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山海日志 > 第五章 远古神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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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人看着我,不过祖的眼里是更多的是期待,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说:“随是什么?一个人能随吗?不能,两个人一前一后才叫随!这41人里面,必定不是那37个一直没离开过的,而是最近回来的那4个里面,必有2个是很明显一前一后回来的!这才是随的真正意思:跟着一起动。”

  岑也不说什么了,马上对着表格看着。

  “还真有这样两个人!柯学文,本地人,年龄60岁,87年初离开,每两年回来一次;沈辉然,快70岁了,这个人是官方的,发掘时的身份是省外某文物考古工作队的,刚从西藏回来,这里还有一张他当年跟其他人一起抱着青铜立人出土的照片。他们两个是同一天在广汉机场下机的,时间相差不过半天。这是跟相随、一个跟一个有关的两个人。这两人参与了三星堆一号坑和二号坑的挖掘。”

  他又补充一句,“这两个更详细的情况,回来后有没有互相联系,这些还要再调查,明天下午这个时候我会把详细的情况带来。”

  他说走就走,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干练。他走了以后,我跟祖喝了几口,闲扯了几句,倒头就睡。睡前,我对他说:

  “有一种职业,叫做品酒师,这种职业的人,平时是不喝酒的。因为如果喝多了,舌头的感觉就不再灵敏,时间长了,这职业也废了。我的身体也是这样,如果经常处于这种状态,我的感觉也会产生混乱。我得好好休息。”

  忽然想起,很多世外高人都隐于高山老林,会不会是要保持着一定的敏感度?

  这一觉睡得真香,梦也没做一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今天刚好是周日,我跟妻儿在网上聊了近两小时,想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整个人又注满了力量。

  下午,祖先回来,然后岑带来了很详细的资料。这两个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对象。

  柯学文,年轻时没怎么读书,成家后,一直做些零散的粗活应付生活,早在1986年之前,三星堆几次小规模挖掘的时候,他就有去了,估计那时候也是想去混水摸鱼,到二号坑挖掘完成后,他就没去了,听说是在挖掘过程中扭坏了脚。但在家养了两年左右,倒是去了别处,每隔2年,国庆期间都会回来一趟,也不到在成都生活的孩子家,只在老苗寨旧屋里住上一两个月。他的现在的职业倒是让我们大吃一惊。

  他现在竟然是也个算命先生!每年回到家里,就在家里帮人占卜算命,听说还有点名声。他是羌族人,以前住在一个羌族老寨子里。

  沈辉然,这个人的经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参与三星堆的挖掘过程,是因为本来就是考古人员,工作单位就在附近的省份,估计那时也是抽调来的,他离开三星堆比柯学文要迟两年,回去后很快就退休了,退休后有时会参与一些考古方面的团体交流,但不频繁,倒是喜欢旅游,尤其是常去南亚西亚,印度去得最多。但最奇怪的,他每5年也会与柯学文同时回来的,会到三星堆的官方机构去一下,可能是因为以前在那里工作过,也算是有感情吧。

  “计算起来,这两个人虽然不是同时离开三星堆,但应该是同时离开四川的,然后又有规律的同时回来。这里透着些秘密。”岑江天分析着。

  我看了看祖,祖眉头轻皱,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色有些阴睛不定。

  “我们去会会柯学文!”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简称阿坝州,是四川省的一个自治州,以少数民族为主要人口。位于四川西北部,与青海、甘肃交界处。全自治州以高海拔山区为主。面积83,426平方公里,州政府驻马尔康县,下辖马尔康、金川、小金、阿坝、若尔盖、红原、壤塘、汶川、理县、茂县、松潘、九寨沟、黑水等13县。

  阿坝州是四川省第二大藏区和中国羌族的主要聚居区,人口百万左右。

  出发之前,原本想着是自己驾车的,但岺江天却另有一番说法。“这几天天气不太好,有雨,容易堵车,不如坐小面包车,那边都这样。”

