有点惊讶的看了看他:
“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挺多啊,连我也是仔细分辨炮声,才刚刚听出来奥地利人的炮弹大概是什么口径,你居然这么容易就听出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应该打过很多仗了吧?”
老兵悠闲的吐出一个烟圈:
“朱赫来,这个就是我的名字,至于你问我打过多少仗了,哈哈,这可就是一笔糊涂账喽。
唔,我只记得自己是二十来岁当的兵,我那时候全家刚刚搬到旅顺,偏偏赶上了帝国跟东边岛国上的黄皮猴子们开战,结果当帝国的舰队被堵在港口里困死时,我们这些青壮年居民就被要求拿起武器来作战。
呼,那段日子才真叫受罪啊,我们的军官只会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士兵们只会害怕的聚拢在一起,一点防备敌军火力的常识都不懂,要么被敌军的炮火炸到人堆里死掉,要么是傻傻的朝着对面扫射的机枪站直了身子冲锋死掉,许多人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战场上,到死也没能摸到敌人一根毫毛。
不过,幸好那场战争中的敌人更愚蠢,那些黄皮猴子特别喜欢搞一大堆士兵集结,然后排列的整整齐齐向着我们的阵地进攻,猴子的陆军连基本的炮火准备都没有,全指望着靠步兵带着爆破器材去破除障碍,而且黄皮猴子们还特别喜欢一边冲锋一边大喊大叫,好像这样就能躲开我们的子弹,猴子就是猴子……”
被俄军少尉丢在地上的阿列克谢听得入神,一时间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和周围的爆炸声,这时候见朱赫来突然停了口继续抽烟,他忍不住问道:
“既然敌人都是这样的蠢蛋,那后来仗应该是打赢了吧?”
朱赫来用力的抽着烟斗,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声音也变得闷声闷气的:
“能打赢我就不会一直当兵了,因为帝国舰队的司令官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蛋,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帮助着黄皮猴子的军舰消灭帝国舰队,让帝国舰队被黄皮猴子的军舰给一艘一艘的分割消灭。
然后我们这些没有被黄皮猴子步兵打败的士兵,被黄皮猴子的军舰用舰炮给轰的狼狈逃窜逃离了旅顺,最后一路逃回了海参崴,结果因为部队损失惨重需要征兵,就强制性的把从战争中幸存来来的人给编入军队补充兵力。
打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军队里呆着,被调动过好几个地方,跟各种各样的猴子打仗,反正也没法回旅顺那个家了,就这样凑合着混日子了。
对了少尉,我是把自己的事情交代了,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样,说说呗?”
俄军少尉盯着防炮洞外,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话:
“扎尔基,伊万扎尔基,帝国士官生学校的毕业生。”
等了片刻没听到后面的内容,朱赫来有些不满的抗议道:
“我说少尉先生,我可是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可您用这么一句把我就给打发了?”
“你不是问我的名字么,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
朱赫来放下烟斗,摸到了扎尔基的身旁:
“帝国士官学校的士官生我见过不少,说实话那就是一帮趾高气昂的大少爷,他们总是把自己的皮靴和头发打理得油光锃亮,连苍蝇落在上面都能滑一跤,可要说一个士官生会跑来前线和普通士兵一起作战,我这十多年的军队生涯中从来没有见过。”
扎尔基转过来看着朱赫来,脸上的表情就差没写着“给我闭嘴”四个字了,可朱赫来就像是没看见一样,还在唠唠叨叨:
“不过我相信少尉你是帝国士官生学校毕业的,而且还是个军事成绩不错的优秀士官生,因为我从你听到炮声的反应能看出来,带着明显的学校痕迹有效,但是缺乏足够的速度。
如果少尉你是积攒军功爬上来的,那么不应该还要听一段时间炮声才能分辨出来,毕竟经历过那么多战争还能得到提升的尉官,刚听到炮声就能反应过来,而不是还要在脑子里面想一遍。”
听得有些头疼的扎尔基,认为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堵住朱赫来的嘴,于是他伸出脚照着朱赫来的腿就是狠狠一下。
被踹了一脚的朱赫来嘿嘿的笑着,拍了拍大腿裤子上的脚印,挪动步子凑到了阿列克谢的旁边,举起了烟斗:
“小伙子,来一口压压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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