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故弄玄虚来,墓子里比这个还要离奇的要多出许多来,牛十拴念完一句破开大骂起来:“这算什么玩意,什么叫陨?”
他这可是问错人了,我爹打从和老师闹了矛盾,学识就停在了小板凳的境界,就算红嘴知道,也不会开口说话。大约停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他才醒过味来,不再去看这些故弄玄虚东西,掏出腰里的小刀刮了刮塔尖上的绿色锈蚀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又隔得老远的闻了闻,就拍拍手把这些锈蚀丢在地上:“这些都是铜锈,可以下去。”
说完,他用手攀在露出地面的塔尖上,开始慢慢的向下爬,红嘴倒是不在乎这样做有没有危险,一个腾跃也攀在了铜塔的关节上,我爹有些怯的慌,掉下来的工人会从这下去?虽然满脑袋的不可思议,但还是学着牛十拴的样子跟在俩人后面,几个人一起慢慢的往下爬。
他们向下大概爬了大概十来米,鼻腔里就冲进来一股刺鼻的臭味,这种臭味很刺鼻但不是恶臭,在水边生活的人都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味道,死水的腐臭味,当水不流动了也就失去了水的生命,时间一久如果没有被阳光蒸发就会散发出这种臭味。
我爹憋着一口气,死活不肯闻这股味道,可是耐不住时间久,也没人料到这座铜塔这么长,一路向下大概又爬了十来米脚底下才算踩到了水,这些水齐腰深,水底黏糊糊的,应该是些腐烂的泥沙,在踩到这些水的一瞬间,我爹的脑袋里忽然升起一股错觉,或许这水里不止他们三个。
牛十拴把红嘴扛到肩膀上,拿着手灯往黑乎乎的水面一照,眉头皱了起来:“咱们得快点走,这水里有马鳖。”
我爹低头一看,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最怕见到蠕动的东西,可这些水里的马鳖身子像会游水的蛆虫一样,一寸来长的身子黑乎乎圆滚滚的在水里蠕动,还时不时的露出那与身体不成正比的口器,相互撕咬着,这东西不光互相残杀,就连人它们也不会放过,只要有人在水里出了血,肯定会招来不下几千只马鳖来。
“快点走,三哥、别看了。”牛十拴看着我爹发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催促着。
我爹被他叫的缓过神,身上打了一个冷哆嗦,不敢再看水里的马鳖,顺着他手里的手灯向前面看过去,想找一找有没有出去的路,可是这种手灯只能照到一个狭窄的圆形光圈,光圈之外的东西都显得十分模糊,只能一寸一寸的顺着灯光找过去,时间一久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这水里全是吸血的马鳖,而且这种手灯里只有两块电池,不可能照耀太长的时间,等到光源一消失,他们几个的生死也就没了最基本的保障。
红嘴的个子很矮,但却站的高,长满猴毛的手指头向一个方向一指,嘴里‘吱吱吱’的叫了起来,牛十拴用手灯向它指的方向照过去,远处全是一片黑乎乎的虚无,没有墙壁也没有门,他也不思量:“三哥,往这走。”
我爹顺着他说的方向一看,什么也没有,但是红嘴这猴子的本事自己领教过,它指的路应该不至于差太多,看着牛十拴都已经往前开始走动,也跟在后面一起趟着水往前走。
本以为这条路很好走,可是牛十拴还没走两步,驼着红嘴的身子就停在来了原地,示意我爹不要再往前走,弯下身子一双手在水里捞着什么,他捞了好一阵终于停了下来,一只手从水里猛地向上一提,竟然提起了两条小指粗细一乍来长的小蛇,这两条蛇看起来并不怕人,居然在他的手指上无畏的缠绕着。我爹早在他捞出两条蛇的时候就一眼看出了这两条蛇是方头河蛇,这种蛇很常见,无毒无害,生长在黄河边缘的地方,没有天敌、食物充足的时候最长的也就三尺来长。
看他捞来捞去只捞出这么两条蛇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说的话却让人害怕:“我刚才好像踩烂了什么东西。”
他的话念咒似的,让他们身后的水滚了一样,往外冒着水泡,他放下手里的小蛇打开手灯往身后的水里一照,吓得我爹脚跟子直发软,头皮也跟着麻了起来,那水里躺着一具快要腐烂完的尸体,已经看不出是男是女,被水泡的发白的大脸正直勾勾的对着墓顶,身体里的河蛇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一会钻进尸体的眼窝里,再从尸体嘴里出来,却怎么都没办法赶走那些已经钻进身体里的马鳖。
牛十拴深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是被马鳖钻进了腿里,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他顾不了许多,拉着脚跟发软的我爹径直朝着红嘴先前指着的方向跑过去,大概跑了十几步,眼前的水就在这断了下来,向左拐一个九十度的弯,向上就是一级一级的石质台阶。