  他是在这一带工作的,我跟祖只能听着。最后才知道,他也不是本地人,只是在这里工作了多年,但也够我们相信他了。

  也不知道他怎样安排的,不过感觉他在本地有些影响力。

  在毕棚沟时见到万年冰川,真让我震惊,这算是我第一次看到雪,虽然不是直接飘着下来的。

  在途中真的遇上了雨,在10月前,都是川西的雨季。200公里不到的路,走了近8小时,到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4点了,沿途的风景怎样,也没有看得仔细,只在车上摇来摇去,很累。

  一路上,我有一个疑问:这两边都是山,说不定就塌下来了,到时候怎办?幸好这里通讯信号还强,我用手机联上网,看了看这里的地质构造,竟然是几个大小板块的交界处,象衣袖肘部的皱折一样,真够玄的,说不定下面有些什么不确定的存在。还有一个担心,资料上说,清顺治年间,这里发生过地震,6级左右,虽然伤害不是很大,但足够让你怕的。我脑里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幻觉里的巨人,那天晚上应该也这一带的。

  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我看看旁边的祖和岑,他们都眯着眼睡着,好象外面的事跟他们没关。

  下了车,雨早就停了。感觉头有点晕,脚下飘飘乎乎的,就像喝高了一样,呼吸也有些困难。以为是在车里坐久了,要不就是巅傻了,又以为是高原反应。岑告诉我,这里缺氧,你不习惯,慢慢就没事了。

  他工作的范围不在这一带,所以也只来过两次。

  想象中的桃坪,是很古旧和沧桑的,但眼前这个羌寨,却给我一种很清新的感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外面一条叫做杂谷脑河的清冽小河,河水淙淙,因为周围都是山,看上去很清,听上去也很清,张眼望去,就是一座沿着山坡斜着建起的石头城,首先入眼的,是寨后面一座高高的碉楼,广东也有很多这类的碉楼,我见过不少,所以,桃坪给我的感觉,跟别人不同。它给我的感觉是建立在碉楼相关上面,战争--防御--碉楼--山寨。这就是眼前这个寨子的一切。结合羌族人的历史,你会觉得这个彪悍的民族,走过了万里,走过了千年,到了这里,仍然没能歇下,连住的地方都充满战争感。我们常自称是炎黄子孙,这一带可能是中华文明最古老的发源地。当然,以观光的角度看,它的自然环境也有点世外感,这一带都是这样,山谷、河流、村寨和跟我们不一样的人们。

  隐隐觉得这个寨子象一个阵,看上去有点乱,但其实分布得很有章法的。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岑江天笑道:“这个寨子已经在2000年以上的历史,这真的是一个八卦阵!里面的街道曲曲弯弯的很不规律,全寨有八个出口。”

  桃坪碉房建筑的特别之处还在于很少有一户人家的房屋是单独存在的,巧夺天工的建筑工艺,把整个山寨一气呵成连成一体,不仅户户相连,家家有暗道相通,彼此可以自由往来,前后左右连成一气,形成规模庞大、气势恢宏的城堡。这种建筑格局,也正是为了应对战争的需求,为战时提供了持久、宏大而便利的生存空间。因为整个寨子房屋结构大抵相同,如果稍不留意,你会走错家门,但无论走进谁家,都一定会受到善待。热情好客,豪爽大方,已经成为羌寨人的永恒定律。

  从远处看山寨好似一目了然,身在其中却像走进一座迷宫,如果没人带路,在羌寨很容易迷失方向。世界上大多数古堡都设置传统的城门或标志性出口建筑,桃坪羌寨却以碉楼为中心,筑成了放射状态的8个出口,形成中国传统的八卦布局,条条甬道相互联络,连接到家家户户。精心编织的道路网络天衣无缝,寨子里的人进退自如,外人会经常找不到南北。纵横交错的通道各处还设有射击用的暗孔,是在古代战争时相互联络、埋伏士兵、打击敌人用的防御工事。

  这里一种有进无出的格局。

  当然还有那著名的地下排水供水系统,称得上中国古建筑中无以复加的伟大创举。整个地下水网不用任何管道,而是就地取材,用青石板拼砌水道,通过网络式暗渠,编织成精致合理的地下水网,清清的山泉自然流到每家每户,不用走出家门便可取水饮用,与现代人使用的自来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个地下水网还担负着消防的功能,如果不慎发生火灾,揭开活动石板就可取水灭火。

  2000前,还是汉朝时期,是西汉中后期,比刘备的蜀汉要早,看来这八卦阵,也不是诸葛武候的专利,当年他是学习或参考了羌族人的知识?

  羌族人没有文字,跟那些古代的大头娃娃一样,他们的一切都以口相传,这里面又透着无限的奇异感。三星堆里面也没有文字。难道他们以前真的都是大头娃娃?

  我们住在寨后近碉楼的一座碉房里,关于碉房,就是下面可以养牲畜,放杂物,上面住人的一种特别的房子。这些房子,都是就近取材,用一片片小石块和黄泥砌成。

  “柯学文就住在我们对面。”看来,这一切,都是岑江天安排好的。

  祖在这过程中一直不发一言,在思考着什么,时时皱着眉,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柯住的房子紧邻着山边,不象其他房子那样挂满了玉米辣椒等物,他的孩子都离开这里到外面生活了,家里简旧得很,连窗户都破了,只用几根木板挡一下,但收拾得挺干净的。

  房子之间离得很近,入住的时候,他在家里跟几个人在闲聊,声音大的的时候,我们也能听得到。

  一直到了晚上,都没见到他外出,不时的有些人找他闲聊,或者其中也有算命的吧。我们住的这个房间,里面是收拾好的,主人在城里住,只是岑通过一些关系把这里租下来了。

  我们也不急,正好四处看看,但目的不是观光,寨里的各种风光,就不说了。主要是查看一下这里的地形、巷道,因为感觉这里很乱的,怕有什么事的时候不知道往哪里跑。

  同时也有事没事的跟寨里的人打听一下这个柯学文。在年轻人眼中,对他的事知道不多,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会算命的人,但老一辈的,对他的评价很高的,他年轻时候就很有激情,虽然没怎么读书,但胆子大,一个人到处跑,到处打工赚钱,生活过得很不错的,中年后,又转而学文,跑得更远,但隔几年就会回来,一直都在收集羌族的历史文化,有些羌族的隐蔽历史,他知道得不少。这对于本族人来说,是非常受尊敬的。

  “他还会算命,很准很灵验的!”

  听着这些,祖的神色越觉沉重。我知道他在担心青铜立人手里那些东西的下落。

  回去的时候,终于碰上柯学文了,他在送客到外面,窄小的巷道,让我们能近距离的看得清楚。

  他个子不高,大约170CM上下,额头宽而高,头发不多,脸色黝黑,身形很结实,精神很好,双目微凸,看起来很点象斗鸡眼那样,给人怪怪的感觉。很多民间的算命师都有各种的怪异感,不知道是故意装成这样,还是其他原因。他穿着一件传统的羌族服装,蓝色的。其他羌族男人也多都穿这个衣服,所以我猜是传统的吧。

  越发觉得祖的忧心重重。

  白天有不少游客,我也跟着四处转转,祖不喜欢出去,就在屋里呆着。陆续有些游客会找柯学文算个命,不过瞅不见他屋里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算,算得怎样。

  这个时候,岑江天已经离开了,他的工作让他不能呆太长时间,他走后,托人给我们带了很多生活用品。我觉得有种要住下去的感觉。

  直到第三天,有两个女游客,让看似沉静着的祖紧张起来。

  两个女游客年龄比我们年轻一些,她们进去柯的屋里,待了足足有一个下午,然后次日又再来待了一个上午。

  祖叫我别出去。

  “她们怎么也找到这里了?!”他疑惑着,看得出他很紧张。

  我问他:“是你们道上的朋友?”

  他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了句,“这两人不好应付,你要特别的小心,尤其个子高大的那个。”

  不用他说,我也能看出这两女的厉害。她们着装虽然清闲斯文,但坚实的肌肉和冷峻的表情,让人觉得她们不是一般人。

  “她们都来了,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找个时间去探访一下柯学文。”他好象下了决心。

  由于住在对面也有好几天,我出入之间有时也会碰到柯学文,互相之间也点头作礼,这次,我找个借口,把他请到屋里来。都说羌人好客,他显得很乐意。刚开始,我们也不谈算命方面的事,只是请教他关于羌族的事。他对这个倒是很来劲。

  “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祖先到过印度洋一带,夏朝就是羌族人的祖先建立的!”