他生的身高体胖,拽着同样大个的我爹不算太过吃力,发了疯似的扯着我爹上了干燥的石质台阶,一脱裤子就在腿上拽了起来,他每一次拽自己的腿毛都会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咬着牙再去重复着拽。
我爹脚底下踩到了实地,心里也有了着落,忽然觉得腿肚子上有些钻心的疼,卷起裤腿一看,整个小腿上净是些密密麻麻的蠕动马鳖,一半的身子都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肉里,另一半的身子在腿肚子外面肆意的扭动着,原来牛十拴刚才不是在拽腿毛,而是在拽这些这些吸血的马鳖。
蠕动恐惧症是我爹与生俱来的毛病,这么近的距离看这些蠕动的肉虫子,脑袋更加晕乎,干脆脱下了脚底下的泼鞋,一咬牙照着腿肚子上招呼,每拍一下腿肚子上就会多出一朵鲜红色的血花,全都是马鳖裸露在外面的半条身子,他一连拍了十来下,腿肚子上的马鳖全都消失不见,可是腿肚子里的疼痛却比刚才更疼了。
牛十拴看着这举动,暗骂一声蠢:“三哥,你这么拍,剩下的半条都留在里面呢。”
被他这么一说,本来就钻心疼的腿肚子更疼了,无奈,他只好咬着牙用食指和拇指仔细的捏取着腿肚里面马鳖的半条身子,每揪一下都会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暗骂自己阅历太浅,居然连这种常识都不了解。
俩人拔了大概三五分钟才算拔完了钻进自己腿肚子里的马鳖,牛十拴穿上裤子站起身,转了一圈打量着眼前的场景,石阶从水底一直向上延伸到俩人站着的平台上,平台前是一片向下的阶梯,左右是两具石雕,雕琢的动物像是虎又像狮子,再向后是两扇已经打开的石门,石门古朴的没有丝毫纹路,如果不是门环上的铜绿,让人看起来肯定会单纯的以为这是两块再普通不过的石板。
我爹这时候放下了卷起的裤腿,探着头往门里瞅,这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瞅,却看到石门里空阔的环境里有一道漆黑的影子闪过,他揉揉眼再往里面看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了一些生冷的石柱和空阔的环境,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黑影,也只好当自己刚才是一种幻觉。
牛十拴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其他的通道之后,跺了跺酸麻的脚就一步跨进了石室,如果当作建筑物来说这的确是间石室,但是按照用途来说,这就里是一间墓室,这间墓室和以前碰到过的墓室有很大的不同,里面很空阔,只有几根雕满兽纹的石柱,石柱后面是一块四米左右方形的石台,方形石台上放置着一具硕大的梯形棺椁,棺椁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射着惨白色的光,靠着上面的光芒基本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具石棺。
现代石棺的重量,远不是两三个人能打开的,但是古代的石棺椁却不一样,古代的棺椁绝大多数是为了防止棺材受到风吹日晒,而且由于当时手工工艺的限制,这些古代的石棺椁大多都是由水泥混杂着鸡蛋清制成,可以防风吹日晒,却防止不了撞击,加上牛十拴世代做的都是地班长,见棺就开的习惯似乎成了一种深深印在骨骸里的东西。
他眼珠子盯着这具棺椁,在发现这东西还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之后,眼睛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三哥,我想了想,要是有工人下来很有可能就藏在这里面,咱们还是打开看看吧,不然一旦错过去又是得一场奔波。”
他的话毫无逻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具棺椁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显然他始终改不了自己的秉性,是想要看看摸点金子银子出去。
我爹豪不反感这些地班长的贪婪,如果换做自己到了他的地步,也一定会打开这具棺椁来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宝贝,想到这里,我爹点点头:“开,说不定人就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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