  “溜溜坡,盘盘路,羌家人,云中住……”

  “……

  岩下是乐土,

  岩下幸福园,

  谁先到达岩脚下,

  天下的牛羊归他管。

  ……”

  他出神的唱着歌谣。云中住,云中住,羌族被称为云端上的民族,寨子左右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外围也是层层叠叠的山峰,但就这样称为云上的民族是有点牵强,倒是这些歌谣让我想到,或许他们的祖先以前真的住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地方。因为他们没有文字,歌谣是一种传递文化的重要方式,有时候,这些歌谣唱的才是真正的事实。

  《羌戈大战》是他们的是其中最有名的一部英雄史诗,记载了羌族人战胜一种叫做戈基人的先民,然后才在这一带立足繁衍。

  他听到我的分析附和,更是兴奋:“古代羌族人居住在大西北,那时候的大西北,是西天王母居住的地方,昆仑山你知道吗?”关于西王母和昆仑山的神话传说,很多,我也没办法完全弄得明白,但当然是知道一些的。

  总的来说,这个柯学文没有原先想象中的神秘莫测,只是一个很平常,对种族文化有点见解的人,尤其对羌种的起源好象有很多的了解。但也谈不上深入研究。

  “听说老先生还会算命,真厉害。”祖见我们聊得很和洽,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我知道他要进入我们的正题了,也凝神专注着。

  “不、不,我那不叫算命,也不是占卜,是筮法,比孔子记下来的大衍筮法还要早的筮法!年轻人,你们知道筮吗?”

  比大衍筮法还要早?!我们跟他聊了一会,已经明白他不可能是那种高深的行家,但他这话一出,我们马上来神了。

  中国的术数,大约可以分成几种:占卜(含六爻)、式法、神数、八字、梅花、占星、形法(阴阳宅,面相,测字),还有最神奇、最古老的一种:筮法。

  筮法,单以字看,就能知道,那是古代的一种叫做巫师的角色,用竹草类的东西,进行预测的一种方法,这种方法,真实有具体方法的,是孔子在《周易?系辞传》里记载过的大衍筮法。后来叫做筮法的,多是用各种推理演变过来。看看孔子的介绍就知道多繁琐: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

  大衍筮法是非常繁琐、庄严高级的筮法,可以说,是中国术数里面所知最早最原始最神秘的一种方法了,也可能是世界所知记录得完整的最早的一种方法。简单的说,用一堆草,随机分分合合几次,每次根据一定的规则取得一个数字,记录下来,这样经过十八次变化得出一卦,然后再进行分析。

  至于其合理性,变化性,现在很多人在争论研究,但我却觉得更为重要的,是其原理,为什么需要这样的过程,这个过程在模拟什么?是模拟天体的运行还是一个什么事物的变化过程?那些大头娃娃可是很聪明的,他们有特别的方法观察和分析这个世界。

  中国的古文化的神奇神秘,是因为缺乏了由实验到原理、再到方法、再到验证修正的过程,借鬼神、圣人之名莫明的出现一个方法,原理是什么不知道,然后由后来者不断的验证着,但由于原理不明白,这个验证过程也无标准可言,结果可想如知。但是,这些借鬼神与圣人之名出现的方法,针对的都是极其重要的难题,大多是生命与未来这类的,是现代科学根本还没有涉及的领域,很多时候是非常准确的,这是其令人疯狂的原因。

  例如八字算命术,虽有一套完整的方法,然而最初是为何这样设计,原理在哪,推导过程在哪,详细的分析方法在哪,一概不明白,命、运、年、煞,里面变化无穷无尽,绕进去就别想出来。但无论现在的科学知识多高明,可有一门科学用这么确切而具体化的方式去分析人的命运吗?孔子编书,秦朝焚书,是两个要命的关键,很多书籍从这两个关键点起,就失了和断了。能找到这两个节点前的较完整的书籍,几乎都可以说是经典。

  柯学文说的比大衍筮法还要早的筮法,是何等让人震惊!

  看到我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有点得意,人都是这样,喜欢炫耀。其实我跟祖心里很明白,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来源于那个沈教授,他是一知半解,更不了解背后的意义。祖在控制自己的激动,我发觉他身体微微的在抖动,眼神亮得惊人。

  更惊人的话还继续着:“老子,你们知道吧?他也没弄明白,孔子,也弄不明白!”他手舞足蹈的说。

  “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我继续吹棒着他,同时试探着提出这个想法。

  “当然可以!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算是最后一卦吧。”

  我想到,先于我们来找他的那两个女人是行家,她们这两天就是想弄明白柯学文的筮法以及与之相关的,跟我们的目的一样,但是,她们是如何探知这一切?这可是祖家用了近二十年时间才守出来的结果。

  我是不明白柯学文为什么每两年回来一次。

  关键人物是沈教授。这几天下来,据岑江天那边的人观察的结果,他一直住在宾馆,也没去什么地方。如果每年这样住两个月,费用倒是够昂贵的,当时我合理的想到这点。后来知道,他不是每年都这样住,这回更不是住两个月。

  柯学文的房子很旧,窗户很些破损,只用几块破木板挡一下,里面的东西也很简单,就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但他带我们进的那个房间倒是挺象样的,窗户和墙体都用米黄色的布挡遮着,这样一来,房里的光线就变得平均和柔和,有点象做法事的道场那种感觉,中间放了一张黑色桌子和两张椅子,桌子和椅子间还挂着一层薄薄的布纱,显然这些东西都保管得不错,虽然旧但很干净明亮。隔着布纱隐约可以看到桌子上面放了个布包,包里不知道是什么。

  我们在布纱前坐好,他在布纱后的桌子那边也坐好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他已经神态肃穆,不再象之前手舞足蹈的样子。

  这种感觉怪怪的,以前都是我们帮别人算。

  “算算我的命?”我说。

  “这个不能算,得要是某件具体的事。”

  我跟祖对望了一下,心里极其怪异。筮法一般可以说专门算大事的,大衍筮法更是西周时王公贵族断大事才用的,你看其过程多繁琐而隆重就可知。当然,小事也可以用,有点杀鸡用牛刀的味道。

  “那算算我们未来几天运气如何?”祖好象放松多了。

  “这个可以。”柯学文合上眼一会,宁神静气,双手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是一堆竹子类的东西,但我确定不是一般的竹子,更不是那种蓍草。(按古老相传的方法,筮法是用蓍草的)

  这一堆“签子”(暂且这样叫吧)也不知有多少根,他全拿起来,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把这些分成几堆,在各部分各取掉几根,组成一个新堆,又在所有堆里面取几根,再组成新堆,如此这般几次,组成十二个堆的时候,他就完成了第一个步骤,这个过程大约十分钟左右。然后一直在那里算着,好象用笔记录着,又用了近半小时,才算全部结束。

  虽然我跟祖都瞪大了眼看着,除了数不出有多少签子,整个过程我们看得很清楚,但都不明白其中奥妙。跟大衍筮法是丝毫不同。

  “你们未来几天,会在山上转来转去,有上天入地之象,泄气之象。”

  就这样?我跟祖可是大大的失望。这比街头的江湖术士会好点,但跟我们想象的,差太远。

  “按分析来看,见到白色的石头是你们的幸运象征。”

  “好象会有女人跟你们纠缠的迹象。”

  我猛然觉得,这个柯学文跟祖帮那个刘姓富豪断命时某一段的状态有几分相似,都是把卦里面特征性的东西说出来,画面感很强。但祖随后有明确的推演过程,他没有。

  山、天上地下、白石、女人,一幅怎样的画?换个角度看,如果真让他说中了这些象征物,普通人能不奉为神灵?

  离开那屋子的时候,祖说了句:“他们得到那个东西了,但没有能知道它。没有我,没有人能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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